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可抗拒之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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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氏九十度高温的纽约仲夏夜了。
辛迪很早就过去帮忙准备,她觉得从第一分钟开始参与庆祝活动,应该会很好玩。虽然我一向喜欢海景的大型派对,但对于一大堆人聚集在一起,我始终抱持着反社会理论:“少就是多”。
我闲晃直到近午,做了一点工作,然后趁辛迪不在,查了查“炭烤联盟”的统计数字。所谓“炭烤联盟”——告诉诸位还处在棒球黑暗期的人——就是一种叫做“梦幻大联盟”的东西;这个游戏已经风靡全美——据《今日美国报》的估计,现在有七十五万个玩家——而且我可以骄傲地说,本人是原始联盟的创始者之一。这个游戏的前提虽然简单,却能令人无限满足:你在拍卖场组织一支棒球队,与其他九或十个“老板”竞争,看你要选美国联盟或是国家联盟;球队的结构有具体规定:两个捕手、三个垒手、五个外野手、九个投手等等;如果你买来“草莓先生”史卓贝瑞⑨——老天,不要!——假如他为道奇队打出全垒打,就等于为你的球队打出一支全垒打;身为棒球的超级狂热份子,我有两支队伍,使得我在夏天那几个月几乎无法完成任何工作。我的美国联盟队叫作“盖泽斯玫瑰花蕾”,国家联盟队叫作“熏鱼”(我在国家联盟的朋友尊称我为膊鱼将军;相信我,如果我能找来史蒂夫?楚特⑩当我的投手,我一定会付他大把银子)。我喜欢趁辛迪不在的时候看统计数字,因为她觉得这实在有点变态:一个还算明智的人,竟然愿意一天花两个小时的时间,计算在体育馆里苦战的球员们打出的垒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生命中不可抗拒之喵》 第三部分(4)
我很满意玫瑰花蕾队这阵子直线上升的成绩,但熏鱼队的沉沦似乎永无止境,令人沮丧。我决定现在该是出发前往海景派对的时候了。
我走出去时,诺顿正懒洋洋地在露台晒太阳。当我经过它的时候,它的半只耳朵因好奇而随意抽动了一下。我想它正在好奇,有谁会想离开这样完美的地方呢。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它:“要出去走走吗?”
海景离我们的所在地费尔港有两英里远。到那里唯一的直线路径就是穿过沙滩。诺顿从来不曾在沙滩上走超过三十尺;这可能会是个灾难。不过,要是诺顿到了海景,一定会喜欢那边的野炊。这似乎值得一试。
我的同伴已经准备好了。它从舒展身体的地方站起来,开始在我身后小跑步。走了半个街口,当我们要走下沙滩的时候,它大声地喵起来。
“来啊,”我温柔地哄它:“不要紧的。”
如果我是自己一个人,大概会在二十分钟内抵达派对现场;带着诺顿,我花了三十五分钟才到。它很好——完全没有慢下来,没有分心,一直用同样的步调跟在我身后,除了它起玩心跑到我面前的时候。它比平常喵得多,但也不像在抱怨;它只是多话罢了。
海景就在沙滩旁边,地势略高,必须爬过一个小山丘才会到。爬上去以后,你会发现人就站在一个可以眺望镇上整条沙滩的制高点。这不算什么大峡谷,但感觉不错,尤其是有几百个人开心地野炊、用餐、嬉闹的时候。
我爬上去,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欣赏风景。我看到辛迪。她招招手,我也跟她挥手。我回头看看那个会走路的奇迹,然后说:“我们走吧。”
诺顿喵了一声后就跟上。它爬上沙丘,走进欢乐的人群里。不到片刻,本季最吵闹的活动忽然安静得吓人。这些世故的火岛人曾经见过身边有会玩飞盘的狗,见过拿着桶子与铁铲在沙滩上挖洞的蜘蛛猴,甚至在青一色单身的“命运”小区里见过没有戴脚链的女性……如今却全盯着这只穿越沙滩前来帮他们一起庆祝的小猫发愣!它是*的诺顿。
“你们从哪儿来的?”我经过的第一个人问我。
“费尔港。”我告诉他。
“你的猫就那样走了两英里?”
我点点头。等我走到辛迪跟它的朋友身边,我已经点头点得像个疯子,嘴里重复熟悉的字眼:“没错,它都是这样……苏格兰折耳猫。你看到它的耳朵吗?……诺顿……两英里……费尔港……没错……你看它的耳朵?”
