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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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够不止一次地被人口相比之下少的可怜的野蛮外族部落所征服,甚至一下还能被征服数百年,还心甘情愿地把征服者奉为自己真正的主人,就足以说明了这一切。”
“当然,当年蒙古人也曾经征服过我们,但那种征服和中国的这种被征服不是一个道理。至少那个时候我们的祖先都还铭记着,自己身体里流动着的血液来自哪里,所以最后我们赶走了蒙古人。可后来的现实告诉我,不是那样,我错了。我想,我当初看到的那些所谓的中国人,其实不能算是中国人,或者说不过就是生在了这块土地上,披着个中国人的躯壳而已。叫他们是满清人似乎应当更合适,当然,那个时候他们喜欢叫自己是大清人。呵呵,可以理解,一般没有本事的家伙都喜欢称自己大,我记得中文里形容这种人叫井底之蛙。”
“我很喜欢读书,也研究过一些有关军事上的东西。在欧洲,十七世纪就有了把火药和铅弹丸或金属碎片装入铁筒内的铁壳手抛弹药,因为它的外形和碎片很像石榴和石榴籽,所以叫它‘手榴弹’。当时手榴弹也曾是欧洲军队普遍使用的武器,并有专职的‘掷弹兵’部队。但在几十年前,由于枪炮的发展及城堡攻防战的减少,手榴弹被冷落了,甚至在我们的军队里,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能够知道这种东西了。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我竟然看到了红军大量投掷出来的手榴弹,而且他们的这种东西,远远比我在书里了解到的要厉害得多的多。当然,还有他们使用的那种当时我都不知道叫什么的燃烧瓶。就冲这些,我就知道这仗的结局了。”
“上校他们所在的院子里,最后也是在遭遇到了手榴弹后,彻底地安静了。我站在的地方离那个院子不很远,可以清楚地看见,红军士兵们是毫不吝惜地把成捆的手榴弹丢进院子里,巨响和浓烟之后,墙倒屋塌,更不要说还能有活着的人了。庆幸的是红军没用燃烧瓶烧他们,那样的话会更惨。现在,我有机会读了更多的书,都是关于中国的,我明白了更多的道理,也有机会看到了更多的真正的中国人。红色天朝太伟大了,只有她才能告诉全世界,中国人民其实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富有智慧,同时又是最强悍的人民。我们的林校长说的好,自从有了红色天朝这天起,中国人就学会了上顶天,下立地,两条腿是钢铁炼成的,永远不会再弯曲!”
半个时辰不到,战场上的枪炮声渐渐稀落下来,曾经在威海特别区横行霸道惯了的沙俄们,曾经不可一世的哥萨克们,除去一片片再难动弹一丁点儿的死尸,还有躺倒在地哭叫哀鸣的伤兵之外,在天朝红军锋利的马刀和枪刺之下,一个个的,一股股的,一群群的跪在地上,高举起他们那一双双肮脏的手,眼睛里流露着乞怜的目光,嘴里发着不停的哀求……
“怎么他娘的有这么多投降的?”泊于村口,刚刚与曹文玉一碰面的陈廷香,看看那成群的战俘,紧皱眉头恨恨地在地上啐了一口。
是啊,部队的粮食供应早就陷于了停顿,多一个活口,都将会从将士们的嘴里分去那本来就可怜的不得了的口粮。曹文玉摊了摊手,苦笑着摇摇头,“没办法。”
“威海卫城拿下来就好了,再这么闹腾两天,我吃人的心都他娘的要有了。”陈廷香叹了口气,随后一拍曹文玉的肩膀,嘿嘿地笑了笑,“我说老兄啊,你的部队还能不能再跑跑远道啊?”
