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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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讪讪笑了笑,道:“我出宫的时候,认识一个人,人家都说他是桂公公的干儿子,所以我看到桂公公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是说澹台凛?”太后直接就这么问,像是并没有对我这解释生疑。
“咦,太后你连这个都知道啊。”我道,“他救过我的命。”
太后道:“这个人的背景有点复杂,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也要提醒一下陛下。”
我点头应声,心里却忍不住在想,她这算什么?单纯的忠告么?
太后之后又随意说了几句话,嘱咐我好好养伤,然后便起身走了。
我看着她出去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紧张得连手心里都沁了汗。
她今天来是真的认可了我帮昶昼的事情?是想考验我对昶昼的忠心?还是为了那天永寿宫的事情来试探我?
我完全想不明白。
她说得没错,跟他们这些人比起来,我不光只是不会演戏,其它的方面也还有得学。
章三二 大难不死6
晚上昶昼过来的时候,我把太后来过的事情告诉他,顺便也将太后寿宴那天我在后花园听到的事情跟他讲了。
昶昼皱着眉沉吟良久才轻轻道:“怪不得一直查不到于士玮后面的人是谁,原来竟是和桂喜有勾结的。”
看起来他也怀疑那天和桂公公说话的人就是送我进宫的真正主谋了?我也皱了眉,努力回忆那个人的声音,明明觉得有些耳熟的,但却完全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那天没看到那个人的脸真是可惜……”
“还好你没看到。”昶昼打断我,握紧了我的手,神色煞是凝重,“不然还能不能躺在这里就很难说了。以后不要做这种冒险的事情。”
我有些不以为然,其实我看没看到那个人的脸结果还不是一样?之所以没死完全只是运气好而已吧。
昶昼看着我,像是看出我的心思,手又握紧了一下,补充道:“连想都别想。”
我翻了个白眼,“拜托,你真是喜欢强人所难,我怎么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在冒险啊?就好像这次,真的只是去方便顺便透个气而已啊。人家想对付我,不会管我想做什么吧?”
昶昼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乌黑的眸子里神色复杂,深沉不舍又无奈。
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轻咳了一声,试图说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道:“你说太后到底在想什么?突然叫我去她的寿宴,又来探伤。”
“我想母后对你应该已经没有恶意了才对。”昶昼道,“你是不是真心向着我,我看得出来,她也一样。”
难不成太后叫我去寿宴只是为了观察我看到昶昼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反应?我咧了咧嘴,那我中途退席倒还真是恰到好处的歪打正着。
昶昼道:“母后现在虽然依然大权在握,又偏向荀家,但是我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有些事情,她不会做绝。”
希望如此才好,我叹了口气。
章三二 大难不死7
昶昼自己虽然这样说,但是神色间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样子,看了我一会,也跟着叹了口气,道:“但是,你要更加小心才好。”
“为什么?”如果太后不会继续针对我,我难道不应该会更安全吗?
昶昼又迟疑了一会才道:“你受伤这件事情,眼下已被母后压下来了。”
我一怔,原来她来看我,也有这个原因啊?我轻笑了声道:“原来她是想大家各退一步,互不追究吗?”
“也不全是这个意思吧。”昶昼道,“我现在怀疑是有人想用你在永寿宫遇刺这件事情来做文章,所以母后的意思是先压一压,我也想先看看再说。”
我皱了一下眉,道:“这件事还有什么特别的文章可做么?”
昶昼沉着脸道:“单单你带了袖箭去赴母后的寿宴就会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我一时语塞,轻咳了声,还是忍不住低低分辩道:“我又没想做什么,不过是防身而已。”
昶昼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母后也没有想要追究这件事。”
所以我收了这个人情,就必需要有所表示吧?我叹了口气,问:“那天想杀我的到底是什么人?我根本没能看清是什么人就昏过去了。”
昶昼摇摇头,道:“不知道。那天在场的人虽然不少,但是并没有人直接看到你们。虽然说敢在那种地方犯案的人屈指可数,也不是没有可以怀疑的对象。但显然不管是谁动的手,他们都想让别人背这个罪名,各自都有一些小动作,反而把线索搞乱了,只怕一时也很难查出来。”
唔,我现在虽然没名没份,但怎么说也是昶昼的“情人”,谋害我的罪责,要追究起来,也是可大可小。就算这次我侥幸没事,但是,除掉我的话,一方面可以巩固他们的女眷在宫里的地位,一方面可以借机打压对方。这种一箭双雕的好事,会不会再发生还真是很难说。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又笑了声。看,我之前就说过吧,只怕我以后的生活就只是“这样死”跟着“那样死”,鬼门关的守卫估计都会笑着跟我打招呼“哟,你又回来啦。”
听到我笑,昶昼又叹了口气,道:“反正你最近就乖乖呆在这里养伤,不要乱跑。其它的事情,我会安排。”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要说跑了,没一两个月走都别想走吧?除了点头应声,我还能怎么样?
章三三 难兄难弟1
养伤的日子极度无聊。
除了最初几天之外,昶昼大概隔两天会来看我,来也只是随口聊聊天,并不提起朝堂上的事或者这次事故。
昶昊做为我的医生,见面的次数反而更多。
我精神好一点之后,就把之前圈出来的问题都拿来问他,昶昊似乎也对我的“求知精神”有些不能理解,我第一次问的时候,他只是微微皱了眉,道:“这些东西等姑娘好起来再学也不迟,何必急于一时?”
