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传:成为乔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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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宅子简直天壤之别。妈妈很热衷于美化家庭，一直为整个家庭创造美好的环境。现在回首往事，我意识到那时妈妈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在她的脑子里，一个她竭力想让我摆脱这种处境，平平安安地回家，另一个她却知道这样做对我也没多大用处。她不会强人所难。我应该自己意识到，和这种男人在一起真是大错特错。
　　我一搬来和杰夫一块儿住，原先腼腆的他却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占有欲极强的恶霸。他硬说我喜欢别的男人，嫉妒之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有一次，我俩在加油站，几个男人开车迎上来，眼睛直盯着我，杰夫立马跳下车来，冲着他们大喊：“你们在看谁啊？想打架怎么着？”我看得心惊胆战。还有一次，有个男人从他老婆管马的地方回来，捎了我一程，被杰夫发现了，他暴跳如雷，直冲到那女人身边大喊大叫，说她老公跟我私通。
　　虽然他的脾气怪吓人的，我想他只是要像个男人，要保护我。既然他这么容易吃醋，他一定真心爱我。但是不久他的粗暴逐渐显露。他喝过酒后，一场争吵就无法避免了。又没过多久，他开始对我动粗，发号施令。原因只有一个：我又看上别的男人，我老盯着别的男人，我想跟别的男人上床。我求他冷静下来，告诉他我没有那种风流事，我只爱他一个，我真是做到了苦口婆心，以免他伤我。但我的劝说毫无作用。他老拧我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他老扇我耳光；他老发狂似地撕我的衣服，骂我是荡妇，穿得这么艳去勾引男人。真是一派胡言。我当时才16岁，穿T恤衫、牛仔裤，难得化妆。我化妆时，他会发作。他特别恨我穿那件白色泳装，说下身太露，跟没穿差不多。他还威胁说，我去游泳时，他要监视我是否穿了这件白色泳衣。后来他没有这样做。所以，当我穿着它去游泳，我感到获得了一刻反叛的权力　——　我很高兴它的确是透明的。
　　杰夫要整个地栓着我，不让我和任何人有接触。他甚至威胁要破我的相，这样没有哪个男人再会被我迷上。接着，他又换了一招。他告诉我我已经染上了他的性病。如果我和另外男人睡觉的话，我的性病就会传染给他。比这更要命的是，如果我事先没告诉那个男人就把性病传给他，我会以谋杀罪论处的，也许我也会死。我太天真无知了，竟然有几分信他。我甚至害怕起来，当然这是他希望看到的。他完全把我掌控在他的魔爪之下。
　　我们的口角往往都以同样的方式结束：用做爱来和解。通常我们做爱做得很猛，但是他是我第一个情人，所以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在做爱时，杰夫最担心的就是我会去看他或去摸他的屁股，因为他的屁股上长满了湿疹。但我很用情、很陶醉，也自认为很甜蜜，而杰夫却很怕羞。如果现在有人把这么一个屁股摆给我看，我准会被吓得逃到两三里外的地方去了。
　　

第三章　　初尝禁果（4）
此后，杰夫坚持要和我在任何地方做爱，甚至在马棚里边。我觉得他最希望我们在做爱时被别人看见。我认为这只是发生肉体关系而已，渐渐地，我也开始喜欢冒险了。和他做爱也使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权力发生了改变，我可以控制他了。有时我甚至还敢惹他，说我要和他分手。这时他会跪下来乞求我不要离开他。然后我就要他和我做爱。这种心理不太健康，但是我却无力改变。我难以想象如果没有他，我会怎么样。
　　即使如此，好几次争吵后我还是打电话给妈妈，求她来救我。我常常站在街角等着她，身上只能裹着一条围巾，因为杰夫醋劲发作后，就把我所有衣服都撕个粉碎，我钻进妈妈的车子永远是个安慰，让我感到安全，使我恢复平静。她送我回家，给我穿上一套新衣服，然后和我聊天。她会劝我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我知道妈妈痛苦得像失去亲身骨肉一样，但是我仍然不能离开杰夫。
　　自从退学后几个月，我几乎无所事事，所以除了周六在纺织品商店打工，我无时不刻地跟着杰夫。我们去照料马匹，骑着马溜溜，通常就随便在哪里将就一晚。有时我们会邀请一些他的狱友，但是我们却从不拜访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克莱尔看到过他，不过也和妈妈一样，看到他就生厌。因此，到头来还是我和杰夫俩人。
　　由于我已深陷爱情而不能自拔，难以再去做模特之梦。我仅取得了几科普通中学教育证书就退了学，对未来没什么真正的打算。做护士是我脑海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或者当个空姐，或者当个警花。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想我是被那些工作服所吸引的　——　我才不会为了点钱呢！我这个人很实际，又擅于与人打交道。我在一家敬老院找了份工作，服侍老人。我可以告诉你，整日工作的护理员应该获得勋章。护理工作非常辛苦，难以想象，报酬又是如此之低。我要全方位地服侍病人：喂饭、洗脸、洗脚、擦身、带他们上厕所、清理大小便……他们临死前，我还得坐在他们身边，这真令人心惊肉跳。我甚至还要为他们料理后事。现在回头看看，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干这种事，也太委屈了。但惟一的好处就是，我能够远离杰夫。
　　我越来越讨厌他的嫉妒和凶残。一天，我的“明星”又瘸了。一匹“退役”的战马，他很容易受伤。杰夫劝我把他宰了算了，我们没法再医治他了。我痛苦地答应下来。一天兽医过来送他上了西天，这是我生命里最痛心的一天。杰夫要我把他洗刷干净，看上去能卖个好价钱。他要把“明星”卖掉换狗肉。我最后一次为他刷洗时，嚎啕大哭。“明星”好像知道自己即将来到的命运，死活不肯走进运马的拖车里。我有一种背叛了他的感受，悲痛欲绝，杰夫却面无表情。