曹文元看看陈廷香,哈哈地笑了,“有你老弟的特务营替我过河去堵截了桥头沙俄鬼的退路,我再不出点大力也说不过去了嘛。再说了,我的兵们是累了,可他们的坐骑各个都是一直在养精蓄锐,跑个百八里的小意思。”
“那还等什么?”陈廷香也是哈哈地一笑,手一比划,“这里的后事我来帮你料理,我就等着明天一早你给我送粮食来了。”
曹文玉抬头望望西沉的日头,然后看了看陈廷香,“军长给我的任务可是明天进军荣成,不过,为了你的教导旅,我就破例了,连夜端掉它再说。”
“好说,”陈廷香嘿嘿地笑了笑,“这个情我领定了,要是谭军长又要骂人,那还是骂我好了。反正谁都知道我这个人,那是地地道道的皇上他妈,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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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当然,他们不来老子才着急】………
要说起领情来,那么米纳布耶斯基倒是真该好好领领第八团团长瓦拉基上校的情了,只可惜米纳布耶斯死得太早了,没有机会来褒扬瓦拉基上校对他整个军事部署的坚贞和不渝。
桥头,白马河东岸,在十几门火炮的掩护下,两个多小时内,瓦拉基上校指挥部下,对河西岸拼命抵抗的敌军连续发动了十几次凶猛的进攻。先是用跟来的大清兵,最后替上他的沙皇士兵,从小队的试探,再到成中队的轮番大举进攻,甚至用金钱诱惑出来了一批的敢死队,使上了各种招数。
可是,结局却实在令他感到无奈。最初上去的被他当作炮灰使用的满清兵一部,还曾经一度以他难以想象的顽强和毅力,居然冲破过敌人在对岸设置的第一道防御沟,尽管在随后第二道防御沟里冲出来的敌军强力反击下,他们最后又被打回了东岸。不过,那毕竟还给过他一些的兴奋和冲动。而在后来,当他的嫡系人马再上去的时候,那第一道横在前面的数百码长的防御沟,反倒陡然间又变成了一座防洪的堤坝一样。自己的军队一次次涉过白马河,在暴起的“乌拉”声中冲上对岸,那声势,看着犹如汹涌奔腾的洪流,可只要一触及到那道被炮火似乎早已淹没了的防御沟,却立即就被撞得粉碎。洪流变成涓涓的小溪,更像是一滴一滴的雨点儿,悄无声息地又倒流了回来……
尽管如此,瓦拉基上校却并没有气馁。他观察到对岸的敌军不停地在调动,根据他的判断,在他的当面,至少已经集中了对手两个营的兵力。临出发前的作战会议上,他和米纳布耶斯及莫尔西曾经通过认真分析研究后,断定的就是白马河一带出现的敌军绝对不会超过两千人。理由是,这些敌军其实就是对手为了实现其首先夺取威海卫的作战目的,在此地留下来的一批防御人马。既然现在敌军把目光大部分都注意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么,北路米纳布耶斯上校所率的主力,压力就小得多。
果然,情况恰恰就像他分析的这样,米纳布耶斯的传令兵送给了瓦拉基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在我军强有力的、出其不意的残酷打击下,太平红军的脆弱防线被击垮,北路全军开始渡过白马河……”同时,米纳布耶斯要求他的中路军继续向河对岸的敌军施加压力,拖住当面之地,坚持到底,只要坚持到北出天福山的南路莫尔西一出现在桥头敌军的背后,他当面的桥头之敌就会陷入灭顶之灾。
不仅如此,就在瓦拉基面对天朝红军炸不垮、打不烂的防御阵地碰得头破血流之际,几股荣成各地的联防团竟然轰轰烈烈地增援了上来。虽然人数不能算多,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区区的四五百人,可在瓦拉基看来,这不是什么人数的问题,更关键的是它可以再激励起自己那些官兵的斗志。
