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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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侯爷,这次我……”
话还没说完,潘之武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一条深紫色长鞭,无声无息的缠在他的脖子上。
带满倒鳞的鞭子,像阴冷的毒蛇,嘶嘶吐着信子。稍一用力,那颗头颅就和身体分崩离析。
潘之武骇的冷汗直冒,一动也不敢动。不知何时,紫衣人已经来到身前。再一看,那几个正在放毒烟的士兵已被杀死了。
慕寻刚刚才知道消息,随即就亲自赶来。男子优雅的一收手,鞭子闪了回去。冷冷的声音随之响起,命令潘之武,“立刻带兵下去找,司马熹瀚必死,但我要沈碧染无恙的出现在我面前。”接着,慕寻却是转向了阴原,如刀般的眼神让阴原心里莫名发毛,“他若出事,我会叫你们全活不成。伤了他的,我都不会放过。”
此时水道里的烟越散越快,一点点逼来,快要灌满整条地道,司马熹瀚早已警觉这些全是毒烟,照这样下去,他们逃不掉窒息的下场。
男子抱着少年穿过这条水道,转了个弯,然后停了下来。
司马熹瀚很早看过东兴镇四周的地形图,知道拐向东南方向的这条地道上面是一条河,打破顶上石壁就有机会逃出去。而从四壁的潮湿度推断,地道顶部与河床距离不会很远。
熹瀚松开外袍上宽大的腰带,将少年紧紧绑在自己身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碧染,抱紧我,不管怎样都不要放手。”
话刚落音,忽然一掌狠狠向地道上方拍出。
顿时嗡嗡作响,碎石震裂,哗哗向下落,水道四壁也好像在晃动。
司马熹瀚咬咬牙,伸出已经沾染猩红血迹的双手,用尽全力,再次出掌。
‘轰’的一声,如同闷雷,震耳欲聋。头顶的地道硬生生被掌风震开一个口子,接着冰冷的水流就像出笼的猛兽般倾泻而入,灭顶的冲击和压力仿佛要撕裂人的身体,钻心刺骨。
河水冲到人身上的瞬间力道重逾千斤,司马熹瀚用手死死抓着岩石缝隙,顶住压力奋力向上攀。
熹瀚每一步都艰难的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更担心怀里的少年,牙咬的要渗出血来。待爬出缺口,明显的感觉水的压强小了,熹瀚猛地向上挺身,朝河床游去。
终于游上河岸,萧杀的寒风吹过身体,冷的人浑身打颤。熹瀚的心却是更冷怀里的少年,竟不知何时早已昏厥。
……
沈碧染悠悠醒来,感觉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身上的衣服也都干了。他吃力的睁开眼,看到四周是个不足二丈见方的洞穴,虽然很小,却处于背风坡,洞口又被掩蔽住,没有半点风吹进来。眼前有一簇火堆,桶一般粗的枯树墩正在燃烧着,周围还堆了一圈木柴。
此时已是第二日,天快要亮了。外面寒气逼人,小小的洞穴里却弥漫着温暖的空气,火光把四壁的岩石映照的分外明亮,折射出幽暗又柔和的光。
熹瀚感觉到少年醒来,立即低下头来,看到少年的眼睛睁开了,带着些许困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慢慢张开的眼睫,像是初春里刚破茧的蝶第一次震动它单薄脆弱的翅膀。
少年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缓缓仰起头,凝视着男子憔悴却带着惊喜的脸。少年的眼是漆黑晶亮的,澄澈干净,盈盈如水。
熹瀚搂着少年,语气小心翼翼,“碧染,你觉得怎么样?”
沈碧染微微笑着,轻声答,“我没事。”他身上虽然酸疼不已,可毒却是慢慢褪去了。只要熬过最开始的疼痛,身为药人的特殊体质就能把毒一点点化开去。
熹瀚却仍皱着眉,伸出大手,用手背探上少年的额头,感觉到他有些低烧。熹瀚抱紧少年,用身体温暖他,“冷不冷?身上的剑伤……”
还没说完,沈碧染突然伸出手,把熹瀚的那只手拉到眼前,声音有些抖,“疼么?”