　　虽然我没有驾照，但是去哪儿都得我来驾车，因为杰夫老醉酒。虽然他清醒的时候会嫉妒心就起，但是我还是恨死他喝醉酒了。一旦他喝醉酒，我们的内战又要开始了。他还会去姆斯库目　　——　布赖顿的一处统建住房　——　呆上好一段时间。我敢肯定他到那儿吸毒去了。我真的很害怕他从那里回来，因为他会整夜不睡觉，喜怒无常。
　　在宅子里住了几个月后，我们就搬出了布赖顿，住在赫斯特皮尔波因特的一间村舍。那是一个小村庄，靠近我工作的养老院。我再一次想安慰妈妈，告诉她杰夫把我照顾得很好，他是真的爱我的。但是当妈妈来那一看后，还是大吃一惊。那简直是一堆垃圾的地方，屋里没什么家具，脏得得好好清理一遍。妈妈来我们这儿一开始就不顺利。她并不知道我们的地址，还得敲邻居的门询问。邻居指指我们的家，还说她经常听见我们吵架。要知道我们才住了几天呢。我试图说服妈妈这里一切都好，可是我的心思已经不在那儿了。我越来越感觉不能再和这样待我的人住在一起了。我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地生活下去，整天看他的脸色，战战兢兢地围着他转，生怕又吵架，又被扇耳光，又遭毒打。杰夫就这样横加干涉我，但是我跟他还有一段更令人烦恼的经历。
　　我的月经没来。我告诉了克莱尔，她让我必须去检查一下。我就在回家途中询问了一个药剂师，买了一套怀孕自测用具。我祈祷我妊娠实验结果是阴性。我不想在杰夫身边做检测，所以我等到杰夫出去料理马后再做。外面漆黑一片，还下着雨。我的手颤抖着，连包都打不开。我已经可以断定结果了，因为我的肚子和乳房都感觉异常地肿胀，有触痛。果然，检测结果出现蓝带，我彻底给吓呆了。我知道我是不会把杰夫的孩子生下来的。我才多大，再说了，冲着他对我的那副德性，天晓得他会做个什么样的爸爸。
　　那天晚上，杰夫回家后，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欣喜若狂。我估计他认为他自己像一头性欲旺盛的种马，还以为我从此真的就伏伏帖帖地被他给套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压根就没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告诉他我还没决定怎么做，我也不想让我妈知道。我知道我妈要是晓得了，非急死不可。又一场争吵后，妈妈来接我了。此时，杰夫对我说：“我想你应该给你妈报告一个好消息了吧。”
　　听后我真想吐，转过头去对他说：“如果你告诉我妈，我俩的关系就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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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尝禁果（5）
他不喜欢我威胁他，所以反过来威胁我：“假如你现在和你妈走，我就告诉她。”但是我再和他呆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所以我走出了家门。他跟着我，到我妈的车边，拉开车门，朝里边说：“艾米，凯特　有事相告。”我告诉妈妈别理他，他满口胡言乱语。但是杰夫却上前告诉了我妈。我朝他大吼，告诉他我恨他，我俩就此了解。然后我一把推开他，钻进车里，狠狠地关上车门。妈妈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竭力否认，但是我心里却焦躁不安，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妈完全被我怀孕的事情吓呆了。“你千万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凯特，”她警告我。我泪汪汪地点了点头。我一心只想摆脱杰夫，重塑生活。此时此刻此地，我下定决心和他分手。
　　回家的几天后，我就开始出血，并伴有胃痉挛。妈妈送我去了医院，在那儿有专人观察检查。我正在做人流。我怀疑是杰夫导致我流产的，但是我没告诉我妈。原来，在我告诉杰夫怀孕的几天前，我们又吵了几次。有一次吵架后，他一拳头重重地砸在我的肚子上。当时我就感觉相当麻木，但对流产也相当开心。他的残暴头一回帮了我一个忙。
　　杰夫不能接受我们就此分手，向我家连珠炮似地打电话，写情书，苦苦央求我回去。但现在我和家人在一起，安全极了，死也不愿意再回到他的世界里去。继父和一个同事去那座小屋，把我的东西都搬了回来　——　当然是那些杰夫还来不及撕烂的东西。继父居然还从他那儿弄了些钱，来补偿我做人流的手术费。
　　糟糕的是，杰夫还不想善罢甘休。一天他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他大喊大叫，威胁恐吓，大家都被他吓坏了。我们打999报警。八个警察合力才将他制服。当时他在警察面前挣扎，还大吵大闹、骂骂咧咧，我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他简直像个疯子，怪物。我难以想象我曾经爱过他。他离开我的生活，这才是我现在惟一关心的事。持续了六个月的恶梦结束了，我要做个自由自在的人了。
　　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令人伤心的。他这么对我，我还是全身心地爱他。但是这却不是一个和男人厮守的好开局。虽然我身体的伤疤会很快愈合，但是杰夫却给我带来情感上的创伤，让我感到自己感情上的脆弱。更糟的是，他还不是惟一这么虐待我的人。他开了这样的头，后来难以打破。
　　曾经一时，我琢磨着，杰夫在我成名后也没出卖我们的隐私，这倒是他惟一的长处。但是两三年前，他便被金钱收买了，向新闻界报了料。事情却颇具讽刺意味，他却因此弄得比我还难堪。而且他报料也报得太迟了，我毫发无损。这只能印证我一直形容他的：一个可怜、可悲的失败者。
　　

第四章　　迸出爱火（1）
我坚持在敬老院干了一年，也算熬到了头。平常我做白班，然后和朋友出去闲逛，希望以此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