瓦拉基不再急于一次次的硬攻,只是用炮火不停地轰击对方。他相信,对面的敌军将领不会得不到他们自己的北线军队已经失利的消息,可他们还没有表现出要移动的任何意思,估计现在他们一定是进退两难。那么,他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反复调动人马,作出即将大举进攻的强劲势头,拖延拖延时间。现在的时间很重要,他可以借此给被打得有些胆怯了的官兵们一个喘息的机会,攒足未来真正发起的全面攻势的力量。现在是下午三点,五点之前,北路大军就能够渡过全部渡过逍遥河,而前锋可以抵达五渚河一线,出现在敌军的背后。无论是敌军再度发兵阻击与否,威海卫的情形都将由此而产生决定性地变化。
而最关键的,按照南路莫尔西中校的行军速度,黄昏之前,他们就应当能够有至少一部的人马进入桥头敌军防线的后侧。他已经把对岸的敌军观察的清清楚楚,当面的这些敌人,虽然也有枪炮,可火力并没有他的更强大。只是对方凭借一种能用手抛出来的炸弹,给自己的军队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另外,他们的确不能说是不凶狠,总是喜欢用短促的反击,来与自己的士兵进行近身的格斗,造成自己火炮威力的下降。一想到这里,瓦拉基看看手里倒提着一把三股钢叉,上身已经脱得光光,露出一片黑森森胸毛的联防团头目丘自阴,再瞅瞅淹没在炮火之中的敌军防御沟,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绝妙的念头。
等等,四点之前,只要第七团的先锋人马还不露头,就这么干他一家伙!瓦拉基使劲儿攥了攥自己的两个拳头。
就当瓦拉基正在白马河东岸攥拳头的时候,莫尔西中校已经通过百凤口,站在前百凤口村前,正一面举着望远镜四下观望,一面催促着他的团队加速赶路。
他颇有兴致地回首又向刚刚经过的山口望了望,他突然惊奇地发现,从这里仔细看去,这座不是很起眼的小山倒是极像一只那些中国人喜欢描绘的凤凰。呵呵,难怪这里当地人把后面这个山口叫做百凤口了,百鸟朝凤,凤凰美啊,像女人。他放下望远镜,又瞅了瞅已经空无一人的村落,不禁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他再次举起了望远镜,镜头对准西北方向的那座最高山峰。他知道,那就是天福山的主峰玉皇顶。他甚至还知道,这座座落在一片山丘之中,由群山四面拱卫,峰谷相间,林深草郁,山泉甘冽,环境清幽的秀美之地,由于自古就有“天賜福地”之称,故尔才有了天福山这个美称。
莫尔西中校去年夏天就曾经来过这里,仔细饱览过这里的山色,对此地的美景他一直是难以忘怀。如果不是急于赶到桥头去,他真想再好好地享受享受这里的宁静,还应该做上一两首诗,将来回到遥远的家乡后,也好有个纪念。
啊……
天赐沙皇之福,我们拥有了美丽、富饶的山川和土地。
广阔的大地啊,在俄罗斯勇士们的脚下颤栗。
旅顺、天津、威海特区,
我们高贵的沙皇帝国战旗,
伴随着勇士们的脚步,
走到哪里,就在哪里高高地飘起!
这是莫尔西第一次游览天福山时的杰作。
莫尔西有个富有的家庭,加入军队前曾经幻想着要做个诗人。他极其崇拜亚&;#8226;谢&;#8226;普希金,不过,他折腾了数年,始终也写不出他的偶像那种带有积极、浪漫主义情绪的伟大诗歌来。“阿里斯特!你也想当帕耳那索斯的奴仆,把桀骜不驯的珀伽索斯降伏;通过危险的途径来追求桂冠,还要跟严格的批评大胆论战!阿里斯特,听我的话,放下你的笔,忘却那溪流、幽林和凄凉的墓地,不要用冰冷的小诗去表白爱情,快快下来,免得滚下高高的山峰!就是没有你,诗人已经不少;他们的诗刚一发表,就被世人忘掉。也许,另一部《忒勒玛科斯颂》的作者,此刻,远远离开闹市的喧嚣……”于是,他像他的偶像说的那样,远远离开了闹市的喧嚣,拿起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