男子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翻过来一看,只见掌心和指尖多处血迹斑斑,皮肉翻滚。再按住他的手腕把脉,发现他还有内伤。
沈碧染蓦地转身,紧紧拥抱住司马熹瀚。他不去问他为何也跟着跑出城,不去问他是怎样找到自己的,他只觉得有种情绪在心头翻涌,说不出话来。他爱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他爱的。
沈碧染抬起头,看到在熊熊火堆的映照下,两人拥抱的身影于洞壁之上投射出的影子。由于拥抱的太紧,两个身影投射过去却像一个人。幽暗又神秘的石壁上,那个影子就如史前的岩雕,又像皮影戏的轮廓,显得古老深远,带着恒古隽永的味道。他们,以这种方式融为一体。
“碧染,不要担心,” 司马熹瀚感觉少年微微有些颤抖,以为他心里害怕,“我们很快就能回洛口镇。”
“可回洛口镇的路一定都被南国兵守住了,对不对?”
“嗯。但若我一日之内不回去,刘副将一定会带援军来寻。”熹瀚轻抚少年的背,“而且我们有能力和南国正面开战,再加上八弟会调来五万……”
熹逸?少年一个激灵,他认为他应该把熹逸的事告诉熹瀚。想着便立即挣开熹瀚的怀抱,认真的看向他,“我这次私自跑出城,就是要去找熹逸。”
话刚落音,沈碧染看到熹瀚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带着不易察觉的哀伤和寂寞,疲倦又黯淡。
“你听我说,我找他是要……”
沈碧染的话没说完,被熹瀚忽然捂住了嘴。熹瀚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朝向火堆,翻腕用力,掌风一扫,火焰立即熄灭。
顿时,一片寂静。
微弱的走路声,轻不可闻。沙沙,沙沙。
有人!!很多人马,正在这四周徘徊!
他们藏身的这个小洞穴只有一个出口,若是用火烧,必死无疑。
熹瀚把唇贴在沈碧染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去把他们引开。”
“你不能去!”沈碧染抓住熹瀚的手臂,抓的死紧。他知道熹瀚内伤不轻,外面人马又为数不少,加之熹瀚身为东祈太子的特殊身份,南国无人不想除之而后快,他去了无异等于送死!
熹瀚看着少年,凝视了许久。接着,轻轻吻上少年的额。他来不及细想少年为何不拒绝这个吻,接着伸手点了少年身上的穴道。
“瀚,我……”沈碧染刚要出声,发现自己的哑穴也被点了。他看着男子,眸底有千言万语,却再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只听男子低沉温柔的道,“碧染,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熹瀚说完便立刻起身,却感觉衣上一紧,低头一看,发现少年竟用手指死死勾住了自己的衣角。少年的穴位被点,无法动弹,却凭意志力强行弯了手指勾住他的衣角。
那根手指,已经毫无血色,勒出了青痕,隐隐发紫。少年就那么死死的拼命勾住那一小块的衣角,丝毫不放松,仿佛那是自己的全部。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熹瀚心一狠,不耽搁丝毫时间的转身继续向外走,身影转眼消失于洞外。
嘶啦一声,那块衣角竟被少年硬生生的扯下来。
石壁上凝结的薄冰慢慢融化,一滴一滴打在在岩石上,如同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
沈碧染睁大眼睛望着的石壁,有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心底有无数声音在呐喊,却无法动弹分毫。他刚才没来及说完的那句话,是‘我爱你’呀!
沈碧染强忍着不去眨眼,眼泪却仍然不停。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荒凉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脚步声再次响起。
司马熹瀚为沈碧染拍开穴道,将他抱在怀里,声音有些急切,“小染,是刘副将他们带援军来了,但南国兵很快就尾随而至,我们要快走,回洛口镇!”
