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的眼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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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至脚跟，印下血迹斑斑的脚印迎面走向薛霏衾。白色长裙女子的背后有道血红魅影飘逸。“三界烽烟袅袅！三界战焰飘飘！三界血浪滔滔！三界骨山巍巍！孤魂野鬼在烧杀掳掠！”白色长裙女子距薛霏衾两米前停步道：“薛总管闲情雅致，竟有情趣闲游罪恶累累的吉首城。”薛霏衾冷视她背后顷刻即逝的血红魅影道：“白护法情趣盎然，竟有闲情扮作婀娜窈窕的艳鬼游街！”白色长裙女子正是妖门的左护法白裙，尾随她背后的血红魅影便是妖门右护法霍红。“霍护法跟白护法是同甘共苦、风雨相携的姐妹，她何以日日夜夜偷偷摸摸地跟着你东逛西窜？”薛霏衾似笑非笑道：“你们姐妹是妖门的左右护法，我是妖门的总管有责任弄清你们的是非恩怨！”白裙淡淡地冷笑道：“我拒绝再提起我早已忘怀的记忆！”
薛霏衾杏眼凝视她道：“有位神通盖世、睿智仁善的英雄即将降临湘西，我将信将疑便上街探证传言的真假。”白裙笑容诡异道：“根据大街小巷的气味判断风雨的气息，薛总管当真博学多识，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皆通，门主提拔你当总管真是善任惟贤。”薛霏衾笑眯眯地瞪着她道：“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刀剑枪戟锤斧棍鞭件件俱精，门主提拔我当总管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呢责无旁贷、当仁不让。”白裙樱唇微绽道：“我打算辞掉妖门左护法之职退居山林！”薛霏衾表情镇定道：“白护法何以临阵脱逃？面对妖门的生死存亡你想袖手旁观、冷眼不睬？”冷颜补充道：“我正准备向门主推荐你做副总管！”白裙震惊之余颇觉意外道：“白裙三百六十行行行浅薄，岂能担当重任？”薛霏衾言冷语清道：“你三百六十行行行精通，休得推三阻四！”白裙微微恭敬道：“白裙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薛霏衾昂首冷笑三声道：“你从明天起代我总管门中事务！”白裙且惊且喜道：“白裙多谢薛总管栽培！”
淡妆素颜的薛霏衾带领林链锁、唐炼锤和陈租赁前往住地，薛霏衾的擅自安排让林链锁三兄弟怒不可遏。“薛师妹的安排是有意羞辱我们三位师兄、折损恩师的金面，茹茹之梗编作墙且尽未搪泥，黄黄之芦搭成篷而权当瓦片，欲断的绳枢怎当得刮地的狂风，偏疏的柴户更逢着透空的密雪。”陈租赁摩拳擦掌道：“破屋里停着三口香烟久冷的柳木棺材，六师妹是要我们三位师兄朝朝晚晚睡棺材哇！”唐炼锤咬牙切齿道：“我们三位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师兄是恩师钦派的特使，六师妹在破屋里放着三只粒米全无的破沙罐是何意？”林链锁扳着面孔冷哼道：“罗刹帮叶帮主的三位爱徒岂能住在这种鸟迹罕至之地？”薛霏衾手指南面破屋外的黑脸瘦妇道：“你们谁能相信草衣木食的她曾是名满三湘的湖南之花？”手指北面破屋前的苍颜瘸夫道：“你们谁能相信鸠形鹄面的他曾是名扬湖湘的湘西之草？”林链锁三兄弟异口同声道：“难以置信，不可思议！”薛霏衾花颜生媚道：“谁能相信今日之乞妇乃昔日的湖南之花？谁能相信今时之瘸丐乃往时的湘西之草？三位雄武赳赳、霸气昂昂的师兄若在此勤修三月，谁能相信尔等鼠厮便是恩师的三位爱徒？”唐炼锤笑嘻嘻地道：“我们三兄弟驾临湘西是替恩师扫清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理当保持低调隐秘的圣贤作风。区区湘西哪有我们这等仪表俊逸、英姿飒爽的男子，堂而皇之上街容易暴露我等真实身份。”薛霏衾抚掌呵呵娇笑道：“我租下此地是便于你们隐藏狐狸尾巴，可以帮三位师兄洗心革面、脱胎换骨！”