我笑了笑道:“反正现在只能躺在这里,没事做也很无聊啊。”
昶昊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才道:“我直说一句话,你不要怪我唐突。”
“嗯?你说。”
昶昊叹了口气,道:“以你现在的处境,说朝不保夕都不为过,还想着学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真是一针见血。
以他那种温和的个性来说,会说这种话还真是少见。
我笑了笑,道:“既然要这样说的话,反正也是要死,那你这样费心医治我又有什么意义?”
昶昊像是一时语塞,看着我好久都没说话,末了才轻笑了一声,轻轻道:“你刚刚问什么?”
“嗯。”我连忙把书递过去。
昶昊没再说别的,只是就我的问题细细讲解。我忙着听和记笔记,连昶昼进来也没发现。到昶昊突然停下,站起来行礼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放了笔,抬起头来,才看到昶昼已站到床前。
“哟~”我正抬起手打招呼,就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袭天青长衫,身材修长,面容冷峻,不是沈骥衡又是谁? 。。 txt全本
“咦?你回来了?”我一时喜出望外,本来是靠在床头的,手一撑就要起来,但因为腿还上着夹板的关系,人没能起来,本来放在身边的笔记却散落了一地。
昶昼连忙伸手扶住我,笑道:“慢点慢点。我这几天事情多了一点,所以没能过来陪你,等心急了?”
我说的又不是他!我回眸看着他,还没说话,他已悄悄捏了一下我的手臂。于是我把话咽了回去。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茉莉、沈骥衡和昶昊,有演戏的必要么?
章三三 难兄难弟2
昶昊微笑着看了看我们,放下了手里的医书,向昶昼告辞。
昶昼握着我的手问他我的伤好得怎么样了,昶昊据实回答。
我靠在床头,让茉莉把那些笔记捡给我,一面看他们拘谨而疏离的一问一答,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这哪里像是一对兄弟?
昶昊出去的时候与沈骥衡擦肩而过,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温和地笑了笑便离开了。
我看着昶昊的背影,叹了口气,轻轻道:“你有几个兄弟?”
昶昼坐在床沿上,握着我的手,沉默良久,方才也轻轻道:“自古天家无父子,何况兄弟?”
昶昼这样说话,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与悲凉,但我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头一寒。也不想再与他纠缠这种问题,抬头去看沈骥衡,问:“沈大人你最近怎么样?幽禁的生活感觉如何?”
沈骥衡依然没什么表情,垂首回话:“微臣一切安好,多谢娘娘过问。”
昶昼道:“沈骥衡从今天开始便官复原职,全权负责你的安全。”
我笑了笑,向沈骥衡道,“唔,那以后就继续有劳沈大人了。”
沈骥衡应了声,行了礼,便退了出去,依然站在门外他的老位置,标枪般挺得笔直。
我看着他被阳光拉得老长的影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昶昼笑了声,道:“是有他守着你才安心,还是你一直在担心他?”
我回过头来斜了他一眼,坦然道:“两样都有。”
昶昼皱了一下眉,苦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坦白。”
“那是,陛下您一早说过绝对不能对你说谎的啊。”我翻着自己的笔记,一面道,“若是有沈骥衡在,大概我现在也不用这么躺在这里了。而且你‘幽禁’人家一个月,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担心也正常吧?毕竟也相处这么久了。”
昶昼拖着我的手道:“我跟你也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你担心我?”
“我很担心啊。”我眼也没抬,随口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跟着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了还没办法过去向姑婆交待,怎么会不担心?”
昶昼很久都没有答话,久到若不是他还牵着我的手,我几乎都要以为他已经走了。
我忍不住将目光从笔记移到他身上。
章三三 难兄难弟3
他坐在床边,微微垂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又在盘算什么。我不由皱了一下眉。昶昼像是觉察到我在看他,回过神来,竟然笑了笑,道:“待大局定下,我把沈骥衡赏你如何?”
我吓了一跳,完全愣在那里,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又或者只是在试探我?只能皱着眉叹了口气,道:“跟你说过我对他没那种意思,何况人家是个人,又不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拿来赏人?有没有人权啊?”
昶昼也没有生气,只道:“我又不是瞎子,你是不是真的担心哪个人,难道看不出来?”
我越发不明白,扭过身子来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昶昼按住我的手,问:“怎么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吃错药啊?”我问,“乱点鸳鸯也不是这种点法,这种玩笑不能随便乱开的。”
昶昼拉下我的手,一脸正经道:“我没有开玩笑,你既然真的不肯接受我,我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强扭的瓜不甜,倒不如成人之美。”
我看看他,又看看门口沈骥衡的影子,突然笑了笑,问:“你是真想成人之美,还是要收卖人心?”
昶昼握着我的手一紧,并没有直接答话。
我笑道:“但我对沈骥衡没那种念头,他也未必会想要我。彼此都没有好处的事情,算什么成人之美,又能收卖到什么?其实你就算不这么做,我也不会背叛你……”
“原来你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