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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冷如星悱如月-恶恶的婆婆(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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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说她不懂什么叫平仄,却能诵出前无古人的诗作佳句;他们说她也没学过器乐作曲,却能弹奏多种乐器吟唱各种曲目……
  总之,她是天才。
  他们,是两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
  一个叫南宫皓月,名为月,却没有一丝月的柔和,总是冷着俊颜,也不说话,但当那泛着冷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时总会不自觉地泄出些许的温柔。
  一个叫南宫傲寒,名为寒,却没有一丝该有的冷,总是灿烂地笑,很调皮,明明逗不过她却总是乐此不疲,然后被她整得哭爹喊娘,却也还是笑嘻嘻的。
  他们总是跟在她的后面,却又能不留痕迹地留给她足够的空间。
  刚开始,自己并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努力地照顾她,后来却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眼神也总是跟着她流转。
  看她在阳光下侍弄着后园那些瓜果蔬菜;看她拿着书本对自己侃侃而谈;看她一个人寂寥地坐在山崖;看她皱着眉指责自己的懈怠。
  只要看到她,心里便不自觉的安静下来,有一种难言的满足。
  想来,他们,也都做了这种感觉的俘虏吧!而这种感觉,在那离别的月夜,看到那一袭白衣的时候,突然顿悟,原来这就是情,美丽甜蜜的男女之情。
  年少懵懂的自己刚刚窥得它的一角便马上迎来离别,甚至,未识情滋味却先尝苦相思。
  师父,师父,叫她的时候,一直都是别扭的,如今却成了他唯一的想念,独属于他的想念。
  一仰头,男子喝净杯中的酒,微微皱起了眉,也曾派人去过黑山,却说你已下山,两年了,师父,你在哪,在哪呢?为什么派出的人都杳无音讯?为什么都不来看看我,看看你的徒弟过得好不好?
  师父,知道吗?这两年,我过得好辛苦,新皇登基,总是根基不稳,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每日每日在朝堂上跟群臣斗智逗勇好让他们为我所用,却总不禁想起在黑山上的简单快乐,呵,那时,多好!
  男子复又替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下。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师父,直到如今,我方才体会到那日,你所吟诗句中的意境。只那时,你微微皱起的眉头,是为了什么呢?你现在又过得如何呢?落寞孤寂,亦或快乐欣喜?
  叹了口气,男子正要站起身来,却觉眼前灯火一晃,原本温柔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谁!”一声低喝,男子戒备着,抬眼在殿内搜索着。却在见到坐在不远处梨花木椅上的黑衣女子时,腾地站起身来,原本精光内敛的眸子毫不掩饰地露出不敢置信,“师父?!”男子喉头咕喃出一声,“师父,师父,真的是你吗?”他连连地唤着,俊脸上满是惊喜。
  “昊天,养尊处优的,警觉性低了很多么。”黑衣女子开口,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戏谑。
  “师父!”昊天努力抑住内心的澎湃,“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两年过得好吗?”他急急地询问,带着明显的迫切。
  “你就是皇帝吗?”那女子却不答反问。
  “是的,师父。”昊天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的态度是那般若有若无。
  “果然没猜错。”那女子也就是无花低低叹了声,“这可怎么好?总不能硬逼他去喜欢小姐啊。”
  “怎么了,师父?”昊天见她蹙起了眉,忍不住走上前,想要去抚平。
  “哦,没事。”无花站起身来,“你喝酒了?”看着已走到近处的昊天,鼻间闻到微微的酒气。
  “呃,闲来无事,喝了两口。”昊天的眼神闪躲着,突然不敢直视近在眼前的无花。
  “有什么烦心事吗?”轻巧地拿走昊天手里的酒杯,无花习惯性地问。
  “没,没有,呵呵!”昊天直觉地隐瞒,还没准备好对师父吐露情谊啊,就算要说,也不是在这里,至少要在花前,月下。
  “这样啊!”低喃着,心里突然有些落寞,曾经的他一有心事便会来找自己,谈谈天,说说地,现在,却懂得隐藏了,有了自己的秘密。看着比她高一个多头的他,无花不禁有些感慨,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个男孩蜕变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挺拔的身姿,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双手,再再说明曾经的徒弟已经成长为一个肩挑天下的男子汉了。心里又有了些甜蜜与自豪,毕竟,他的成长自己也参与其中,看他变得强大,成为一国之君,的确自豪。
  “成为帝王,习惯吗?”她轻轻地问,像是一个母亲,牵挂着离家的孩子是否能够照顾自己。
  “还好。”昊天同样轻轻地答,心里却已被那句轻声的问候翻起了巨浪,两年来,周围无数的人,总是督促他,让他不得不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努力,就算是亲人,也只关心他的帝位坐得稳不稳,一味地叫他做出成绩,却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就连一句简单的问候也不曾,可师父,师父她,开口就是关心,‘习惯吗?’她,担心着自己。
  敏感的无花却已听出他话语中的哽咽,抬起眸子,审视着他,“瘦了。”她说。然后,眼前一花,突然落入一个怀抱。
  “师父……”耳边传来昊天的低喃,热热的气息喷在颈边,有丝丝的酥麻。
  无花怔了怔,微微挣扎,“怎么了?先放开我,好好说。”
  昊天放开手,脸上突然有些泛红。
  无花有些失笑,还害羞了呢!突然又想起他的后宫,心里有些烦闷,该怎么处理呢?甩甩头,只能顺其自然了。
  “师父这两年去哪了?徒弟怎么找都找不到呢!”昊天请无花在紫玉榻上坐下,亲手斟了盏茶,递与无花。
  “在宰相府呢!”无花轻轻抿了口茶,不愧是御用之物,果然不错。
  “宰相府?”昊天的眉头皱了起来,师父去那老狐狸府上作什么?
