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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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的百姓霎时惊恐的意图逃散。“把这些俘虏全部压起来!”席烈带着士兵立即占领整个小镇,“捉到东祈皇子的官进三级!”
布置精致的屋内,床上的少年恍惚醒来,却在下一秒,立即恢复了清醒。
他记得他刚和阿兰保证说整个镇子都不会有事的时侯,熹逸忽然出现,说要带他走。
他记得他跟着熹逸等人左拐右拐,竟然出了镇子,然后立即就明白,熹逸竟是要带他离开,连夜赶往洛口镇。
他记得他随即便死也不愿走,拼命挣扎意图回头的时候,被点了睡穴。
因为,并不是他一个人离开,还有熹瀚,还有熹瀚手下早已分批行至洛口镇的精兵。唯一不会离开的,竟是东兴镇的百姓。
他们当时离开东兴镇的时侯是傍晚,而现在,即将天明。
沈碧染猛地起身,接着就向门外冲去。
“碧染!”两只手同时拉住了他,两个男子的表情是同样的担忧,“你要去哪?”
“放、手。”
少年抬起头,一字一句。澄澈明亮的眸子,带着坚定和决然,一时光华流泻,让人错不开眼。
那一左一右的两只手,竟是不约而同的松开了。
浅碧色身影随即冲出门外,施展轻功,很快翻身跃至城墙之上。
洛口镇的城墙既高又坚固,如碉堡般的巍峨屹立。朝西南方向望去,能依稀看到东兴镇。少年迎着风望向西南方向,手握的死紧,忽然觉得胸口沉闷的像要喘不过起来。
熹瀚和熹逸已经跟着赶来, “小染,东兴镇已经被攻占了……” 熹逸的语气带着紧张,声音却极其温柔,“这里风大,我们回屋好不好?”
少年没有动,许久,玉石般的声音慢慢响起,“不是被攻占,而是陪葬。”
熹瀚和熹逸两人皆是一震。少年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猜到了一切。是呀,聪明如他,通透如他。
接着,便有更大的震动传来。好像瞬间有什么坍塌了,灰飞烟灭。
闷雷般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从西南方向传来,在洛口镇这里也能感觉大地有微微震动。
整个东兴镇,爆炸了。
转眼之间,宁静的小镇变成血肉横飞横尸交叠的人间地狱。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年转过身,眼神依然清澈,却染了迷惘,“你们根本就有能力阻挡住南国,却是在刚开战时便率领所有精兵离开,只留残兵抵抗,才导致他们破城,”少年的语气执着中带着悲伤,“只为了要让全镇百姓和南国大军一起陪葬么?”
即便是说着这样的话,少年的神情依旧没有激愤,有的只有迷茫,“你们怎么能恨得下心,就这样炸掉整个镇子?”
冬风凛凛,吹的人皮肤发疼。隔了许久,司马熹瀚冷冽的声音传来,“东兴镇一开始就只是个障眼法,而洛口镇是靠边界最大的城镇,最是易守难攻,所处方位也极为微妙。” 熹瀚轻缓的语气像是讲述一个平淡的故事。“我们早就分析好了洛口镇的行军备战图,这里还早就驻扎好了从京城另外调来的十万大军。”
“所以,整个东兴镇从开始便是作为一个牺牲品存在。”平淡的声音,残酷的事实。“暗中事先于各处放了火雷,而后引诱南国的进攻和占领,借此灭掉席烈和他的五万兵马。”
熹瀚一向沉默寡言,做事是从来不会向别人解释一句的,而此刻,却讲的详细认真。他静静的看着少年,不瞒他一分一毫,“若是将镇上居民也撤离,席烈定会有所怀疑,不会毫无停滞的入侵占领。拿还不足两千的平民,来换五万的敌军……”
“很划算对不对?亲手布好局,把他们一起炸掉……” 沈碧染打断了熹瀚的话,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那些百姓知道他们很早就注定要被舍弃掉么?”
