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灵主-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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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绝明白,星言就如血骊一般,碾转之后,必会一飞冲天。他所差的,只是放下心中重负,便可成翔。这个人,将来会成为他最有力的同盟还是最强大的敌人,于他都不是坏事。就象当初,将星言放走一样。青涩半熟的青苹果,远不能激发他的斗志,只会让他索然无味。所以这一次,他一样没有约束星言,随他喜欢。
小白为他高兴,他的辛劳,她可以明白。星言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有全新的面貌。星言于家只说是出门为王爷办事,金池心里清楚,也知他主意已定。七月中旬那天他们在院里坐了一晚,虽然言语不多,但金池感觉到,星言的心,不再是遥不可及。他们为他送行,当星言趁夜凌空,在小白眼里,那淡淡的红光,非常的美丽!
九月的时候,凌佩与缀锦僵持了近一年的战事终于有所变数,因制驭全破,青松关缀锦又连吃两场败仗。余平又久攻不下,因惧凌佩驭者,缀锦终于提出议和。倾绝也不想再战,于是接受,签定议项,重分边界,索取赔款。倾绝上表朝廷,将十三关驻将一一加以封赏,巩固自己权势。
南宫修在杜劲轩的保举之下,入朝为文台阁助学。这个官职并不高,但是却可以屡屡进出宫帏,其实就是监视皇帝及身边内臣近侍一举一动。
十月,漠原正式与凌佩结盟,两国互结姻亲。此举无疑让缀锦彻底孤立,之前大战已经元气大伤,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小白的身子已经日渐笨重,她的四肢依旧纤细,但是肚子奇大无比,比一般的孕妇还要大了一两圈。她从怀孕初期至今,始终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而且胃口奇佳。因为倾绝公务繁忙,根本不可能天天呆在家里。灿菊几个便盯得紧紧,片刻不敢相离,|奇…_…书^_^网|虽然年底才是产期,但一应东西早在九月便准备齐全。
宁扬在十月中旬的时候从凌波谷回来了,有他在,倾绝还稍放些心。他住进东怀阁里的角楼,有时也方便招呼。连他瞧见小白的肚子都直瞪眼,真是有些大的离谱。因为与她的肚子比,她的四肢就实在太细了,好像快把腿都要压断了一样。倾绝也根本不让她走路了,就算在屋里行动都抬,其实这样不好,适度的运动将来也有助生产。但倾绝听不进去,瞧见她站着都费劲,他就心疼的慌。府里大夫更不敢言语,只得随他去。关于死灵一直不出的事,倾绝也没有完全放下。他想与云光通灵得知一些事情,但是要与死灵通灵,就需要先放出他的魂力然后相通。这样所费法血不是一般二般,虽然他身体已经恢复良好。但他不能在此时再把自己搞得孱弱不堪,一应事情,只得待小白产后再说。
但他依旧不时继血给老鬼和夜哥,以保持他们良好的状态。到了十一月的时候,老鬼已经开始有妖化的迹像。他的双眼红的有如滴血,在倾绝不继血的情况下,便可放雷击火炮,可开雷火罩布及整座衙府,在倾绝继血的情况下,更可漫及更远。夜哥早已经开始妖化,因为他跟倾绝的年头更长,影狼的数量可漫山遍野,实影乱刃范围更广,破力更强。
凌破为了省血,大部份时间都不再聚形,散成风东飘西荡。灿菊虽然怀有心事,但也因上次之行有悟。加上小白产期已近,便是一颗心全铺在小白身上,也没工夫乱想其他了。
