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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驭灵主-第194部分

小说: 驭灵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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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直接抑制不住狂血,如果他当时压制不住狂血死去还算是好的。如果不是,而是死在死灵的手里,双方相对的驭关一过,死灵完全重生,所余驭者皆不可存。他们之前所受的苦楚,为此而耗干的法血,全部都成了笑话。

死灵过期不至,众人已经开始往这方面想。精神承受了极大的挑战,其实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未知的设想。心思越是缜密,就越是容易陷入到这种恐惧的意识怪圈里无法自拔。

第三天的晚上,刘波随着铁近营的兵前来押运生活物资,看着这里一副死静的样子。一个字也没也言语,灿菊今天想跟着过来,刘波没敢带。这几天东郊围场的生活由铁近营的侍卫暂时打理,细小的事情就由小白来操持。灿菊心里牵挂她,但刘波终是没敢下这个决定。王爷没发话,王妃那可是一早就说了,不让她跟着的。

倾绝三人各在房里调气,死灵不出,所以他们皆是让灵物在外巡查,不再日日建罩。众人皆是明白,如果事情真是发展到再等一个月,四灵全出的情况的话。那么可以说,他们的性命也就只这一个月而已了。

虽然心中不甘,但无论想何种办法,他们都不可能以这种状态再去连应四个死灵。况且白夜涤堪为驭者至尊,坊间皆是流传,涤驭自然之灵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他的确是开创了白夜家辉煌盛世。在很多年里甚至压过其他两家。

而且白夜家的驭术已经不得而知。小白现在所用的,是结合吞云兽地纵风之法,实际上是把驭生灵与吞云兽纵风之法相融合而出的新术。究竟如何是封白夜家族的法血,他们的驭术有何弱点,从小白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一点端倪。如果说,生命是一条漫长地路,最终的终点都是死亡。但是死亡近在眼前的生命,总是让人心生灰暗。

小白看着他们日日煎熬,心下痛楚。但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好像当着他们的面大吃大喝已经不太管用。她此时趴在鹿栏边,看着那些梅花鹿轻跳或者闲步,纤长的细腿抖出优雅的步伐。在阳光之下。皮毛都泛出油亮亮的光彩。快到夏天了呢,草长的格外地好,她微微仰着头,手半拱成凉棚看天上的太阳。微灼的感觉让她的眼漫开光晕,如果死了的话,便再见不到这样的光了吧。

驭者不能转生。那么这代代地驭者,又是从何而来?普通人的灵魂,投生到驭者的家族,从而继承了他们法血。便要背负再不可以转生的苦痛吗?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与灵物相通力。得到了不容于世地力量,所以要受到惩罚吗?她手里拿着一把草,招引着两三只小鹿凑近过来,它们卷着舌吃她手中的鲜嫩的青草,大大的眼眸像是能滴出水一般的温柔。她伸手去抚它们纤长地颈脖。不由的轻笑起来。它们吃尽了她手中的草,便散了。她趴在那看它们嬉戏或者休憩,心底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小白。”她听得身后轻唤。知道倾绝出来了,她回过身,撑着栏看他渐近地脚步,微微笑着。

“我在喂小鹿。”小白张着手向着他:“我摸到它们了。”

“你手里没了草,对它们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它们走的毫不留恋。”他淡淡的应着,伸手揽过她:“回去吧。”

“如果我天天喂它们,那我手里没有草的时候。它们还是会过来让我摸一下的!”小白乖乖跟着他往回走。

“那便是你无形中利用了它们渴求草的本能,让它们以为你还是有草的。”他低语。

“呵呵,也许是相处久了,生出感情。就算没有草,也会过来的。”小白看着他:“不一定有草。”

他微笑,她看东西总是看到光明,他总是看到黑暗。他们中和一下,便是光明与黑暗的完美并存,真正的世界!

