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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木樨香-第12部分

小说: 木樨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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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下去。“你们都站起来吧。”
    不论来这里多久,我想我还是不能习惯一大群人跪在我面前。何况,在一群低着头,不知在以什么表情看你的脚的男人面前走来走去,大概也会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一群武进士交换了一下眼色,都站起来,但大多还是低着头。
    嗯,低着头的,大概都是不想被我挑上的吧?我叹了口气,先去看那些敢把脸露出来的人。
    第一眼便愣住。
    那个人。
    站在第二排左边第一个,一身蓝色长衫,身材修长,宽肩窄腰,这时背挺得笔直不亢不卑地正视前方。而那张脸——
    我是这般熟悉那张脸,熟悉那些再微小不过的细节。熟悉他的唇,唇边的笑,尖削的下颏,脸庞的棱角……我看着这张脸,如遭雷击,只觉得这几年的往事如火山喷发般一古脑儿涌了上来。
    我的唇瓣颤动着,那个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瑞莲。”昶昼叫了一声。
    我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很明显地皱着眉。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那人。那人亦微微抬起眼看过来,神色间只有一片冷峻与不屑。
    嗯,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程同不会来这里,程同不会有这样冷淡的表情,程同……
    “决定好要哪个了吗?”昶昼又问。
    我点点头,伸手指向那个长相酷似程同的男子,“他。”
    昶昼微微偏起头,看向那人,问:“你叫什么?”
    “微臣沈骥衡。”
    “这次会试是第几名?”
    “二甲第四名。”
    我听着他们问答,一面缓缓走回昶昼身边去,一面在想,嗯,不是程同,声音完全不像。这人的声音就像金石相交,铿锵有力,而程同……那把记忆里陪了我几年的声音,温和儒雅,如和风煦日……
    不由又开始出神,昶昼后面问了些什么也没听清,一直到昶昼将茶杯摔在地上才回过神来。
    昶昼阴沉着脸,看着沈骥衡,“你再说一次?”
    兵部众人也齐齐看向沈骥衡,神色各异,却没一个开口的。
    沈骥衡站在那里,不闪不避地迎向昶昼的目光,道:“陛下要臣说一万遍也是一样。臣身为南浣子民,上阵杀敌除暴安民,臣万死不辞,但眼下北有大烨,西有蛮狄,一个个对我南浣虎视眈眈,陛下令微臣入宫做妃嫔侍卫,恕臣万难从命!”
    他此言一出,那一批武进士之中,倒有好些跪倒在地,齐声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昶昼自然更生气,呼地站起来,“左一个南浣又一个南浣,朕在,就是南浣在!朕是南浣的国君,朕的命令就是南浣的声音!朕给你们功名官位,你们就还朕一个‘万难从命’?”
    沈骥衡朗声道:“臣宁愿不要这功名,只求陛下让臣驻守峪峻关!”
    我伸手轻轻拉了拉昶昼,他没理我,只是眯起眼来盯着沈骥衡。我又拉了拉他,他拂开我的手,哼了一声,道:“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如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朕这皇帝还要不要当?你不愿进宫做侍卫,朕就偏要你做!来呀,将他拿下!给朕绑回去!”
    几个侍卫跑过去将沈骥衡反剪双手拿下了,他竟然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再说什么,看一眼昶昼,又看一眼我,目光就像要将我绫迟一般。
    一张那样像程同的脸用那样一种目光看着我,我一时间又有些恍惚,下意识就向前走了一步,动了动嘴唇,想跟他解释。
    昶昼一把拉住我,搂在怀里,道:“回宫。”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像是想为沈骥衡求情,但只叫得一声“陛下”就被昶昼直接瞪回去,改了口道:“恭送陛下。”
    昶昼哼了声,搂着我大步向外走去。
    侍卫们押着沈骥衡跟在后面。
    那些武进士们虽然都跪下送行,但却有不少人在偷偷抬眼看我们,一时间各种神态都有,同情,愤慨,失望,甚至兴灾乐祸。
    我在昶昼身边,悄悄看向沈骥衡,他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迎上我的目光,眼睛里却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回过头,靠在昶昼肩头,长长叹了口气。
章十四 侍卫3
上了马车,我隔着帘子看着侍卫们押着沈骥衡走过去,不由又一时失神。
    昶昼突然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脸。
    我惊叫了声,回过神来,“你干什么?”
    他居然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居然笑眯眯地问:“一见钟情么?”
    “钟你个大头鬼!”我揉着自己被捏痛的脸,没好气地回。搞什么啊,居然来这手。十四五岁的小女生你捏捏也就算了,二十五六的老女人了,被捏脸算怎么回事嘛。
    他也没生气,脸上仍然有笑容,道:“眼光不错。要是让我点,这个沈骥衡才应该是今科的武状元。”
    我愣了一下,“他不是二甲第四吗?”
    “没背景又没钱,还不肯服软说好话,连几个大势力的拉拢也不屑一顾,这样的人……”昶昼哼笑了声,“幸亏是武试,结果胜败都清楚明白地摆在那里,一目了然,作不得假,这才不得不录了。如果是文试,只怕连三甲也不要想进。”
    我又愣了一下,“你一早就留意了这个人?”
    “不错。”昶昼道,“我今天就是为他来的。”
    啧,原来刚刚那场盛怒完全只是作戏吗?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亏我还担心地去拉了他两次。不过,这么说起来,即使今天我不挑沈骥衡,他也会想办法把他调到身边去么?我有点不解:“你既然赏识他,要用他不就是一句话么?犯得着绕这么大圈子么?”
    昶昼哼了声:“如果只是一句话的事情,那他一早就应该是状元了。”
    ……呃,奈掣肘何?
