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破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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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季拈商不怕死的走上前,拽起崔亦笑的手就往下拖,“自己一个人霸占了床,不够兄弟!”
“好啊,那我就够兄弟一点。”崔亦笑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微微一笑,直接一脚把那木床踢了个粉碎。
“崔亦笑!”季拈商又怒又惊,气得大吼。
沈怀弃麻木地用手指塞住了耳朵,半闭着眼任这两个义兄去闹。
“怎么?你咬我?”崔亦笑冷笑。
季拈商学着这个二弟的样子,也笑了。
“季拈商!你他妈是兔子吗,竟然真的咬?!”
兔子?沈怀弃懒懒地抬起眼皮——果然,季拈商还真咬了崔亦笑的胳膊。脑袋里突然想起了那只吃肉的白兔来,沈怀弃又别开了眼。
“嘭”的一声,季拈商和崔亦笑同时打了对方一掌,一齐退了几步。
沈怀弃本想开口劝两个义兄别在胡闹,耳中却传来了一阵声响。三人同时静止不动,眼睛紧盯着出口那刀石门。
——是方仰。
“我来给你们送饭。”方仰的脸上挂着微笑,把手里的篮子举高了些。
“你们想怎么样?”季拈商问。
方仰摇摇头:“我只是来给你们送饭,其他的,我不知道。”
沈怀弃站起来,走上去接过饭菜,也和气一笑:“多谢。”
“不必。”方仰看向崔亦笑,诚恳道:“多谢。”
“谢我什么?”崔亦笑不解地抬眉。
“解药啊,”方仰帮着沈怀弃把饭菜拿出来,“快来吃饭吧。”
崔亦笑觉得有些好笑:“我又不是真心想救你,若不是那个男人胁迫,我才不会给解药。”
方仰只是一笑。他谢的是崔亦笑的解药给了他一次机会继续和崔亦笑做对手——他方仰,一定有一天会超越崔亦笑。
季拈商从沈怀弃手里接过碗筷,皱着眉道:“你们软禁我们,我没意见,但是能不能给我们一人一张床?”
方仰看了一眼那已经找不到任何“床”的特征的碎木板,愣愣道:“这个……我也不能做主……”
“那就找个能做主的来!”崔亦笑不耐烦地说,同时对着沈怀弃摆摆手:“我不想吃,你自己吃。”
“不吃不喝,是想抗议不成?”门外响起了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声,崔亦笑微微皱眉,这个男人来了门外,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我会做那么蠢的事?你当我是你啊?”崔亦笑冷哼了声。
“沈叔叔……”方仰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可见对这个“沈叔叔”十分敬畏。
“你也姓沈?”沈怀弃有些惊讶。
“你姓得,我就姓不得?”那个沈姓男子一笑,目光从三人的脸上淡淡扫过,道:“你们几个的老爹真是不称职,带出这么三个祸害——方兴刚才已经告诉我你们几个的所做所为,真是嚣张得过分!”
“又不是你儿子,瞎操什么心!”季拈商不满道。
沈姓男子沉了脸:“不是我儿子,我也要管管你们!——方仰,你去出。”
方仰闻言立刻点头,走出了门去。
“把门合上。”那人又说。
方仰依言合了门,心里有些担心起来:沈叔叔到底要做什么?
扶城运来客栈,成轻霜抱着崔亦笑的白兔,神色焦虑。
“少将军不必担心,派去送信的人三天便能把消息带到益州,等崔舵主来了,方家不敢不放人的……”手下劝慰道。
成轻霜微微点了下头。
那手下突然惊讶地说:“少将军……这兔子怎么不肯吃东西?”
成轻霜一看,果然,那些青菜萝卜一点也没少——怀里的兔子甚至连闻闻的兴趣都没有。
扬起一阵苦笑,成轻霜疲倦地吩咐道:“去弄点生肉来,这兔子不吃素。”
“生……生肉?”
“去拿来就是了。”崔亦笑曾经说过要喂只吃肉的兔子,想必这只就是了。成轻霜摸着兔子的耳朵,转头望向了窗外方家的方向。
派去保护崔亦笑的人口中说的那个武功高得惊人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第十六章
石室的门开了,方仰立刻迎了上去。
“沈叔叔……”方仰见沈寻楼面无表情,而眼中却有笑意,不禁朝里面张望了一眼,然后便不由得笑了起来。
“沈叔叔,你竟然打了他们屁股?”方仰话刚一出口,立即有一根毒针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还敢动手?”沈寻楼扭头冷喝了一声,眼里却不见真的多大怒气——崔亦笑终究是怕了他了,只是吓吓方仰而已,没敢真把毒针对着他放。
崔亦笑冷笑了声:“方仰,嘴巴管好了,别逼我杀你灭口。”
方仰看着昨天还意气风发、四处挑事的三人,如今都一个个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不禁又是一阵想笑,于是急忙跑到远处,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也早该猜到,你们父亲是让你们几个来找我的吧?”沈寻楼问。
季拈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干脆装死。他季拈商被别人打了屁股,这种奇耻大辱叫他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崔亦笑也不愿意理会这个让自己感觉非常不舒服的男人,于是也把头扭到一边,一言不发。
只有沈怀弃抬头用大眼睛看了那沈姓男子一眼,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沈寻楼眼中不禁一阵恍惚,这一幕,真是熟悉啊!