外面三千名东祈精兵,曾和司马熹瀚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昨晚便自告奋勇的暗中出城,一刻不停的寻找熹瀚的下落。司马熹瀚抱着沈碧染上马,飞速向洛口镇方向奔去。
上路才半个时辰,狂风习习,黑云压境,慢慢的,开始有小小的雪花落下。
“下雪了……”沈碧染在熹瀚的怀里,慢慢伸出手去接雪花。记得他和男子第一次见面,也下着这样的雪。
穿过这片荒地,洛口镇就到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号角声“呜呜”响起,震彻大地。
接着,便是如雷霆般密集的马蹄声。只见大旗招展,上面南国的标志迎着狂风飞扬。潘之武率领近五万人马如飞一般冲了出来,手持利器身披铠甲。
“冲呀!”马长嘶,铁衣寒,南国士兵汹涌而出,转眼杀喊声地动山摇。五万铁甲骑兵布好阵法,催马向前猛冲,手提大刀、长矛,直扑这仅有两千人的东祈军队。
前面,就是洛口镇了。能看到洛口镇碉堡般高高的城墙,巍峨的屹立在寒风中。
眼看司马熹瀚一行即将抵达洛口镇的城门,潘之武狠声发令:“所有弓箭手都给我攒射东祈太子一人!”
顿时,身后万弩齐发,弓弦铮铮。箭矢山呼海啸,像满天的冰雹瓢泼的大雨般砸向司马熹瀚。四周的东祈士兵奋不顾身以身为熹瀚挡箭,掩护他走。
越来越密的箭矢如一把凛厉的大斧,劈开了东祈将士用血肉之躯筑起的人墙,接着便有两箭带着劲风射向司马熹瀚的后心。司马熹瀚用身体护住怀里的少年,一个伏身,箭尖贴著他背心斜斜划过。又有两支直奔司马熹瀚的坐骑,一个避闪不及,马腿竟中一箭。
“殿下!”四周将士疾声惊呼,只见黑马负痛长嘶,摔倒在地。熹瀚抱着沈碧染就地一滚,将少年抛向了眼前马上的白虎。
“白虎!” 司马熹瀚对这个忠心的侍卫大吼,“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护着碧染快走,先回洛口镇!” 男子的目光如鹰隼般狠厉,命令另两个贴身侍卫,“你们掩护白虎!”
侍卫不敢违抗,制住沈碧染的挣扎,红着眼咬牙狠心,疾驰而去。
看着沈碧染他们的背影,在如雨的箭下,司马熹瀚低吼一声,起身跃上另一匹马,接着又是三支箭向他飞来,直射胸腹。他抽剑而出,扫开最先射来的箭,接着翻身于第二支略低的箭上一踏,顺势跃起,再扫过第三只箭。这个时候,却不料斜地里又射来第四支,他侧身欲躲,却不料晚了一步,只听“噗”的一声,铁箭狠狠钉入肩膀。
血光四溅。
见司马熹瀚受伤,东祈将士顿时红了眼,拼死围向司马熹瀚处救驾。
终于马上要抵达城门了!刘副将一马当先,冒着箭雨,赶到城下,“开城门!快开城门!” 刘副将对城墙上守城军大吼,“太子殿下在城下!!快开城门!”
没有动静。城下厮杀震天,城内竟然没有丝毫动静。眼见司马熹瀚肩膀处血流汩汩,此时仅剩的不足一千的将士红着眼齐齐大声对城墙上方疾呼,“快开城门!”
城上,竟然还没有动静。城上站的一排的东祈守城兵,竟然就那样一动不动站着,静静的看城下的一切。
箭矢如雨,纷纷向司马熹瀚逼来,不断的有士兵阵亡,血染了一地。刘副将的呼吼带着惊惧,第一次那样声嘶竭力的发出哀求,“求求你们快开城门!太子殿下在城外呀!!快让太子殿下进去!”
城上,终于有人动了。探出的头,竟是昨夜从京城赶来的二皇子司马熹仁。风雪中,司马熹仁居高领下的站着,依稀还带着自得的笑。气定神闲的缓缓展开手里的明黄绢布,大声道,“奉父皇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