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焚天-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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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之中的风顺再一次施展出归玄之阵,以清云峰地下煞气为源,凝聚出无数柄黑色灵剑,凡黑云所过之处,哪怕是踏入清云峰半步的魔宗弟子,都死在了如同雨矢般降落的黑色灵剑之下,成为了尸海之中的一员。
与此同时,凌云峰、紫云峰、齐云峰三大峰系,同样也横空架起了一柄硕大无比的五色巨剑,将所有入侵紫霄派的敌人倾数斩杀,形势瞬间倒戈,紫霄派内无处不充斥着魔宗弟子逃亡的声音与紫霄派弟子喊杀的声音:
“啊,大家快跑啊——”
“这是什么阵法,居然有匹敌千军万马的威力,大家快撤离紫霄派!”
“大家不要让这群妖逆之徒跑了,杀啊——”
“胆敢毁我家园,屠我亲友,罪不可赦,杀——”
……
莫潇天见紫霄派弟子由被动变为主动的场景,又看了眼四下被破坏的房舍,燃烧的草木,无处不是横躺着的尸体,和遗留下来的破败兵器,随后他又看了眼充斥弥漫的硝烟,这里哪还有曾经那如同仙家圣地般的样子,这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人与人相食的残酷战场!
一股悲凉从心中升起,这一刻的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似在滴血,犹如万蛊啄心。
常季在山下同样也看见了随男子离开的齐风云,他也同样伤感,何况是莫潇天呢?肯定比他痛苦一万倍!
“唉,”常季终究还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将遗落在一旁的无私拾起,递给了莫潇天,安慰道:“莫师弟,你也莫要太伤心了,这一切终究已经过去了。这是你的无私,拿着!”
莫潇天目光呆滞,并没有去接过无私,反而从废墟中翻出那一张从辟庸中求来的琴具,挎在背上,往后山青云崖走去。
“什么嘛,三师兄你这一片好心,却完全被他当成了驴肝肺!”此时,常季身边的一名弟子走来,不满的说了一句。
常季看向那道无比凄索的背影,叹道:“莫要再说了,恐怕他此刻所受到的伤害,要比你我深一万倍。我们还是去听听师尊接下来该如何吩咐吧!”
不远处的张义目送那道凄索的背影徐徐远去,不无担忧,喃喃自语:“大哥……”
其实他很想为莫潇天分担,可是他现在根本就不了解莫潇天,去了说不定会将事情闹僵,也只能有心无力了。
青云崖,莫潇天凌风坐在悬崖边上,将琴具摆好,调整好琴弦后,轻轻地挑拨了起来,一阵阵凄凉的琴声便悠悠地传递开来,在悬崖前回荡着。
琴声起初悲而凉,哀而切,悠长绵绵,低沉悲亢。音之中,莫潇天奏变徵之音,其声悠长凄悲,萧萧肃肃。曲将终,奏之以商弦之声,其声哀怨凄凉,幽幽厉厉,闻之使人肌肤发骨,无不同声绢然,黯然神伤。便连在远处飞翔的仙鹤、深山野林的野兽,也深受感染,无不悲唳哀鸣,同声悲歌,甚至连苍天都深受感动,千里之地,瞬间冰封,飘起了鹅毛细雪,为自古以来,秋夏就不曾下雪的紫霄派,染上了一层银装,掩饰了紫霄派上下的一切惨状与鲜血。
弹奏了也不知道多久,莫潇天平抚琴弦,万籁俱寂。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叹,徐徐悲歌道:“路迢迢兮道遥远,雨霖霖兮雪漫漫。志炎炎兮霜霰(xian)降,梦寥寥兮余为何……”
声音由高而低,最后渐渐化作无声,他目光呆滞地倒映出远山雪景,任凭悬崖上凛冽的寒风吹打,掩饰了他脸上,那早已干涸的泪迹,因为那曾经是他与齐风云一起出生,一起入死的种种经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白雪,头上却忽然出现了一只红色的油伞,为他遮挡住了满天飘落的雪花,一只窈窕的碧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第一百零八章:辞行
“小如……”似是察觉到身边的动静,莫潇天语气悲凉的低念一声。
“潇天……”素如目光不无心疼,安慰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也莫要太伤心了!”
“唉——”莫潇天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仰望苍穹,“该来的终究会来,该走的,终究还是挽留不住!”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素如看着这道凄凉的背影,深受感染,心似在滴血。
“辞行。”莫潇天语气坚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说了出来。
“离开了紫霄派,你要去哪?”素如问道。
“荒北。”莫潇天目光笃定,一脸决绝。
“可是高氏的势力你是知道的,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踏入门庭!”素如不无担忧。
“唉,”莫潇天长叹一声,“如今阿云走了,紫霄派上下弟子必不容我,即便我能呆在紫霄派,也必定会与阿云为敌。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紫霄派,前往荒北。”
素如急道:“为什么!以你现在的修为去,就是去送死!”
莫潇天目露怅然之色,惨痛地闭上双眼,许久方才说道:“阿云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如今的他已经拥有了金丹初期的修为,即便无可撼动高氏,也有把握与高狄秋玉石俱焚。欲魔血宗,永远无法约束他。”
素如急劝道:“可是即便你去了高氏,就算你二人联手刺杀高狄秋,就我看来,一成的把握也没有,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小如,”莫潇天抬头回视她,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我说过的话,从来就不会忘记,更不会反悔!”
