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良缘-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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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春想了想,也觉得她这话在理,便也打消了去向苏玉妍探听口风的念头,又软语宽慰了她几句。
……
浴室里仍是一片旖旎春光。
激情过后的两人神态都显慷懒,**的身体紧紧相依,良久才慢慢分开。
沈珂拿起外袍替苏玉妍裹好,这才朗声叫人重新换水。
春草几个听见,忙去了伙房叫健壮的仆妇挑了两桶热水来,进来看到铺着大理石的地面全被水淋湿,想着两人刚才肯定有不同寻常的举动,只觉脸上有些发烧,忙忙重新装好了水,又急急退出屋去。
夫妻两人便洗了一回鸳鸯浴。
这一次,却是正正经经的洗澡,并没有调笑暧昧,沈珂甚至还替苏玉妍揉了一会儿她觉得酸痛的腰身,还取了浴巾为她擦身,苏玉妍到底不是开放的女性,既羞涩又有矜持,终是夺了他手中的浴巾来自己擦干身子,到更衣房更衣去了美女的贴身男秘最新章节。
沈珂的动作十分迅速,在苏玉妍刚刚整理妥当,他也收拾利索了。两人遂携手出了浴房。
回到兰亭居时,已是月过中天,隐隐可闻远处村落传来鸡鸣,两人上了床,安静地躺好,苏玉妍觉得浑身乏力,闭上眼便进入了梦乡。
半夜醒来,寂静的屋里可闻红烛轻微的“哔啵”之声,苏玉妍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枕边,却空空如也,她楞了楞,旋即抬头,却见沈珂坐在桌案旁,听见床上的动静,正扭头过来看她,她不由得迎上他的目光,低声问道,“都这么晚了,爷怎么还不睡?”
沈珂犹豫了一下,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卷,沉声说道,“你睡吧,我看看书。”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苏玉妍睁着惺忪睡眼,问道。
“没事,你别多想。”沈珂两眼盯着书卷,不再看她。
苏玉妍却已觉出异样,不由得坐起身来,“你就别瞒我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颖王妃梁氏腹中的胎儿没了。”沈珂躇踌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声音里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是个男婴。”
他这一说,苏玉妍不禁睡意全消。“你说什么?惠君流产了?”放着梁惠君跟她是同一类人不提,便按现在的辈分来说,她也是梁惠君的亲舅母,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她竟还蒙鼓里,又哪有不着急的?
“姐姐曾跟我说,只要梁氏生下男婴,圣上就立赵宥儿为储君。”沈珂低声说道,“梁氏一向谨慎,又是个有手段的,却也着了别人的道,这一次,只怕连赵宥都会有危险了。”
“那可如何是好?”苏玉妍不由得伸手抓住沈珂的胳膊。
“你别怕,只要咱们好生防范,一定会让宥儿躲过一劫的。”沈珂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我们一向是静观其变,所以处处受制,这一次,我们一定要以牙还牙,给对手以迎头痛击,否则,就对不起那枉死的婴儿了。”
听沈珂说得笃定,苏玉妍不免还是有些担心,“祖父和父亲他们,都知道了?”
“今晚我出去应酬,正巧碰到左楠,这个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沈珂缓缓说道,“看到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心里就觉得特别憋屈,想要找个方式发泄,所以回来便要了酒喝……后来,后来你就回来了……”停了停,又道,“你睡了以后,我去了一趟思定堂,把事情跟祖父和父亲说了。祖父说,等明天再想办法。”
虽然他说了“明天再想办法”,可苏玉妍还是觉得定远侯他们一定已经想出了办法,而且这个办法还是能给予对手以迎头痛击的办法,她心里微忖,不禁叹道,“惠君她,一定难过得要死……”设身处地,换了她,怕也受不住。
沈珂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伸手抚过满头青丝,好半天才道,“明天我带你进宫去见她……”
苏玉妍没有诰封,沈珂虽是沈玮嫡亲的兄弟,也没有官爵在身,若不奉诏轻易不能入宫,现在却说明天带她入宫,只怕宫里早已透出消息来了。她温顺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反手握住沈珂的手,柔声说道,“既然明天还要进宫,你也该歇一歇了。”
话音刚落,又听见远处传来两声鸡鸣。
“都快二更了。”沈珂扫了一眼屋角的沙漏,“还能睡两个时辰。”说罢脱衣上床。
苏玉妍往里挪了挪,待他上了床,却又向他偎了过去,紧紧靠着他的胸膛,久久没有说话。明天进宫,一定不是寻常的问安串友,说不定,有一场硬仗在等着沈珂去打,而她,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帮忙不说,只怕还会成他的累赘。
第一卷 124、进宫(下)
“惠君!”两人齐声出言打断梁惠君的话。
梁惠君抬起眼睑,眸光从两人脸上一扫而过,旋即又是冷冷一笑,“难道我说错了?”
