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Ⅱ·新月-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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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穿制服的人心不在焉地懒洋洋地指挥着,爱丽丝乘机加速,从他身边窜过,向大门驶去,他朝我们大叫,但是没有追上来,拼命地挥手阻止后面的车辆学我们的样。
城门口的守卫穿着一套陆军制服。我们朝他行驶的时候,成群的观光者向两边散开,瞪大双眼盯着我们的保时捷闪着车灯,向前直冲。
那个守卫一脚跨到路中间,挡住我们的去路。爱丽丝小心地把车开到一个合适的方位,然后才停下来。阳光从我这边打窗子射进来,爱丽丝那边没有。她敏捷地伸手到车后座,从包里拿出东西。
守卫绕到车子另一边,满脸恼怒地敲着她那边的车窗。
她摇下一半车窗,我看到那个守卫朝着车窗里的脸孔看了两眼。
“非常抱歉,小姐,今天只有观光车才可以开进城去。”他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道。
“这是私人观光车哦。”爱丽丝回答道,脸上洋溢着迷人的微笑。她一只手伸出窗外,暴露在阳光下。我惊呆了,后来才意识到她戴着到肘上的棕褐色的手套。她抓住守卫举着的叩车窗的手,把它扯进车内,把一样东西塞到他手中,让他握紧。
他抽回手,一脸迷惘,盯着手上拿着的厚厚的一沓钱,最外面的一张可是千元大钞啊。
“您是在开玩笑吧?”他咕哝道。
爱丽丝笑得更加灿烂了:“如果你觉得有趣的话。”
他瞪大双眼看着她,我憋了一眼时速表。如果爱德华按时到达的话,我们只有五分钟了。
“我时间有点儿紧。”她暗示道,仍然微笑着。
那个守卫眨了两下眼睛,把钱塞进里面的衣服。从我们车窗后退一步,示意我们开过去,边上的行人都没有注意到刚才静悄悄发生的一幕。爱丽丝开进城内,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街道非常狭窄,路上铺着的碎石颜色和路边褪色的棕褐色的建筑一样,这些建筑的影子使得道路更加阴暗。
感觉就像在一条幽深的小巷一般,两边的墙上有红旗装饰,旗与旗相隔没多远。这些旗子迎风飘舞,在狭窄的小巷中呼呼作响。
街上很挤,路上的行人使我们的车子不得不很慢地行驶着。
“不远了。”爱丽丝鼓励我说。我抓着车门的把手,只要她一说到我随时准备冲下车子。
她一下子加速一下子突然刹车,边上的行人向我们挥舞拳头,嘴里生气地骂着,真庆幸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她把车子拐到一条不适合车辆行驶的小道上,我们开过的时候,惊奇的行人不得不侧身贴在两边的房门上。在小道的尽头又有一条街,街上的建筑比之前的高,它们的顶层几乎连在一起,所以夹在中间的街道几乎晒不到阳光,而且在上头飘扬的旗子几乎连在了一起。这里的人群比哪儿都拥挤,爱丽丝停下车子,我还没等车停稳就把门打开了。
她指着街道前方一块宽敞点的地方:“那儿就是——我们已经到了广场的南面。一直跑过去,就到钟楼右方了。我会知道条路能绕过去……”
她突然打住,等她再次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很轻:“他们到处都是。”
我愣在那里,但是她把我推出车子:“别管那么多了。你只有两分钟,贝拉,快跑啊!”她喊着,一边也跨出车子。
我没有看爱丽丝怎样退到阴暗处的,也顾不上关车门。
我推开挡在我前面的一个胖女人径直往前冲,我低着头,看清脚下凹凸的石头,其他什么也不管。
走出那条黑巷子,我被主广场上空强烈的阳光射得睁不开双眼。
风迎面吹来,把头发吹到眼中,是我无法看清楚一切,难怪我没注意到一堵堵人墙,直到我狠狠地撞到他们。
这些人简直水泄不通,我拼命地往前挤,不停地拨开别人的手臂。我听到人群愤怒的声音还有疼痛的声音,但我都听不懂。人们脸上的表情又怒又惊讶,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红色。一个金发女人瞪了我一眼,她脖子上的红围巾看起来像一处恶心的伤口。人群中,一个小孩儿被一个男人高高举在肩上,他朝着我咧嘴笑着,他的双唇被那一副塑料吸血鬼的假牙撑得鼓出来。
我身边的人群使劲挤,把我朝各个方向挤。幸好那个钟很显眼,否则我肯定走错方向,但是钟上的时针和分针都齐刷刷地指向酷日,尽管我死命地在人群中往前挤,我知道我已经迟到很久了。我只走了一半的路程,而且肯定是不能按时赶到的。我作为一个人类,又蠢又慢,就因为这样我们人注定要死的。
我多么希望爱丽丝能够从某个阴暗的角落出来,希望她从某个角落看到我知道我失败了,然后回到贾斯帕那儿。
我仔细听,希望能在嘈杂的声音中听到某人看到惊奇事物的声音:当他们看到爱德华时发出的惊叫声。
突然,人群中有了一个空隙,我看见前面有一小块空地。我急忙往前冲去,直到我的胫骨撞到砖块上时,我才发现是广场中央一个比较大的方形喷泉。
我跨过喷泉的矮墙,踩到过膝的水,此时我松了一口气,几乎就要哭出来了。我淌水过去,水花四处乱溅。虽然太阳晒着,可是风很冷,身上湿了,我冷得发痛,但是喷泉很宽。我从喷泉里穿过广场中心,一下子就到喷泉的另一边,我一刻也没停,踩在稍矮的墙上翻过高墙,又投入人群中去。
人们自觉地给我让道,小心地不让我衣服上滴下的水溅到他们身上,我又看了看钟。
一串悠长而急促的钟鸣在广场上响起。钟声使得脚底下的石头也震动起来,小孩儿捂着耳朵哭了起来,我尖叫着向前跑。
“爱德华!”明知无济于事,我依然大声叫着。人群太吵了,我气喘吁吁地叫着也没用,但是我还是不停地喊叫。