“崔方无和季啸风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明明知道我这二十年来封闭得连虫楼都快忘了,还敢让你们几个来把我逼出来。”沈寻楼故意看着崔亦笑说,“你爹可比你狠多了,是拿你的命在赌。”
崔亦笑又是一哼。
“沈前辈,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沈怀弃问。
“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沈寻楼老实地说,“不过方兴已经去了益州,等他回来,我才能知道那两个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所知道的,就是他们让你们几个来方家,目的是想把我逼出来。”
“既然如此,干嘛软禁我们?”季拈商抬起头来看着沈寻楼,听这个家伙的客气似乎和自家老爹很熟,还是熟到和崔伯伯差不多的程度。
“免得你们几个出去胡闹,”沈寻楼语气中带了些严厉,“你们几个若是放了出去,恐怕整个扶城都得被你们掀翻。”
“多管闲事。”崔亦笑冷冷地说。
“我都二十年没管过了,手痒。”沈寻楼微微一笑。
二十年了,除了每天等着那人的消息,他二十年来都处在和外界隔绝的个人世界里。每天和自己说话的,只有方家父子两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见他从来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也不再和他讲江湖中的事,甚至连平时都很少说话了。
而今天一天,他说的话竟然比整个二十年还要多,甚至还不时的想笑——这几个小家伙,和当年那三个人实在太像了。
“沈前辈,我的那把剑……”沈怀弃小心翼翼地问。
“我保管,”沈寻楼淡淡道,“你用你爹的那把重阙。”
“重阙?”沈怀弃迷茫地说,“是我爹的武器吗?”
“重阙没在你手里吗?”沈寻楼也露出一丝惊讶。
沈怀弃摇头,然后问:“你也认识我爹?”
沈寻楼点头:“认识,你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十年前江湖上是人都认识。”
“你……胡说!”沈怀弃睁大了眼睛,顿时有些生气。他所认识的人,谁不说他爹沈楚义薄云天,侠骨正气,而眼前这人竟然说他爹“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寻楼一笑:“我爱怎么说是我的事,在我眼里,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见沈怀弃气得快强行站起来找他理论,沈寻楼摆摆手说:“不信你想想看,说你爹是好人的,包不包括他几个好兄弟?崔方无和季啸风可曾说过沈楚是好人?”
季拈商听得心烦,立刻插话道:“当着儿子说老子坏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爹他们哪有那闲工夫矫情,他们没说过怀弃的爹是好人,也没说过他是坏人。你会把你兄弟是好人是坏人这种问题整天挂着嘴边吗?”崔亦笑也冷冷道,“我和这两个人做了二十多年兄弟,也没说过他们是好是坏。你这老家伙想挑拨,也先去长个脑子好吧?”
沈怀弃立刻感激地看了两个大哥一眼。
沈寻楼却又是一阵大笑:“三个人感情不错!”
“疯子!”崔亦笑冷笑了声,不再说话。
沈怀弃也埋下了头,不理会沈寻楼。
沈寻楼见三人都不愿再答理自己,一时有点失落,又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转身离开,说:“你们就好好反省一下,等我知道那两个老祸害的打算之后再来找你们。”
“亦笑,快想个招出来让我们逃出去。”待沈寻楼走远,季拈商用手肘推推崔亦笑。
“你以为我没想?”崔亦笑没好气道,他难道就不想逃出去?!
季拈商扭头看沈怀弃,正见沈怀弃一副想要爬起来的样子。
“怀弃你干嘛?”季拈商不解,对于刚被打得屁股开花的人来说,趴着似乎是唯一能做的比较舒服的事了。
“找透气孔。”沈怀弃扶着墙站了起来。
季拈商和崔亦笑立刻眼睛一亮——不错,这个密封的石室必然会有透气孔,否则他们几个肯定早窒息而死了。
季拈商不禁笑道:“聪明!我都没想到!”
“因为你笨。”崔亦笑不冷不热道。
“你还不是一样没想到?崔大少爷?”季拈商学着崔亦笑讥讽的表情。
崔亦笑哼了声:“赶快爬起来跟怀弃一起找,然后招你们季庄的鹰来,带人把我们弄出去!”
江南东道,苏州,虫楼仁字号分舵。
成看摸了摸下巴,把一块青白玉石放进池子里。
整个鱼池子至少有十人围坐大小,里面欢快嬉戏的红鲤下,铺满了各色斑斓的石子。
寻常普通人见了,大概就是不止地赞叹羡慕,而识货的人见了,则会大吃一惊——这些石子尽是成色不凡的胭脂玉,猫儿眼等宝贝。
“崔夫人也到扶城了?”成看问。
身边那一看就武艺非凡的侍从道:“恩,昨日就到了,想必现在已和小姐会面了。”
“救子心切啊……由她去,保护好人,免得小邪神要怪我连个人都看不住了……”成看笑了声,“崔方无这老混蛋,林秋音嫁给他真是太受委屈了!”
“崔夫人她……不是疯了吗?”
“楠飞啊,”成看望着这个自己最器重的年轻人,“有些事不能看表面。说不定我们都疯了的时候,林秋音都是清醒的。”
“那她……为什么要装疯?”
“嫁给崔方无的女人,除了装疯,就只有真疯了。”成看拍拍萧楠飞,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萧楠飞想不透这些话的含义,也就索性不再深究,于是问道:“舵主,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你姐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萧楠飞的姐姐,正是红叶院院主——萧楠月。
“各门各派都在找那玉坠子,和很多人并不知道其存在的玉如意和玉扳指。”
“还有一把玉钥匙……”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