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见卿心-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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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孩的。”
孙锦莹想着白日里见到那个男孩如玉般白净的小脸,“大伯母的容貌,很美吗?”
杜若瑾轻轻摇了摇头,“哪里是美,简直是绝色!甚至我还隐隐听到一些谣传,当初伯父和薛璟也是至交好友,最后却因为这个女人闹翻了,即便后来和好,这心里哪里能不生嫌隙?以致薛璟心中遗憾,后来才有了求娶依然之事。”
孙锦莹点了点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依然的容貌比之那个失踪的伯母如何?”
“不及其十分之一。”
孙锦莹倒抽了一口气,想着依然虽不是绝色,但好歹也是个美人,没想到其母竟被自己丈夫这般赞誉,但想到杜若瑜的那张脸,恐怕也只有那如仙子一般的女人,才能生出这样的如玉一般的儿子来。
“那你说的这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也并非没有,依然那丫头精明着呢,一旦被她听到了什么风声,我担心她脾气一上来又要离了侯府,到时候顾钧若来要人,我哪里去给他找?如今我只是想要知道她这次回来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着什么药,但是她那里不能开口去问,那就从若瑜这边下手。”
第185章 冠冕堂皇的交易
杜若瑾虽说是要从杜若瑜下手,可是几次试探之后,却发现这小子的嘴巴不比依然松,甚至到了后来。依然又找到他说,自己只是想要若瑜入族谱,并没有其他企图,让大哥放心。
杜若瑾嘴角抽搐,她若真的是想要抢什么东西,难道还会提前跟她交代不成?
但他也明白,这件事情他不宜再继续追究下去,若是真把杜依然惹急了,恐怕她又要做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
入族谱是大事,并不是像依然说的那样随便挑个日子,这需要杜氏族中耆老商议允许,挑选吉利的日子开祠堂祭祀,再将杜若瑜的名字写入族谱。
而实际上现在杜氏一族的事情都是杜若瑾说的算,让京城杜氏一族耆老商议。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最后定了四月初五开祠堂。
这样的结果依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也明白古人们对祠堂之类的玩意有着先天的重视尊重,这一番作为也无可置喙。起码杜若瑾没有玩什么花招。直接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她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为难,没想到一切竟然这样顺利,倒是让她有些顾虑。女吉休技。
而事实证明。依然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回来的第四日上午,一抬抬聘礼从侯府的大门外抬进来,侯府的管事招呼着直接抬进了依然的院子里去。
依然在杜若瑜的屋子里招呼着丫鬟伺候他洗漱,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出门,就看到从院子外抬进来的一个个绑着大红绸布缠着绸花的箱子从外面抬进来。
她见府里的管事正在招呼着外面的人将箱子挪好了位置,不由蹙眉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的?”
管事闻言,忙转身上前,对着她躬身行礼道:“这是侯爷吩咐下来的,只让这些聘礼抬到大小姐的院子里来,至于其他的小的就不知了。”
杜若瑜让丫鬟推着他出了屋子,见到院子里的这般情形。也不由一愣,但是他自然是可以看出来这些都是提亲的时候才会送来的聘礼,而这些聘礼放到他们的院子里,什么愿意不言而喻了。
若瑜抬头看向依然,而依然只是居高临下面色平静地看着面前躬身的管事,嘴角嵌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只是身侧袖子遮掩下钻进的手却是暴漏了她的情绪。
若瑜伸手去将她的手掌拨开,怕她伤了自己的手,声音中带着些担忧轻轻喊了一声“姐……”
依然反手抓住若瑜的手,轻轻攥在手里,对着管事讥笑道:“看来他还是死性不改,我这才回来呢,就巴不得拿我去换利益了?”
管事弓着腰一动不动,对着依然埋头道:“小的只是听命行事,主子行事有什么深意,小的着实不知。”
依然瞥了一眼转眼已经堆满了院子的聘礼,“你自然是不知,杜若瑾现在在哪?”
“侯爷在前厅等着大小姐,吩咐小的给小姐说,若小姐有事,可直接去找侯爷。”
依然嘴角一扯,送开若瑜的手抬脚就快步往外走。
杜若瑜急忙在身后喊道:“姐,我陪你去!”
依然头也不回地说:“你回屋待着,我去去就回。”
到了前厅,杜若瑾果然在那里坐着等她,见她进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笑着说:“先坐下来喝杯水喘口气,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依然看向他旁边的位置,椅子旁的桌几上放着一杯水,掀开了盖子正在晾着,似乎就是在等着她的到来。
她扯了扯嘴角说:“那可是侯夫人的位置,我可不敢去坐,我怕折寿!”
随即转身在堂下的圈椅上坐下,看着杜若瑾悠然地喝茶的模样,讥讽地说:“已经过了三年,大哥这什么机会都抓住不放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
杜若瑾将茶盏放下,淡淡地说:“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这世人谁不是如此?只是你自己想不通罢了。”
依然冷哼一声,“什么是想通,什么是想不通?想通了就和你们这些人一样了吗?”
杜若瑾不觉失笑,摇了摇头说:“和我们这些人一样又如何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难道你真的就从来没有做过互相利用之事?”
依然毫不犹豫道:“不曾!”
杜若瑾说:“那你当初和蒋云瑞成婚又是为何?难道你不是在利用他吗?”
依然定定地看着杜若瑾,没有开口接话。
杜若瑾却没有去看他的视线,之事拨弄着茶盏里的茶叶淡淡道:“你要嫁给他,不过是借此应了当年梅妃和先帝的口谕,甚至也可能是为了要忘了和顾钧的那段过去,而蒋云瑞娶了你,也满足了自己的感情,各取所需,这若不是利用又是什么?”
