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相思-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那人的一只鞋子却掉入了水中,他扭着身子大声喊道:“我的鞋,我的鞋!”佑愈将他搂得更紧,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别乱动,想掉进河里吗?”那人才又乖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由他抱着以踏莲步法往画舫飞去。
回到画舫上,佑愈依然搂着那人,直直看着他。他的眼怎会如此明亮好看?竟像是看不够似的。而且他的身子好柔好软,抱在怀中触感极好,真想一直抱下去。
燕未寻也像受到蛊惑一般,任由那人将自己瞧了个够,脸却红了起来,有些发起烧,不由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但却忘了还被这个男人紧紧搂在怀中。
这时王知元“嗯哼!”一声提醒着如梦中的二人。佑愈这才如梦初醒,松开手。
燕未寻顿觉尴尬无比,想来此刻的自己实在不堪入目。发冠不知被挤落在何处,披头散发的,还丢了一只鞋子。佑愈看着他,只见这人着青色布衫,一副寻常书生打扮,一双眼不算太大,但含烟带水,轻轻珉着水润的唇,懵懵懂懂的样子,有些呆,却又有些说不上来的让他心动。
燕未寻微微抬起头来,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形伟岸的紫袍男子,这人怎生的如此俊逸?自己长到二十岁,也未曾见过第二个如他般的人物,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与自己简直有天壤之别,便将那只剩了白色布袜的脚往后面缩了缩。他的一双眼闪着黑宝石一般的光芒,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暖意融融,令燕未寻心生好感。
燕未寻忽然想起尚未向他致谢,便对着他深深一揖:“学生燕未寻,字长云,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佑愈也向他回了一礼:“好说,好说。敝人赵佑愈。”
燕未寻再对他行了一礼:“原来是赵兄,长云再谢赵兄救命之恩。”
佑愈嘴角带着一弯好看的弧度:“长云无需多礼,换作是他人也一定会搭救你的。不过,如此看来,我与长云也算是有缘,便借知元兄的船邀长云一同游玩,如何?“他说完便看向王知元。
王知元虽有些不快,被救下的这个书生也不知何来历,不过看上去定是无权无势的,这样的人何须结交?但他却不愿得罪赵佑愈,便笑眯眯的说:“无妨,佑愈说怎样就怎样。”
然而,燕未寻却有些犹豫:“这。。。。。。”他垂下头偷偷看着自己的脚,涨红了脸,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有失斯文。
赵佑愈却将他的心思看了个透,便走到他身边安慰道:“你别急,等下就靠岸,我先陪你去买鞋。”
燕未寻就更觉难堪了,脸又红了几分,憋了半天才小声说着:“出门太急,我,我忘记带钱了。”他只觉得再也没有比今夜更丢人现眼的了。
“哈哈哈哈,长云你实在是太有趣了。”赵佑愈将纸扇一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燕未寻心中又羞又急,用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布衫。
见他如此局促不安,赵佑愈心里倒有些不忍了,便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无妨,我替你买了,不会同别人说的。”说完又伸手将他的手掌包住,这一动作令燕未寻羞恼的心平静了下来,他感激的看着赵佑愈。
然而,燕未寻的肚子开始咕叽咕叽的响了起来,赵佑愈离的近,自是听见了。燕未寻此时恨不得一头跳进河里,今夜这脸是完完全全没了。赵佑愈却没有嘲笑的表情,只是关切的问着:“可是饿了?”燕未寻脸红的比花楼的姑娘还要艳上几分,他老实的答着:“晚上被我娘念叨,我连饭也没吃就跑出门了。”
赵佑愈轻笑着:“如此,就随我去用些点心吧。”说完就攥着他的手往舱里去。
将点心推到他面前,见他怯怯不敢动手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的紧,便拿起一块酥饼塞到他手里:“快吃,吃完了,我们去买鞋。”
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酥饼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赵佑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如此谨慎的吃相,心想这人实在是乖巧的很,有趣有趣。又将茶水向他那边推了推:“再喝点茶水。”他才又乖乖端着茶碗喝了起来。
直到他吃完两块饼,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赵佑愈的嘴角一扯:“可饱了?”燕未寻尴尬的点了点头。
停了船,一行人等又上岸前去鞋铺,替燕未寻买了鞋袜换上,又耽误了不少时辰,赵佑愈便说:“算了,我们就四处转转吧,也别再回船上了。知元兄如果觉得无趣,就不用陪着我了,我晚点自行回去。”
王知元面上为难的说:“这?这怎么能行呢?你是客,我理应作陪。”
赵佑愈轻笑着说:“知元兄对小弟已经是极为周到了。再说了,长云也在,由他领着我四处转转就行了,小弟就不耽误知元兄今夜与花魁的良宵了。”
王知元想了一想说:“如此,也好。那佑愈,可要早些回府休息哦。”正好自己也需要先行去做些安排,王知元便告辞了。
看着王知元一行人离去,赵佑愈收敛了笑意,眼中精光一转,对着玉忍使了一个眼色,玉忍便了然于胸了。
转身,一手摇着纸扇,一手便牵住燕未寻的手笑道:“长云,可愿陪我在这城中走走?”
燕未寻立刻答道:“悉听赵兄吩咐。”
赵佑愈侧头认真看着他:“何必那么见外?叫我佑愈。”
“佑愈。”燕未寻有些怯生生的叫着他。赵佑愈只觉得被他叫的浑身上下都酥软了,还好他是习武之人,定力强。
燕未寻的心突突跳着,手心传来他的热度,只觉得自己脸红心跳的厉害,渐渐的,手心竟出了些微汗。偷眼瞧着他,却被他一眼逮了个正着,他有些好笑的问道:“长云,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话对我说?”
