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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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爷的动作快得出奇,其他人的动作自也不慢,眼见着就要短兵相接,哪知半空中的武爷身子一扭,出乎所有人意料,率先向伊人俯冲而去。
裴若尘刚刚离开伊人,见状立即回身,想将伊人拉开。
贺兰雪的目光本就一直锁在伊人身上,此刻也低低地呼了声,想前去营救,可稍一动,便喘息不已。
方才的动作,已经耗费了他全部力气。
武爷已经临近,他一捞手,拎住了伊人的手臂,将她提到了空中。
裴若尘的掌风随即而来,武爷略略侧了侧身,堪堪躲过,另一只手又是一捞,像老鹰抓小鸡一般,也将裴若尘抓到了手中。
裴若尘心中惊愕:武爷看似闲闲的一抓,直如钢钩铁爪一般,竟让人连退路都寻不到。
裴若尘的武功已不算差,甚至是当之无愧的高手,可是这样的高手级别,在武爷面前,真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般,被一招封死。
武爷目光如炬,在做完所有动作之后,他的视线停留在贺兰雪身上。
“是你这小子!”虽然贺兰雪已经解除了伪装,武爷还是一眼便看穿了他的面目,也认出了贺兰雪便是上次将他带到流沙里的人。
只是他现在一手捞一人,实在无暇再去顾及贺兰雪了。
贺兰雪傲然地回望着他,眸光微微一冷,旋即看向了伊人。
伊人也终于看向他:贺兰雪的唇角挂着殷红的血迹,与他白若冰雪的脸色相映相衬,竟有种柔弱的错觉。
然,他绝对不是柔弱的。
伊人知道。
“你若伤她,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果然,明明虚弱得站不起来,只能倚着易剑
的贺兰雪,说出的话,即使无力,仍然掷地有声,威慑莫名。
武爷看了他一眼,竟没有反驳。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救出公子!”裴临浦也再次慌乱起来,督促那些聚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复当初的冷静。
裴若尘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模样,怔了怔,随即心中一暖:再严厉的父亲,终究是爱自己子女的。
“原来他是你儿子?怪不得长得那么面目可憎。”武爷哈哈一笑,人已经纵开,“裴临浦,你朝思暮想的东西,就在捕鱼儿海,夫人的墓地!想要就来拿吧!”临走前,他又丢下一句话,最后一个字音,已经是在遥远的地方了。
武爷功夫的匪夷所思,连与他交过手的贺兰雪,也觉得大出意料。
“可惜陆川不在这里。”凤九轻轻地感叹了一句,然后担忧地看向自家王爷。
贺兰雪一手扶着易剑,轻喘着气。神色沉静安详,若有所思。
由此一闹,裴临浦也无心再与贺兰雪争斗了,胶着状态已然解除。
裴临浦果断地挥下了收兵的手势,然后如退潮一般,极快地消失在贺兰雪的视野里。
好像从未出现过。
“看来,江南之行又要延期了,我们是不是要先去捕鱼儿海?”等裴临浦全然退走,凤九慢慢地踱到贺兰雪身边,明知故问道。
贺兰雪正待回答,突然一阵晕眩,栽倒在地。
……
……
……
……
伊人意识到:自己总是在腾云驾雾。
迷迷茫茫,不知所往。
所不同的是,这次身边有裴若尘。
裴若尘一直让她安心,贺兰雪却不能。
他们停下来的地方,果然是上次武爷带她走过的那个捕鱼儿海,在落地之时,武爷出手如电,将裴若尘的几处要穴全部点住,裴若尘身体一软,伊人慌忙伸手去扶。
她扶住了他。
裴若尘转过头,冲她歉意地笑笑,笑容温润如初,没有丝毫难堪或者尴尬。
79。021与若尘同行的日子
“从来父债子还,小子,只能怪你有一个卖主求荣的老爹!”武爷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对裴若尘囔囔道。
裴若尘静静垂眸,轻描淡写道:“他是我父亲,纵然我现在不能将你奈何,也不允许你诋毁他的名誉。父亲一生为天朝鞠躬尽瘁,为国为民,忠心向主,绝对不是卖主求荣之人。”
武爷好像听到一件天大的笑话,仰头干笑数声,然后讥诮地反问:“他为天朝鞠躬尽瘁?你真这么认为?”
裴若尘闭紧双唇,固然没回答,眼中的坚定,却比任何言语都明显峻。
可是,在他心里,未尝没有这样的一个疑问:父亲真的一心为国吗?
一心为国的人,会在天朝这风雨之秋,因为家族的利益,而对付天朝的第一大将贺兰钦吗?
他心底划过隐隐的怀疑与不安,又很快被自己否决。
从小到大,裴临浦在他心中便如一个真正的丞相,睿智的,宽厚的,严厉的,忠诚的鲫。
他不允许自己怀疑他。
武爷也懒得与他争论,只是用嘴巴努了努前面,断喝了声,“想知道真相,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走!”