依然说不出话来,袖子遮掩下的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瘦骨嶙峋的手关节处失血苍白。
杜若瑾没有去看她,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接着说:“而今日之事,又何尝不是如此?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聘礼是谁下的,你嫁给他圆了自己曾经的心愿,而我也得到我应得的好处,岂不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你是杜家的女儿,这便是你的依仗,即便你如何看不起侯府里的人和事,但是你如今冠了这个姓氏,身上直接就与生俱来拥有了这个姓氏的优势,谁都知道你是侯府的女儿,是曾经功勋赫赫老威远侯杜青岩的孙女,不说别的,就说当初你和林大将军的许夫人结交,你敢说她一点也不是因为你侯府女儿的身份吗?你现在不要怨别人将你当做筹码,你若是有了本事,也可以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凡是都有两面,端看你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份罢了。”
依然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却又是一声冷笑,对杜若瑾的话嗤之以鼻,“你说这些,也不过就是为了掩盖自己那腌脏的心思,却有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你不防直说,将我嫁给顾钧你能从中得到多少利益,而我以后又能因为杜家女儿的身份,从顾钧那里得到多少利益,这样说我岂不是更加明白?”
杜若瑾浅笑,“你明白就好。”
依然心中一阵憋闷,她虽然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接近顾钧,从他那里得到一样东西去救若瑜的命,但是事到临头,她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就去接受,更何况又是杜若瑾这样一番让人恶心欲呕的话。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面色淡淡地说:“我要和顾钧见一面。”
第186章 顾钧,你卑鄙!
依然坐在公主府后院花亭里,一条条绿色枝条从亭子顶上垂下来,亭子周围是盛开的月季,身后是一个人工湖泊。三面环水,再往远处是九曲回转的汉白玉小桥,一片开阔,百米之内没有遮蔽之处,绝对无人能够偷听。
杜若瑾为了她的这事也着实是用心良苦,竟然托了在公主府的依兰借用了这里的亭子,而顾钧也和公主的丈夫景襄侯有些交情,所以他来这里也是无可置喙的。
周围早就被人清空了,她一路上被丫鬟引着过来,路上也没有见到一个人。
亭子里石桌上放着瓜果盘子,还有一个在小炉子上坐着咕嘟嘟滚着沸水煮茶的水壶。
依然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了,她想着或许是他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吧,为了她的不自量力,一个已经二十一岁还和离过的女人。有人还愿意提亲已经是天赐的恩情了,而她竟然还要拒绝,即便他们曾经有过什么,那也只是曾经而已。那些早就该忘了。
依然摸着自己的胸口问自己。“你有没有忘了?”
答案是,她也不知道。
不经意间抬眼,就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依然眼皮一跳。坐直了身子,放下了手里的瓜子。
不一会儿,男子顶着一身清风逆光而入,昂首阔步,走至距离她还有五六步的地方站定,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对着她抱拳,语气莫测地沉声喊了一句:“杜娘子。”
今日顾钧穿了一身玄色锦绣暗纹的长袍,腰间系着暗金色的锦带,上面垂着一块羊脂白玉,下面缀着一条金黄色的流苏,随着他身上的些微晃动。他身上的暗纹不断流动,竟让她有些眩目。
这情形好似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那间屋子里顾钧背对着窗子逆光而立,站在她的面前,目光沉静淡然地对着她说了一句“杜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只是那时的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富家子弟,如今他身上的这般富贵气势却是一个权贵的模样,他也终于是得偿所愿。
可是她看着他一张沉静的脸,听着这一句带着疏离的“杜娘子”,却觉得心口一阵抽搐,她昨夜想过多少遍他们时隔三年之后再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他会对着她说什么,终究是没有想过他会对着她这样疏离地喊着“杜娘子”,是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她还指望着谁会在原地踏步不动呢?而这样不是也正和她意吗?
她努力让自己表面看起来很自然,维持着正常的语气站起来敛衽回了一礼道,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喊了一句:“顾都督。”
顾钧“嗯”了一声,扭头看向亭外的湖面,过了片刻才转过头来看着她淡淡地说:“不知今日杜娘子约顾某出来所谓何事?”
依然本来已经想好了很多话要说,可是看着顾钧那一双沉静深隽的眸子,却觉得嗓子被捏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钧一转身在她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来,将已经凉了的水反手倒出亭外,又拿起桌子上的滚水为自己填了一杯,这才道:“我们两个即将成婚,叫都督太过生疏,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我字‘守诺’”。
只是这一句话,依然突然就回过神来,也想起来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依然也坐了下来,抬眼去看顾钧垂眸的面庞,眼前的男人虽然说话低沉缓慢,语调冗长,看似漫不经心,但是那狭长的眼睑下却是隐约可见血光暗动,那种尸山血海拼杀出来的气势难以掩盖。
她突然觉得面前的男人很是陌生,甚至有些不确定,这还是不是和她在霍连山里有着三日之约的那个人,那个在野狼面前护着她不受伤害的男人,背着她下山,对她说想要就这样走一辈子的男人,吃着她亲手烙出来煎饼憋了好久吐出来一个‘咸’的男人,或者是那个也会出言逗她,会亲手为她烤野鸡的男人。
依然压下心头的翻腾,忍了半天才慢条斯理地说:“顾都督的话我有些不明白,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然父母皆已不在人世,不知都督是如何得到他二老的同意的?就这样直接下了聘礼,未免有些太过荒唐了!还是说您亲自下地去问过他们了?”
顾钧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