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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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讲起来真是拖拉啊。千丝万缕
☆、我对于人性早有准备
付子祺每次来,书房的门都关闭着。好像这栋房子里最核心的空间永远属于聂。但这一次不同,门是开着的,里面也是与外间统一的现代主义风格,并没有什么玄虚。一面墙的书柜,上面的架子是玻璃门,下面一米高的柜子纯色推拉门。
聂贞明在书桌前坐下来,付子祺坐在对面一张包豪斯的钢管椅里。
“他们都在楼下,你有什么疑问在这里说出来,我不会计较。”
聂贞明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付子祺深深喘息。也许是借着点酒劲,也许是愤怒已酝酿许多天。有千头万绪。
她很想问问他凭什么如此肆意地占有女人,家里四房姨太太不够,其他没有名分的不知有多少;凭什么如此肆意地强取豪夺,竟然用樊如的床照威逼自己,拿到鉴定书后又撇得一干二净,还装腔作势维系一副表面的平和。
而自己身体里竟然流着这样人的血脉。
付子祺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到底想要讨回什么样的公道。
“聂先生,我从前一直很敬重您,也很清楚地位悬殊,我说什么其实不过是蚍蜉撼树。”
敬重?聂贞明轻哼一声。不知道天下哪个男人当得起这样的敬重。
“有勇气是年轻人的特点。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可能你觉得我以长辈的身份压你,不服气。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既然赵家又愿意承认你了,做事做人就该以赵家的身份好好想清楚。”
“赵先生帮助我只不过是个人私交。聂先生,这一点您应该最清楚,我并不会有什么赵家的承认,也不会有什么赵家人的身份。我来并没有想要和聂先生探讨我自己的身份问题。”
付子祺目光冷峻,聂贞明听出付子祺的弦外之音,难以置信。表面上仍故作镇定,“哦?那么你是想指教我什么?”
付子祺轻轻咬唇。
“怎么?你不敢说了?”
“指教不敢当。既然谈到身份,我倒想知道您所作所为可有考虑到您的家门身份?樊如并不是您的一件私人物品,既然你们两位已经协议离婚,想必感情也名存实亡,我想问问聂先生有什么理由不放过樊如。”
“喝!”聂贞明又惊又怒,爆发出一阵笑声,“这是樊如叫你来的吗?不,樊如不会这么天真。我想问问你,你认识樊如有多久,有多了解她。真该让她上来听听,你竟然来指责我,你怎么说得出口!”
聂贞明站起来,逼近付子祺。
付子祺紧攥着扶手的钢管,手臂止不住颤抖。愚蠢吗,是愚蠢透顶。但从樊如见过阿曼后,这一整周,彼此之间再没什么交流。樊如频繁地出入,想必就是因为聂而奔走。有一次樊如竟然说如果她愿意可以把别墅转到她名下。付子祺有很不祥的预感。
付子祺觉得自己已经疯了。那又怎么样呢?白日里是打赢了官司。从今往后无罪的自由身。那又算得上什么前途?
眼前这个人给了自己生命,却是人生最大的敌人。付子祺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但确有同归于尽的愿望。
聂贞明站在付子祺面前,嘲讽地看着付子祺。
“你是住在音乐学院X弄X号的那套房子里了是吗?”
眼前的面庞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有什么好骄傲呢?凭年轻,还是凭借空中楼阁一样的爱情?聂贞明乐意欣赏这样无知无畏的面孔一点点被怀疑和绝望侵蚀。而这一切就将在眼前一帧帧缓慢播放。
“但你知道那套房子是谁送给樊如吗?”
当初听说时,聂贞明也曾感到愤怒不安,现在樊如还不是软磨硬泡请自己来淞都。眼下付子祺送上门来,也不能维护。樊如应当认清现实不过如此了。
“樊如今年来回飞了多少次纽约,你知晓吗?”
樊如确实也是有些手段的。聂贞明这时候欣慰地想。这些手段,同其他那些人的,曾经让自己感到无比苦恼。但也就是这样机缘巧合却转变成掌中的利器。所谓摘叶飞花皆可伤人,了不起的不在于手段多高明,而实在是对手太弱不禁风。
“你有什么把握来跟我说这些,樊如的计划里有你吗?”
付子祺站起来,聂贞明目露凶光。字字句句听不清也想不明白,已经化成破空的子弹,无声地击穿了。来不及感到痛,血肉横飞。
付子祺开不了口,电光火石之间,咔嚓的一声轻响,一针带着尾翼的麻醉子弹没入聂贞明手臂,书柜里飞出一道人影,封住聂贞明的口。聂贞明晃了晃,被后面的人紧紧箍住。
据离付子祺不到一米的距离。看得到,真真切切,却好像在没办法醒来的噩梦里。
阿曼从门口闪进来,按住付子祺的肩膀。
“没事吧?”
付子祺一句话都说不出。
“为了确保成功,事先跟樊小姐约定不要告诉任何人。”
付子祺重新坐下来。
“你不要命了么?跟聂贞明说得都是什么?你还真以为聂贞明顾忌你能听你的?”
付子祺目光空洞。
“我们会善后的,放心,聂贞明和樊如会了断干净。”
阿曼说着,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付子祺像傻了一样,前一刻豁出去的勇气反回来刺穿了自己。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樊如上来了……”
脚步声落在门口,付子祺腾地站起来,忽然抱住樊如。
樊如不明所以,搂住付子祺,“还好吗?是不是吓坏了。”
付子祺抱得很紧,害怕失去一样。樊如微微皱眉。房间里语冰把聂放在椅子上,用棉花和胶布封住聂的口,把聂手臂反绑起来,再用镊子把麻醉针管从聂手臂上取下来。阿曼扫了一眼樊如,回过头去帮忙。
“我们回家吧,樊如。”
樊如开车,付子祺缩在后座里。
“怎么忽然这么孩子气,非要过来。你同聂在楼上说什么?”