渐渐地,野炊回归正常,乐团再度开始演奏,西洋双陆棋继续下,虾又被串起来;诺顿吃过几块烤鲔鱼之后,跑到离沙滩有段距离的草丛里去玩。我跟它一起走到离开沙滩的台阶上,跟它说我过几个小时再来接它。我把它抱起来,亲一下它的头,然后看着它消失,知道它会在这里等,直到该回家的时候。
①约翰?格伦(John Glenn),是第一个上太空的美国人。
②即Girl's Night Out。
③人生如海滩”,原本是俗话 〃Life is a bitch〃 ,意思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但bitch 被替换成发音相近的beach(海滩)。
④泰德?邦迪(Ted Bundy)为20世纪70年代肆虐于美国的连续杀人犯。
⑤行动日(D…Day),原指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同盟国登陆法国诺曼底的第一天(6月6日),后来也被用在任何行动开始的日子。
⑥吉姆?贝克斯(Jim Backus)在《养子不教谁之过》(Rebel Without a Cause)一片中饰演父亲。 。 想看书来
《生命中不可抗拒之喵》 第三部分(5)
⑦作者在此处借用《污脸天使》中,吉米?卡格尼被送上电椅处死后隔天的报纸头版标题:“洛基最后像个胆小的杀人犯那样焦黄地死去。”(ROCKY DIES YELLOW KILLER COWARDAT END。),将“洛基”的名字换成了诺顿的。
⑧伊瑟?默曼(Ethel Merman),美国著名的百老汇歌唱家、演员。
⑨“草莓先生”史卓贝瑞(Darryl Strawberry),著名球员,但吸毒、逃漏税等负面新闻不断。
⑩史蒂夫?楚特(Steve Trout),20世纪80年代的投手,他的姓Trout恰好是鳟鱼这个字。
*的诺顿(Norton of Arabia):作者以电影《*的劳伦斯》(Lawrence of Arabia)打趣。
西洋双陆棋(Backgammon),历史悠久的棋盘游戏,游戏目标是把所有的旗子从棋盘上移走。
5。大家都说我爱你
火岛的房东好心把我的夏天延长到9月底。但是到了劳动节①周末,我忽然想到:当我没有夏日小屋让诺顿嬉闹的时候,它该怎么办?它该如何适应当一只家猫?尤其是这只家猫的父亲甚至不肯把窗户开一条缝——最近我刚得知,纽约猫的首要死因是从公寓的窗户跳出去而摔死的。
到了10月1号,我还想不出任何一个聪明的解决之道。诺顿的旅行现在已调整为往返我与辛迪的公寓之间。当她在我家过夜时,马洛也一起过来。它在我家的时候很自在,因此当我去辛迪家过夜时,诺顿似乎也应该过去作客。
我也开始经常出差(我可能应该解释一下,我出差的旅程很复杂,因为我的工作很复杂;应该说是我的众多工作们——也许“混乱”是比“复杂”还恰当的形容词,因为我不只有一份工作,我有好几份工作,全都不值一提。我的工作之一是经营一家出版公司。这份工作让我能够做出属于真正成年人的财务决策,去认识任何我觉得有趣而且想写书的人、与非常有才华也非常喜怒无常的作家及名士一起工作;另外一部分是我写作、制作电视及电影剧本。这部分工作让我能够戴墨镜、恨演员,在制作人说出例如:“我爱死了——太完美了——别担心,我知道要怎么修才好!”这样的话时恨得牙痒痒的——我在写的一部电视剧的执行制作真的说过这些话;第三项,也是我最后一项工作——或许也是我最爱的一项——就是写书。这让我能够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折磨自己要虚构出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读到或听到的角色和情节。它也给我机会从没有意义的东西当中创造出各种意义。这些工作并没有刚好契合,我也不是立志要当个工作狂——然而不知怎么的就这样发生了,而且我还蛮喜欢的)。我的出版社工作——这时我正在协助庞大且持续成长中的兰登书屋集团设立一个新的出版部门——让我必须四处参加销售会议、去旧金山见经纪人,或是与作家到某处做短期旅行,以确定他或她觉得自己受到出版社的关爱。我的写作生涯也让我忙着旅游。如果你住在纽约但是替好莱坞写剧本,就必须经常向住在三千英里外付薪水的电视台或是电影公司主管保证,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些剧本也许永远不会被拍成电影,因此他们付的钱确实是多了点);我们唯一能提供的保证就是露脸,意思是说,我跟我的写作伙伴戴维必须经常跳上飞机、到好莱坞去秀一秀我们的德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生命中不可抗拒之喵》 第三部分(6)
诺顿与马洛是很好的朋友,因此我从来不必担心出门的时候该怎么安置它,辛迪会接手。她喜爱我的小家伙的程度,不亚于自己的猫,而且她真的很喜欢看到它们两个连续三四天玩在一起。当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三个在一起很开心。
一切看似完美,直到这个愉快又简单的惯例不得不画下句点。辛迪告诉我,当我不在的时候,她似乎玩得太过开心了。
辛迪与我,我们的感情关系很奇特。我一见到她就神魂颠倒,她一见到我就觉得讨厌;她认为我自鸣得意、自负,而且看太多棒球;但我坚持到底——写信、送花、打电话,什么都做了,除了少看一点棒球——最后终于赢得她的芳心。我们俩的个性简直有天壤之别。她对感情小心翼翼,迟疑不愿陷入,确信一旦我们俩的关系会是永久的,自己就会受到无比的伤害;虽然我不相信,甚至不去考虑永久的可能性,却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而且非常乐意伸出我的下巴,让朝着我挥出的第一个右拳打昏。她觉得花钱不可不明智,把钱花在眼前的娱乐与享受上几乎是一种罪恶;我觉得应该把拿到的任何一笔钱立刻花掉——而且只花在能娱乐我、使我舒适的东西上。她觉得自己是个非常糟糕的人——但她绝对不是——而我,相反地,想不出另一个比我更优秀,更好的人。她总是很沮丧;我总是很开心。她总是冷淡;我总是热情。她觉得严肃很重要——时机不好,只有严肃的想法和行为才有出路;我则是《苏利文游记》②,那一派的行动观点——时机的确不好,不如大家笑一笑,苦中作乐。她追求意义;我希望我永远不会从任何东西里头找到意义——否则我的麻烦就大了。
我们会在一起的真正原因,就是我们有一个共通点——我们都想维持独立自主。
我们唯一的共识就是我们不相信有标准、老式作风、一夫一妻制的感情关系。我们不相信婚姻。人跟人在一起应该是因为他们想要在一起——而不是让一张纸告诉他们说,他们立下了法律上的承诺。我们想要自由不受拘束;如果星期六晚上我们想在一起,很好;不想,也没关系;没有问题也没有束缚。
我们从来不曾真的说出“我爱你”,我们用聪明的措词迂回地表达,例如“我真的很爱跟你在一起”以及“我觉得我们不必说‘我爱你’就知道对彼此的感觉,这样真的很好。”然而一旦我们明白自己深受对方吸引,而且不必遵守老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