陈租赁满脸哭丧道：“请六师妹帮我们换三间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公寓！”薛霏衾犹豫再三便领着他们骑自行车前往乾州古城。门楼高耸、垛叠齐排，外三重内三层，活水通流的青山下建有三间幽静砖房，南北高山相对，东西河溪相迎，附近三街六市货资多，周围万户千家生意隆，当真古城景象、灵秀之地。金楼玉厦远连海角，锦房绣屋高接天河。林链锁笑哈哈地道：“难怪六师妹跟七师妹常年栖居湘西未肯返京，下有绝世航梯通仙域，上有白暇玉帛满天飘！”陈租赁喜气洋洋道：“叆叇之云、祥瑞之烟、智慧之霞，湘西之地乃三生三世锁诸天神佛之钥匙，乾州古城乃千重万关囚三界仙魔之监牢。涤净红尘愁！”林链锁骂他们二位莫名其妙道：“六师妹同七师妹是相酬瑶台鸳鸯宴，相伴红尘蝴蝶梦。”薛霏衾锁上自行车带他们赤脚过河道：“我原打算把此地留给恩师跟师伯师叔们住，谁料三位威风凛凛的师兄联手欺负贤惠善良的六师妹。”林链锁转移话题道：“棠榴舒锦弹，荷叶绽青盘，我们暂时代恩师打理附近的花草鸟兽。”薛霏衾转首噫声道：“刚刚是谁冲我高喊：偏疏的柴户更逢着透空的密雪？”林链锁手指唐炼锤与陈租赁道：“都怨四师弟跟五师弟错怪了六师妹的好意！”
薛霏衾安排林链锁、唐炼锤与陈租赁在杨柳庄住下后，便称有要事跟欧阳震天商议而急匆匆地返回市内。杨柳庄附近有许多精致幽雅的民房出租给学生居住，陈租赁瞧见花花嫩嫩的绝*生来来往往，便摇晃着珠光宝气的紫金扇在河边往返闲逛，惹得许多女生停步欣赏他手中神奇的宝扇。有位女生壮着胆子问：“先生手中的扇子需要多少钱肯卖？我想买下它送给我刚考上湖南师大历史学博士的恋人！”陈租赁高傲的仰首道：“湖南师大的历史学博士跟牛津大学的政治学博士比呢？”女生咯咯娇笑道：“你是想告诉我你这位牛津大学的政治学博士在湘西隐居？”唐炼锤神色和悦地现身道：“手中拿着扇子的陈先生是给牛津大学踢出校园的流氓学生，他遭牛津大学开除的原因便是同时勾引三位教授的千金。”女生冲陈租赁吐唾沫道：“拿着从北美古部落抢来的扇子跑来湘西炫耀，真是下贱得无法再下贱的流氓！”
陈租赁气得虎目怒睁道：“我今天要教训教训你这卑贱粗鲁的臭婊子！”唐炼锤拽住他的右臂往回扯道：“请记住我们前来湘西的目的是替恩师扫清危险和障碍！”林链锁懒洋洋地推开窗户嘻笑道：“她骂你是下贱得无法再下贱的流氓便让她骂呗，谁让你心怀鬼胎在大庭广众之下炫耀呢！”陈租赁甩开唐炼锤的手气呼呼地转身而回。唐炼锤望着嘻嘻哈哈散去的学生感慨道：“我们当年上大学时比你们潇洒得多，可惜岁月匆匆时光逝啊，我们离开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已有六年。”月上柳梢时薛霏衾拎着两袋生活用品含笑而来。林链锁倚在窗户前欣赏邻居家成熟*的少妇，月下灯下帘下之姿朦朦胧胧、绰绰约约。白天时他便瞧见她坐在屋前敞着衣领洗发，眉清目秀，杨柳娇柔，惹得驰骋风月多年的他欲浪滔滔、魂消魄荡。