小白自从七月之后,没再梦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再梦见过碎蓝。于那些随着自己开禁的记忆碎片,也始终没能串连。但她本就是一个极容易专注的人,此时她一颗心全在腹中孩子的身上。每每胎动,感觉孩子在里面有力的踢踹,她便觉得很平静。自从四月那场大战之后,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让她觉得很满足,她与倾绝成亲已经快两年。这两年来,这几个月,是他们最长久的平静时光。于他们而言,实在是一种难能的幸福。
最终卷 第二十四章 一人产痛三人
绝料理了衙府的事,小白产期在即,他也再无心公务到年下,诸多事宜,皆可压到年后再说。况且战事已休,凌霜已经从边关回来,有他坐镇铁近营,倾绝已经无需事事亲问。所以他今天大略交待一下诸事,刚过了午便早早回来了。
小白此时正躺在床上歇午,听得门响,知道他回来了。灿菊和烟雨本在她边上坐着,听着动静,烟雨忙忙的起身去迎。他没立时进屋,在厢阁套着的配阁里换衣裳,这边有小丫头捧来热巾,口盂跟茶。倾绝眼向着厢阁:“早起肿消些了吗?”昨天孩子半夜突然折腾起来,搞得她根本没睡成,本来这些天身上便开始有些肿,早起更明显了。弄得他一上午都不安生,回来听她睡下了,这才略静了下。
“奴才瞧着好些了。”烟雨低低的应着。倾绝这边换上家常的拉绒襟袍,茶也懒怠喝便往屋里去。刚进了暖厢,便见她坐起来了,不由的略紧了眉峰:“昨晚上闹一宿,这会子又坐起来干什么?”他坐在床边,伸手去抚她的脸。
“我也睡不着,你吃饭了吗?”她笑笑,最近她行动不便,也不想老折腾人抬来抬去,好几天都没动窝了。倒是他,天天折腾来折腾去,这几天更是面色发惨了。
“吃了。”他伸手抱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握着她的手腕:“我这些天不过去了,在家陪你待产。”
“我在家好着呢,能吃又能睡。”小白靠着他,轻声说着。从她肚子开始挺起来,她知道他就没安生过。他的面色比她还要差三分,晚上也没睡过一个好觉。她夜里总是要起宿。弄得他一晚上也要跟着起上好几回。前两个月,她想让他到西厢去住,这样至少不用跟着她折腾。他只是不肯,她当然明白他的心,只是看他天天消瘦。她很是心疼。
她宽他心的话,让他听了微笑:“大夫说,再有个十天就差不多了。这样,过年的时候,你还能放炮仗。”
“呵呵。”她半闭着眼:“今年过得真好!”她长长吸了一口气。马上又是第三个新年了,他们去年三月成亲,四月他便因驭关在即住到了衙府,两人没在一处。到了六月。她又让水灵掳去,然后让星言带回缀锦。七月相见,但只一个月,便在八月中秋,合家团圆的时候与他再度分离,一别便到了年底。去年地一年。记忆里大半都是别离!但今年不同,虽然年初他在京城忙碌,三月去缀锦救星言一家,四月与死灵大战。但今年他们没有分离过。无论是长途跋涉,还是以死相拼,都是在一起的。然后从四月到现在,过了快八个月的好时光,非常平静。非常幸福。
“我们以后不会再分开了,无论因为什么事。”他吻她的颈,轻声说着:“杜劲轩催我入朝。你想去京城吗?”
“去京城住?以后都不回来了吗?”她抬眼看他,黑黑的眼眸快要滴出水来一般。
“你不舍得昭平吗?”他轻抚她地眉眼:“不舍得我就不去,咱们就还在这里。”
“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她摇头:“我在哪里都可以的。”她抚着肚子:“我很希望能生个儿子,是儿子就好了。”
“女儿我照样喜欢。”他把手放在她高隆的肚子上。
“相公家人丁单薄,儿子可以传宗脉,还是儿子好些。”小白轻声说着。
“女儿也一样,到时我给她招婿,入赘到咱家,一样传宗脉。”他轻笑,眼神变得悠长起来,到了那时,他们都人过中年,如果还能这样静静的过日子,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啊?”她一脸惊愕,抬眼看他:“那,那要是没人愿意入赘,那怎么办?”
