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师弟-第1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颀长的身子一震,感觉到女子全身散发的无助和颤抖,终究是无声的一叹,僵硬的伸出大手,柔柔的拍着那哭到抽搐的身子,“没事了,没事了…”嘴里说着轻柔的话语,一双暗沉不见底的黑眸却轻飘飘的转向大殿中央那相拥的两抹白影,呼吸一窒,点点的酸涩在眸底闪耀,老天总是要捉弄情深之人。
“宇,呜呜,都怪…怪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几乎让人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女子可怜兮兮的揪住男子的明黄色衣衫,一双已然哭肿的双眸是快要将人溺毙的自责。
如果不是她,那么那个孩子就可以快乐的成长,如果不是她,那个孩子就不会被卷入这场难测的是非之中,如果不是她,那个孩子就不用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如果不是她,那个孩子就不用承受现在的绝望。
“小疯子,这是她的命…”听着女子的话,男子轻拍的大手一僵,随即若无其事的恢复了动作,只有一张略显沧桑的俊脸上,是悲戚的无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例如怀中的女子,例如自己,例如,那个一瞬间被击倒的孩子,但是,不管是福是祸,都需要自己去承担,即便伤痕累累,即便痛彻心扉。
而远远躬身站着的太监却是震惊的望着眼前相拥的一对男女,那一幕让这个资历颇深的老太监也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和理智,入宫几十年,甚至可以说是看着皇上长大,何曾见过皇上如此温柔体贴的模样,即便是对待曾经盛宠一时的梦妃,皇上有的也只是点点的怜惜,可是现在,居然对着那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展现了铁血柔情汉的一面?怎能不让自己被吓的傻掉?就是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是谁,才会惹的皇上如此另眼相待?
“呜呜…你们…棋,呜呜,还有…有沛…你们都…都骗我…,呜呜,明明。就是…是我…”在东皇的安抚下,女子的情绪越发的失控,可是没有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依旧是让人不忍的隐忍低泣,一双鹿儿般无助的琉璃眸就那样的看着满面宠溺的男子。
“傻瓜,你就算不相信御寒棋和玺垠沛,也该相信我是不是?”抬起厚实的大掌,没有取掉女子脸上湿透的白纱,只是怜惜的擦点那颗颗灼痛他的清泪,嘴角的笑靥却是带着丝丝的悲凉。
于是,一旁的老太监再次晴天霹雳给雷在了原地,御寒棋?玺垠沛?那不是西皇和北帝的名讳吗?而且皇上居然说的是我而不是朕?天啊,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像是信了他的话,女子抽泣声一顿,还未等东皇脸上的安心笑容绽放,女子眼中的泪珠便再次成串落下,而且,这才的形势更加的凶猛。
接下来,总是镇定傲视一切的东皇慌了,手足无措的犹如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安抚着无声落泪的女子,“小疯子,你…?”怎么又哭了,明明就知道,最让他没有办法和心疼的,就是她的眼泪了。
可是女子没有给他开口的几乎,只是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那依旧劲瘦的腰身,面纱下,牙齿狠狠地咬住粉唇,紧闭的丽眸再次带出了串串的水珠,宇,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痛啊…
无处不在的悲伤彻底的将本该喜庆的东赫皇宫彻底笼罩,老天爷也好似感染了那样刻入骨髓的疼痛,在这初春的夜里,飘下了偏偏的雪花,像是在哀叹,更像是在哭泣,只不过,干涸的眼睛只剩下空茫的一片雪白。
“……”一处处的悲伤压得人快要透不过气来,孤身而立的粲轶涯眼中,却只有那看不出半点生气的单薄小人,月儿,你是在惩罚自己吗?但是你可知道,看着你痛,我比你更痛,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流泪了,那样的晶莹剔透却如同滚烫的火浆,灼痛了他的一双眼睛。
“爹爹,你说过会一辈子都陪着月儿的,你说着会一辈子都守着月儿的,你不能言而无信,这样,别人都会笑话你的”轻柔的语调带着小溪潺潺的清冽,干净的没有沾染半点尘埃,却也空茫的如同天际漂浮的白云,让人的心,无端端的疼着。
