心病-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然风度翩翩,跟所有人都很熟络的样子。付子祺跟赵宇平一起,同顾然打了个照面。顾然自来熟地要抱付子祺,付子祺一下子躲开了。
“今天好像有不少好东西。有你看上的么?”赵宇平替付子祺接过去,同顾然抱了一下。
顾然笑了笑,故作神秘,说等一下看。
顾然走后,赵宇平回头看付子祺,她假装无辜笑了一下,赵宇平像不知道她和顾然的龃龉一样,关照道:“你喜欢什么跟我说。”
付子祺点点头。
之后也看到樊如,樊如照旧笑容可掬地过来招呼,但付子祺看得出,她的热情是很客气的。付子祺特意带了樊如送的表,樊如却像没看见,也没有要抽空和付子祺单独说几句话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凉。
都是有名的人捐的东西,有首饰,有艺术品,不一而足。付子祺没什么表示,赵宇平便拍了件晚清黄花梨镇纸,不必说是要回去孝敬老爷子的。
到了要压轴的时候,有一小段休息时间。一早听说是樊如带的东西,付子祺心里多少有几分好奇,但也不便表露,只跟着赵宇平听其他人闲谈。取饮料的时候,顾然忽然凑上来,
“樊姐的你拍吗?”
“什么?”付子祺没想到顾然这样公然地问自己,心猛的一跳,按捺住。朝左近瞧瞧,并没有谁注意到顾然对她说什么。
“听说是聂先生送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顾然微微一笑,等着付子祺的反应。
付子祺直视着顾然,顾然眼中满是挑衅。付子祺心里明白,顾然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越觉得愤怒,他算什么。
“你不要我可要了。”顾然说完,不再理会付子祺,施施然走了。
付子祺觉得可笑,拍下樊如的压轴品又怎样,樊如不是件器具,强出头就能抢到。顾然再傲气又怎么样,樊如反而讨厌这样的,她永远不可能是顾然的所有物,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她是有先生的。
付子祺把鸡尾酒一饮而尽,勉强地回去坐下。
灯光暗下来,樊如忽然在一束追光中现身。浅紫色v领及地长裙,盘起的头发珠光夺目,很好地显露了她雪白的胸脯和纤长的脖颈。付子祺恍惚想起第一次在樊如家里,款式相似的长裙,宛如仙子,触不可及。
“今年是我和聂先生十一周年纪念。这幅画是聂先生在佳士得拍到,作为礼物送给我,对我们都有很深的纪念意义。……”
付子祺觉得自己这飞醋吃得荒唐,倘若为樊如吃醋,那是没完没了;何况吃男人的醋,付子祺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双手绞在一起,腕上的表闪得晃眼。
强迫自己,注视着樊如。从始至终,樊如没有向这里看过一次。樊如镇定自如,含笑推介着她的拍品,只差宣告今天的樊如是最得聂先生的宠爱。
当然,要让樊如看什么呢?樊如看过来,只有失态。
作为压轴,这幅讨人喜欢的印象派佳作得到了应有的瞩目,溢价几乎要达到六成。最后,果然是顾然拍下了。重金买得美人一笑,就是人家纪念日的礼物也奉为珍宝,何其讽刺。
付子祺知道,大庭广众下,自己连买美人一笑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结束了一天让人头晕脑胀的刷题,付子祺觉得满世界都是英文字母在飘。推门走进酒吧,靠近吧台,这个点钟上座还早,一眼就看到卡座里顾然和朋友跟几个年轻姑娘有说有笑,一水的盘亮条顺。
付子祺在吧台旁坐下,叫了杯加冰的朗姆酒,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然到台球桌上摆起来,付子祺远远瞧着,看顾然打了一盘。九球的台,一般摆着八球,好打一点。顾然也是打八球。
回忆意外地骚动起来。付子祺记得以前玩的旧台子,台面上毛都要磨平,袋子也有明显的口子,稍微使点劲,球就要从洞口飞出去。那时候她是很狂的。左右两只手都好,基本用不上架杆;就算是混的人,在旁边看过她解球,也不太愿意找她麻烦。
付子祺又叫了一杯,拿在手上,径直走过去。
“哟,子祺呀。”
顾然擦着巧粉,好像才看到付子祺,很热情地招呼。旁边一个小姑娘轻轻摇晃,很直白地上下打量付子祺。
付子祺笑着答应,“顾公子今天春风得意。”
顾然并不在意付子祺的语气,把台清了。女孩子就很激动地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付子祺跟着拍了两下手,继续摆弄巧粉。
“怎么样,来一盘?”顾然瞧着付子祺。
付子祺微微一笑,将酒一饮而尽。从别人手里接过杆子。
有人重新摆了球,顾然开球就进了一个,出手很脆,劲头十足。付子祺跟着进了几个,出手很慢,但也稳。长杆,花球在底带游走了一圈,没有进。
付子祺笑着耸了耸肩。
顾然志得意满,连进两球,只剩下黑八,用球杆指了中袋,打偏了。心里想着,女孩力气不足,长台总不怎么行。一开始球多好进,到最后只剩下黑八,也少有能一次打进指定洞口的。
付子祺却没费什么功夫,把台清了,“承让。”
顾然不肯罢休,又叫人摆了。付子祺说力气不够,还是让顾然开球了。开球进了一个,又进了一个,定了花色。
等到付子祺,也不知怎么的,走位很准,连连进球。到了最后一个花球,有些挡住了。付子祺擦了巧粉,踱了两步,选了个十足刁钻的角度,加足塞,白球撞库两次,正中花球,花球缓缓落袋,白球跟黑八正停在一条线上。
付子祺轻描淡写把最后一个球结算了。
这时候,瞎子也看得出撞上行家了。
顾然勉强一笑,“你很在行啊。”
“今天运气好。”
付子祺没说谎,凭她的技术在完全陌生的台子上一杆清,无论怎么说都要点运气。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
她没有走的意思,自己摆了几个球,随意练起来。顾然很快恢复了风度,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几个人又回去卡座坐着。
半个小时,付子祺看着顾然带人走了,便停下来。
付子祺打车到樊如家,有几分醉了。
樊如开门时正在打电话,付子祺就自己到厨房倒水。
“在外面要注意一点,实在不行生意就停一停。你是我弟弟,人家都盯着你。这是要紧的时候,你明不明白?”
