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呼吸-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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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浮的空气,像我们
天很阴沉,仿佛一眨眼就会塌下来那般。
风像受了什么刺激那般,呼呼地狂吼。
终于,大雨倾泻而下。
我坐在那个简陋不堪的破房子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恨他们,那个有钱的每天可以换一部宝马的男人,和那个每天都去逛LV的女人。他们,是我的父母。
听张妈说,我刚出生没几个月,父母就抛下我到美国打拼。因为我是一个女孩,一个有先天性呼吸疾病的女孩。于是,他们很理所当然地抛下我,走了,消失地像一阵风,或许只是空气,夹杂着腐朽气息的空气。我活着十七年,每一天都对生活充满绝望,内心如此阴霾。没有人疼我爱我,一直照顾我的张妈也在去年化成一缕烟尽散了。我害怕,我寂寞,我孤独,甚至于在梦里面都哭泣,哭着哭着,我就醒了。
由于家庭原因,同学老师都把我视为空气,呵呵,我也把他们视为空气,很劣质的空气。我在学校,似乎从未说过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有。繁华的街头,我犹如一个乞讨者。乞讨着人们的无视。
我们都是虚浮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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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乞讨者的我,遇见了他
我好像每天都重复着一个旋律,拼命地弹奏着。
镜子前的自己,大众化的中碎发,刘海像一席帘子遮住了眉毛,眼睛很大,大得吓人,流溢着对世间的不满与挑衅。瘦小的身躯似乎与身上宽大的白衬衫丝毫不匹配,还有那条打满补丁的铅笔裤和那双破布鞋。像现在这么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周末,还是不能赶走我心中的乌云,永远也不能。
我得去Supermarket,买一些日用品,张妈临走前告诉我,抽屉里有一千块现金和一张存有万元现金的银行卡。但我从没动过,一直都没有,不过好像今天要破例了。
Supermarket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我很少出门,除了上学,我似乎也无处可去。一个个人头攒动,像一只只黑乌鸦。哈哈,黑乌鸦,多么美的比喻。酸梅汤、酸枣汁、茉莉清茶、速食面、面巾纸……咦?这种速食寿司怎么没价钱啊?我刚一抬头,天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双眼对上了一双澄澈如水晶般透亮的双眸,眼前这个男性生物的笑容干净明媚。我转过头,确认后边没有其他生物后才发现,他在对我笑。这个美得能让人呼吸停止,让空气凝固的男生居然对我笑,那笑容没有丝毫杂质。
犹如乞讨者的我,遇见了他。 。。
他说,我像他姐姐
这个人居然是神经科逃犯,枉费他妈给他那么完美的一切。这也只是猜测,不然他怎么会对一位素不相识的人微笑呢?我刚一转身,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叫住了我,轻轻地一句“喂!”,犹如鬼魅般轻柔。我止住脚步,扭头。男生利落地站起,修长纤细的身材被一件宽大的白色T…shirt包裹住,笑容干净如晨露。
“你的打扮好新潮啊,你是Superwoman吗?”男生眨眨透亮的大眼睛,流溢着天真无邪,笑容依旧干净明媚。
见我沉默不语,男生又兴致勃勃地继续着他的”幼稚学说”。
“Stop!”
“怎么了,姐姐?姐姐,我能叫你姐姐吗?”那纯净的微笑,让我无法拒绝。
“Why?”
“因为,我觉得你很像我的姐姐。”
因为,我觉得你很像我的姐姐。
我很像他的姐姐。
我确实有一个弟弟,他,比我小两岁,叫叶忧烬。他是在父母去美国两年后出生的,他,夺走了我所有的爱。
我恨他。
“是吗?我很像你的姐姐。”冷笑,我在冷笑。
“Yes,姐姐。”微笑,他依旧微笑。
叶忧烬,我的弟弟
“可是,我不认识你。”冷笑,继续冷笑。
“噢,叫我亚瑟吧!我的国籍在美国哦,前天我才和爸爸妈妈回来呢。妈妈说,我在中国有一个的亲姐姐呢,妈妈还说,找到姐姐后就带她一起回美国。” 男生调皮地冲我眨眼睛,双眼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了我。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恐慌,危险蔓延。
“说了姐姐你也不知道,唉!算了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我的亲姐姐叫叶、若、稀~!”
