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女在古代-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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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日,程元龙去秦王府向秦王殿下道谢。这次他倒没遇上陆绍衡。倒是秦王不似前日眉目舒展,似乎面带隐忧。
程元龙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他先道了谢,接着话锋一转道:“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说与我听听,说不定能分担一二。”
秦王笑了笑,摆摆手:“算了,等绍衡回来再说。你是为那个林青桐而来吧。放心吧,事情就到此为止。”
程元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秦王佯作恼怒道:“你连我都不信?”
程元龙忙打着哈哈:“哪有哪有,表兄最威武最讲信誉。”
秦王一看他这副没上没下的样子,心情不觉放松许多。
程元龙见事情有了不错的结果,不禁又得意起来:“哼,我早说了,人证物证都不足,他再告也没用。”
秦 正却正色道:“你啊,还是经得事少,怎不懂这里的门门道道?所谓的证据不足,不过是没下狠心重审。你怎么不想想那些招供画押的,难道全是证据充足?若不是 看在过你们的面皮上,如黄何两家这般上下使钱弄权,不说别的,单是把她们主仆三人关起来一一逼供,别说是女孩子,就算是铁铸的汉子,你看有几个捱得过?”
此言一出,程元龙是听得脊背发凉。不错,他是没进过刑房,但听过不少传闻。据说,很多进去的人,只求速死也不愿受刑。那个李大人说是铁面无私,公正清廉。但也得看针对谁。水至清而无鱼,官至清做不长。
秦王看着他那心有余悸的神情,暗暗一笑。他接着徐徐吐出一口闷气,用惋惜的口吻说道:“那个林青桐,果然不同寻常。我身边的二等侍卫竟不是她的对手,可惜是个女孩子,否则又是一个可用的俊才。”
程 元龙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会儿,心里寻思:林世荣和黄氏刚死,青桐肯定要守孝三年。这三年,他也有可能不在京城。若他不在,那何老贼状告不成,肯定不会善罢 干休。到时她纵有个三灾两难,他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能为秦王所用,也算得了张护身符。否则,光看在他的面皮,秦王能护她多久?以她那爱闯祸的性子, 万一以后惹上不该惹的人呢?
程元龙主意打定,肃然说道:“殿下,其实我觉得正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才更得用。”
“哦?”秦王一脸好笑地看着这个表弟,双目炯炯地等着他说下去。
“因为她是女子,所以不用担心他谋反。她做什么事,也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注意。还有就是,将来、将来说不定是咱们自己人。”说到后半句,程元龙饶是脸皮再厚,脸色也不禁泛了红晕,说话也开始吭吭哧哧起来。
秦王看着她那窘迫样儿,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怪不得母妃那么喜欢你,一看到准有好笑的事儿。”
说到这里,秦王沉思有倾,摸着下巴,慢悠悠地道:“自己人?我倒想瞧瞧她的真面目。”
程元龙心中警铃大作,语气中带了些紧张:“您瞧了跟没瞧一个样儿,我实话跟你说,我长这么大没见过她这样粗鲁泼辣的女孩子,初次见面,她就打人。再见面她骂人,再见,她把我一把推倒在地。吃饭如秋风扫落叶,骂起人来像针尖锋芒”
秦王那双明亮的能洞悉一切的眸子,静静地打量着滔滔不绝地程元龙,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越这么说,我倒越想见见她。这样,我三日后去西郊打猎,你顺便带上她。”
☆、第八十四章 再发虎威
林世荣的尸身被运了回去;林安源以天热不能久放不由;火速将其下葬。青桐特意去请了明珠寺的僧人来给这天作地投的一对夫妻念经超度。整个林府的人 披麻戴孝,号哭一片。其中那玉姨娘哭得最响最哀。令人讽刺的是;林世荣下葬后的第二天夜里,这位玉冰清便携着大包袱跟着奸夫逃走了事。
林安源拦着没让青桐追究,他说道:“走了也好;无非是损失些钱财而已。我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若留下来反倒是个祸害。”
青桐一想也觉得有理,便没让人去追。
三日后;秦王带着一干人去西郊秋猎;随行的还有一些世家子弟及其家眷。本来青桐也在被邀之列。临行时却被陆绍衡一句话给搅了:“她如今正值父葬;哪能出来游玩?”