素如闻声,登时如遭电击,心脏猛跳不止,怔在了原地。良久,她紧咬下唇,语气依旧坚定:“不行,我还是不同意你去!”
莫潇天爆出一声长笑:“小如,不论你信不信我,我都必须前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云去送死!”
“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二字还未出口,莫潇天便猛地站起,将她抱入怀中,抽泣道:“小如,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只是我与阿云,毕竟是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兄弟,自小便形影不离,我岂能看着他就这么白白送死?我会想办法攻破高氏,擒杀高狄秋,救出阿云的!”
素如被他这么一抱,早已是傻了眼。感受到身前的温暖,听着他坚定的语气,她不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后:“我相信你,只是……”
“只是?”莫潇天松开素如,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只是我要与你一块去!”素如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莫潇天嘴角挂起一丝笑意,旋即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与高狄秋之间的仇恨,不能牵扯到他人身上。况且你的伤还未痊愈,我不能带上你!”
“可是——”不待她说下去,莫潇天打断道:“好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阿云的离开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话头一转,说道:“对了,小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正在碧云峰中养伤么?”
素如见话已堵死,也不好继续说下去,笑应道:“欲魔血宗聚众南下,攻伐我紫霄派,我心里担心你,就偷偷跑了出来,过来看看!”
莫潇天闻言,心中感动,嘴唇掀动几下,道:“我莫潇天才浅德薄,何德何能——”
不待他说下去,素如用一根葱指拦住了他的话头,摇头道:“虽然你一无所有,但是我依然喜欢你!”说话间,已将头贴在了莫潇天宽敞的胸膛上,静静地聆听他的心跳。
“小如,你放心,我莫潇天此生便是肝脑涂地,也必不负你!”莫潇天回抱素如,鼻尖嗅着她乌丝之上传来的发香,誓言道。
素如对此,只是微微一笑,将头往他的怀中凑近了一分。
就这样静静地相拥许久,在这冰天雪地中,就是那温暖的惟一源头。
许久,莫潇天松开素如,笑道:“小如,看这儿辰光也不早了,万一有弟子来这青云崖看见你我,事情传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素如嗔了他一眼,说道:“也罢,我的伤也未痊愈,待再过几年,我便去找你。”说着,一脸严肃地嘱咐道,“不过你也要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否则我就是到冥府之下,也要找你算账!”
莫潇天不禁莞尔:“我知道了。轻死,乃匹夫之勇。我莫潇天是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弃之不顾的!”
“唉,”素如轻叹一声,目光不舍,“那么我就走了,你要等我,待我伤愈,我会去找你的!”言讫,不舍地松开莫潇天的手,托着红色的油伞,一步三回首地消失在山道尽头。
莫潇天朝山道上逐渐化为黑点的素如扬了扬手,转身看向远山雪景,但见千山冰封,天地银素,万里雪飘,禽兽蛰藏。经过素如这一番劝慰后,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其实对于齐风云的离开,他早有臆测,但真的到了这么一天,他还是经不起心中悲伤。
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后,便将琴具收好,返回了清云峰中。
翌日,清云堂内,莫潇天叩伏在地,耳边充斥着声讨他的声音:
“我紫霄派乃名门正派,岂能容留妖人在内,快滚出紫霄派!”
“就是就是,那个齐师——我呸,那个齐风云,原来一直都是魔宗的奸细,他一定也是,师尊,快逐他出去!”
“就是啊,师尊,这个妖人上一会便在宗天峰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掌门师伯还被他打成重伤,他一定是妖道中人,师尊,不能留他啊!”
“是啊,我等恳请师尊将这妖人逐出紫霄派,否则我等不服啊!”
“弟子们恳请师尊,将这妖人逐出紫霄派!”
言讫,一众弟子叩伏在地,齐声声讨。
“你们放屁,你们才是妖人!大哥才不是什么魔宗妖逆,你们休要血口喷人!明明就是那个齐风云自己要背叛紫霄派,加入魔宗的,管大哥什么事!”此时,张义站出,指着身前一众跪叩在地的弟子反驳道。
“你与那妖人关系那么好,岂能不偏袒他?齐风云与这妖人本就是兄弟,关系比天地还要坚固,我看你也一定是这妖人的同党!”
“混蛋,你敢血口喷人!我张义行得正,坐得端,从来就不会违背正道仁义,你们若是有证据还好,若是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说我张义、说我大哥是妖道中人!”张义怒发冲冠,怒声反驳几句,转过身,冲堂内风顺“扑通”一声跪下,放声求情:“师尊,大哥是冤枉的,还请师尊明察,不要将大哥逐出紫霄派!”
“唉,”此时,站在莫潇天一旁的常季轻叹一声,朝风顺拱手道:“师尊,莫师弟实是好人,还望师尊宽恕莫师弟!”
一边的仲义拱手,附和道:“师尊,莫师弟自幼即在紫霄派内成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妖道私通,弟子还请师尊莫要将莫师弟逐出紫霄派!”
伯夷仁见两位师弟都在为堂上跪着的莫潇天求情,他也朝风顺拱手道:“师尊,弟子观莫师弟容无愧色,在紫霄派的十数年中,也未曾听闻莫师弟有过什么不好的行径,想必此事必定是冤枉,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