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掌上明珠-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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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呀你!”刘荣懿恨铁不成钢瞪了儿子一眼,“只要能把容霁云驯服服帖帖,凭她家权势,你想要什么样温柔没有?你到时只多哄她些便是!”
楚昭回了府,一进书房,便看到几个精美陶瓷罐装得蜜饯,正一字排开书桌上。
看楚昭神情疑惑,郑凉忙道:
“是今儿个霁云小姐拿来。”
又指了指旁边一大包茶叶和一个匣子道:
“还有那些,是刚收茶和上好沉香,霁云小姐说不止味儿好闻,还有助于睡眠,说是听容相说王爷打小就有个睡觉不踏实毛病,就找来这些物事,王爷要是用了好,她就再送过来,还一再嘱咐我说让转告王爷您,可要多注意身体,还有送给王妃东西,听说也全都是用心挑选,还送了一大匣子护身玉器让王妃安胎用——霁云小姐,真是个有心。”
楚昭不觉伸出手轻轻摩挲着那简朴木匣,神情怔忡中有无法言诉温柔。
刘静萱进房间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参见王妃。”郑凉忙道。
楚昭回身,神情又恢复了泰然,对着刘静萱温声道:
“你身子重,有什么事派人来说一声就好,又何必巴巴跑过来?”
刘静萱踮起脚,轻轻帮楚昭解□上斗篷:
“妾瑟道王爷心疼我,可妾身是王爷妻子,但凡有可能,妾身都想亲自服侍王爷。”
楚昭愣了下,手慢慢抚上刘静萱背,刘静萱顺势偎依到了楚昭怀里,小声道:
“另外,妾身还有一事相求,王爷想法子,把姑母一家遣走吧,还有妾身乳母,也是不能留下了。”
顿了顿,又小声央求道:
“若是妾身亲人,做事有些鲁莽,还请王爷看妾身面上,莫要责罚太重……”
乳娘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明显是要挑拨自己和容府关系,那般言语,必然是有人授意,刘静萱思来想去,也就是回娘家时,叔父和婶娘言谈之中,对容府颇为不满……
可他们又如何知道,自己费了多少力气,才让王爷终于愿意试着接纳自己?
怨只怨,自己和昭王爷,认识太晚……
124雷霆大怒
“娘;您可要记得今日话,将来;儿子纳那几个红粉知己进门时,娘可不许反悔。”王贺亭勉勉强强道——实是一想到说不好会娶个母老虎进门;心里就不痛。
“那是自然。”刘荣懿忙不迭答应;只要能哄得儿子听话娶了那容霁云,自己以后就再不用回海陵看婆家人脸色;可以上京出入宫廷贵妇之中。
长子现已经做到知府位子,由容家撑腰;说不定可以封侯拜相;到时候自己就是一品诰命夫人。
再不济,靠着小儿子;自己这日子也定然可以滋润紧。
“只要我儿答应娶那容霁云;但凡你所说,娘无有不允。”
却不想郑凉正奉了楚昭命令,领了几个下人站门外,正正把母子两人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好险没气晕过去,若不是想着屋里这位正经是王妃亲姑母,依了郑凉往日性子,怕是要马上拿了棍子把人打将出去。
当下再不犹豫,指使仆妇上前用力拍门,那如山震响,吓得刘荣懿不由一哆嗦,很是不悦道:
“哪里来不懂事奴才,怎么这般无礼?”
王贺亭上前一把拉开门,斥骂道:
“混账东西,太太正房间里休息,你们却外面乱拍乱叫,是要找死吗?”
“王公子,”郑凉沉着脸道,“我们这些奴才要如何处置,是要由王爷说了算,还是说王公子以为,可以代为处理王爷家事?”
王贺亭管混账,却也是明白,郑凉虽名义上是王府总管,却是陪着昭王爷从小长大人,两人感情可不是一般深厚,早超越了寻常主仆。
刚进王府时刘静萱就曾经耳提面命,告诫他切不可惹到郑凉。
这会儿看郑凉发怒,顿时讷讷不敢言。
房间里刘荣懿也听到了外面对话,知道是郑凉外面,心里顿时一激灵,郑凉可是楚昭贴心人,难不成是侄女儿话起作用了,昭王爷要和自己商量小儿子和容府联姻事情?
这样一想,顿时喜笑颜开,满面春风步走出房间,傲然道:
“我说今日里怎么喜鹊喳喳叫呢,原来是郑大总管到了。是不是你们家王爷让你来请我和亭儿过去啊?”
来请她和那个混账东西?郑凉简直是要被气乐了。冷笑一声:
“你二人去前厅吧,你家长公子已经到了。”
说着也不理二人,便即扬长而去。
大儿子王贺飞也来了?
