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见卿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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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杜娘子也不至于就这样见了面就要逃了吧?”
依然闻言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回头笑着看向薛凤举:“说你这人犯贱吧你还不承认,这才是几日没挨骂,薛大人你那皮可又痒了?”
第66章 伤口怎么会是狗咬的!
薛凤举摇着头嗤笑一声说:“你这嘴巴毒的毛病我看是永远也改不了了!”
依然笑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何必要改?”
薛凤举一手握着扇柄,敲打着另外一只手心,偏着头打量着她。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说:“你跟我和离,姓顾的却另娶他人,你这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感受?”
依然不屑一笑说:“薛凤举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揣摩人心了?我看你还不如干脆改行得了!”
薛凤举脸上笑意不变,“你也不必逞强,刚才被顾钧那一拦,脸色都变了,想必不好受吧?”他摇着头,“明明是好心,却是拿了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啧啧……连我都看出来了,他竟然不明白……”
依然还没听完,已经懒得再和他交流了,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没走两步,右手臂却被人一把从身后抓住。正好抓住了她小臂的伤口上。
依然惊叫了一声,扭头就要甩掉薛凤举的禁锢,只是他却手上用劲,紧紧攥住她的小臂笑着说:“怎样?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依然已经疼得额头上冒汗了。已经结痂的伤口被人生生撕开的感觉。想想都让人小腿肚抽筋,更别说确实是被撕开了。
她疼得牙齿都在打架,另一只手拍打着薛凤举的胳膊哆嗦着说:“疼死了……薛凤举……你快松手……”
薛凤举却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当她是被他攥疼了。手上却更加用劲,凑到她面前冷笑着说:“疼?原来你也知道疼啊?”
依然有一种胳膊就要断了的感觉,额头上冒汗,嘴唇哆嗦地话都说不完整,听薛凤举还在纠缠,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对着他的手腕,用劲全身的力气咬了下去。女纵记弟。
薛凤举吃痛地闷哼一声松开手,依然终于挣脱了禁锢,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苍白着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垂着的右手。整个手臂已经没有了感觉,她伸出左手想要去碰一下却又不敢,最后深深地看了薛凤举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脚下有些踉跄地往来时的方向去。
薛凤举待依然离开后,一直抱着自己被咬出一圈牙印的手腕吸气,这一圈牙印此时已经在慢慢往外渗血,他看着自己的手腕想着刚才依然的样子,越想越不对劲,不经意一低头,心头一跳,看到刚才依然站着的地面上滴了两滴血。
出了拱门,正好碰上了来寻她的阿夏,见到她脸色发白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迎上前扶着她说:“这是怎么了?”
依然龇着牙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轻松,“没什么大事,就是被狗咬了一下。”
阿夏轻轻抬起她的手看了一眼,不由惊叫一声说:“哎呀,流血了!这被狗咬了可不得了!”
依然也看过去,鲜血已经顺着袖子流出来,有一滴已经淌到了手背上正在往下滴,恐怕这会儿衣服又沾到肉上了。
不由地无奈一笑,咬着牙说:“今日这宴席算是吃不成了,去外面我们坐一辆马车回去,给许夫人留话我们先走。”
阿夏扶着她上了车,只是车子启动之后依然心中一动对外面的车夫说:“先不回去了,拐去细石街的安和堂,”接着低声喃喃说,“这会儿还早,应该不会关门吧?”
马车到了和安堂的时候店门还没有关,屋子里灯火通明,已经没了病人,坐诊的大夫也没在,只剩下一个伙计在柜台后守着。
那伙计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见过,所以也不认识她,见她进来便上前问是要抓药还是治病。
依然说:“何大夫在吗?我手臂伤着了,让他给我处理一下。”
伙计看向被阿夏扶着的那个滴血的手,忙说:“何大夫不在,不过蒋大夫在,我去找他。”
只是那伙计还没跨入后院的门,帘子已经被人掀起了,伙计见到来人忙道:“蒋大夫,这位夫人手臂伤着了,来找大夫呢。”
“去准备东西。”
依然听到这个声音觉得耳熟,扭头看到堂口站着的人,不由有些意外地说:“是你!”
那人打量了她一眼,脸上也露出些许诧异,不过看到她滴血的手的时候,眉头渐渐皱起道:“这是怎么回事?”
语气中似乎是对她自己不爱惜身体很是不赞同,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拿起她的手腕,眉头皱的更紧。
上次情况紧急,依然没有细看这个恩人的样子,如今离近了打量,却觉得另有一番味道。这人肤色有些风霜之色,似乎是经常在外奔波,睫毛很长,鼻梁微挺,嘴唇微微抿着,皱着眉头的样子竟然让她看出几分可爱来,而他看人时眼中的那份澄澈,更是她来到这个地方后从未见到过的。
她所见过的男子,哪个不是藏着重重心思,即便是表面看似逍遥世外的薛璟。
依然被这个蒋大夫安置到椅子上,然后看着蹲下来的身形,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你就是蒋云瑞?”
那人继续给她处理伤口的动作,专心致志头也不抬地轻轻“嗯”了一声。
依然见他这么认真,也不好打扰,看着他再一次将她的里衣剪掉袖子露出小臂,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也就当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接着她明显看到蒋云瑞的眉头也舒展了一点,抿着的嘴唇微微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手臂上的血透过裹着的纱布渗了出来,不过好在来得及时,血还没干,所以并没有把纱布和皮肉黏在一起。
揭开最后一层纱布的一瞬间,蒋云瑞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原本已经结痂的一大片伤口上,清晰地显出几根指印,因为用力太大,结好的痂从指印之间裂开几条缝,血就是从这里面流出来的。
而她的整条小臂都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依然见状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情况她自然清楚,这是伤口感染的症状。
阿夏一直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没有说话,见状不由“哎呀”地惊叫一声说:“这伤口怎么会是狗咬的!”
