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千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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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策了。
然,李世民以任城负起出征的重任为由,将她调至杨妃处。让杨妃好生“照料”她。杨妃自然将一切打点的很好,无时无刻不陪在她的身边。李昔心中好笑,这便是李世民的“疼爱”吗?其真正的意图是担心有人来“探望”她吧。
能作为天子的暗臣,必是忠心耿耿。李世民若不了解房遗直,也不会隐其身份重用于他。
他担心的是房遗直吧。
出征之前,他不希望看到不该发生的事情。
几天来,李昔除了见李泰一面之后,就连随身的婢女都没看到。
直到三日后的清晨,玉溪、墨竹与蝶风来亲自为她梳洗送行。
一身火红的战袍,披系在白衣之外。墨发高束,长身玉立,丰神俊朗,英气逼人。
承天门经朱雀大街至明德门,红毯铺地,御林军队列两排。长安城的百姓至御林军后拥挤如潮。
李世民自承天门处,设香案,水酒,亲送大军。
君侯集为众将代表,接过天子赐酒,一饮而尽,“臣定会凯旋而归”
“好”李世民重重地点点头,目光移到一身戎装的李昔身上。
“替朕好生照顾公主。”
“臣遵旨,臣必保公主无恙回京”君侯集信誓旦旦道。
“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得胜而归!”
水酒灌漱着喉咙,一股暖流涌入全身。激扬了她的斗志。
“皇上,臣有话要说。”李道宗几步上前,跪倒在地。
李世民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于众人面前,却不好说什么,只得尽可能温和地问道:“道宗,你有何话要讲?”
李道宗看向李昔,一声“昔儿”,眼中却是老泪满含。
察觉到李世民的脸色微变,忙向李昔行了臣礼,强忍着泪意,李昔将他搀扶起来,四目相望,交换着父女之情。
“公主,臣有传家之宝青光剑。”他说着,一旁的侍从将一把剑递了过来,他接过,双手交由李昔的手中,“臣愿公主执此剑立斩蕃贼,平安而归”
泪水忍不住流出下来,她抚着宝剑,接过,拉开剑身,青光剑迎着日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只闻得众人抽气之声。
李昔对李道宗俯身单膝跪地一拜,复起身时,低声道了句:“让娘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好、好。”李道宗抖动着胡子,半晌才吐出这两个字。
李世民将眼前一幕看在眼里,不觉有些气闷,当下说道:“去把朕的卫甲拿来”
少顷,一件黄色短小的卫甲出现在众人面前,“任城,父皇赐你卫甲一件,此甲刀枪不入,拿去防身吧。”
李道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看到老爹这副样子,必知此物稀有。
也不客气,当下跪谢皇恩。
大军已整装待发,只听李世民的一声令下。
李世民站起身来,大手一挥,说不出的气势,令人心中振奋。
君侯集得令,大吼一声:“出发”
万人大军浩浩荡荡出了长安……
长安城外青山之上,绝谷峭壁,高踞的悬崖上怒放着山花,花间站着两人。房遗直衣袂迎风,极目远眺,注视着山崖下一弯山道。那山道蜿蜒着仿佛一条银白的小蛇盘错在群山之间。
不多时,山道上行过了一队长长的人马。阵形整齐,旌旗招展,人人玄甲玄袍,兵戈锋锐。一骑白色战马领军而出,马上之人战甲佩剑,飞骑前驰,白袍胜雪,红袍披风高扬肆虐风中,不是李昔又是何人?
“房大哥,是小昔”韦天硕伸手一指,却见房遗直早已痴痴望了过去。
无力的放下手指,轻声叹息。
这一别,却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若再相见,又会是怎样一副境地。她以忠君为国的赤子之心奔赴战场。。。生死两茫茫……
滚滚红尘,不尽爱恨情愁。 芸芸众生,谁能乘风归去?参不透红尘,望不穿恩怨情仇,众生苦,苦为情生……
房遗直的唇角掠过一丝淡淡地微笑,仰天长叹只觉面上湿湿的,风吹来有些凉意。群山似有回应他的叹息,一声声……
李昔似有所感,环顾四周,意外地看着山崖上飘逸的青色身影,一高一矮,临空摇曳,几欲乘风归去。
是他吗?
一瞬间不知名的情感胀满了心口,苦涩酸甜,恍惚间竟叫人有种不顾一切的激狂。但她是一个助军而行的公主……
将情绪压散在心底,嘴角牵起层层温柔,只轻闭着眼睛喃喃道:“对不起,忘了我吧……”
再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清冷明澈,狠狠地着马一鞭,策马而去。
“我们回去吧。”
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转身离开。
韦天硕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大军远去的山道,又望了一眼已步至半山腰的房遗直,跺跺脚紧跟了上去。
唐代的松州即为今日四川境内的松潘县城,因当年长满了参天的松柏而得名松州。彻夜行军,终于一个月后到达松州城东附近一处高山背后的密林中。
当下安营扎寨。
落日低远,在军营起伏的山野间沉入西山,傍晚的长空下大地模糊了轮廓,一种昏黄的空旷弥漫其间,显出遥远的苍凉。
这里的温差与长安相差甚远,夜晚竟已北风萧索。
主帅帐内灯火通明,想来那几位大将必是在那里排军布阵。
她的目光追随着长野落日微微有些恍惚,再转眼回林间,营帐四周已燃起了篝火,有侍卫请她回营帐休息。
却见左武卫将军牛进达在其营帐不远处,好整以暇的看着前方。
“牛将军。”李昔上前几步道。
牛进达见是李昔,忙要行臣礼,“哦?是公主。”
李昔已一把将他扶起,“牛将军何必多礼,军营之中只有主帅、将军,不必分君臣。”
牛进达闻言爽朗一笑,“难怪执失思力赞你有大将之风,今日一看果然不错。”
执失思力曾与李道宗一起攻打过吐谷浑,这一战李昔也是跟去了的。
李昔谦虚地笑笑,“牛将军可有事找我?”