刘荣懿有些愣怔,转念一想也对,飞儿是自己嫡长子,自己毕竟寡居家,亭儿婚事,很多方面还是由飞儿做主好。
虽然不满郑凉傲慢态度,可一想到马上就要和容家是亲家了,又把心头火压了下去,照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狗眼看人低老东西,等我家亭儿娶了容霁云,让你跪着给我们娘俩赔罪。”
想着既是要谈婚事,说不好容家也会来人,自己还是要好好打扮下,竟是又翻出来件颜色鲜亮些衣服急急换上,找出几件漂亮首饰戴了,这才带着王贺亭兴冲冲往前厅而去。
郑凉早已经到了,前厅里还有一位神情惶恐年轻男子,侧着身子小心坐椅子上,拿着茶杯手却有些抖,甚至杯里水都溅了出来……
郑凉满脸怒气进来,伏楚昭耳边小心说了几句什么,楚昭本就阴沉脸,一下子气铁青,手中杯子重重墩桌子上,只听咔嚓一声,顿时碎裂成无数碎片,眼睛随即刀子一样扫向王贺飞。
王贺飞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倒地,颤声道:
“王爷恕罪!下官这就把舍弟和家母接回海陵,此生不会让他们再踏入上京一步。”
王贺飞脸色如土,心里暗暗埋怨母亲不懂事。那容家是什么人啊,容家世女,又岂是他们这样人家能高攀得起!母亲竟然还敢四处宣扬,好像王家愿意娶容家女是多大恩惠似,这样打容家脸,不是上赶着找打吗!
本来这次进京是满怀希望,满以为肯定能加官进爵,哪知道母亲和弟弟却闹了这么一出。
王贺飞为人一向谨慎,任上虽无大政绩,却也算是称职,兼之表妹刘静萱是昭王正妃,又加上有了身孕这样天大喜事,只要表妹夫肯照拂,从此青云直上,那还不是指日可待!
本想着叙完职就亲自过府拜访楚昭,哪知楚昭却忽然派人把自己宣来。听楚昭冷着脸说完前因后果,王贺飞直吓得魂都飞了。那次表妹大婚时,王贺飞也是来观了礼,印象里楚昭还算是很温和一个人,这样疾言厉色丝毫不假颜色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真是下作!”楚昭长长呼出了口浊气,好不容易才强忍住没有立马提剑去后堂手刃王贺亭那小兔崽子,恶狠狠盯着趴地上王贺飞,“你们王家果然了不起!本王倒想问问,谁给了你们这天大胆子,竟然连容家世女都敢唐突!”
云儿那般冰清玉洁女子,这些腌臜人口中,竟是成了什么模样!
自己放手心里呵护仍恐不够,现竟是被人这么泼脏水,可恨是泼脏水人,还有自家亲戚,自己还有何脸面再去面对云儿和相父?
被楚昭身上凛冽寒意吓得一抖,王贺飞又一哆嗦,心知母亲和弟弟定然是犯了王爷大忌,再一想也不知那容相现可是已然知晓?若是楚昭和容文翰一起向王家出手话,怕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王家会瞬时化为齑粉!
吓得不停磕头道:
“王爷恕罪,我王家并非寡廉鲜耻、不知好歹之辈,此事全系家母和劣弟无知愚昧,与我合族无关。贺飞愿替家母领罪,要打要罚全凭王爷做主,至于贺亭那混账东西,贺飞一定会直接交给宗族家法处置!”
作为兴世家,王家为树立威望,家法自来以严厉而称著,真是交给宗族,不止王贺亭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便是王贺飞自己,下一任家主之位怕也是岌岌可危。
“好。”听王贺飞如此说,楚昭站起身来,“这会儿你娘和你兄弟应该就要到了,你这就带他们离开上京。对了,还有一个人,就是王妃身边乳母,也赏了你娘,你带他们一并走吧。”
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刚走至门前,迎面正好碰上喜气盈盈刘荣懿和一摇三摆、得意洋洋王贺亭。
看到楚昭出来,刘荣懿脸上顿时堆满了笑:
“哎哟,王爷,咱们都是一家人,您怎么还亲自接出来了?您放心,这亭儿啊以后娶了那容家女,容文翰就一定会对您服服帖帖,再不会有半点儿异心——”
话音未落,却被楚昭厉声打断:
“放肆!容相如何,也是你一个深宅妇人可以大放厥词吗!”
转身怒道:
“王贺飞,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了他们离开,记住你所说话,今生今世,孤绝不愿再看见此二人再踏入上京一步!”
同一时刻,哭哭啼啼奶娘也被人推推搡搡送了过来,那女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直着嗓子不住哭号: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要去见小姐——”
楚昭森然一眼瞧过去,奶娘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倒,待要求饶,早有机灵仆妇捡了块儿抹布塞到了嘴里,又猛一用力,把她推到了刘荣懿身边:
“王爷有令,这狗奴才就赏给你了,从今后,尔等三人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上京!”
啊?刘荣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昭王爷让自己来,不是为了商量和容家联姻事吗,怎么临了临了,反而演了这么一出?还有,什么叫永世不得再踏入上京一步?自己这么逼着小儿子让他娶那容霁云,目不就是为了可以长久留上京吗?
张皇瞧瞧僵僵跪地上王贺飞,再一瞧楚昭已经堪堪要离开院子,忙忙就要追出去,颤着嗓音道: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容家——”
却被王贺飞一把抱持住,哀求道:
“娘,您但凡还有一点儿可怜儿子心思,就不要再说一句话!”
刘荣懿回头,有些被王贺飞哀绝模样给吓住了,带着哭腔道:
“好孩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娘逼着你弟弟娶容家女,可不就是想让你飞黄腾达、青云直上?你怎么——”
没想到母亲竟还是如此执迷不悟,王贺飞忽然翻身跪倒,咚咚咚用力地上磕起头来,不消片刻,额头上已是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