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三十年一梦江湖-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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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教主别来无恙”
白蔹并没有理会林明宵的问候,只是看着深不见底的峭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银丝湘绣的袍子在劲风之中鼓鼓作响,就好似随时能够飞去一样,可偏偏衣服包裹的人却如泰山、磐石一般,即使是大风,似乎也吹不动他。
林明宵的话让不知白蔹身份的人孩的退后了几步,就在所有人都为自己的小命担忧的时候,这个魔教大魔头却没有大开杀戒,反而一个纵身,也跟着跳了崖。
这一下众人是彻底的石化了——
汉尧生和何麟生这对冤家对头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汉尧生是因为我跑的突然愣了那么一会,动作又比我慢了那么几分,才晚来了几步,何麟生却是全速赶来,只可惜他的两个弟子都摆了他一道,不说紫冥偷偷抢先一步,就是白蔹竟然也在算计完紫冥之后连着何麟生一起算计了。
“汉尧生?”两人一个照面,都是一惊,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也会在这里,不过汉尧生却显然没有心情理会何麟生,甚至可以说汉尧生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竟然会跟着一起往下跳,又气又恨的同时也不禁懊恼起来,脸上的颜色是瞬息数变。
“你养的好徒弟。”汉尧生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何麟生一个没反应过来,愣了那么一下,随即想到紫冥和白蔹背着他私自前来这里的事,不由怒火中烧,反唇道:“哼,你暗害的徒儿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呢。”
“哼,若不是你有意不救,你那徒儿会被我害到?”
“你——”何麟生也是心下气恼,一甩一袖言道“我不与你争辩这些,人呢?我要见他。”
何麟生来的晚了,并不知道他想着念着的人已经跑到了山崖下边去了,这时候见到汉尧生自然是理直气壮的开口要人。
汉尧生闻言冷冷一笑“人,人已经跟着你那好徒弟一起跳下去了。”说完再不理会何麟生,仔细看了一下崖下的情况,只见层云烟雾,根本看不清有多深,崖上多是突起的怪石和树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凶险,又想到,假如那人真出了什么事,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既然那人已经在下面了,无论是死是活总要见到了才行,这么一想,再不停留,衣袖一扬一块玉佩飞射而出,正打在随后赶到的寒潭身上,接着汉尧生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崖上。
天玄宫跟着来的人,不由惊叫出声。
何麟生自听见那句“人已经跟着你那好徒弟一起下去了。”就开始心神恍惚起来,这时候见汉尧生从崖上跳了下去,怎肯让他人抢了先,想也没想就跟着下了去,何麟生跟汉尧生争了一辈子,这最后自然也不肯落在汉尧生后面。
突变连连而起,众人已经被惊的合不笼嘴,寒潭捧着手里足以号令整个天玄宫的令牌却没有半点喜悦的意思,将手里的令牌冷静的交给随后而到的萧誉手上,寒潭来到崖边,观察了有下地形,在众人惊呼讶异中也飞身跳了下去,这一下算起来已经整整跳下去七个了。
回过神来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半步,似乎眼前的悬崖有什么恐怖的力量一样,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害怕自己也会跟着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萧誉愣愣的看着眼前撒满胭脂的悬崖,终于冷静下来“来人,立即找寻下去的路,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宫主”
说是这样说,可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所有人都在怀疑,真的有存活的可能吗?就连萧誉也怀疑起来,若是宫主有自信的话,断不会将这玉牌留下来,这是带着传位的意思了。
萧誉看着层层的云雾,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让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他们在崖上跳的开心,我老人家在崖下看的惊心。
揽住生死不知的离傲生,这还没喘口气呢,又一个掉下来了,赶忙飞身上去用剩下的一只手将人揽过,脚下连蹬,勉强稳住了身形,却抵不住下坠的力道,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火速将两人放到岸边,一探离傲生的呼吸,一颗心瞬间就吊到了嗓子眼里,气若游丝都不足以形容情况的糟糕,慌忙将真气输入,只求能将人挽回一些。
至于躺在一旁的白蔹,也早就没了什么风韵,整个人狼狈的不成样子,跟从山上滚下来的一样,俊脸都划出了口子,不过庆喜他功力深厚,又不是为了求死才跳下来的,一路上抓石抓树虽然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但庆喜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修剪整齐的指甲大多已经不成样子,十指鲜血淋淋,看的人心疼万分。
也就在我为离傲生吊命的时候,头上又传来声响,我猛一抬头立即吓的魂飞魄散,谁来告诉我老人家,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这馅饼是一个接着一个掉,掉完一个还有一个,没完没了?
