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修行者之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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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异常情况啊!”
严素卿听到此话,斜斜的拿眼瞟向站在一旁低首不语的这位骁勇善战的猛将,嘴角一撇,冷冷的说到:“聂将军,听说聂府当时正为聂老准备八十大寿,该不会在边境上走马观花一番便打道回府了吧!”
听得这番矛头所指,聂长风心中也是有些恼怒,但凡出事,这位大帅便是要找些下属来出气,任何事情似乎与他无任何关系,上司永远是对的。
想到此,聂长风便抬起头正色道:“家父虽确实正逢八十大寿,但卑职每逢军中正事,从不敢以家事耽扰,十年来巡视边防从未遗漏,此次也未敢怠慢,不敢有走马观花之心。”
“两村出事后,末将立刻命人前往勘察,根据幸存边民描述,来袭者约五十余人,出手狠辣,训练有素,驻守校官被对方首领一刀斩于马下。自伤口看来,来人功夫不错,从我与西凉兵作战十年的经验来看,为首的当与我有一战之资才对,在军中便可为将。”
“该队人马来时不见踪影,得手后全身而退,看身手和行军方式,对方绝不是普通西凉边兵。要绕过军营夜袭两村,并不像普通边境掳掠事件。这件事请大帅仔细斟酌。”
一番话讲完,厅中诸将各有心事,平时对聂长风友善,清楚这位将军为人的当然觉得有理,而嫉妒他与他有嫌隙的,干过非法营生受过他调查责难的,则不以为然,巴不得大帅以玩忽职守治他的罪。
听得这番分析和辩解,面色阴沉的颜素卿一拂锦袍,冷哼一声道:“哪来这么多理由,平日里看你和下属官兵常常厮混在一起,吃酒赌钱,果然出了事便百般推脱,故意纵容,这事发生在你的防区,你总得给个交代吧!”
话已至此,场间的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聂长风从军十年,每逢战事都身先士卒,士兵下属无不敢死用命。战斗中培养出来的感情牢固深厚,一些过命的铁心兄弟更是和他有刎颈之交,加上聂长风本性豁达,平日里喝酒吃肉,大家都随意尽兴,称兄道弟,他也从不有什么架子,自然常在一起。但说到军纪严明,在这汜水关中聂长风自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
这时,一阵春风灌入厅中,将元帅案几前的边境斥候奏报吹翻几页,严素卿随意拾起,恰看到翻起来的那卷奏报,看着那些冷酷伤亡数字,严素卿不仅低声自语道:“也未免太多了吧!”
面对着大帅冰冷的面容,聂长风缓缓说到:“这些年西凉兵将抢掠边境的事情虽时有发生,但在我军每次报复打压之下,往往规模都比较小,屠灭村民更是少有发生。”
“倒不是他们心慈手软,而是每次得手之后我边军势必会疯狂反扑,他杀我一人,我便杀他十人,他屠我一村,我便灭他一部,你来我往,这些年已让他们认识到,杀我边民便等同于杀他自己的兄弟姐妹族人。所以这些年来,在这种高压姿态下,边境相对安静了许多。唯这事让人有些不解。”
方才众将又是激愤,又是担心受责罚,听了这番话语,也都冷静下来,仔细思忖,但始终理不出头绪。有人说这可能是西凉国的土匪马贼打秋风,有的说可能是某部的私下行为,甚至有人说是不是他国生了内乱,有人想让天佑国卷入云云。
便在这七嘴八舌之际,一脸阴沉、双眼闪着精光的严素卿低沉说道:“各位所说皆有可能,但却无证据,只是凭借感觉猜测。现在最重要的是各个边冲要塞一定要严加防范,绝不允许有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同时多多排遣军中斥候密探深入西凉境内打探,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和风闻传言。本帅将差人向朝廷禀报,一旦落实,到时少不得辛苦各位,一道扫平西凉边境部落。”
听得有可能边境重开战事,众将中有人磨拳擦掌,有人心有不安。对于久在边关游走的聂长风来说,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汜水关最大的家族就是总兵府的严家,家族中最大的生意便是边境贸易,严家除了正规渠道的马匹,粮食,生活物资等生意外,私下里还利用特殊地位贩卖铁器和私盐。
由于西凉马算是草原上的好马,战力远高于天佑国的马匹,每年军部都要通过汜水关购进战马,严家凭借着这等优势赚的满盆满钵。
私售铁器私盐可是朝廷严令禁止的,可凭借着朝中的贵人,严家照样在汜水关干得是顺风顺水。而代理严家生意的便是萧家。
萧家和严家联手,表面上是萧家出面,其实背后是有着严素卿撑腰掌舵。上次聂长风查办私盐案件,查到萧家便查不下去了,才有了迎春楼斗酒一事。
如今战端一开,利益受损的便是严萧两家,而大帅似乎对西凉屠村事件表现的如此暴怒和决绝,让人大感动意外。
聂长风不禁沉默了下来。恰在这时候,厅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早些时候大帅府派出的军校匆匆而至,严素卿一招手,军校上前将一份斥候密保呈了上来。
随着目光移动,这位大帅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当读完密报时,严素卿将头后仰,眯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隔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各位将军在我这汜水关里可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做事要有分寸,莫要陷得太深啊!聂将军,本次惨案发生在你的防区,终究与你有些责任,本帅想派你深入西凉境内,调查事件原委,也好给两村的村民和朝廷一个交代。今日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挑二三十精干随从,前往西凉境内追查此事吧!”