“也无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来看看公主,君侯集那个老家伙忙得很,便让我来。”
牛进达丝豪不觉有失礼之处,想来武将一向粗犷豪放,即使君侯集在此,他也会这么称呼他。
“牛将军请里面坐吧。”李昔客气道。
“好”他爽快地应下,不等李昔进帐,他倒先掀起帐帘,脚步一滞,转过身来挠了挠头,“呃,公主千金之躯,怕是多有不便。我就不进去了。”
说着,他放下帐帘,退了出来,正色道:“公主还是先行休息吧。等到子时,我还得出兵。”
“那么晚了,还要出兵?”
“嗯,我要带一千人马夜探吐蕃大营。”牛进达脸色凝重道。
松州附近地形复杂,大军开到这里的时候,李昔就已经发现了。若要连夜去夜探吐蕃,便是多了几分凶险。
“牛将军要多加小心才是。”
牛进达展眉笑道:“公主放心便是。”
两人正在说话间,牛进达的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起初并未在意,但来人一直走至他的近旁未停,他心底微动突然回身看去,倒将那人吓了一跳。
“你,过来”牛进达朝那人招招手。
那个身着军士服的士抬头往这边看来,显然面露犹豫之色,但仍无法抗命的立刻来到近前。
“小人参见将军”
牛进达声音微冷:“你抬起头来。”
那士兵周身不易察觉的一颤,反而下意识的将头更低。
李昔心间顿时浮上如云疑惑,凝神打量那士兵。
因深深的低着头,穿着的军服铠甲将他的模样遮去大半,看不确切,但李昔的眼光掠过他的双手时停住,长眉淡淡一拢,眸底微波。
那是一双小巧的手,指甲修长而有光泽,交叠在黑色的军甲上显得异常白皙,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了军服的皮革,因用力隐隐透出玫瑰样的血色。
“本将军让你抬起头来”牛进达加重了语气,威严之色显露出来,不可抗拒。
那士兵迟疑片刻,终于慢慢的抬头看过来。
【第022章】
李昔看向那张秀丽的脸,心底却着实一惊,是蝶风。
牛进达面色一沉,剑眉飞扬,喝问:“你是什么人?”
又向一个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人问道:“刘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简看了一眼蝶风,“是魏王派她过来的。说是有一批军用的物品要由专人亲自押送。另外,此人还是公主殿下的婢女。”
蝶风慌忙俯身谢罪:“魏王派奴婢过来,一则为了照顾公主起居,二则实是为了公主急需用的物品。这批物品送来得太过匆忙。那时,大军已出城门,殿下只得让奴婢随着一千精兵追随而至。”
刘简对牛进达点头道:“方才军中议事时,他们就已到达。我刚出了营帐,她便找到我说明原委,是我指给她公主所居的营帐。”
说不清是惊是怒,牛进达猛的扫视他:“军营重地岂是她随便能来的地方?我不管是魏王还是什么人派来的,皇上旨意是五万大军。这一千精兵收不得”
刘简忍耐道:“方才我已向行军大总管汇报此事,他并无异议。再者,这精兵与婢女是派给公主殿下的,与五万人马无关。”
“公主难道不是在军营?”牛进达冷声道:“刘简,你竟敢任女子扮作士兵私自滞留军中,该当何罪”
一直沉默着的李昔出言道:“牛将军所言及是。军中有军纪,朝堂有朝纲。这是任谁都不能违背的。但,牛将军,这一千精兵与物品我必须留下。包括这个婢女。我自有用处,不需将军耗费一丝精力来管理。若有什么意外发生,由我一已承担,回朝后自会向父皇谢罪。”
“公主,非我要为难于你。这是战场,生死只在瞬间。臣实在是怕出了乱子,难保此战大捷。”牛进达面露尴尬之色。
李昔一点都没有生他的气,反而对他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情,欣赏得紧。
“牛将军,就快到子时了。”刘简提示道。
牛进达一拍头,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便往营地里奔去。
刘简摇了摇头,“公主,牛将军性情如此。还望公主见谅”
“刘将军多虑了。牛将军忠君为国,我怎么怪他。”
李昔将蝶风扶了起来,进了营帐。
“公主”蝶风唤了一句。
李昔冷笑道:“我道是你的胆子大还是魏王的胆子大?”
蝶风一愣,跪了下去。
“私自发精兵出城,还稍带着一个明德殿的婢女。呵呵……可把皇上放在了眼里。又让皇上怎么想?”李昔对着忽明勿灭的烛火,心情阴晴不定。
“魏王为了赶制这些物品,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殿下担心即使您有心筹划,到时也无人能听命于您。便派了精兵一千给您,生死效卫。而且,您不用担心奴婢,奴婢不会拖累您的。”蝶风哽咽道。
毕竟是出自魏王府的人,其忠心难二。
李昔闭了闭眼睛,扶她起身。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牛进达于子时准时出发,带着一千人马往松州赶去。
蝶风伺候她躺下休息。趁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