“不知道。”
熹逸紧张担忧的声音插进来,“小染,我们会以洛口镇为据点反攻,而后重建东兴镇的……”
“可是,他们都死了……”少年的神色悠远哀伤,“我曾向阿兰保证,东兴镇一定会平安……” 他略略转身,一双眼睛不知落向了何方,低声自语,“打啊杀啊,就不累么……心里就不感觉难过么……为了完成目的,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可以利用么……”
熹瀚和熹逸站在沈碧染两侧,一直望着他。第一次,他们看到少年明亮的眼睛慢慢黯淡下去。像一只蝴蝶疲惫的收拢了它的翅膀。微微皱着眉的样子,好像在困惑,好像在思索,更多的是伤心和无奈。随即,少年转了身,无言离开。
愣在原地的两个男子,隔了片刻,不约而同的看向天空。天快亮了,上空竟依稀飘起细小的雪花。初冬的第一场雪么?司马熹瀚接着看向熹逸,眼眸中尽是复杂和挣扎,接着又微微低头,以此掩盖住心底的汹涌的酸疼,终是用平静的声音轻轻的道:“去吧,去追他。”
小雨夹着小雪,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淡淡的晨光衬着悠然的雨雪,竟是格外的美。
清晨的街道上一片寂静,还没有什么人,一个少年走在路上,身上已经淋湿了。
在洛口镇的街道上走,从这一条到那一条。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走,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
终于,少年累的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他停下了脚步,轻轻仰起脸,看向纷纷的雨雪。
一直默默的跟随在他身后的另一道脚步,也随之停下。
司马熹逸皱着眉,静静看着少年的侧脸。带着深深的心疼担忧和无所适从,张了张嘴,却讲不出任何合适的话语。
除了凛冽的风和越来越大的雨雪,没有其它声音。两个人像没有知觉的木偶,他看天,他看他。
“两位小哥怎么都站在这里淋雨呢,”一道声音插进来,打破了静默。“这雨夹雪越下越大,短时间是不会停的,你们再这样下去会淋出病的。”
一个小贩模样的人打着伞背着篓筐,径直走来,接着从篓筐里拿出一把伞,递过来,“今个儿第一笔生意,送给你们,不要钱。”
司马熹逸接过那把伞,望着小贩转身离去的背影疑惑片刻,转回头,默默把伞撑开。
然后,男子继续看着少年,少年继续看着雨雪,小贩继续向前跑。
小贩跑过一条条街,然后拐弯,再跑过一条条街,来到城楼前。犹豫了一下,而后噔噔噔的爬到城墙上去。
有个男子在城墙上等他。早先叫住他让他过去送伞的那个男子。
男子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立着,一动不动。在雨雪中遥遥望去,显得格外孤单又迷离。城墙上寒风伴着雨雪,把男子一身墨色长袍全淋湿了,仿佛有些弱不胜衣,却傲骨依旧。俊美的脸庞在雨雪的濡染下,泛着润玉般的光芒。
“客官,”那卖伞的小贩爬的有些气喘吁吁,“您方才吩咐的事已做好了,您的两个弟弟还真的在那边淋雨呢。”
司马熹瀚将望向远处街道的目光收回来,看向眼前的小贩,“嗯,” 随手拿下衣上镶的一颗翡玉,淡淡的道,“伞钱。”
男子那双清冽淡然又带着忧郁的眸子,仿佛看透尘世喜悲却又无法摆脱执念,像墨色琉璃般,深邃美丽。小贩不由自主的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半天才回过神,再一低头仔细看手上的翡玉,顿时吓了一大跳,“天哪,这个那么贵重,真的是太……”
男子皱了皱眉,声音冷冽,似乎不喜多言,“拿着。”
小贩心里莫名一震,竟是不敢再多话,赶忙转身离去。才走几步,又停住了。小贩犹疑半晌,终是回头,从筐里又拿出一把伞,“那个,客官,您也别太忧心您的两个弟弟了,您自个儿还始终在淋着的呢……”