秦王一听觉得陆绍衡言之有理;便没让程元龙邀她来。
因为陆绍衡提到青桐父葬的事,顺便勾起了秦王的一点疑虑,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那日与说我所说的案情经过,是不是少了些什么?——她父亲真的是为救她而死?”
陆绍衡心中咯噔一下,没错,他是隐瞒了这一些。这也是他后来慢慢寻访出来的。原本他心中只有三分怀疑,但当他无意中听到元龙转述青桐几年前所说的那番大逆不道的关于父母的话时,他的疑心从三分变成了五分。最后他再结合林安源的异样表现,便上升到了七八分。
原 本,他心中已经渐渐接受青桐的所作所为了。但此事一出,他的心情再次跌到谷底。一个人对歹人大开杀戒倒还能勉强谅解,但对于自己的生父痛下杀手却是无论如 何也不能谅解的。他自己接受不了,便以已度人,觉得秦王肯定更难接受。上位者心思难测,说不定会降罪于她。这是他和元龙都不愿看到的。
陆绍衡神色晦暗,言语支吾:“殿下,非是臣弟有意隐瞒。实是此事难以出口,况且并无确凿证据。”
秦 王微微颔首,神色平淡,倒也没觉得太过惊讶。做为一个从小生长大皇宫中的人来说,这些真算不得什么。历代帝王之中,弑父弑兄夺位者不在少数。远的不说,就 是当今圣上,他的父皇便是其中一位。至于那些道德教化,以德服人之说,做为上位者一般都明白那只是驾驭臣民的手段而已。不过,他倒是认真考虑程元龙所说的 话,这样的人,若是能为他所用,倒是一把利刃。
青桐由于正在守孝中,每日只是乖乖地呆在家中,看看书练练剑,有时帮着白氏打理一下家务。林世荣死后,白氏做为原配理所当然地掌起了家。林安源是长子,再有青桐这尊凶神在旁,周姨娘自然不敢有其他想头。
黄氏所生的双胞胎也被放了出来。青桐姐弟倒也没难为她们,他们是直接将对方忽视掉。
双胞胎突然之间连丧双亲,竟比以前成熟许多,没敢大闹。但青桐能从那两张阴沉的小脸上和偶尔瞥过来的怨毒的目光中感觉到对方的恨意。
林世荣和黄氏下葬一个半个月后,黄夫人派了几个婆子仆妇来接外孙女,同来的还有好久不见的黄雅芙。
她和青桐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黄雅芙一看到青桐就开始像狗一样胡乱吠叫:“林青桐,我见过狠的,却没见过你么狠毒的!你知道全京城的人都怎么议论你呢,说你是个蛇蝎毒妇,我且等着,看谁家敢娶你!”
