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从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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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骇然失色,四下里寻去,就看到后窗的窗口站着两道身影,眸光一厉,“哪里来的小贼?胆敢私闯丞相府?”
看来伤自己的两个人一定是他们中的一个了。
“嘁,明明是本少爷帮了你,竟还在那里装正义,算了算了,小爷今天算是白帮忙了。”李习安嚣张的扬扬手,“本少爷今天就不该好心的帮你这个恶女。”
恶女?
赵元喜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脸,想起上一世在京城里勋贵之家的那些纨绔子弟,心里慢慢有了眉目,要是没有猜错,眼前这两该是包府的吧?
上一世她到是见过这张口的李习安,虽然只是一面,却印象深刻,上一世自己见到他的时候,正是在街上碰到他与人打架,拿着砖头把人的脑打出了血,人都没有反应了,还在用力的打,血渐的四处都是,狠劲一时之间传得大街小巷,传闻有闺中女子背后讲他被他听到,他竟把人家的头发给剪了,又是个最爱计仇的主。
说起来自己上辈子是恶名,这李习安就是恶少,心狠手辣,没有人敢得罪他,后来却突然没有了消息,听说在跟才女易揽霜表白被拒绝之后,人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有传闻说他是爱面子,躲了起来,到底真假便不知道了。
如今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院子里遇到。
“我要是恶女,你李习安就是恶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包易,你胆敢私闯丞相府后院,不知道五婶婶知道了会怎么样?”李习安是寄养在包府,那么另一位一定是包府的嫡孙包易了。
赵元喜这么一炸,包易就露了馅,“二妹妹,你别恼,我们现在就走。”
一边拉着李习安,使劲的挤眼睛。
李习安到是听包易的,不过走了两步后回过头,“今天也帮你弄出了伤,记住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大言不惭的丢下话,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赵元喜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和上辈子的传闻一样,是个爱记仇又小气的人,忍不住追到窗口,“你把我弄破了相,我将来嫁人都是问题,没找你算帐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是你欠我的人情才是。”
原本两个人走出圆拱门没有了身影,赵元喜才敢喊这么一句,哪成想她的话音刚落,那李习安就从圆拱门那探出头,“一个恶女还想嫁人,真不害臊,就是不破相也没有人敢娶你。”
“你……”赵元喜气极,这话可真真的恶毒了。
可那骂过人的,早就没有了身影。
门外面尤蕊也得了动静,“小姐,出了什么事?奴婢进来了。”
报备之后,万蕊推开门,身后跟着端着水盆的绿竹一起走了进来。
“小姐,你的脸怎么流血了?”待看到主子脸上的血,尤蕊惊呼出声。
故不得与那李习安生气,赵元喜解释道,“先前在祠堂里被五妹妹推了一下,原想着没什么事,被头发遮着,这才会才发现破了口子。”
“奴婢这就去禀报了老太太,给小姐宣太医过来看看,女儿家的容貌,可关系一辈子,马乎不得。”说话的是后进来的房婆子。
是赵元喜的奶嬷嬷。
第七章 姜还是老的辣
房婆子一走进来,尤蕊和绿竹也有了主心骨,分工也明确起来,尤蕊扶着人躺到床上,绿竹去了梧桐院,房婆子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垂下眼帘。
“尤蕊,你去再打盆冷水来。”尤蕊没做他想,应声出去了。
门一带上,房婆子才沉下脸来,“这是用什么划的?自己下手也不轻点,要是毁了容,姐儿让我怎么跟夫人交待。”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一眼就给看穿了。
房婆子是莫氏身边的大丫头,当年跟着莫氏一起嫁进了赵府,后来许了赵玉珩身边的侍卫,生下长子不到半年,男人就在战场上出了事,只留下房婆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莫氏向来把房婆子当成亲姐妹,执意要留房婆子在府里生活,正好赶上莫氏生赵元喜,这奶嬷嬷也没有请人,直接让房婆子当了奶嬷嬷,等自己的儿子一能撒手,房婆子把心思都投到了赵元喜的身上,当成了亲生的一般照顾。
要说赵元喜的脾气,有一半也是房婆子给宠出来的。
现在被当面戳穿了,赵元喜才嘻皮笑脸的靠过去,“嬷嬷,五妹妹拿我当傻子,害得我丢人,现在外面指不定都传我是花痴呢,我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她,这点小伤口没事,留不下疤痕,就是真的留下了,还有头发呢,一遮庶就过去了。到是嬷嬷一眼就看出来了,到是太医怕是也能看出来吧?那祖母那里就瞒不住了。”
该死的李习安,这哪里是帮自己,一个弄不好,到时还得被祖母说成故意陷害,那自己在祠堂里做的那些岂不是白做了?