我老人家虽然爱吃,可也有吃不消的时候啊,摧动九火将真气凝固一举打入离傲生体内,此举其实甚为凶险,可为了救人也实在是顾不了许多了,压下胸口翻江倒海一般的气血,单掌一拍拖起身子,直直朝上飞射而出,又连着打出两掌稳定住上方火速下坠的两个身影,可先前一番折腾我老人家早就是伤上加伤,这发出的力道难免有些不足,下坠的身形只是顿了顿,又火速摔了下来,眼见着就要摔在石壁上,那还了得,心惊胆战的抢上前去,揽住已经昏迷过去的何麟生,接连九掌拍出,又在空中打了个圆环圈,这才勉强将何麟生身上的力道转移到我身上,可这当头汉尧生的身影已经落到了眼前,我眼疾手快将之拖住,又用了同样的方法将力道移走,饶是我这自以为天下无敌的人这时候也只想两眼一番昏死过去,口中一阵腥甜,跟着喷出两大口鲜血,看的我老人家心疼的够呛,这可是血啊,吃多少东西也不见得能补的回来。
“还有一人”汉尧生勉强说出一句,立即晕了过去。
我心中一惊,赶紧抬头看去,果然又一个砸了下来,这一下手里的两个都顾不上了,而这个时候连方才的九转神功貌似也没时间施展了,只得硬着头皮飞身上去,四个人的身影先后击在潭上,渐起一尺来高的水花。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勉力将汉尧生何麟生还有怀里的寒潭推上岸,就直接晕了过去,若这时再多一个人下来,我老人家就是拼了命估计也救不下来了,其实若不是掉下来的这几个武功都是排的上号的,内力也强的非人,只怕即使我拼了老命不要,也救不下他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说我好好的下来救个紫冥,那是游刃有余,他们突然跳下来凑什么热闹,想死也当找个风水宝地才是,这下可好,我这原本救美的英雄如今连落草的狗熊都不如了。
崖下风光好(一)
干柴中的水汽在烈火之中噼啪作响;小心放下离傲生的手腕;将搭在其身上的外衣拢了拢;方才向山洞另一角的紫冥走去;这一次下来的人中;以一心求死的离傲生和原本就身受重伤的紫冥伤的最为严重;其他的人虽或多或少都有内外之伤;但以我等修为;只不过是难复原了点;其他的也没什么。
检视完紫冥的伤势,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另外盘膝而坐的四人,各具一角,颇有楚河汉界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对此等情况我老人家也只能叹息不止,想要真的将这几人弄的亲如兄弟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不过他们没有打起来,我老人家已经十分欣慰,想这齐人之福当真不是好受的,也不知道那些同道中人如何过的那般舒爽,偏偏我过的这般水深火热。踱步走出洞外,这山崖之下实在是没什么好东西,满目都是石头怪树荒凉的好似几百年没有人来过一样,左右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地上走的,只趁着大雁飞过的时候用石子敲下来两只,不过这估计也不够七个人塞牙缝的,又在潭里摸了几条鱼上来,眼角扫过山崖上斜长着的一些茅草,于是又耽搁了一会。
山洞里的气氛自所有人醒过来之后就十分尴尬,我出去一趟再回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我在时,那六双眼睛不是盯着我就是自顾自的闭眼打坐,而我一旦离开,这几人各自看一眼之后,就谁也不理谁的入定去了,徒弟不像徒弟,仇人不像仇人,气氛之诡异就是我老人家铜皮铁骨也不禁被搅和的头皮发麻。
放下肩上茅草,端着笑脸给睁着眼的众位打招呼,可才和我眼神对上,下一刻这些人就齐刷刷的闭了眼,闭眼之前还不忘深深用眼神挖上我老人家一刀子肉,讪讪的收回视线,摸摸鼻子,不禁有些委屈,什么时候我老人家也成了人见人厌的人了,可悲啊可叹!
收拾好大雁和鱼,放到火上,又用带回来的白色柔草为两个重伤病患铺了两个草铺,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软和些。
汉尧生等人在一旁看着那柔软的草铺,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扫了一眼就又疗伤去了,只不过这最后一眼,眼神有些不对罢了。
这些,一心投在草铺上的我自然没有发觉,只是突然感觉山洞里的潮气似乎又大了些,也没放在心上,夏天又是在山洞里,哪有舒服的道理,小心的将离傲生和紫冥各自安置到草铺之上,翻转了火上的食物,我老人家才再次离开,不一会的功夫,众人就见一个小草堆从洞口移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又去割草的我老人家,庆喜这东西还算不少,搜刮了几处,足够多弄几个草铺出来的了,虽然这草铺根本就比不上那金雕玉刻的大床,但至少也比睡在地上好。
汉尧生看着身下的草铺,何麟生看着火边的身影,白蔹揪了一根茅草,各人有个人的心思。
紫冥捧着手里的鱼汤,离傲生低垂着头,寒潭揪着手里的雁腿,又另是一番滋味。
其实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这样的日子估计会持续很久——
我盯着眼前的火堆,又看一眼汉尧生等人身下的草铺,山洞大体是圆形,不算太大,可也不挤,火堆在洞口附近,而我这时占在洞口的火堆旁一眼望去,只见那六具草铺依次排开,是那么的整齐协调,可是、可是——
可是为什么只有六具,我老人家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你说我怎么就把自己的给忘了呢,看看外面天色,想想那被我刮的干净的山壁,现在想弄出来一具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无限哀怜的看向六人身下柔软的草铺,再看看火堆旁边硬的能塥死人的碎石地,我老人家欲哭无泪。
汉尧生等六人这时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纷纷睁开眼睛,警惕的看了过来,见我不住流连于他们座下的新床铺,哪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脸上一红,心思一动,随即脸色就铁青了下来。
此时如此尴尬的境地,还不是拜眼前这人所赐,如此想着又狠狠的用眼神挖起肉来。
我这边毫无所觉,继续眼馋万分的盯着汉尧生等人身下的柔软草铺的,直把汉尧生等人盯的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见我没有打消意图的意思,六人纷纷互望一眼,却实在是看不清对方心中所想,这其中复杂岂是短短一个眼神所能涵盖的,怕只有漫漫时光才能一点一滴的将这种尴尬、不甘、愤怒、怨恨消磨掉,也许到那时他们才能找到一个可用的相处方式,比如说,他们现在对对方不闻不问,视而不见的做法。
火堆依旧在劈里啪啦的响着,不住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