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见卿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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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拽下她身前比划着的衣服,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小姐,你的伤还没好呢!你能不能别再折腾了,伤口裂了,疼的可是你自个儿!”
依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切身体会到了曾经看到的一个段子:前男友结婚了,女孩拼命减肥,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去参加婚礼,问她是不是还爱着那个男人,她说不是,只是想让前男友看看,她现在依旧那么招人爱。
而她现在似乎就有着类似这样的心理,就是希望自己是漂漂亮亮的一面示人,而实际上她对于顾钧来说,只是单方面的企图未轨。
现在听阿夏这样一说,她登时就泄气了,不是已经说好了清醒了吗?她这还是跟谁在过不去?
将手里的衣服扔到床上,把第一次拿出来的一条玫红色的裙子挑出来,“明天就穿这个吧。”
由于第一次在这里参加别人的婚礼,未免有些经验不足,十一月初六早上,依然就起来收拾打扮,直到阿夏提醒她,婚礼是在晚上,她才恍然,杜依然和薛凤举成婚的记忆太遥远,她哪里记得是白天还是夜里。
上午在庄子上晃悠了半天,吃过午饭之后又换了一次药,去闲云庄和许夫人聚头的路上,阿夏还在交代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会对伤口愈合不好。
依然拍着阿夏的头笑着说:“记得了记得了,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半吊子大夫,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
阿夏嘟着嘴说:“我不是怕您一到了那里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什么东西都抛到脑后了嘛!再说了,到时候许夫人带着你去赴宴,我恐怕不能跟进去提醒你,所以还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依然明白阿夏还是对她不放心,给了她一个栗子说:“放心吧,小八婆!”
到了许夫人庄子上,许夫人也已经收拾好了,见到依然来了,拉着她的手说:“依然你可来了,这月子啊可真是苦煞了人,总算是把这一个月给熬完了,我也差点被这个小魔星给磨掉了一层皮。”
依然笑着说:“我看吧,就算是磨掉两层皮,夫人也不会想要将这魔星给塞回肚子里去!”
许夫人假装懊恼地拍了她一巴掌,好笑地说:“你这孩子!”
只是许夫人这一巴掌正好拍在了依然受伤的手臂上,她不由地缩了一下胳膊,忍不住“嘶”了一声。
阿夏急忙上前端住她的胳膊说:“怎么样?疼得厉害?”
许夫人见状也抓住她的手说:“怎么了?胳膊受伤了?”女贞边号。
依然从两人的手中抽回胳膊笑着说:“没什么,看阿夏大惊小怪的,就是前几日不小心伤着了,只是皮外伤。”
许夫人见她不说,便问阿夏说:“我看伤得不轻,上次你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夏看了看依然,才有些气恼地说:“怎么会伤的轻呢?看那条胳膊都成什么样子了!前几日小姐去街上看铺子,正好遇上平南侯府的公子哥们当街纵马,踢翻了一个做糖人的摊子,炉子上烧的糖水连整个锅子都砸到小姐的身上,还好小姐用胳膊挡着了,要不然就要整个锅里的糖水浇到脸上了!胳膊上的衣服都粘到了肉上,我现在每日换药,看着那片伤口都是心惊肉跳!”
许夫人闻言,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这糖水烫了可不得了了,回头我给你找点伤药,将军也是整日受伤,家里药都不断,要不今日这宴席你就不去了吧,在家歇着?”
依然对阿夏使了个颜色忙说:“真的不用了,没阿夏说的那么严重,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冬日天短,还是早点过去。”
许夫人看了看她的手,见她露出一脸轻松的神色,便想着确实没太大的关系,便道:“那好吧,不过平南侯府的人确实是个个嚣张,若非今日钧儿成婚,我也是不愿意上门的。”
依然有些诧异,“去平南侯府?”
不过她转瞬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顾钧既然是平南侯府的公子,成亲自然是要回侯府的,总不可能是在他那个清苦的小宅子里。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从小就搬出侯府,又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身份,恐怕对侯府也没有很多的感情,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身份这东西,有时候是一种帮助,但也有很多时候是一种掣肘。
许夫人“嗯”了一声说:“钧儿虽然是庶子,但是如今娶的毕竟是凌相的女儿,侯府即便再不待见钧儿,也会给凌相面子,这表面功夫自然要做到位,两方都好看。”
这句话说完之后,许夫人似是不愿意再在顾钧的身份上多做阐述,便领着她往门外去。
门外已经备好了两辆马车,许夫人带着依然坐到前面一辆宽敞的车子里,后面的是让跟着的三个丫鬟一起坐的一辆更朴素的马车。
路上许夫人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说话,而依然却是在想着刚才夫人的话,原来顾钧是侯府的庶子,怪不得……
据她所知,庶子这样的身份颇为尴尬,嫡母既不可能主动去养,也不能明着来罚,那便是放羊式的管教。以后一旦分家,侯府爵位自然由世子来继承,而庶子抛去一身侯府公子的身份之后,若是没有一身才华或者一技之长,以后的日子过得或许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而顾钧长了这么大竟然没长歪,除了给候夫人添了不少堵之外,恐怕自己也付出了多于常人的努力。
至于平南候对他的态度,恐怕就更加矛盾了,一个有能力知道上进的庶子,也是让人既爱又恨吧。
依然正在胡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马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依然一手拉着许夫人一手去找支点扶着,一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暗自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就听到马车外面一个声音说:“实在是对不住了,不知小的冲撞了哪位贵人,给贵人赔不是了!”