伊人还扶着裴若尘的胳膊,裴若尘这时轻轻地挣开,低声说了一句‘我没事’,然后跟着武爷,慢慢地向前走去。
伊人眨眨眼,看着裴若尘虚弱却风华依旧的背影,又抿了抿嘴,这才小跑着追了上去。
……
……
……
……
她没有追到裴若尘,而是越过他,走到了武爷旁边。
武爷听到她的脚步声,侧头见是她,只是重重地‘哼’了声,却并没有让她离远点。
“武爷,最近你去哪里了?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伊人紧着脚步跟在武爷左右,扭头好心地问。
武爷板着张脸,没好气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伊人挺无辜地辩解了一句,“是你抓我的,我没想害你。”
这倒是实话。
武爷又是重重地‘哼’了声,没有理她。
只是脚下的步子明显慢了下来。
伊人已经赶得气喘吁吁了,他看在眼里。
“你很喜欢息夫人?”伊人又问。
这一次,近乎八卦了。
武爷便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倏然停住脚步,怒不可遏的看着伊人。
伊人的表情却很认真,脸上丝毫没有开玩笑或者挖苦的样子,目光坦然地瞧着他的眼睛。
“你再诋毁夫人的名誉,再……再诋毁我的名誉,老夫定会杀了你!绝不食言!”武爷简直须发皆张了,不知道这简单的一个问话,到底如何惹了他。
伊人可没有被吓住,只是淡淡地‘哦’了声,然后低下头,自语道,“你果然喜欢息夫人。”
武爷几乎要发狂了。
头冒青烟。
就在他准备暴起的时候,一直在后面旁观的裴若尘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那东西,是一张图吗?”
武爷狐疑地看向他,“什么图?”
“夫人的墓地里,我父亲一直想要的东西,柳色一直想找的东西,是一张图吗?”裴若尘安静地问。
武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不语。
裴若尘也不介意,只是用疏淡的语气,继续道:“所有人都以为那张图在我父亲手中,因为当年,他就是靠献图而得到了贺兰家的亲睐——可是,只有父亲知道,柳色他们千方百计想找的那张图,其实是假的。真的图,一直在息夫人那里,后来,随着息夫人一起不见了。现在我们要去找的东西,就是那张真图,对不对?”
武爷仍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狐疑地反问道:“柳色那小子也在找图?”
“我见过那张假图,只是一幅很平常的风光山水,既没有隐形字,也没有秘藏武功典籍,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这么紧张?”裴若尘淡淡地看着武爷,浅淡而犀利地问。
武爷眉毛一轩,没好气地‘嘿’了句:“你小子都要死了,还多管闲事!等到了夫人墓地,我就将你火化,以祭夫人在天之灵!”
裴若尘垂眸不语,却不是被这句话所摄,仿佛在思忖什么一直未能想通的疑问。
武爷见他这样的表情就来气——为什么如今遇到他的年轻人,都不怕他了?
伊人是这样,贺兰雪是这样,裴若尘也是这样。
他们的表现,让武爷很挫败啊很挫败。
“咳咳……”被忽视在一边的伊人似乎被风沙呛了一下,突然咳嗽了几声,打破裴若尘他们的僵局。
然后,她漫漫地眺望远方,说了一句似乎没什么意义的话,“是不是要过年了?”
时值年关。
平常百姓,家家户户,已然张灯挂彩,喜气洋洋,除旧迎新了。
他们呢?却还在相互算计,喊打喊杀着。
一年复一年,何处是停歇?
武爷闻言一怔,随即也是一脸感慨,“是啊,又是一年了。夫人已经过世十五年零五个月了。”
裴若尘也从沉思中回神,清淡地看着伊人,看着看着,眼神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柔柔的东西来,仿佛要将人融化般的温浅。
“我们走吧。”他又很快地低下头去,淡淡道。
武爷率先走到了前面,伊人这次落到了后面,与裴若尘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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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得不快,但武爷显然比上次多了许多经验,带着他们东绕西拐,路途缩短了许多。
黄昏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片由大石头构成的戈壁滩。
远远望去,如废弃的城堡,是荒原里遗忘的罗马建筑。
“今晚就在这里了。”武爷将他们领进一个天然的岩洞里,转身点住裴若尘的双腿,待裴若尘软倒在地后,他粗鲁地说道。
“这里已经是捕鱼儿海了,是吗?”裴若尘平静自若地问道。
“你知道就好,这里地形诡异,稍有差池便会永远也走不出去,老夫奉劝你们,最好少自作聪明,老老实实地跟着老夫,还能多活几天。”武爷恶声恶气道。
裴若尘没有再说什么,神色静谧,似乎是被捕鱼儿海吓住了。
武爷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起身道:“老夫去打几只狼来烤着吃,你们在这候着。”
话音刚落,他人已走远,很是果断。
等武爷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后,伊人蹑着脚走到裴若尘面前,蹲下来,平视着他。
裴若尘微微一笑,略微动了动——他被武爷点了膝盖上的穴道,行动不得,只能靠坐在岩壁边。
“他真的会烧死你的。”伊人眨着眼睛,担忧道,“你得逃跑。”
“暂时不会有事,从这里去息夫人的墓至少还有两天时间,何况,我也希望能去到那里。”裴若尘轻声安慰道。
“只要他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