  “是啊,”无花应着,“那相府小姐与我有恩。”她随口编着,不过也算有恩了,让我重来世间一遭,多些对美与丑的认识。
  “哦,”昊天心里有些纳闷,师父从小都在黑山,哪有机会欠人恩情?恩,也许是下山后的事吧。“那现在呢?师父还在相府吗?”
  “现在,呃,在携芳殿。”顿了顿,无花决定如实相告。
  “携芳殿!?”昊天差点呛住,“那,那不是——”
  “是,”无花打断他,“相府小姐被封为嫔入住携芳殿,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也在携芳殿。”她淡淡解释。
  “原来是这样,”昊天的心沉了沉,初听得她说在携芳殿,还以为,罢了,妄想呢,不过,“贴身丫鬟?”他疑惑地问,心里有些心疼,怎么干起了伺候人的事?
  “是啊,报恩么。”无花没怎么在意,只略移了移身子,斜靠在黄缎面的靠枕上,轻轻喟叹,真舒服。
  “师父,什么样大的恩情要让你伺候她两年呢?别做了吧。”昊天轻柔地劝着,心疼师父脸上的疲倦。
  “唉,答应了要让她幸福才离开的,”无花闭上了眼,确实累了,“也没想过怎样才算完,也许一辈子吧!”
  “这怎么行!”昊天不禁激动起来,又无奈又好笑,平时挺精明的人,怎么这么胡乱就挥霍了自己的人生!
  “这样也不错啊!”无花懒懒地道,“什么也不用想,只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好似睡着。
  昊天张了张嘴,终说不出什么,只看着师父那双原本晶莹玉润现却有着明显薄茧的手,不明白师父话里‘不错’的意思。为什么师父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人生献给如此劳苦的工作?
  看了看师父,见她已睡着,便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那微显粗糙的手,心里绵绵密密地疼,有次听到师公和师叔公的谈话,说师父的冷淡是在逃避,说师父的冷情是在逃避,说师父的孤僻也是逃避,说不接受就不用付出,也就不会受伤。
  是吗,师父?你是在逃避吗,逃避一切可能伤害你的东西?可是,他的眸光落在衣袖里若隐若现的伤痕上,心被狠狠地纠疼着,可是这样你真的不会受伤了吗?师父,云淡风轻的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呢?能跟我说吗?我能帮你的,真的,我可以为你做很多很多……

  第九章 太监

  这日天朗气清,冬日午后的阳光带着其特有的慵懒将华丽的龙羽宫照得格外亮堂。
  华硕殿内,雕花窗前,昊天坐在黄梨木椅上批着奏章,一旁立着贴身内监杨公公,不时地端茶倒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远处那几个轮值的宫女太监也轻手轻脚地忙碌着,或往火盆里添添火,或往香炉里加点熏香,整个大殿里一派宁静有序。
  突然,杨公公咳嗽了下,虽然声音不大,却足已惊动殿内所有的人,只不过大家好象都习已为常,只小心地瞄了眼座上的昊天便又埋头干着自己的事,只在心里不约而同地数了下,恩,好象已经有三十多次了。
  杨公公苦恼地看着那正在傻笑地皇帝,心里很是担忧,从早上到现在,这皇帝已经傻笑了很多次了,还不是一个劲儿地看自己的手就是抚抚自己的唇作一脸陶醉状,要不是自己胆子够大,还真是要被吓出病来,要知道,这皇帝虽然年轻,可是很有威严啊!只今儿不知怎么了……
  “咳咳!”想到这,他又忍不住习惯性地咳嗽一声。
  “小杨子,怎么了这是?生病了?”只见那皇帝放下朱笔,捧起茶杯,吹了吹,享受地喝了口茶后,懒洋洋地开口。
  “没,没,奴才扰了皇上,罪该万死!”杨公公忙不迭地磕头,虽只跟了皇帝两年,却也十分清楚地知道这皇帝最是讨厌别人在他工作时打扰他。
  “起来吧,什么罪该万死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皇帝瞥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一旁早有宫女上来替他捏着肩膀。
  “谢皇上!”杨公公偷偷觑了眼正闭目放松的皇帝,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心里却还是有些惴惴,真是有些不寻常。
  记得以前有一次,太后好心来看看皇帝,这皇帝却给她摆脸色,打了个千问候一声,就自顾自地看他的奏章,把个太后晾在一边,让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怎么这会子却这么好商量了?瞧,嘴角还挂着笑呢!杨公公不禁打了个寒战,会不会在想什么更狠毒的计策惩罚我啊?(这里介绍一下,这杨公公唯一的缺点就是很容易想太多)
  “在想什么呢?”昊天看了眼显得有些不安的小杨子,好脾气地问。看来今天皇帝的兴致不错,居然有心情关心关心身边小太监。
  “没,没什么,奴才只是在想什么事让皇上这么高兴。”杨公公显然受宠若惊昏了头了,居然就直直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要知道,妄自揣测龙意可是大逆不道啊。
  “哦?”昊天好象也没在意,只依然好脾气地笑笑,想起昨夜,脸上的笑意不禁更甚。
  昨夜,日思夜想的师父居然就那么突然地站在自己面前,又那么恬美地睡在自己的榻上,心里的满足似要溢出来般满满的充斥在自己胸口。不想扰了疲惫的她,也不敢玷污了心中白莲般美好的她,就简单地披了层薄被,坐在榻下的地毯上,倚着床榻,握着她一直以来可望不可及的手,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竟一直到天亮。
  虽然疲累,却仍是祈盼这夜,能长一点,再长一点。虽然一拖再拖,差点误了早朝,却仍是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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