这个声音依然自然熟悉,是薛凤举身边从不离身的平桂。
第65章 薛大人你的皮又痒了 还更2
依然闻言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扶着胳膊坐直了身子。
许夫人脸色也不太好,隔着帘子问道:“怎么了?”
车夫忙解释说:“薛府的大人也是去侯府赴宴,只是车轮子被薛大人的马车撞了一下。”
许夫人拧眉道:“那还能走吗?”
车夫似乎是下车检查了一下。随后道:“还好,没什么大碍。”
许夫人眉头舒展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们还在赶时间,耽误了时辰不太好。”
车外传来一阵交涉声,随即马车继续向前移动,但是即便是隔着车帘子,依然却似乎依旧能感受到车外透进来的目光,不由有点头疼。
马车到了平南候外,依然跟着许夫人下了车,抬眼就看到侯府正门口的两座大狮子,门楣上写着“敕造平南候府”六个大字,门头两侧各挂着一个大红灯笼,此刻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有侯府的管事上前迎接招待,门口热热闹闹的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许夫人带着依然进门,边走边对她低声说:“这次钧儿的婚事我想着侯府里也有些为难,既不能办小了。( 让凌相脸上不好看。却也不甘心办大了,让钧儿沾着一点光。”
依然看着许夫人脸上挂着的一丝不屑的冷笑声,只能默默不语。
两人被领到一间屋子里,屋内已经有不少夫人们坐着在说话。见到许夫人进来,都忙站起来打招呼,可见许夫人地位不低,依然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扮一个小跟班的角色,脸上带着微笑,而许夫人对外介绍她的时候并没有点破,只是以侄女的身份。
依然对这类的寒暄应付不来,听着一个个谄媚的笑声,自己慢慢走到一个角落里站定了。
这一群贵妇们在一起从时下最新鲜的衣服花样和首饰讨论到哪一家的男人又讨了小老婆,依然在角落里听得毫无趣味站得两腿发麻,终于听到外面传来的鞭炮声和唢呐声。
一群人忙相携到前厅观礼。路上正好碰到在另外一侧厢房内走出的一群男客,依然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薛凤举,薛凤举自然也看到了她,甚至还朝着她笑了笑,让她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女贞丸圾。
到了前厅,里面已经聚了不少人了,进去找了地方刚刚坐定,便听到傧相在门口大声喊道:“新娘新郎进门啦”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一对新人都穿着大红的喜袍,新娘盖着红盖头牵着喜结,被婆子扶着跨进了门,新郎仪表堂堂,一身红衣将他身上的戾气冲淡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挺拔俊朗。
顾钧出现的那一刻,依然听到周围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声,都是夸赞新郎好相貌,却也有感叹可惜是个庶出。
上位上坐着平南候和夫人,两人脸上虽然带笑,但是明眼人自然可以看出来那笑容有多假,一个庶子竟然被相爷家小姐看上,还被相爷相中为女婿,他们自然是心中别扭。
傧相在扯着嗓子喊着拜天地,两位新人齐齐跪地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的时候,顾钧一转身子,正好对着依然的方向,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她感觉到顾钧对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等她再去细看的时候,却只是看到矮下去的身影,随即大堂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拜完天地之后大梁有一个风俗,便是当着宾客的面揭开新娘的盖头,让宾客们见见新娘的相貌,依然本来已经想要离开,听到这个就又坐了下来。
顾钧没有推辞,伸手去揭新娘的盖头,只是依然看着新娘的身形,却觉得不对劲,忍不住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红盖头被掀开,露出遮住了的新娘的面孔,只是看到新娘容貌的那一刻,人们却忍不住面面相觑,如今已经成为凌夫人的相府千金,一张脸即便擦了胭脂也掩饰不了下面的苍白,两片嘴唇发紫,闭着眼睛身子颤抖。
依然却是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凌小姐是心脏病。
怪不得一直拖了这么长时间不成婚,一直到如今顾钧要调到北边了,才这么仓促地决定成婚,凌小姐身子太弱,禁不住婚礼这样冗长的折腾。
依然急忙冲了上去,凌小姐的身子却是已经在周围的一阵惊呼中倒了下去,然后被顾钧一把接住。
她已经到了跟前,正要伸手去查看凌小姐的情况,却被顾钧长臂一挡,瞥了她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别碰她!”
依然一下子僵住了动作,然后看着凌府跟来的嬷嬷匆匆走近,从怀里掏出药一粒药给新娘服下,随后顾钧被一把抱起,匆匆往新房的方向去,留下她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央像个傻子。
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侯夫人却是站起来打圆场说:“没想到这孩子身子这么弱,竟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没关系,诸位都是贵客,都还请到宴席上去,一会儿钧儿会出来给给位敬酒……”
许夫人走到依然面前碰了碰她说:“走吧,这下子这侯夫人恐怕就高兴了,只是可怜了钧儿这孩子,他竟没告诉我这凌小姐的身子骨弱到了这般地步。”
依然跟着许夫人往宴席上去,只是走到路上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说:“夫人先过去吧,我要去更衣,待会儿我去再找夫人。”
许夫人只是稍微犹豫,便答应了说:“我去将阿夏给你叫过来。”
依然看着许夫人离开了,却并没有去找地方解决,而是晃晃悠悠地进了旁边的一道拱形门,漫不经心地看着两侧的石头,转过一道假山,迎面却看到了一个绯色身影。
她看到那人的一瞬间,转身就要离开,背后却传来那惯有的带着笑意的戏谑声音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如今做不成了夫妻,这恩情想来还是有的吧?杜娘子也不至于就这样见了面就要逃了吧?”
依然闻言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回头笑着看向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