樊如的声音从客厅飘进来,冷冰冰,没有半点温柔。
付子祺心里明白,就着自来水狂灌了两口,凉水浇在烧热的脸上,抹了两把,头发也沾湿了,往下滴水。
樊如坐在沙发扶手上,挂了电话,付子祺走出去讨好地抱住樊如。樊如胸脯起伏着,好像气急了。
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扭过头来缕了缕付子祺湿了的头发,“没听说,你还很会打台球。”
风声传得这样快让付子祺意想不到,顾然总不能印帕城鬃缘椒缯饫锔孀础8蹲屿麈移ばα车溃案咧械氖焙颍腋思掖蚴峭媲摹W瞬簧佟!�
“成绩好,又会玩,你那时候也是风云人物。”
付子祺不置可否地笑了,附身亲吻樊如。
樊如温和地回吻付子祺,付子祺浇了水的唇一片冰凉。
停下来,樊如站起来,摸了摸付子祺的头,“你跟顾然没什么好较劲的。我说这话真是为你好。”
付子祺何尝不知道,在自己和樊如的关系中,顾然连次要矛盾都算不上。然而,付子祺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压抑,克制情绪。在外面要装得天真,叫樊如“樊姐”,然后守着手机等她随传随到。这些樊如眼里的孩子气,只能让她更看不上自己。付子祺有时在心里怀疑,樊如可曾真的看得上自己,自己同顾然一流又有什么本质区别。书读了这么多年,说实话,樊如给人家做小老婆,她不是不介意。可笑的是,现在她对樊如又算什么呢,小三,小四,还是可有可无?
付子祺赌气似的拦在樊如面前,自己直线都走不准,却把她打横抱进卧室。
温存之后,樊如点了根烟。樊如并不总如付子祺期待地抱住她。付子祺觉得心里有点空,也下了床抽出一根,自己对着落地窗。窗前架了个画架,她的素描还差点意思。付子祺的画艺到底半路出家,色彩还没到拿得出手的时候。
窗外的江水安静流淌。付子祺想起苏子的名句:“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前赤壁赋》传世,恐怕就在它一咏三叹一波三折。付子祺恐怕自己不能体会它结尾的境界。有太多遗憾,付子祺无力圆满。
听说聂先生明媒正娶的夫人没了。樊如这些天越发积极起来,四处奔走。付子祺到底希望樊如得到一个好的结局,至于自己又会得到什么结局,她不敢想。
这世界,所有烂俗透顶的感情,不外乎力气使得太过了,头破血流,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但又有几个人有本事制服自己的心意?
刷刷,即便还晕着,下笔却好像出自本能。
“你准备得怎么样?”过了半晌,樊如问。
“差不多吧,还有24天考。”
付子祺说着,线条不停。
樊如听付子祺报出精准的数字,轻笑了一下。付子祺很努力,应该有好的前途。
“想报哪里?”
付子祺想了想,觉得樊如也只是应景问问,便道,“你儿子在哪个州?”
“呵,你是想替我去照顾他么?”
“我得避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必要像我认真
樊如照旧时不时召见付子祺。樊如并不恼她,但态度稍微冷下来,付子祺便收敛些。
付子祺因为考试,樊如另有要事,两个人见面总是少了一些。
从香港回来,回家吃过晚饭,付子祺立马跑到樊如的酒吧报到。到这个时候,对常见的几种酒了解得差不多。相比背书而言,翻瓶这种基本动作她已经可以做得相当漂亮。
付子祺在吧台里消磨时间。直等到十一点人潮汹涌的时候,樊如才来。付子祺一早把自己正对面的位子给樊如留下来。樊如挎着手包款款地坐下来,撩了一下长发。樊如的表情是冷淡的,好像无形的冰山,遮挡了不必要的视线。然而樊如看着付子祺,目光却很柔和。
付子祺献宝一眼给樊如调了杯莫吉托,颜色鲜嫩,把海波杯推到樊如面前,在冰块顶端插上最后一株薄荷。
樊如咬住吸管,抿了一口,对付子祺微微一笑。
音乐正吵,灯光也晃得厉害。樊如做了个手势,付子祺等樊如端着酒杯消失在楼梯口,马上跟上去。
樊如在包厢门口定定地站着。音乐还是响,但有点闷闷的。付子祺靠过去,吻樊如。酸甜的酒液从樊如口中传进来,已然不再冰凉。
付子祺吻着樊如,接过酒杯,樊如掏钥匙开门,付子祺另一只手揽着樊如,很不老实。
门开了,又合上。灯光啪地亮起。两个人并成一个,脚步踉跄。
付子祺是猛地停了下来。
樊如也看到了,桌子上很显眼地摆了一大捧红玫瑰。
办公室钥匙除了樊如只有常在店里的小张有。付子祺不信小张有什么能耐敢打开办公室。樊如拨分机把小张叫上来。
小张说傍晚的时候顾然上来过,他也不知道顾然为什么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