我的亲姐姐叫叶、若、稀。
我,就是叶若稀。
整个城市忽然狂风怒号,瞬间,像是倒塌了一般。
我痴痴地望着前方,整个人猛地往后退,像玻璃娃娃一般倒了下去,啪啦!碎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代替微笑的是一丝忧郁。
“叶忧烬,我的弟弟。你是叶忧烬吧,我就是叶若稀。呵呵。”惨淡地笑着,除了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原来,眼前这个耀眼的光环就是我所仇恨的弟弟。
叶忧烬,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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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我心里只有仇恨
我一路狂奔,一直奔走到灯塔。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整个灯火阑珊的城市,可我觉得,这个城市也只是冰冷的钻石,一个完整的空壳。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站在灯塔上面,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城市的繁华,摩肩接踵的行人,车水马龙的街道。现在已是黄昏,原来自己在Supermarket待了如此之久。
我恨他们的抛弃与离去,我恨叶忧烬的横刀夺爱,我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与遗忘。我愤恨,我悲痛,甚至于想杀了他们,都难解我心头之恨。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为什么你们当初要离去,现在又要回来找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现已身无分文。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属于自己的地盘,破陋不堪的屋子。洗澡,倒头就睡。我想通过沉睡缓解我一身的疲倦,要是能在睡梦中安然长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仇恨,我的心房灌满仇恨。
都是你们害的,我要你们偿还代价,十七年来的落寞。
叶云皓,宋雅惠,还有我亲爱的弟弟,叶忧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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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风微凉
第二天我是睡到自然醒的。
已经是八点多了。胡乱洗漱一番,随便吃了一盒速食面,又倒头睡下去。不知为何,我好困。现在正是夏天的尾巴,秋天的头,只穿一件薄如纸的破衬衫,未免还是有些凉意。风呼呼地吹,我生怕它吹得在猛些,这个破房子就会轰然倒下。
九点多,夏珥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找工作赚钱,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我在家门前一根电线杆下瞅到了他,他见到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用一声简单地“嗨!”跟我打招呼。我笑而不语,也许我天生就是沉默的人。
“吃了没?”夏珥问我。
“是不是我说没吃你就会请我吃呢?”我冲他眨眨眼睛,哈哈,他不知是被我电到了还是被我吓傻了,我从来没对他说过上两个汉字的话。。。。。。
“喂!你受刺激啦!”夏珥很不礼貌的冲我大吼,口水四溅。
“没,我父母带着那黄毛小子回来找我了。”我冷笑着望着他。
“噢。”那你就可以做回大小姐啦!夏珥想说,但却没说。
“你不是说带我找工作吗?走吧!”然后,我牵住了他的手。
夏珥十七岁,是校草级人物。
我也忘了我是如何认识他的,他很少对我正经的微笑,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风微凉,我不由地用双臂裹紧瘦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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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互不相欠,这是何必
也许是我真的太冷了吧,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夏珥微笑着对我说:“小姐,你该有一件外套。”于是他带我去LV买了好多东西,长T、外套、裤子、鞋子、包包,甚至是袜子手套,那些还用不着的一大堆东西,都买了。在这以前,夏珥也带我买过好多东西,可我都没要,我以为他家普普通通,直到上个月我才听别人说,他爸爸是某某董事长,妈妈是某某知名设计师。天杀的,我居然不知道他家穷得只剩钱,所以LV对他来说也只是家常便饭。
“我们互不相欠,这是何必?”我调侃道。
“你说呢,小姐。”夏珥邪邪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那么聪明。”
“那你就继续做那头蠢驴好了,我可不想让你比我聪明。”他的嘴角已经勾到了完美的40°。
呵呵,我一点也不生气。可是夏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魔了?
我们互不相欠,这是何必?我在心中默念着这个疑问。
九月的天空时而蔚蓝澄澈,时而阴雨绵绵。街道上各色各样的行人都有,我很惊奇的发觉,居然还有人穿背心短裤人字拖,惊异。也许吧,世界那么大什么人都有。夏珥带我到一间叫“绿”的西餐厅,莫名其妙的,我成了一个端盘子的服务生。
夏珥,谢谢你,帮我那么大的忙。
不过,我没能说出口。
叶忧烬,这个世界太冷漠
像端盘子这种工作其实很简单,却被我做得一塌糊涂。
第一天上班就打碎了三个盘子,得罪了三个顾客,被上司骂了三个钟头,这个世界太冷漠。
“Waiter!”是一个温柔细腻的男声,我转身,竟然是叶忧烬,我的弟弟。
他见到我,瞳孔闪过一丝惊讶,随之取代的是一抹温暖,还有嘴角那好看的弧度。
“ 姐 姐 ,是你。”他喃喃地低语,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努力保持镇静,微笑着说:“请问需要些什么?”
“Latte,多加一点Espresso哦!呵呵。”
“还需要什么吗?”我用冷到极点的语气回答他。
“不需要了,谢谢。”他一点也不在乎,依旧冲我露出纯洁的微笑。
我拼命屏住呼吸,试图让头脑一片空白,将所有愤恨的念头抹灭。我小心翼翼地将加了很多Espresso的Latte端在叶忧烬面前,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AppleMP5的白色外壳,双眼微微闭着,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
“姐姐,你流口水了。”
我下意识地用手擦拭嘴角,才发现我被耍了。该死。
“姐姐,跟我回家吧。回到属于你的家。”一句幽幽地话彻底打破了我的冥想。
我猛地一怔,然后,冷笑。
“叶忧烬,这个世界太冷漠。”我转身就走。
良久,后面传来一句话。
“其实,我最想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的一直都是自己。”叶忧烬说。
挣扎过后,我选择沉默
我愣在原地好久,叶忧烬已经追了上来。
“姐姐,回家吧。”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能融化万年冰山的笑容,而是我所陌生的淡漠。
为什么?我真的不明白。我在挣扎,终究还是沉默了。我无法拒绝,真的。我好想看看妈妈,好想看看爸爸,好想夺回我原本该拥有的一切。眼角的泪光再也矜持不住,我放声大哭,可我的耳膜像是破了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包括哭声喊声,一切的一切。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我知道是哮喘又复发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