第67章 或许会有办法了
依然瞪了她一眼,阿夏急忙捂住嘴,露出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
蒋云瑞一本正经地说:“这怎么会是狗咬的?明明是有人抓的,便是手臂没伤着也禁不住这样的力道……”
他说到一半。抬头看到依然垂着双眸平静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什么,缓缓住了嘴,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小心地将她手上的血用纱布蘸干净了,随后转身进屋拿了一个瓶子出来,这次不是白色粉末而是深褐色的液体。
涂到手上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
蒋云瑞的手上不停,轻声说道:“这个药中有我在南疆寻来的一味药引,虽然有些疼,但是效果很好,若是明日不会发热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事。”
依然心想。有中药的药效会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快要赶上抗生素了?但是对这药的怀疑就是对人家医术的怀疑,作为同行,依然对这个深有体会,心中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多话。
蒋云瑞处理过程手法很快。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了之后,身上还不太冷。
依然手上疼过之后,竟然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不由有些好奇地上下动了动手臂,对着蒋云瑞说:“当真是神奇,竟然不那么疼了?”
蒋云瑞将东西都收起来了,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笑着说:“虽然是不疼了,但是还是不要动得太厉害了,小心伤口再开裂了。”
依然停下动作,将胳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说:“这是什么药引,这么神奇?”她见蒋云瑞只是淡笑不语,突然想到曾经她在书本上学到的古代人关于医术的传承,都是师父传弟子,外人概不相授,大夫之间有什么独门秘术都是守口如瓶。所以华佗那样神奇的麻沸散最后会失传。
想到这些,依然放下手臂说:“是我失言了,蒋大夫别在意。”
蒋云瑞说:“杜娘子误会了,只是因为这个药是蒋某刚配出来的,还不知道到底如何,所以不敢妄言,免得误了别人。”
依然顿住动作,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蒋云瑞,牵了牵嘴角说:“也就是说,这个药还没人用过?我有幸第一个尝试?”
蒋云瑞对着攥住的拳头轻轻咳了两声说:“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其实这个药我自己亲自用过一次,适量的话不会有事,所以娘子请放心,至于实际上药效如何,还要看明日。”
依然的脸色这才好些,然后突然想到他刚才的话,便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蒋云瑞耳根似乎是红了红,然后双手一拱对着依然行了一礼温和说:“那日见过娘子之后,回到这里师兄告诉云瑞杜娘子来过,云瑞便猜到了娘子的身份,只是这几日师父召唤云瑞到太医院做事,便让师兄迟几日通知娘子,准备改日亲自到庄子上拜访娘子,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遇上了。”
依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是你……”
蒋云瑞接道:“云瑞字润之,娘子可以叫云瑞的字。”
依然看着这个礼貌的大男孩,笑着说:“我听钟医令说,润之对女科颇有建树?”
“建树不敢当,只是比别人多了一点看法而已,云瑞也听师父说了娘子的事情,”说到这里,蒋云瑞眼睛有些发亮地看着她说,“娘子当真可以剖腹取子而不伤人性命?”
依然闻言,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那只是之前,现在不能了,我没有药。”女团名划。
蒋云瑞说:“这个云瑞在师父那里有所耳闻,但还有些不太明白,只是……”他扭头看了看天色,“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娘子也该回去了,若是娘子不介意,我们改日再寻机会细谈。”
依然对于能研制出抗生素和麻醉药替代品的可能性没有抱什么希望,所以也没什么意见,蒋云瑞给她开了两服药让她带回去,她便带着阿夏离开回了城外。
回去之后将药煎了服下后,依然坐在床上对着自己手臂上缠着的纱布细看,刚才没了痛觉的胳膊,这会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她呆呆地感受着胳膊上的疼痛,心中不由地有些激动,或许……说不定她现在遇到的困境,这个蒋云瑞真的会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她的难题。
这一夜依然翻来覆去都睡不安生,再一次梦到了回到医院的情形,她闯进了药库,慌里慌张地将麻醉药和抗生素全部搜罗了塞到怀里,只是门口遇到了保安,看到她拿这么多药都上来拦她,她已经有些魔怔了,抱着怀里的药死也不丢,身后还有人在使劲推搡她,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蜷缩着死死抱住怀里不让别人夺走。
“……小姐……小姐醒醒……小姐……”
依然猛地睁开眼,看到面前的帐子,看到头顶上的房梁,然后又急忙看向怀里,她抱着的药原来不过是怀里的被子,如今也还是在她的庄子上,没有在医院。
阿夏见她醒了,松了一口气说:“小姐一直在做噩梦,你梦到了什么?”
依然躺在床上拍着额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说:“没什么,不过就是梦到了一些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不可能出现……”
“不可能出现?”依然想到这里,咀嚼着这句话蹭地坐起来,重重地一拍床沿,脸上带着喜色,看着自己的手臂说:“走,我们进兴庆城!”
阿夏连忙上前扶着她说:“小姐小心点,手可别再伤着了。”随即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热。”
依然也摸着凉沁沁的额头,开心地抓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