房婆子无奈的点点她的鼻子,“姐儿就是个直心肠子,嬷嬷告诉过你别信她的话,你偏不听,现在吃了亏吧?算了算了,人好好的就行。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像匹野马,五姑娘哪里是你的对手,就猜到这伤口是你自己弄的了,在边关的时候,你娘兄都打不过你,更不要说京中这些闺中的小姐了。”
“奶兄那是让着我,他在我大营里可是个头头呢,要真打不过我,哪里会有人服他。”赵元喜扬着下巴哼哼道。
说起儿子,房婆子也一脸的笑,“好好好,是让着你,那还不是怕把你弄伤了。不过好在姐儿长心眼了,知道保护自己了。”
“嬷嬷,你可不知道,这次干了这样的事,以后我的名声是完了,同族姐妹,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对我。”赵元喜两世也没有想明白。
房婆子冷哼一声,手麻利的拿过梳子给赵元喜挽了个咎,“还不是受人挑唆的,夫人脾气好,性子爽朗,从来没有想过继承府里的一切,可丞相爷放过话,赵府的东西除了分家各该得的,祖产一切都要归在长房里,还不是眼皮子浅,不然怎么会总从姐儿这里拿首饰。”
原来竟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却要毁了一个女子一世的名声,一生都毁了。
赵元喜想起上世自己家人的惨死,人也沉默了下来。
房婆子只当她一时想不通,劝道,“姐儿也往心里去,这京城里的勋贵家的公子哥,本就中看不中用,来的时候夫人已经交待过了,在京城里呆不惯,就回边关去,那里的好儿郎个顶个的好,姐儿可以放开手的挑。”
听了奶嬷嬷的话,赵元喜苦笑。
难怪上一世自己会恶名在外,有这样宠自己的家人和又不拘小节的奶嬷嬷,也难怪自己会做出那些骇人的事情来,可是要问她怪他们吗?
她却怪不起来,被家人宠着,她幸福还来不及,哪里会怪她们,不过也是自己没有心机,被人带上了歪路,哪里怪得了别人呢。
第九章 对质
月阁院这边请太医看完了,冯氏才回梧桐院回话。
花厅里,程氏母女跪在中间,赵元婉低着头在哭,程氏边哭边辩解,“婉儿这些年来也没有闯过祸,向来懂事,老太太眼里也都看着的,可二姑娘一回来,就连着闹出两件事,就这样给婉儿定了罪,儿媳不服,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也得做个明白的鬼。老太太再看看婉儿这半边脸。”
程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手抬起女儿的下巴,半边脸露出来对着上面的赵老太太方向,“肿的这么高,二姑娘得多大的劲,婉儿一个闺中的姑娘,哪里是她的对手,如何能打到二姑娘。”
虽没有直说,可有脑子的都听得出来,程氏这在说一切都是赵元喜陷害的。
冯氏进来的时候,正听到程氏最后一句话。
踩着梅花绢布面的绣鞋,冯氏轻手捏脚的到了赵老太太的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赵老太太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手指在茶杯的边缘滑动。
程氏眼角扫到冯氏进来,手拧着帕子,她到要看看赵元喜怎么恶人先告状,有自己在,决不能让人欺负了女儿。
“元婉,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打将人带回院里之后,赵老太太没有问呢,就听说赵元喜那破了相,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现在喘过来了,只等着冯氏的消息,这才开口,“咱们赵府也是几世的书香世家,教出来的女儿品行方面也从来没有让人说出个不好来,今儿你们一出接着一出的闹,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赵老太太的声音不大,说的也不快不慢,可无形中就是带着一股的压迫感。
赵元婉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祖母,我在跟二姐姐认错,一言不和她就动起手来,还弄乱自己的头发。”
明明事实是这样。
可是赵元婉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不可信,更何况别人了。
程氏马上就补问道,“你二姐姐弄乱自己的头发做什么?”
“二姐姐先弄乱自己的头发,然后才打女儿的。”赵元婉也补救道。
母女二人的举动,一点不落的进了上面赵老太太和冯氏的眼,冯氏摇了摇头,赵老太太手里的茶杯却扔了出去,正好扔到程氏的身前,程氏本能的往旁边一躲,耦合色透着竹叶的对襟的褙子上溅满了水迹,程氏却不敢说一句,头低低的。
赵元婉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要说赵丞相能位高权重,赵老太太的功劳也不小,家不安稳如何立业。
赵老太太向来不发脾气,今日却碎了茶杯,可见是气极了。
“在我的眼皮底下还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举动,难怪好好的姑娘被你教导的就干那些小妇做的举动。我告诉你,别看你是父亲是正天府尹,就你这种**的心思,我赵家就可以休了你,你父亲也不敢说什么。元婉才十三岁,就会鼓动长姐与外面的男子私通,她哪里明白这个,还不是你这个当娘的在背后挑唆的?”赵老太太眼神一厉,脸上带起狠意,“做错了事还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去,二丫头现在破了相,你说说怎么办吧?难不成二丫头为了陷害五丫头,给自己破相?别人我不了解,二丫头全府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个傻大个,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哪里有心眼像你们一个个去算计别人?”
“祖母,我没有,就是给孙女一万个胆子,孙女也不敢破二姐姐的相啊。”赵元婉一看事态这么严重,也故不得矜持了,趴在地上哭着给自己辩解。
程氏也吓坏了,“老太太,儿媳真不知道啊,儿媳哪敢教姑娘去鼓动她做那种事,就是现在休了儿媳,我媳也不能承认做过这种事啊。”
看着一老一小在地上哭着辩解。
赵老太太就心烦,“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让你去祠堂反醒,你到是有脾气,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把当姐姐的打了,还破了相。我赵府多少年才出来你这么个搅家精。要不是给你老子留面子,我今天就做主休了你母亲去,把你送进家庙。如今丞相府位高权重,在这个位置上,御史的眼睛可都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