司马熹瀚此刻又继续望向远处街角,没有回头,“谢谢,不用了。”
一阵寒风吹来,小贩冷的打了个寒颤。看着眼前湿透了却不自觉的人,却默默收回手,不敢再坚持。你说这两人了都那么大了,还闹别扭出走,惹得这哥哥在这边那么担心。小贩便走心里边嘟囔着,还不忘加一句,真是越高的地儿越冷,瞧这城墙上头的风吹的。
这个时候,司马熹瀚转了身,竟是把望向街角的视线收了回来,缓缓的低下了头。
淋不淋雨又怎样呢?有的人,就算遮了伞,也下着心雨。
司马熹瀚不用再看街角的那两个人,他能在心里看的到。
能看到沈碧染最终缓缓把目光转向熹逸,轻轻的道,“我累了。”
能看到熹逸用那样深情又担忧的眼神看着沈碧染,握住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能看到沈碧染好像想起了什么,也许是浩瀚如烟的大漠,也许是画满乌龟的花灯,接着露出一个清淡的微笑,抱住了熹逸。
甚至能看到,这个拥抱,就如同那夜他们在京郊外的密林时的拥抱一样,持续了很久。
……
“你给我出去!” 屋内蒸汽弥漫,少年仅穿着月白色里衣,站在装满热水的大木桶边对眼前的白衣男子嚷。刚刚淋了一上午的雨,少年冷的正要泡个热水澡。“又不是没有水,你回你自己的房间洗!”
“小染呀,”熹逸竟是丝毫不在意沈碧染的话和怒气,用诚恳的磁性声音自顾自的缓缓道,“从小,教导皇子的那些师傅们就曾一再的强调‘德’和‘礼’的重要性,做到有德有礼,其中一点,是要懂得节俭。节俭是很重要的,所谓‘治国之道,节用为先。灭国之祸,起于奢侈。’又所谓‘具膳餐饭,适口充肠。饱饫烹宰,饥厌糟糠。节俭朴素,人之美德;奢侈华丽,人之大恶。’”
熹逸说的认真,沈碧染也不由自主听的认真,一时间竟忘了要赶他走的事。“所以,”熹逸微笑着看向少年,“小染呀,你说,节俭是不是很重要?”
当然很重要!它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呢!沈碧染连忙点头,“那是当然,所有人都应该学会节约。”
“所以呀,我们不能光说不做,要身体力行,”熹逸带着纯真无害的笑,却是脱掉了外袍,接着又脱掉里衣,转眼间,男子紧致的蜜色肌肤和矫健修长的身体全部展露出来。
沈碧染顿时一呆,忙把脑袋低下去,“你,你在做什么?”
“身体力行的实施节约呀,”熹逸睁着漆黑又无辜的凤目,大大方方的裸着身子走过来,坦荡自然,丝毫没有羞赧。接着,熹逸搂住少年,像是红卫兵念口号般大声坚定又严肃认真,义正言辞的道,“要节约用水,就要和爱人一起沐浴!”
59。爱若斯语
此言一出,沈碧染顿时愣住,里嫩外焦的在风中凌乱。
眼前的俊脸无辜困惑,“小染,我说的不对么?”
嗯……节约用水是对的,他们的恋人关系也是事实……沈碧染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那小染是嫌弃我么?”一双凤目泫然欲泣。
“当然不是……”沈碧染忙摆手解释。
“那我们就赶快沐浴吧。”
沈碧染还没反应过来,薄薄的里衣已被脱落,接着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抱住他,两人一起进到水里。
热水漫过身体,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一时间通体舒畅、温暖如春。沈碧染舒服的缩在水中,只露一个脑袋。
可是,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呀。顺着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望去,看见男子不着一物的上身。迷人的线条,麦色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