“没什么。”
樊如看得出付子祺又惊恐又虚弱。对她来说这一切太过突然了。
付子祺躺倒下来,面朝椅背,眼泪擦也擦不尽。
付子祺下了车就往房子里冲,樊如在后面跟着,进了门,付子祺已经进到客厅,急急停住。
门在樊如身后关住,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光头从门后闪出来。
客厅的沙发里,樊云坐在侧面的短沙发上,一个黑T恤的精瘦汉子和阿姨并排坐在长沙发上,黑T恤和樊云把阿姨夹在中间。阿姨看到付子祺和樊如进来,慌乱地说对不起樊小姐,对不起付小姐,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
樊云的领带松了,西装就扔在一旁。这时候站起来,“姐,你怎么回来了?”
身后的光头把去路封死,樊如把大衣挂起来,“这是唱的哪一出?”
“姐,不是说好了和聂先生好好谈吗?”
樊如并不看樊云,走进客厅,从桌子上拿起抽纸,递给阿姨。
“樊小姐,樊先生来的时候说……让他来取文件……我给您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就请樊先生进来了……”
“是吗樊云?”樊如抬头看,樊云脸上的错愕变成无赖的笑容。樊如大概明白了,难以置信。樊云不请自来,还带着人,是趁着自己不在来堵付子祺的。
樊如暗自心惊,想不到这个弟弟连最起码的面子都不愿意顾及了,今晚恐怕不那么容易对付。
“没关系,来就来吧。挺晚了,你家里还等着吧,不用收拾了,你先回去吧。”
黑T恤没有让开的意思,阿姨不敢站起来。樊如看向樊云,“你的意思呢?”
樊云看了看木然站在楼梯口的付子祺,该引进来的人已经进来了,没必要对一个阿姨为难。就站起身,踱到付子祺面前不远处。
“我没什么意思,咱们姐弟俩好久没有好好谈谈了,你可别误会。”
“呵,有什么好误会的。我也就不准备什么茶水,咱们早说完早散。几位,慢待了。”
黑T恤也挪到沙发旁站起来,阿姨慌张地擦了擦脸站起来,快步走到樊如面前,又望了望付子祺,不无担心。
“回去吧。”樊如催促着,语带倦意。
付子祺很明白樊如的意思,毕竟是自家亲弟弟,报警什么的,家丑不外扬,还是算了吧。照这样,屋子里谁是外人,很清楚。付子祺觉得心一点点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如果有人看到这里一定会骂我。我也不洗地了。非常抱歉。
☆、叫有情人再不能够说再会
阿曼站在楼梯上,楼下厅里章鱼和聂的一个“保镖”一起把已经被麻晕的另一个绑起来,抬进来的时候装音响的箱子里。
“阮莺莺呢?”阿曼问。
“一会儿就到。”
阿曼扶着楼梯把手,惊魂未定。阿曼思前想后决定拨樊如的电话,始终拨不通。
章鱼上楼帮手语冰,把陷入昏迷的聂架下楼。打阿曼身旁经过。
阿曼忽然开口,“我不放心付子祺,过去看看。你们先走,我等会儿过去。”
“什么?不行,绝不行。这是什么时候?”语冰停在楼梯上。
阿曼盯着手机,仍旧不通,短信也一直未接收。
“怎么了?”章鱼问。
“刚才在楼上,付子祺质问聂,”阿曼看着眼前昏迷的聂贞明,古怪的笑容定在他脸上。阿曼皱眉,“聂贞明把樊如的事情全说了。”
章鱼一愣。眼看着付子祺带着樊如急急走了,付子祺的神情十足疯狂,重伤后受困的囚徒,像极了当初的叶舟。
“那也是她们的私事。”语冰急道。
聂贞明说得那样清楚,樊如虽然做足准备离开聂,但也决计不会投入付子祺的怀抱。最好的情况,付子祺继续做樊如的地下情人。阿曼不相信付子祺会听不明白,也不相信她能不在意。就算是崩溃发狂都可以算作正常,偏偏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死守,紧抱着,像明知楔满利刺也要嵌入自己的胸膛。
阿曼摇头,“我去看看就回来。”
门咣地一声关闭了。屋子里静了一刻。付子祺感觉有点冷,外套也落在车里,毕竟身上只是春装。
樊云从兜里掏出烟,樊如接过一支,樊云给樊如先点着了,再点自己的。
樊如夹着烟,侧脸的剪影还是那样美。好像三年前狭小的车厢里,那一支打着了火,丝丝缕缕地腾起,于是自己胸口也酥酥麻麻,沉醉不知归路。
“这么兴师动众,樊云,你来我这个姐姐家做客,真是备足了厚礼。”
樊云干笑,“姐,本来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聂先生身边的。你这么突然回来,我也很意外。”
樊如叹气,“我知道你想问我和聂谈得怎么样。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无论和聂结果怎样,我自己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樊云,我一个女人,深更半夜,有什么要紧的话也不是这样讲的。好歹留点面子。”
樊云原本也并没有打算和樊如硬碰硬,真要说和樊如讲条件,樊云没有什么底气。但来已经来了,就再不可能这么便宜走。
“好,好。我们坐坐就走,只不过,她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子祺嘛……我留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的房子里住,有什么问题吗?”
樊如的语气不软不硬。付子祺看着地面,想起就在楼上,樊如的声音也是这样淡淡的,跟自己说喜欢就搬过来。
“呵,你就是这样跟聂先生谈吗?留也留了大半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