滴滴泪珠滑落,俏皮的低落在男子如同睡着的俊颜之上,流皓月只是怔怔的看着,绝望的眸底溢出点点的迷惑,像是在犹豫那不停掉下的水珠是从何而来,呆呆的扬起苍白的小脸,看着飘扬而下的雪花,慢慢的,青紫的小嘴扬起弯弯的弧度,纯稚的让人窒息。
“爹爹,下雪了,月儿冷…”再次低头,看着逐渐在地上铺满一层银白的冰晶,流皓月无神的呢喃,爹爹总是最疼爱自己,定是舍不得自己受寒,所以一定会无奈的睁开眼睛,然后嗔怪的责骂自己不会照顾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再看到爹爹那双比水晶都绚烂的桃花眼眸了。
可是,等待了片刻,一头及腰的青丝几乎被雪白覆盖,男子苍白如鬼的俊颜依然没有半点的反应,流皓月眨眨眼睛,眼前总是有一层讨厌的雾气遮挡住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不能好好的看着爹爹,真的好讨厌呢…
雪花融化,滴滴冰冷刺骨的水滴顺着流皓月的小脸滑落,和灼热的泪珠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悲怆的小脸可怜兮兮的蹙起,嘟起的小嘴是被忽略的不满,冰寒的小手轻轻的抚上流水的俊脸,感受到那凉凉的冰晶逐渐融化,流进男子紧抿的薄唇中。
“爹爹,月儿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长得这般好看呢?”似发现新大陆的孩子,流皓月笑的纯然,倏地,颤抖的指尖碰到了男子阖在一起的眼皮,黛眉蹙起,有些恼怒,有些急切,有些慌乱的想要拨开那看不见眼神的眼睑。
“爹爹,睁开眼睛看看月儿好不好?月儿不会跟爹爹生气了,月儿以后再也不离开爹爹了好不好?所以爹爹不要不理月儿,月儿好痛,爹爹会舍不得的对不对?”慢慢的,那娇柔的嗓音开始带着失控的疯狂和迷乱,就连游移在男子脸上的小手也失控的想要掀开男子紧闭的双眼。
“月儿…”粲轶涯面色苍白,薄唇颤抖,沉重的双腿被人定在原地,翻卷着痛楚的绝艳黑眸就只能那样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流皓月逼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滔天的绝望将曾经生机勃勃的小人彻底笼罩粉碎。
听不见那沉痛的呢喃,看不见那心神俱裂的俊颜,此刻的流皓月,世界中只有那静静睡着的男子。
“爹爹,你不是答应过月儿,要看着月儿幸福吗?你不是说谁敢欺负月儿,你就会帮月儿报仇吗?可是怎么办,月儿好痛,都是因为爹爹,所以爹爹醒过来好不好?这样月儿就原谅爹爹,这样,月儿就不怪爹爹了好不好?”逐渐抽泣哽咽的嗓音如同破碎的冰晶,即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再将之拼凑完整。
“呜呜,爹爹,月儿好痛,怎么办,月儿好痛啊,爹爹,你不是最疼月儿吗?你怎么舍得让月儿痛?怎么舍得?”一句接一句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希望破灭后的绝望,那破碎的哭喊直冲九霄,似要挽留那决绝离开的男子,流皓月哭的嘶声力竭,剧烈颤抖的身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冀,只能直坠无底深渊的阴暗之中。
被刻意遗忘的伤痛重新回归,身体里那柔和温润的气息似乎在提醒着所有的伤痛,那是爹爹的真气,全身的真气就那样被轻易的输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中,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强大的内息让她能够去抵抗未知的危险,但是,以后还有谁会一脸宠溺的站在自己的身边,用着那样漫不经心的呢喃对自己承诺会终生享受。
“啊,呜呜,哇哇哇,爹…爹爹…爹爹…”犹如孩童般的嚎啕大哭让她忘记了眼前,脑海中只剩下那张弥漫着愧疚和不舍得俊颜,一双风华绝代的邪魅桃花眼却用那么悲伤的目光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报复的疏离,听着自己那一句句蚀心刻骨的冷语。
傲然站立在雪中的落花无情终究是无能的闭起了黑眸,懦弱的垂下了高傲的头颅,点点水珠在夜色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最后,精灵似的隐入雪色之中,徒留无尽的悲伤在肆无忌惮的蔓延。
主子,我们到底还是让你失望了吗?可是,听着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心痛的快要窒息,如果我们都不忍心那么纯然的小人绝望,那么不顾一切亦要守护在他身后的你,又怎会忍心?又怎会舍得?