    我轻叹了声,“但他既然那么厉害,你叫他做我的侍卫,不是大材小用了么?”
    昶昼也叹了声:“暂时先保住他,慢慢再说吧。”
    “保住他?”
    “他若能学着圆滑一点就更好了。”昶昼道,“像他这样的人,锋芒毕露,又毫不留情地得罪了所有的势力,他们会留他才怪。照昨天的初议来看,只怕不是将他发到去凉州就是漳州,一辈子回不来还算是好的。那种蛮荒之地,随便寻个什么由头整死他也没人知道!”
    我沉默下去。怪不得他昨天火气那么大,原来又在朝堂上受了气。
    昶昼拍拍我的手,“不过,你不用管这些事了。总之沈骥衡从明天开始,就是你的保镖了。”
    我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他看我的样子就好像看到杀父仇人,我怎么敢用这样的人做保镖?只怕他不在后面给我一刀就很不错了。你当着这么多人为难他,他怎么可能会真心保护我?”
    “就是要让人这样想。”昶昼道,“那样到他手握重兵那一天,别人才会相信他绝不可能站在我这边。”
    我再次沉默,不知道他口中这些“别人”到底指谁?是不是也包括他的母亲妻子和兄弟?
    昶昼将沈骥衡带回麟瑞宫,关在厢房的一间小屋子里,说等他想通了愿意做我的侍卫时才放他出来。沈骥衡没有反抗,也没有逃,却一直不吃不喝。
    这样过了两天,我看着太监原封不动端出来的饭菜,皱了皱眉,跟昶昼道:“喂,再这样下去,你的武状元就要饿死了。”
    昶昼也皱了一下眉,道:“他是你的侍卫,你去想办法。”
    我翻了个白眼,“我能有什么办法?明明就只是你去跟他说一句话的事,干嘛要推给我?”
    昶昼沉吟了一会才轻叹了口气,道:“他现在不会信我。会当成试探或者另一次羞辱。”
    我又翻了个白眼,道:“你也知道自己的信用度有多差么?”
    他反而笑了笑,道:“所以你要帮我。”
    难道不信他反而会信我吗?我打了两个哈哈,没说话。
章十四 侍卫4
第二天我亲自去给沈骥衡送饭。
    沈骥衡背对着门口坐在床前,听到开门声连头都没回,只是将背挺得笔直。
    我笑了声,让茉莉把饭菜放到桌上,自己拉过椅子在旁边坐下,道:“据说一般人不吃东西最多能活七天,不知道练武的人会不会能捱久一点?”
    他听到我说话,像是有点意外,扭过头来看了一下,但是立刻便回过头去,还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又笑了声,道:“真的这么讨厌我和讨厌在这里的话,为什么不走?”
    他还是没回话,我继续道:“又没绑着你,门虽然锁了,但是外面又没有人守着,应该难不倒你这新科武进士吧?”
    他端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有如老僧入定,根本就不理我。
    我索性让茉莉去泡了壶茶来,坐在那里将独角戏继续唱下去。
    “老实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找你的。只是你长得跟我一个故人太像了而已。当然,信不信由你。那个人叫程同,是我的学长和前男友。”我说到这里,自己停了一下。刚刚和程同分手的时候,只觉得天崩地裂痛不欲生,但这时说出口,似乎也没有自己预想中那样痛苦。
    沈骥衡依然没理我,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于是我也不理他,自顾将我和程同的故事讲下去。
    我刚认识程同的时候,才刚上大学。大概就和姑婆刚遇到昶昼时一般年纪。程同比我高两届,是学生会的,那天在新生接待处帮忙,很自然就认识了。老实说,程同算不上很帅,他下巴太尖,脸部的线条又太过硬挺。但学识过人谈吐风趣,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儒雅风范,所以当日追随者也不少。现在想来,我们是怎么从普通学长学妹进化成男女朋友的,我倒有些模糊。我甚至记不起是我追他还是他追我。又或者双方都对彼此有好感,一点暗示,一个眼神,就已经水到渠成。
    在学校时一起吃饭,一起自习;毕业之后,很自然的就跟他住在一起,为他留在S城,每天早早下班,为他洗手做羹汤,俨然一对新婚小夫妻。然后,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说,我们分手吧。我当时如遭雷击。其实过后想起来,那并不是突然的吧,只是我一直没留意而已。
    喜新厌旧这种事情,大概也算是人类的劣根性吧。何况我这旧人还无钱无势什么都帮不上他。所以他甩下一句“我对不起你”便心安理得地去找了新欢。
    我为他低落了很长时间,甚至到了南浣也不能释怀,所以才会在看到沈骥衡时那样失态。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自己这些往事,夹杂着很多现代的词汇,也没管沈骥衡听不听得懂。事实上,讲到后来,反倒是我自己失神的时候比较多。
    当时的甜蜜和痛苦,此刻讲来,似乎已恍如隔世,只余淡淡忧伤。
    我长叹了一声,回过神来,见沈骥衡不知什么时候已抬起眼来看着我。
    我向他笑了笑,道:“我是不是很蠢?”
    沈骥衡重重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我又笑了笑,耸耸肩,起身走了出去。
    那天沈骥衡依然没有吃饭。
章十五 临幸1
那天昶昼来得很晚,先去看了沈骥衡,然后才来见我。一脸的不高兴,想来是沈骥衡那里碰了钉子。
    我端了茶过去给他,他喝了口茶,摒退了宫人,这才开始骂:“这沈骥衡真是一头倔驴!左一个边防右一个平乱,朕手里要是能调得动人,还用得着这样拐着弯保他!”
    我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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