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星悱如月-恶恶的婆婆(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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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碗筷,安慰好如星,皓月告辞出来,走在月下,回想起她坐在床上,摩挲着手里的桃木簪沉默不语的样子,惆怅之余,又感觉心里的火气噌地上来。
他想了想,飞身来到村外旷野里,发了个信号弹,不一会儿,一个黑衣蒙面男子闪现,单膝跪地:“爷!”
“他去哪儿了?”皓月冷着脸,问。
“河边。”
“嗯。”他挥挥手,蒙面男子纵身离开。
来到河边,果然见到阿祁正郁闷地拿着石头打水。
幼稚!皓月心想,面上一脸的冷酷:“想明白了?”
阿祁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皓月找了块大石坐下来:“要离开要留下快点决定,别磨磨蹭蹭的!”他的声音里没带一丝温度,冷得可以。
阿祁依然沉默。
皓月额头筋跳了跳,丫的,跟我比沉默!他看了看不远处阿祁的脑袋,握了握拳,真想一拳轰过去!他咬牙,不知好歹的小子!
忽而旁边窜出一个影子,拉起阿祁便一拳过去,结结实实地打中他的脸。
痛快!皓月挑挑眉,嘴角噙着冷笑,认出那个黑影正是傲寒。
“你小子,星儿对你这么好,你却在这边耍幼稚,嗯?”傲寒看着被他一拳打在地上的阿祁,转转拳头,讽刺地说:“侍宠而骄了还!”
阿祁甩甩头,摇晃着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丝,周正的脸上泛起冷笑:“怎么?嫉妒?”
傲寒忍了忍,又是一拳过去:“果然幼稚!”
阿祁努力站稳脚跟,火气也被挑上来,眯着眼看了傲寒半晌,扑过去就打。
于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咳,当然,河滩上本来就没有草,只有石头)
皓月将手肘撑在屈起的腿上,看着两人滚过来滚过去 ,懒洋洋地说:“来点带劲的,啊(第二声)~”
滚在一起的两人停了停,突然分开,各自瘫在地上不动了。
皓月又是冷笑,不再看他们,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拈着个角,问他们:“这是昊天的来信,你们说,要给星儿看吗?”
地上的两人刷地坐起来,瞪着他看。
皓月伸出手,干净利落地将信撕成碎片,“对,不给她看。”他撒手,信的碎片立马随风飘走。
他起身,来到阿祁面前蹲下,伸出根手指,抬起他的脸,和蔼可亲地问:“折腾完了?”
阿祁抖了抖,觉得自己还是习惯看他的冷脸,遂点头。
皓月满意地恢复往常的冷脸,拍拍手站起来:“那好,不早了,也该回了。”
地上的俩人呆了半晌,也起身,各自找了个方向离开。
刚进家门,便看到如星站在门口看他,阿祁顿了顿,走过去将她搂紧:“阿星,我想,我还是想待在你身边的,”他说,“不管如何。”
如星没出声,只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过了一会儿,她说:“进去,我给你上药。”
“你知道了?”阿祁问,原以为黑暗中,她瞧不清楚的。
“嗯,”如星找了药酒,“我刚刚去找你,看到的。”声音里带着不寻常的冷静。
“……”阿祁沉默了,“那……”他支吾着开口。
“难怪这两天没收到他的信,”如星边替他上药,边说,“不过,这孩子既然是他的,就告诉他声好了。”
“阿星,”阿祁突然脸红起来,“我,我想跟你成亲。”他说。
如星的动作停了停,拿着药酒的手微微颤抖,她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声音。
“阿星不愿意?”阿祁攥住她的手,问。
“我,不会成亲的。”她不去看他,说,“不过,”她补上一句,“如果你想要我了,可以跟我说,我可以接受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阿祁的脸刷地一下全红了,“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他手忙脚乱的摆手。
如星笑笑:“没事的,像未婚生子,或者水性杨花什么的,只要你们不这么想,我就不介意。”
“不,不,我不会这么想的,”阿祁连忙澄清,将她揉进怀里,“你也,不要这样说自己。”
“嗯,来,继续上药。”
第六十六章 心定
几天后,在大家的帮忙下,如星便住进了新居。
依然是两进的院子,稍稍比常规的要大些。
进了院门,左边有门房,右边是车马间,院内铺着素雅醇厚的青石板,左右两个花圃,移栽着两棵枝冠浓密的香樟,中间一溜三个大青瓷水缸,里面几尾大金鱼在睡莲间穿曳游荡。
迎面一排正房,中间三间打通的正厅,黄花梨木的桌椅茶几,显得典雅高贵;左右各自有厢房,用作饭厅与下人房,布局合理舒适;另有厨房与柴房,靠着院墙,有小门出入。
绕过正厅往后,两边雕琢精致的抄手游廊,着红漆的美人靠上散落着花色淡雅的抱枕,显得闲适;游廊下则是花园,小径上铺着圆润的鹅卵石,细心地摆出花样;园内引进活水,流水潺潺,形成精致的瀑布平滩,显得灵动自然。
下了游廊,则是后进,一溜的木质小屋,古朴舒适,却是客房,如星看到这里,挑了挑眉,眼光带过跟在身后的傲寒,嘴角勾笑。
过了那一溜的小屋,迎面可见一幢独立的三层木楼,四面环水,以一座曲桥相连,没有特别的雕栏画栋,却随处可见精致的雕琢,显出内敛的雅致。
一楼是正厅和茶室,正厅布局一般,茶室别出心裁,开放式的矮栏悬空,探出身可以够到小楼旁水里的小鱼。
二楼是卧室与书房,卧室舒适,除了中间一张低矮无栏的大床和窗下一组低矮的小几便再没其他,光洁的地板铺满了厚软的地毯,四处散落着大而柔软的精致靠枕抱枕,似乎随处可躺可卧;书房分两半,以雕花屏隔开,一边是书桌,桌上文房四宝齐具,窗下有带着矮几的罗汉床,用以会客,绕过雕花四扇屏,便是书架,架上书藏丰富,靠墙的木窗下是一张贵妃椅,可躺可坐。
三楼四面雕栏,只以薄薄的飘逸丝绢作掩尘之用,四面设美人靠,高翘的屋檐线条流畅,屋角挂着古朴的青铜铃铛,清风吹来,便响起远古轻渺的叮铃声,凭栏远眺,视野开阔,风光景秀。
如星倚坐在美人靠上,自上而下,看着属于自己的小院,嘴角泛起愉悦的笑。
“喜欢?”傲寒在她面前坐下,柔柔地看她。
“嗯,很喜欢!”如星转过头来看他,笑得更加轻快。
“那,有没有奖励?”傲寒凑近了些,调笑道。
如星斜觑他一眼,媚眼如丝。
“有没有?”傲寒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不屈不挠。
如星笑着伸手勾住他的颈脖,凑上了唇,吻他。
傲寒满意地笑开来,捧住她的头,吻得更加深入。
刚刚分开,两人正气息不稳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便看见皓月自楼梯上来,了然地看他们一眼,扬扬手中的信,道:“昊天说他要过来。”
如星接过信,粗略浏览一番,皱了眉,道:“胡闹!”