“你说的也没错。”他应着:“回去吧,怪晒的。”

“我们今天回家吧!”小白突然开口,抬眼看他:“我想去游船河,你带我去。”她从不开口要求他带她出去玩,这是第一次。

“我……。”他微怔一下,看她的眼眸。他一直无比眷恋这目光,看他的时候,就让他不燥乱,很温暖。为了保留这份温暖,他宁愿一无所有。但即便是如此,他可保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或者他可以放下一切,什么也不管了。快快乐乐的过这一个月,但他不甘心呐!他不能自我先放弃,即便是被逼到死境也好,至少不能先自己丢开手走向。

:月,他一直是挣扎着活着的!当年他们于京城分离,各自开始自己的十年,她变得更麻木,他变得更疯狂。如今兜兜转转,他们又相聚相依,她变得鲜活,他变得平静。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开手!

“身体或者精神太过放松,很难紧张起来。要保持觉感的持续敏锐,这段日子不能过太舒服。”他伸手去抱她,这一个月过去,她的身形除了腰有些微粗之外,没什么太大变化。她是天天不停的吃,但好像也不怎么长肉一样,是她以前血气太溃,以至现在怎么补都收效甚微。让他看了也很是心痛。

“他们四个一起来了,我们就一起打。”她伸手搂他的颈,慢慢贴过来,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我们去游船河吧?你说过有三层高的大船,我还没坐过呢。我现在想坐,我现在不能骑骆驼,有了小破,我也不用当大沙燕就可以飞。我想坐大船!”

他心下微恸,他答应过,带她去玩。去凌佩每一个角落,然后去西迟看滚滚沙海。这些他都没有付诸行动过,这近两年来,不停的忙碌,不停的别离。以至时间如流水。若是一个月以后,他们尽死了,他们便再没机会去做这些事。这一个月的时光,就像攥紧在他手心里的沙,被他为了保持状态而白白浪费,成了一生的遗憾。

“你想去哪坐?”他抱紧她,慢慢往回走,最近的是渭广河,不过那里河道偏窄,算不上是个游船河的好地方。

“哪里都行。”她说着:“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平日里你忙你的,然后闲了陪我玩。一天又一天,哪怕只得一个月也是好的。”

“我……”他叹息,刚想说话,便听她的声音又幽幽而至:“相公说过,不做无谓挣扎,也不自我放弃。那我们过我们该过的,他们愿意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这样好累的慌!”

“好!”他抱直她的腰,认真看她的眼睛:“我听你的。”他这番郑重的样子,让她微笑。

倾绝当天便跟小白回了王府,同时让星言与修也回去。他也不管他们是否猜测或者疑问,接着,第二天,他便带着小白去了渭广河畔,在那里坐了双鱼衔珠的大画舫,足有三层高的,上面应有尽有。他们还在首层甲板上钓鱼,因为坚持要吃自己钓的,结果谁也没吃饱。到顶层的高屋顶上去坐边边,要多险有多险的玩悬,远眺整个的河景。

春末夏初的阳光,温暖而明亮的照耀,让整条河都金灿灿,让所有河畔的游人都渡了金粉。他们在那里看落日,看太阳一点点藏到平凌山后。在这里有他们极重要的回忆,那个回忆对他们而言是又悲又喜的。小白曾经在这里让水灵挟持,这是她第一次正面接触灵物,第一次见到水女,第一次看到宁扬蛇化的样子。这个世界第一次在她而前展现了妖冶的一面。他追着一路上了平凌山顶,然后她流下人生第一次的眼泪,并将聚灵咒过给了他。在驭关的当天,他借此保了命,突了关,却失了她的踪影。他第一次发觉,原来聚灵咒于他并非是值得他一生追寻的东西。刹寒夜哥也并不是他力量支撑的源泉。他第一次尝到痛心疾首的滋味,第一次觉得恐惧。