青桐瞥了她一眼,凉凉地说道:“我见过狗叫,却没见过你这等叫法。你知道全京城的狗怎么看你吗?——叫得不正宗太单调。我也且等着,看哪只发情无脑的公狗敢上你。”
黄雅芙被她这粗俗的骂法惊住了,脸皮涨得通红,一时接不上话来。青桐奇怪地瞪她一眼,飘然而去。有什么好奇怪的,娶她和上她不是同一个意思嘛。
黄雅芙气得直跺脚,半晌之后,才在身后大骂道:“你这不入台面的粗俗村姑,乡下泼妇。”
黄 雅芙正要再骂,却被林淑媛拦住了。“姐姐,古人说投鼠忌器,如今我们就是那玉器,她便是那老鼠,她已经不在乎名声,但我们不能不在乎。所以还是算了,别骂 了。以后再做计较。”她对青桐的恨绝对比黄雅芙多得多,但她选择暂时隐忍,同时也极力劝住姐姐忍住。因为她们现在没实力与之抗衡。
黄雅芙听到这话,只好强自忍耐住。由于她哥哥黄启功和何景贤的传闻,他们黄家的名声已受了影响,她又正值议亲的年龄,哪能再敢坏了名声。
林淑媛和林淑婉两姐妹被接进了黄府,依傍着外祖母和舅舅生活。随后,林安源和白氏大张旗鼓地去送了几次财物。
之后,林安源埋头刻苦攻书,白氏专心料理家务。虽然没了林世荣这个养家人,所幸家里还有些财产和两个田庄铺子。府中人口不多,倒也过得下去。
青桐彻底解决了那作天作地的夫妻俩之后,顿觉大为放松。复仇目标已经解决,接下来该奋斗事业了。
但是她能干些什么呢?她早就发现自己的尴尬之处了。这个时代女人能做的事太少了,更何况她来自未来的未来,很多东西都用不上。离开特定环境,造原子弹的还不如卖茶叶蛋的。她唯一能想到便是从军。
她翻了很多史书,还问了林安源,结果只能找到数不多的几个榜样,像花木兰之类的传奇故事。
林 安源一看她这样,连忙劝道:“姐姐你今年已经十五了,原本正是议亲的年龄,如今一耽误,三年之后,已是大龄女子了。你还是好好在家伴着母亲,等除了孝服, 风头过去,择一门好亲事”林安源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全没小时候的一丁点可爱劲。”
青桐心中气闷,撇了林安源以及两个丫头,换身轻便的行头,翻墙出门,往杨镇家去了。
杨家在远离闹市的南湖边上,越往那儿走,空气越凉爽。此时正值仲秋时节,一路黄叶纷飞,碧空中时有雁群南飞。
青桐一路疾行,她正走得畅快。忽听得头顶传来几声凄厉的雁鸣声。她抬头一看,原是一只大雁中了箭,正在半空盘旋,眼看着就要落下。
就在这时,又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嗖地一声射向那只伤雁,结果射低了。青桐估计那人还要射,便随手拽过腰边的弓箭,拉弓引箭,随时准备着,等那人再射时,被她一箭挡回。
那只雁连受惊吓,扇着翅膀慢慢地向南飞走了。
这时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个辩不出喜怒的男声:“阁下一向喜欢扰人兴致吗?”
青桐头也不抬地答道:“两箭不中,阁下不怕被雁群鄙夷吗?”
林中安静片刻。
青桐以为对方被自己说走了,不禁略有些得意,正要继续前行。
忽 听得拨刺刺一声响动,树林的灌木被拨开,走出三个年轻男子。为首的一人身着玉色秋杉,头戴一顶玉冠。这人大概二十上下,身材修长,眉目飞扬。那神态气势就 像英村皇家贵族种狗选拔比赛的冠军一样,贵气天成,威武轩昂,与一般的中华田园犬有着明显的差距。请原谅她的措辞,因为青桐之前实在没见几个活男,更别提 贵族男人。她的词汇中只有英村贵族狗可堪匹配。
青桐盯着这人打量几眼,对方也正在看她。
他不疾不徐地先了口:“我应该听说过你。你叫林青桐?”
青桐没有丝毫的荣幸之感,淡淡接道:“我的名字如雷贯耳,很多人都听说过。”名扬京城,没听说才怪。
男子的脸上闪过一缕笑意,双眸摄人心魄。
青桐懒得跟他厮缠,抱拳说道:“这位好汉,我很忙,告辞。”
“大胆!”青桐话音一落,他身边那位玄衣男子便大声断喝一声。
青桐嫌弃地看了那人一眼,大踏步离开了。
青桐径直来到杨家,见门口无人,直接穿堂进院,院中只有一个老妇在打扫,一问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