燕未寻小声说着:“那个,买鞋袜的钱我会还你的。”
赵佑愈浅浅一笑:“都说了不用你还,你何必如此计较?”
燕未寻看着他手中的纸扇,有些羞赧的说:“那,那不如我画张扇面给你,作为谢礼。”
赵佑愈的眼中闪着光亮,心中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你会画扇面?好啊!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想不到这小人儿还擅丹青,心中对他的喜爱便又增了几分。
“哎呀!你们将我的祖传宝贝撞坏了!赔钱来!”身后传来争吵声,赵佑愈的笑意更浓了。
。。。。。。
“佑愈,前面就是我家了,你,你们不用送了。”燕未寻说道。
赵佑愈这时放开他的手,眉眼一弯,说:“如此,那,长云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为兄就等着你的谢礼了。”那天上的月亮也不及他的风采吧,燕未寻心中竟然微微有些不舍离开。
二人就那样相互看了好一会儿,燕未寻才行了一礼告辞。
一直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赵佑愈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在桥的那一边,袁承方看着燕未寻与那个锦衣郎君告别,他默默的转身走入了沉沉的夜中。
“您该不是看上这书生了吧?”玉忍小心翼翼的问着。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那书生不过中人之姿,至多算是清秀,公子怎么会看上他?公子的那些个相好,哪个不比这书生美?
赵佑愈有些不太高兴:“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说完大踏步的走了。这会儿,玉忍恨死自己那张多管闲事的嘴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走入一条僻静的小巷,玉忍恭敬的对赵佑愈说:“王家的人早就被我们甩掉了。”刚说完,巷口不知何时多了好几个黑衣人守在那里,赵佑愈就走入巷子的深处。
黑暗中,一人从阴影中钻了出来,立于赵佑愈身前,对他深深的施了一礼:“公子。”
赵佑愈轻轻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了?”
那人恭敬的答道:“账册与书信藏匿的地方我已找到,也已找人开始作伪了,不出几日就可调换。”
此时的赵佑愈,眼中流出的气势迫人,不怒自威,竟与那和风煦日般的他判若两人。
虽口气和缓,但一字一句却让人不敢违抗:“官家已是等不及了!他们实在是无法无天。我布下此局已一年有余,也是该收网的时候了,此次不容有失,否则提头来见!”
那人跪下行礼:“属下必不负公子所望。”
赵佑愈却将那人扶了起来:“唉,陈林,非是我逼你们。是我那伯父逼我啊!你也知道,我闲散惯了,此间事不了,我实在难以过回从前的日子。”
被唤陈林的那人说:“官家也是没办法。公子您聪颖过人,却无心朝政,官家心中可惜的很。”
赵佑愈此时扶额作苦状:“唉,莫再提伯父了,我头疼。你也早些回去吧,莫让人起了疑心。”
陈林应后便飞身离开了。
刚回到王府,推开房门,便闻到一阵香粉气,房中竟有两个如花美人。见眼前出现一个美玉佳公子,那两个美人立刻就扑了上去:“哎呦,郎君,您可回来了,奴家们等您多时了。”
玉忍皱了皱眉,然而赵佑愈却没见怒气,笑嘻嘻的问道:“两位美人怎会在我房中?”其中一个美人将身子贴在赵佑愈身上,嗲嗲的说道:“郎君,奴家二人是专程来服侍您的。郎君,春宵苦短,切莫虚度了。”
笨!这王知元没打听过吗?公子向来不好女色,因为他喜欢的根本就是男人!不过,知道公子真实身份的人不多,当然对他的底细也不清楚。玉忍旁观着眼前这出戏。
只见赵佑愈邪邪的笑了笑,抬手勾住其中一位美人的下巴说:“可惜啊,美人,我喜欢的是男人。不如,你们去换两个乖顺的小倌来。”
那两个美人气的拧紧了眉,急急的甩着帕子,扭着水蛇腰便出了门。
待那两个女子走远,赵佑愈便懒懒躺在榻上,对玉忍说:“我乏了。玉忍,让人打水来,我要沐浴。”
玉忍退出房门,留赵佑愈一人在房中。
不禁又想起那个燕未寻来。自己向来不是急色之人,却不知为何对他有了如此浓厚的兴趣。他还比不上自己的那些床伴,明明就无翩翩之态,也无俊逸之貌,只那一双眼,清澈的像一汪泉水,却教他无端心动,让自己想要将他捧在手心好好疼爱。偏生自己二十五年来都未对人动过真感情,怎么就叫这个有些呆愣的小书生差点勾了魂去?手中的纸扇便一下一下轻轻叩在榻上。
忽然,窗棂边有些响动,只见黑暗中有人由窗翻入。赵佑愈眯着眼看来人,那人跪立于他身前:“公子,查过了,那人在仁安街支了一个摊卖字画,不过生意不怎么好。他爹早逝,家中只有他娘。前年考取过秀才,不过后来却没有在大比中高中,因为此好像一门亲事也没了,这人很是老实。”
赵佑愈听后,心中大喜,连连说道:“好,很好。。。。。。”
燕未寻到家叫了门,他老娘只骂了他两句,便打着呵欠回房睡觉了。
燕未寻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怎样也睡不着,脑中出现的都是赵佑愈的影子,手指也抓紧了薄被。啊呀,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燕未寻有些羞恼的想着,一定是觉得欠了他的钱和人情。一定是这样的!燕未寻强迫自己如此想着,渐渐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似相思
第二日,燕未寻早起后,支支吾吾对他娘说:“娘,您能不能给我五十文?”燕苏氏回过头睁大了眼睛厉声问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燕未寻下意识的将双脚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