“堂堂昭平王,还招不来个像样的赘婿,你也太小瞧我了。”他扬眉,垂眼看她的表情,笑意更深浓起来。
“那要是她喜欢的人不愿入赘,入赘的她瞧不上,那怎么办?”她一脸不安:“哪有人愿意把儿子送过来倒插门地,到时他们不愿意,咱们要强逼人家?太缺德了!要是招个女儿不喜欢的,她会觉得很难过!”
“要么说,快为人母,想头也变得多起来。你也操心得太多了,照你这种说法,就算生个儿子,将来他瞧上的人家不愿意嫁女儿,非让他去当倒插门。愿意嫁过来的,他一个也不瞧不上,你怎么办?要不要送去给人?”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自有他们的人生,就算我们在这里再怎么筹谋,总不及世事变幻,我们不过是……。”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她浑身发僵,眉头也蹙紧了起来。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没事,估计孩子又踹。”刚才就有些痛,她以为还是像昨天那样,就没言声。这会子痛的有些厉害了。小白伸出手来扯住他,抬眼说:“没事,一会就……”她话没说完,整个人便开始抖起来。好痛,哪里像是小孩在肚子里踹,这种巨大地冲坠般的疼痛,让她整张脸都皱成一团,额间瞬间便泌出汗来。
“不是……要生了吧?”倾绝看她的表情,猛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开始疼。他明明看她地表情觉得心痛,但是突然间那股翻肠搅肝的感觉一下涌了上来。他顾不得许多,忙扬了声唤人。灿菊一听,吓得忙去叫稳婆,这些人早预备下了,上个月已经全住进东怀阁拐三廊里。这房里一应东西也是齐备,所以没一会工夫,屋里已经堆进来一大群人。
稳婆忙忙的掀了被子去看,发觉有少量淡血渍溢出来。回着:“王爷,王妃怕是要生了。王爷回避一下!”说着,边上已经上来婆子,有条不紊作准备。灿菊听了,慌慌得过来扶倾绝。倾绝一把抱住小白:“回避什么?我就在这!”
小白一听,急得伸手就推,此时第一波痛刚去,她喘着:“不,不行。你出去。”前些日子,人说要打扫后院子的东厢做产房,省得把这间主屋弄得血气冲天不吉。倾绝不乐意,非让她在这里呆着,现在他又不肯出去。让他在这瞧着,一会子劲头上来了,不知他要心疼成什么样。她哪能让他看?
“你,你出去。你在这,我生不出来!”她咬着牙,感觉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然后极快的又痛成一片,揪着一股坠力撕扯。让她地手噌的一下便加了力,将他的衣衫都攥皱成一团:“快。快出去!”
“好,好,我出去就是。”倾绝看她死推活推,脸色已经泛了金。不敢再跟她生较。这边灿菊扶了他,急急地给屋子腾地方。她不敢去瞧小白,那表情她瞧了都心痛。倾绝觉得肚子开始翻搅,这两天他都是惶惶不可
没想到今天回来没说两句话。她这边已经要生!他厢阁。跌跌撞撞坐在堂室里,再不肯挪步子。他此时也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肚子痛,总觉得一股子一股子在揪肠子。弄得他神魂乱散。情绪难控,灿菊抖着手给他送去一杯茶,颤着声音劝着:“王爷,没事,喝,喝杯茶吧?“
倾绝伸手去接,但此时手中难控力,一下竟然将杯子给捏炸了。滚水四溅,碎渣子扎了满手,整个手背都烫红一片。给灿菊吓得,一下跪到地上,哆嗦着拿帕子去拭,抖着唇,那句‘饶命’却怎么也出不出口。
倾绝盯着手,水这般烫,碎渣已经入肉,但他竟然感觉不到痛。因为心痛太强烈,腹痛太突涌,让他一下暴怒起来,猛的抽出手来,直将灿菊掀了个跟头:“该死的,不是说还十天吗?庸医,让你们不得好死!”他现在双眼窜火,说话语无伦次,给灿菊吓得趴在地上不敢言语。看他一手的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