皓月挨着她坐下,探出栏,冲楼下打个手势,被迫待在楼下的两个护卫(就是那两个隐卫)便上得楼来。
如星吩咐了声,两人又离开,去传递消息。
“傲寒,”皓月将手搭在栏上,四肢大开,不经意地说:“我刚刚从城里回来,好像你的小楼出了麻烦。”
“是吗?”傲寒应了声,却是懒洋洋的,依然搂着如星,似有似无地抚着她的腰背。
皓月瞄了他一眼,冷峻的脸上显出一抹似笑非笑,不再出声。
不一会儿,李嫂上来,冲傲寒说:“公子,你家管家找上门来,说出事了。”
傲寒顿了顿,狠狠地朝皓月翻个白眼。
如星觉得好笑:“去看看吧,嗯?”
傲寒踌躇着刚刚放开手,如星就被皓月不客气地搂过。
傲寒黑着脸,无奈地下楼。
皓月见他下楼,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笑,如星看看他,嗔道:“幼稚!”
皓月看着她,柔和了脸上冷硬的线条,他抚上她的唇:“幼稚,嗯?”
迅雷不及掩耳,他狠狠地吻住她,辗转反侧,勾魂而缠绵。
“唔……”如星有些被惊到,然后翻个白眼,却还是伸手缠住他的颈项,柔柔地回吻。
“阿星……”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可忽视的委屈。
噢……如星抚额,推开意犹未尽的皓月,舔舔唇,站起身来,走向来人,伸手环上他的腰,仰起头看看他,然后轻轻吻上他的唇,满意地看到他黑亮的眼眸里的伤痛消失换上羞涩。
“阿祁,你怎么来了?”她拉他坐下,问。
“恩,今天发工钱,我给你买了这个。”阿祁从怀里拿出一块红丝绸帕子,绣着精巧吉祥的花纹。
“这是……”如星拿过来看看,有些不敢下定论。
“你不能嫁给我,所以,我只能买一块盖头做纪念……”阿祁低着头,道,耳朵尖红红的。
“傻瓜……”如星安慰地亲亲他。
一旁的皓月看着他们互动,心里有些针扎般的疼,脸上本已柔和下来的线条复又冷硬。
红盖头啊……
他心里惆怅,移开视线。
星儿她,也想要这样世俗的东西吗?以为,她是不要约束的呢……
他苦笑,或者,只是我们都失了送红盖头的机会,只有他,没有伤害过她,才可以吧……
他闭上眼,心里有些酸涩,自己当初的停步不前,又何尝不是珍爱的表现,这么多年的守护,换来的只是残缺不全的回应……
他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深深扎紧手心的软肉里,脸上的表情又是怜惜又是不甘。
虽然残缺不全,却也舍不得,要求更多,怕给她带来负累,也不敢要求更多,怕将她惊飞……
他嘴角勾起冷笑,可那样一个愣头小子,却是这样毫不顾忌,大刺刺地要求着……
“师兄?”清冷的嗓音唤他,带着若有若无的关怀,然后略有些凉意的手抚上他的眉间,舒展开他紧蹙的眉。
“没事。”皓月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睁开眼来。
如星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词,却也没有追问,只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地笑起来,带着些苦意,还有些嘲讽:“我……只能给这么多……”
皓月也笑起来,神色与她一模一样:“我知道……”
阿祁看着他们,盯着如星手里的红盖头,心里的热情突然被熄灭。
只能给这么多,她说。
这么多,是什么?
是只要有要求,就不反对与之亲近?
是伤心了就前去安慰?
是有困难了就前去帮助?
阿星,这样的付出,真的是感情吗?
所有的一切,皆因,不忍拒绝吧……
一贯黑亮清澈的眼里首次染上了复杂。
阿星,你这样做,到底,是委屈自己还是委屈我们?
“我不知道……”回过神来,却听到如星那熟悉的清冷声调。
他看向她,却发现她眼中含泪,视线飘散在不可捉摸的远处,原来他不自觉地问出了声。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道,“我不知道这样是委屈自己还是委屈你们,我只想到这样的法子,”她看向他们,“如果可以,我只想——”
后半句话被皓月掩住:“别说!别说……”
阿祁心里一惊,心里泛起苦意,原来,她是,委屈自己。
他深深地叹出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