钟声又响起。我跑过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妇女,那小孩儿的头发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几乎成了白色的了。当我穿过一堆穿着红夹克的高大的男人,他们嚷着警告我,钟声又一次响起。
在这堆穿着红夹克的男人的另一头有一道空隙,观光者漫无目的地在我身边转悠,留出一块空地。我努力搜寻通向广场右边建筑间的那条幽暗道路,往前我还是看不清地面,路上还是有太多的人,钟声又响了。
现在越发难以看清楚了。前面没有人群挡着,风迎面吹进我的双眼。我不知道我的泪水是北风吹出来的,还是因为听到一遍又一遍的钟声急出来的。
离路口最近的是一家四口。两个女孩儿一身红色,配上马尾辫上黑色的丝带。那位父亲不是很高,从他头顶上,我憋见阴暗处有点儿亮的东西。我向他们的方向疾飞过去,努力睁开含泪的双眼。钟声响起来,最小的那个女孩儿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大一点的女孩儿也只有到她的妈妈腰间那么高,她抱着妈妈的腿,盯着他们身后的阴暗处。我看着她扯扯妈妈的肘,指着那片黑暗。钟声再一次响起时,我已经很近了。
我离他们很近了,可以听到女孩儿刺耳的声音。看到我闯入他们当中,一遍遍地叫着爱德华,那位父亲惊奇地看着我。
稍大的女孩儿嘻嘻笑着,一边和她妈妈说着话,一边迫不及待地指着阴暗处。
我突然绕到那位父亲的身后——他迅速把小孩儿拉开——我嗖地窜进他们身后的暗处,上方的钟又响了。
“爱德华,不要啊!”我尖叫着,但是我的声音被钟声淹没了。
我看见他了,但是我发现他看不见我。这次真的是他,不是幻觉。我的想象比我预料的还要失误,现实中的他远比我想象中的好。
爱德华像雕像那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离巷口只有几步的距离。他的双眼紧闭,眼袋呈深紫色,两只手臂自然下垂在身体两边,掌心向前。他的表情极其安详,好像正做着好梦。他胸前的衣服敞开着,胸膛的皮肤好像大理石一般光华——他的脚底下还有一小堆白色的东西。光线从广场走道上反射到他的皮肤上,微微发光。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美的——虽然我一路尖叫跑来,气喘吁吁的,我还能细细欣赏。过去的七个月根本不算什么,他在森林里和我说的那些话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不需要我也不要紧。不管我多么老,我只要和他在一起。
钟声响起,他大步地走出阴暗。
“不要!”我叫道,“爱德华,你看着我!”
他没有听我的,他微微笑着,他抬起脚步就要跨进阳光中。
我冲向他,由于用力过猛差点儿把自己甩到地上,幸亏他接住了我。我几乎吓晕了,我猛转过头。
钟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他缓缓睁开双眼。
他低头看着我,暗暗感到惊奇。
“太奇妙了,”他说道,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惊奇,还有点儿窃喜,“卡莱尔说得没错。”
“爱德华,”我试图说话,但是发不出声音,“你必须退回阴暗处,快啊!”
他好像觉得挺有趣,他的手抚过我的面颊,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正试图把他推回阴暗处。可是就跟推一堵墙似的,我的力气全白费了。钟声再响的时候,他依然毫无反应。
真奇怪,我明白我们两个人当时的处境都很危险,但是,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很好,我感觉到我的心脏在胸膛内跳动,血液在血管里沸腾、涌动。他皮肤散发出来的香气沁入我的心肺,塞得慢慢的,就像我的胸腔内没有任何出口。我感觉很完美——不是大病初愈的那种感觉——就像从来未曾受过伤那样美好。
“我不能相信这一切来得这么快。我毫无感觉——它们太棒了。”他自得其乐,闭上眼睛又一次吻着我的头发。他的声音像蜂蜜一样甜,像天鹅绒一样软。“死亡,就算汲走你呼吸的香蜜,却无法夺走你的美丽。”他轻声说着,我记得这句话是罗密欧在坟前说过的。最后一次钟声响起了。“你和以前一样那么好闻,”他接着说,“就算它是地狱,我也不在乎,我要拥有它。”
“我没有死,”我打断他,“你也没有!爱德华,快点,我们快走,他们很快就会赶到的!”
我在他的怀里挣扎,他眉头紧锁,很是不解。
“怎么了?”他礼貌地问道。
“我们还没死,没有!但是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在沃尔图里之前……”
我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闪过理解的表情。我话还没讲完,他突然把我从阴暗处边缘猛拉开,轻而易举地把我甩到靠墙的地方站着,他自己则背对着我,面对着巷口,双臂张开挡在我前面保护我。
我从他的手臂下方看到两个黑影站在阴暗的不远处。
“好啊,先生们,”爱德华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沉着而轻快,“我没想到今天会遇见你们,但是如果你们代我向你们的主子道谢的话,我会感到更加荣幸。”
“我们可以换个更合适的地方谈话吗?”一个平淡的声音不怀好意地说道。”
“我觉得没那个必要。”爱德华的声音变得更加生硬了,“我明白你的规矩,费力克斯,但是我也没有犯规啊。”
“费力克斯只是想说太阳快照到这儿了。”另外一个人解释道,他们两个都披着拖地地灰色斗篷,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