大帅震怒、唏嘘、感叹、劝诫,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合情合理,仿佛在做着一位边关大员该做的一切。但对于素来了解汜水关权利关系的聂长风来说,却好像吃进加了糖和醋的老酒,总是味道怪怪的。
聂长风本性正直爽朗,虽为聂家家主,倒也从不是机关算尽的腹诽之人,此时也不推辞,面对着猜不透心思的这位大帅,接过将令,朗声遵命。严素卿摆摆手后,众将怀着各自的心事散去。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特别是聂长风魁伟的身躯,严素卿一直阴沉瘦削的脸上终于在今日露出了难道一见的笑容,只是那弯曲撇向一旁的嘴角挂在浓黑稠密的络腮胡中间,仿佛一把弯弯的利刃,那笑声是在嘲笑,在戏虐,同时又是那样的狠辣无情。
他回头对着身后一名黑脸大汉说道:“你去准备准备,即刻出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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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梦中的闪电及水晶之心
热闹了大半天,已近黄昏,酒足饭饱之后,筵席尽散,宾客们纷纷在微醉和微风中拱手告辞。老太爷已回房休息,送别宾客的门口伫立着一位身材魁梧衣着青衫的美髯轻垂的中年男子。
眼前只剩下最后一批客人的背影,男子却仍木然站立,在掺杂着酒香和药香的晚风中,眼神中有一些心不在焉,有一些忧虑,甚至有一些失落。
聂长风自总兵府回到自家中,心情终究受到了些西凉屠村事件的影响。给老爷子拜了寿,又同熟人朋友吃了几碗酒,便已微熏,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便是他这样的强悍体质,也容易上头。
想着这件郁闷的事情,同时又想到聂云百漏之身的那件更加郁闷不爽的事情上,就仿佛心头插下去一根钢针,隐隐作痛。
……
“三弟,你不要再多想了,今天是爹的大寿,咱们应高兴才是,别再为云儿的事情发愁了,那孩子命中注定,将来自有他的造化。”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轻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聂长风回头,正是自己的大哥聂长山。
前些日子山里的师父云游到此,便查看了族中子弟,不想大家期望最高、原本公认的资质悟性意志最好的聂长风之子聂云竟是传说中的百漏之身,永远无法追求到武道的巅峰,已然宣布断了踏上修行先天之路。
看着平日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大哥,聂长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过来良久,想起另一件事来,这才对大哥讲道:“家里前段时间有西凉商人来定制了一批草药,不知是否起运?”
“昨天便出城了,那商人手笔颇大,付足了银两,咱家的草药及成品炼制的药丸竟足足装了三车,这时可能已经通关过境了吧!像这样的大手笔近年来少有,真希望这样的生意多多益善!”聂长山回答道,不解的望着三弟,心想平日里的买卖向来是自己在办,长风极少过问细节,不知今天为何突然关注。
“昨日发生了西凉兵夜袭两村屠杀边民事件,兹事体大,恰恰又发生在我的辖区,颇为蹊跷。如果事情闹大,两国开战便成敌国。现在咱家与西凉有这么多生意往来,若有人暗中捣鬼,难免被人诬陷生出事端,以后咱家就断了和西凉的一切生意往来吧!”聂长风蹙眉望向远方。多少屋檐绿柳,多少亭台楼阁映入眼帘,明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今日竟时时有惴惴不安之感。
地平线上残阳如血,彩霞映日生出片片红鳞,如同流水在此刻静止的波光;炊烟渺渺伴着北燕南归,仿佛家中的母亲呼唤回家的儿郎。
此时,七尺男儿不免唏嘘感叹,不知明日茫茫路途上是否有今朝日落的美景。
聂长山疼爱地看着自己的三弟,虽说三弟是家里最沉稳干练的家主、汜水关叱咤风云的人物,但在自己的眼中三弟永远是自己的三弟。强大如他也会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脆弱的那一面。
大致了解了兄弟的心情,大哥聂长山抱着这家中最强大的三弟肩膀笑道:“任它乱风吹猛浪,咱聂家兄弟一杆竹筏猛龙渡江,就算哪天时运不济,大不了背着药箱带着银针行走天下便是。”
“是啊!男儿好汉哪里需要想的那么多,又不是怀春的少女,深闺的怨妇。”微微点头,不知是因那一份温暖的关怀,还是无奈后的释然,聂长风轻叹道:“军中的烦事索性不提也罢。至于云儿的事情就由他吧,云儿从小就性格坚韧内向,凡事都窝在心里,有时连我这个做爹的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可能会有些想不开,人生路长,他不一定非要走我这条路。也许因为有个我这样的爹,反而成了压在他心里的石头。不过他年纪还小,等过些年懂事了,也就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了。家中将来的希望就拜托大哥二哥及两位子侄了”
“三弟,你别这样伤感失落,云儿虽然走不上你那条路,但他聪慧过人,又像你般性格坚韧,保不准将来能有一番大作为,也许并不在你之下呢,你千万不要对他失望才是啊!”聂长山看着比自己小十几岁最心疼的三弟,微微心中难过。两个饮酒后微醉的兄弟,便在这春风斜阳里望向远方,久久沉默。
……
夕阳已西下,微微春风渐添凉意,众人散去,热闹喧哗了一天的院子里终于复归平静。
聂家后院那神色黯然的少年斜斜躺在石板之上,看着夕阳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