厚重的殿门后,流皓翊身子未动分毫,只有从掌心低落的血色融入地面,在雪白的冰晶上刻画了朵朵的红梅。
流皓默嘴角弧度僵硬,隐隐的水雾在冰晶的轻抚下,缓缓坠落,抬起大手无所谓的抹去,薄唇轻启,“雪入眼了…”冷然的声音听不出清晰,隐隐的颤抖却在空气中荡漾。
“月儿…”无声的呢喃溢出流皓驰的唇,青紫色的嘴角流泻出丝丝的血色,可是他却像是为察觉一般。
蜷缩在一起的流皓然身子一震,环在身上的大手不由的用力,埋在膝盖中的头颅却是隐忍的颤抖着,那声声的哭泣,几乎要撕裂了他的灵魂,月儿,四哥该怎么做?才能帮你挡住那无止尽的悲伤?
东皇拥着怀中那单薄的身子,眼底却印如疯狂的流皓月,无声的一叹,在感觉到肩头的动作时,终究是黑眸轻闪,一个手刀劈下,女子便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俯身,直接拦腰打横抱起女子失去意识的娇躯,知道她的愧疚和疼痛,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抬步,明黄色的龙袍亦沾染了点点的晶莹,可是他却是未发现一般。
僵硬的老太监刹那回神,随即身子一震便弯下身子,清朗的眸底却溢出震撼,刚才,皇上转身刹那,那飞舞而出的剔透可是自己的错觉?短短一瞬间,那由皇上散发的悲戚和绝望为何让他都觉得酸涩?眼睛不由得开始湿润,终是忍不住回眸,看着那哭的绝望的孩子,摇摇头,大概是老了吧,自己在宫中几十年养成的冷漠和残忍,居然在听到那悲戚入骨的哭声时,都忍不住心疼。
“呜呜,爹爹…爹…,呜呜,月儿疼,好疼啊…”一手紧紧环住流水的身子,流皓月一手死死的拍打着快要不能呼吸的胸膛,伤心欲绝的嘶吼着,哭喊着,只是希望男子睁开那双邪魅绝代的黑眸。
到底是什么开始,这个总是被自己当成狐狸始祖防范的男子就那般轻易的走入自己的心房,成为与她无法分割的骨血存在。
“亲爱的,你不记得我了?”第一次见面,流水笑的一脸邪恶,邪魅诱人的桃花眸就那样布满算计的看着自己,如同在看着自己的猎物,那时,对于他,有的只是防备。
“有何不可?”第二次,流水不明所以的让她进宫,那时自己询问他是不是要篡位,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由这个男子身上散发的傲然和狂妄,睥睨的霸气真的如同一位天下霸主,可是那时对于他,有的只是无视。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是爹爹的宝贝,理当要享受至高无上的尊贵。”第三次,流水一脸残狞的告诉自己权利和财势的重要,冷酷漠然的如同炼狱的修罗,那时,自己对于他只有误解。
“呵呵,月儿,你真是太调皮了…”第四次,面对自己无知的试探,他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却依然笑得一脸无谓安危痛哭流涕的她,那时,对于他已不再是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后来一次次,他都是用这那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可是自己只看到了那轻佻的不羁和戏谑,她看不见隐藏在那若无其事下决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