而现在,他们重游故地,却为这回忆,增添了更加平静幸福的一笔。这里的景致,虽然不如龙禁海那般滟波千里,一望无垠。但顺着河道而下,看平凌山静静苍郁,两镇人流如织。河畔炊烟袅袅,晚霞若火,烟青如碧,一派生明景像,让人心都随之满溢起来。他们所想要的,不过是这般日子,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已经握在手中,何必还要苦苦贪求。倾绝陪着她看那远镇光景,这怀中的温存,让他平静。如此,像小白一样简单,没什么不好。最贵的已经在他怀中,不要再去管那死人如何了吧!他的不甘心还在隐隐挣扎,但在她的面前,即便再多的不甘心,也化为渺烟。

他说听她的,这次他真的听了她的。不仅是带她出去游了船河,更是开始渐理公事,每日去衙府照常理务,然后归家。并不是像奔在末日的洪荒,抓紧时时刻刻与她依偎,而是恢复了正常的节奏。不单单只是一个驭者,更是凌佩的昭平王。星言明了他的想法,知道他并不是放弃了挣扎,他只是想抓住目前想要的。他想要的,不过是这般的日子而已。但修无法如他一般,城里呆了两日,终还是跟静瑶去了东郊。倾绝照例半日为公,半日行法,小白在家安胎,他们一起安度这样的好时光,不再去管日后等待他们的,是疯狂,还是死亡。

 最终卷 第十九章 内心的桎槁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的过去,进入六月底,天气越来越热起来。修愈发消瘦的可怕,终是在六月初的时候,抵受不住内心的强压病倒了。这会子病了,于他感觉简直就是雪上加霜。随着又一个月之期的渐近,让他终日有些恍惚起来。人最大的敌人,总是自己的内心。他留在小白的郡府养病,觉得总是离死不远,眼前晃着的,一圈圈皆是过往的光景。

星言虽然了解倾绝所想,但总不能像他这般宁静若定,天气越热,也越是觉得烦燥起来。小白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隆了起来,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她也少去园里逛,就是有时坐在屋里看灿菊做做针线,有时就练练字。日子也过得极为悠闲,她并不像他们那样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照例胃口极好的。倾绝这几天把衙府的公事暂交给莫奇兄弟,回家来陪着她。这一个月之期又渐近了,虽然他心底也开始郁燥难舒。但他觉得这个月,过得要比上个月安适得多。于此也不觉得遗憾了,很庆幸当初听了小白的话,不然,这一个月下来,即便不似修一样直接病倒,也要瘦得形削骨立。

此时他靠在厢阁的卧榻上看书,小白盘坐在炕桌边写字。窗外骄阳似火,湖畔柳荫成碧,花影婆娑,正是歇午时分,外头的丫头小厮都各自找地方猫着。倾绝这几天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脉动,不见有任何的动静。(奇*书*网^。^整*理*提*供)当初云光与亦,完全复醒之前,两魂已经脱体而出。所以这些天,他格外注意脉息。如此平静,也让他有些微奇。但已经不如上月那般紧崩心弦,他抬眼看小白的背影。今天她一身白衣,白色襦裙。白色挂丝的小开襟短褂,中分长发,像小丫头一样挽了两个团髻。她的背挺得直直地,光看背影,已经知道神情该是如何的一丝不苛。她右手腕戴了几个细细的金镯圈。随着她地手腕动作,微微的细晃,格外柔和。

“写好了,你看看?”她终是放下笔,展着纸回转过身来向着他。他枕着左臂,右手伸过去,却不是接纸张,而是将她搂过来:“皑皑覆千里,烁烁耀月明。半空展六棱。落地隔尘泥。”他轻笑:“我娘子会作诗了,好地很。”他今天着冰蓝色的轻锦开襟袍,内着白色溜银线的纵绊双摆薄衫。这种浅淡的颜色让他的面容都柔和起来。眼眸亮紫,微挑着眼角。笑容温软。她脸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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