“你没有说错。她们若不尽心追查罪魁祸首,就说明她们心中有鬼不是?”苏玉妍上前两步,轻声说道,“定远侯此刻正在乾宁宫跟贵妃娘娘说话,想来也绝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你不必着急,缓一缓,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玉妍说得在理。”赵宁望着梁惠君,郑重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情缓一缓,大家也会更加冷静,更能看清事情的真相。”
梁惠君静静地听她们说完,良久才微微点头,“你们说得对,是我太过冲动了万象神眼全文阅读。”说着,眼里又盈上一层泪光。
苏玉妍虽然没有做过母亲,却也理解梁惠君这种丧子之痛,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低声说道,“你放心,你所承受的痛苦,我们一定会加倍付诸在害你的人身上……”
赵宁也在一旁重重点头。
“对,我所承受的痛苦,我一定要加倍付诸在害我的人身上!”梁惠君银牙轻咬,一字一句地说。
……
乾宁宫里,定远侯正跟卧床不起的沈玮低声说话。
虽为祖孙,碍于国法,也只能以君臣之礼相见。
沈玮面色憔悴,细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定远侯安静地听着,两道浓眉微微颦起,形成一个川字。等沈玮说完,才缓缓开口,“……这么说来,连皇太后都插了手么?”定远侯府太夫人年轻时与皇太后过从甚密,关系颇不一般。但太夫人去世后,定远侯便鲜少与皇太后来往了,及至到了沈玮这一辈,赵、沈两家早没了太夫人在世时的亲密,又因为沈玮嫁的后来做了皇帝的赵楚也不是皇太后所出,虽称皇太后为母亲,到底不是亲生的,所以总是客套多于亲昵,却也不至于无情到对梁惠君下手的地步。
皇太后对几个非亲生儿子平素都是淡淡的,但对几个孙辈却都十分喜爱。特别喜欢赵容和赵宁,又因她二人素来与赵宥亲厚,梁惠君也生得聪慧伶俐。因而更得皇太后的喜欢,所以,对于皇太后是否插手此事,沈玮也不敢确定,在没有取得确凿的证据之前。便是在嫡亲的祖父面前,她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只能隐讳地回答,“……皇太后对赵宥向来比其他几个皇子还要好些,想来也不至于对梁氏下此毒手吧?梁氏在一天里吃过的东西,多半都是由她的贴身丫头岫烟打理。那丫头素来谨慎小心,也是信得过的……圣上已经将与此事有关联的人等全部拘了起来,只等皇太后问审了。”
“这么说来。要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还得看皇太后肯不肯出力了?”定远侯沉声说道,虽是疑问的句子,却说得十分笃定,不待沈玮回答。又自顾自地接着说,“你虽怪我多心。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他往寝宫外瞄了一眼,又道,“……事情应该并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说不定,梁氏体内早有存有令胎儿流产的药性,只是刚巧在吃过了皇太后送来的葡萄后发作而已……”他早年征战在外,每一次战役,他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总觉得这三样缺一不可。此刻听了沈玮的话,下意识就觉得对梁氏下毒手的那个人也跟他一样,也是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基础上一步步按部就班地实施着他的计划,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沈玮在内宫十几年,不说被迫做出了许多违心的事,便是耳濡目染,也见识过嫔妃们千奇百怪的争宠手段,此时听定远侯这么一说,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其中的关联,只觉后背窜起一阵凉意——如果真是定远侯所说,只怕梁氏在未怀孕之时就已身中慢性毒药而不自知,如果真是这样,敌手的凶残与狡猾,便能窥一斑而见全身了。
见沈玮不说话,定远侯又道,“珂儿跟他媳妇两个这会儿正在朝阳宫,只怕一会儿还要过来见你,珂儿忍唇负重这么多年,就是想你和宥儿能实现多年的夙愿,现今弄到这步田地,他心里还不知怎样失望难过!你这个做长姐的,还该劝导才是。”
人说“知子莫若母”,而在沈家,却要改用“知弟莫若姐”,沈玮与沈珂心灵相通,又怎不知道他心里的难过失望?但这是一场飞来横祸,猝不及防,不仅沈珂难过失望,赵宥与她,会更加难过。但是,当着定远侯,沈玮还是轻轻点头,“祖父放心,事情既已发生,我们也阻止不了,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善后的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一定不会让我的孙儿白白死去,一定要让那幕后黑手付出沉重的代价。”
最后两句,沈玮说得十分缓慢,语音也十分低微,却透着与她全身的憔悴极不相称的冷漠与煞气,令定远侯精神一振,旋即露出微笑,“好!这样的你,才不愧为咱们沈家的女子!”
见定远侯持着赞同的态度,沈玮脸上的颓废之色顿时减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从容与沉静,“梁氏是个好孩子,我不想把她牵进来,宥儿将来是要做储君的,我更不能让他身上沾有污点,所有的事,就由我们沈家来做,一定要把这两个孩子撇干净……”
沈家已经为赵宥牺牲了许多,定远侯自然对沈玮的话不持半点异议,当下点头称是,忽听帘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连忙出声喝道,“是谁在外头?”
话音刚落,便听见赵宥清朗的声音,“是我异界之狂徒最新章节。”
两人扭头,就见赵宥与沈珂并肩大步进来。沈珂上前给沈玮行国礼,沈玮忙叫赵宥拉他起来,未及开口,泪水已涌上眼眶,想着定远侯方才叮嘱的话,忙又将伤感强自压下,让他在床边的锦杌上坐下。
赵宥以家礼见过定远侯,见沈玮和定远侯两人都是满脸肃然,便正色道,“方才母妃与曾外祖父的话,我和珂舅父,都已经听见了。”不待两人说话,他又接着说道,“我不同意母妃的说法。”
沈玮秀眉微皱,“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哪里知道世事险恶?我不让你和梁氏插手,也是为你们好。”
“国法无情,常常是‘一人犯错,诛连全族’,就算我是清白的,若出了事情,只怕也难逃干系。”赵宥徐徐说道,“与其做一个旁观者,还不如让我也参与其中,共得患难,将来也才能同享荣华。”
沈珂话音才落,沈珂已接着说道,“宥儿说得甚是。值此关键时刻,牵一发而动全身,宥儿的所作所为,已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他痛失爱子,原该有雷霆之怒,若对此事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