少妇的嗓音似新莺出谷、娇鸟啼花，呖呖可听，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神情更让林链锁当时欲罢不能。若非少妇的公公婆婆跟她丈夫正在屋里闲聊家常，他真想破窗飞扑上去抱住她即行云雨。少妇眉描新月，唇点樱桃，嫣然有余媚，婀娜有韵姿。“此等佳色天天抱着青面獠牙的丈夫睡觉，教我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的林链锁颜面何存？”薛霏衾脚步轻盈地飘至他背后嘿嘿道：“你想让江湖同道耻笑恩师的爱徒皆是贪花恋色之辈？”林链锁转身无可奈何的唉声道：“望梅止渴而已！六师妹何时邀请我们去你的仙居吃顿饭？”薛霏衾两颗黑溜溜眼珠滴转道：“我住的茅屋柴舍岂能让三位师兄屈尊？”林链锁淡淡地笑道：“怕我们识破你金屋藏娇吧？”薛霏衾杏颜微红道：“林师兄聪明睿智，英明神武啊！”环境幽雅的紫竹轩是薛霏衾的住地，南面翠竹敲风，北面碧梧蔽日，西面栽疏疏散散的瑶草琪葩，东面建高高下下的锦楼绣亭。曲房临河倚，朱栏碧槛河中浮；玉馆傍山建，碧瓦红檐崖畔出。香拂拂的花铺别径，绿荫荫的树满闲街，鲜草散香，鸟鸣寂境。薛霏衾拒绝的理由是怕他们乘机抢占。
唐炼锤向薛霏衾询问妖门门主的底细，薛霏衾微咬樱唇苦笑道：“妖门门主的性别年龄身高喜好籍贯学历等皆是谜，但副门主杨国都是湘西最有钱的黑道霸王。下面我跟你们讲讲杨国都的奢靡生活，他在雷公山下的别墅跟恩师的烟雨轩有异曲同工之妙：前排是十二栋巧镂蹙柏的画阁，栋栋皆是花梨作栋紫檀作梁；靠右是二十四间尽饰沉香的锦楼，间间俱是檐铺铜丝跟铁网；靠左是十五座雕梁画栋的琼楼，座座皆是绿绮裁窗映翠瓦；靠后是十八层朱檐碧瓦的玉阁，层层俱是金柱钉户荡黄梁。椒花泥墙暗生辉，岂输当年阿房宫？他的别墅里有座装饰豪华的池馆，通往池馆的十二条香径皆是纹石细攒，前临弯弯碧溪，靠后的幽岩倚邻花砖巧簇的露台，往南有十三座玲珑奇险的洞壑、十六条曲折怪异的峡涧。洞壑前灿烂的百卉时时摇秀色，峡涧外芬芳的群花日日弄妖艳。”陈租赁惊惊疑疑道：“天豪国际集团总裁李天豪的天豪山庄装饰豪华，依据六师妹添油加醋、嫁枝接叶的言论，它跟妖门副门主的别墅比仿似财主比帝王，仅杨国都的池馆便胜古代上林苑！”唐炼锤若有所思道：“或许杨国都是钓恩师跟我们上钩的鱼饵！”薛霏衾眉飞色舞道：“杨国都有件绿色裘袍是收集中国南海群岛上的三万六千五百只翠鸟的羽毛织成，他珍藏的朱色冬袄是收购日本富士山附近的三万八千八百只火鼠的赤毫做就。两只银狐皮缝制的暖袖晶莹欺雪色，围在脖子上的骆驼绒轻酥酥的能镇寒风。他常穿的玉袍是鲛宫的鲛丝所制，常戴的手套是婵宫的锦绫织就，比玉带束腰麒麟袍的权贵要有品位得多。”林链锁冷冷地冒言道：“我们今晚便去他家偷两样稀世珍宝。”
薛霏衾挡住林链锁的去路道：“听我跟你们仔细唠叨他家的奇珍异宝：书房的书桌上放有两颗从骊龙颔下摘下的宝珠、四块由*巢中探出的紫玉，卧室的电视柜旁摆有四只红波荡漾的七尺珊瑚盆、两座碧浪摇晃的八尺翡翠架，金丝编成的窗帘笼罩琥珀骨，玉缕织就的屏风遮掩玛瑙躯，院里栽的是珍枝、种的是宝叶。”唐炼锤猛咽唾沫道：“我得偷两样珍宝孝敬我们英明神武、仁善慈睦的恩师！”薛霏衾兴趣盎然道：“他囊袋中装的是长十厘米宽五厘米的蛇腹纹琴，匣中放的是长三尺宽七寸的龙纹宝剑，三只碧簇苔茵的商朝香炉，四座朱砂红晕的周朝铜鼎，房中挂有十幅王羲之的绝韵草书、八幅顾恺之的宜趣虎帖，象牙做成的书签堆得像千重鱼鳞。他盖的是金丝巧织的被褥，睡的是宝玉镶成的温枕，盛酒用的是晶莹剔透的千年冰壶，斟茶用的是唐代金杯、宋代玉碗，干干净净的琉璃色屏障挡风，洁洁莹莹的玳瑁状圆钵盛汤，锦帐绣帏堪同天宫帝王争荣。”馋模馋样道：“他每天早上吃的是江南名菜猩唇烧豹腿，中午吃的是华北名肴熊掌炖驼蹄，晚上吃的是西南绝唱龙髓拌凤翅，睡觉前的宵夜是西北榜眼虎肺煮狮肝，全是失传尘世二千八百余年的珍食啊！熬汤时厨师把白莹莹的山泉激成千条玉柱落入锅中，脍鱼时用白灿灿的霜刀将鱼切成细条，至今想想都让我腹中馋虫活蹦乱跳。翅剪鲨鱼两腋，髓分白凤双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