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斗(正常顺序版)-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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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给坚哥哥了。若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个,坚哥哥是绝对不会起这个心要加害于你的。他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随着姐姐去了。”
宇文轩终于身形一抖,绷得笔直的脊背如烫热了的面条一般软了下去。搁在膝头的手指不可遏制地颤抖开来。那尘封已久的往事再一次浮现出来,竟是如同昨日一般的清晰可见。
三年前的春天,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说:“轩儿,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媳妇儿管管了。满朝文武的大家闺秀之中,可有哪个是你中意的?”
立在海棠花树前,仰着头看那一树繁花纷纷落下的宇文轩偏着头想了想,抬头拂去落在肩头的海棠花瓣,淡淡地回了父皇的话:“也好。那就夏尚书家的女儿吧。”说完继续抬头赏他的花。
老皇帝站在他背后,竖起大拇指乐呵呵地说:“原来轩儿中意的是夏家的女儿?听说夏尚书的千金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最重要的是为人谦和,恭孝温顺,可谓是美名远扬,誉满京城呢。不知道有多少王孙公子想要娶她为妻,却都被夏尚书那个老古董给挡在了门外,他对那个女儿啊,可是宝贝的不得了,比他自己的老命还要紧哪。呵呵,轩儿果然好眼光。既然轩儿中意,那朕就将她指给你了!”
当时的宇文轩听着老皇帝口中赞叹的话,嘴角淡淡地一笑,修长的手指抚上开得正绚烂的海棠花,指肚触到花蕊,很轻很软。
花粉在指尖沾了薄薄的一层,宇文轩弹了弹手指,转头笑着对老皇帝说:“能得父皇赞赏,那再好不过了。那就有烦父皇做主了。”
夏尚书的女儿好还是不好,他实则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夏尚书官居吏部多年,门生遍布全国,权势熏天,是他不得不拉拢的对象之一。
那时的他,年纪尚轻,势力尚薄,在那寂寥的宫里,除了父皇的宠爱和并不是生母的母后的娘家支持以外,再无第二势力。为了他心中那个位子,他实在需要一个女人,一个能够让他有机会触到那个位子的女人。
女人,不过是种工具而已。他需要很多种工具,他也会有很多个女人。那时的他,望着落了一地的海棠花瓣,默默地在心里这样想着。
一二〇、宇文轩和他女人们的故事
宇文轩还记得,他以翊轩王的身份赢取翊轩王妃的那一天。
站在簇新的王府里。放眼望去,红的灯笼,红的喜幔,红的窗纱,红的双喜字,整个王府都淹没在了红色的海洋里,就连他也身着了一身大红的喜服,带着大红的花朵,笑吟吟站在大红花轿前。
cha了红花的喜娘xian开大红色的轿帘,陪嫁的丫头扶出他的翊轩王妃,红色的绣鞋率先探出花轿,盈盈立定在花轿前。他定睛看去,只见大红的嫁衣勾勒出新娘曼妙的身材,大红的盖头遮住娇花般的容颜,倒引起他无限的遐想。lou在袖子外面的一双葱管般的芊芊玉手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红巾,怯怯地拽着,顺从地被他牵引着越过了火盆,越过了马鞍,来到了大堂。
拜过天地,送入洞房。那天宇文轩的酒量好得出奇,认识不认识的大小官员一个挨着一个来跟他敬酒。他来者不拒,脖子一扬烈酒咽进了肚子,抬手抹抹嘴角,笑呵呵地和敬酒的人寒暄。
这夏尚书果真是桃李满天下,门生遍布朝野哪。宇文轩望着满座的宾朋,这样想道。
那夏曼晴誉满京城的美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或许,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宇文轩望着内室的方向,心满意得地想。
入夜,宇文轩终于盼来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遣散了喜娘和随侍的丫头们,他拿起搁在桌子上的喜秤,亦步亦趋地走到了他的新娘面前。
“盖头挑开以后,该对她说点什么呢?”宇文轩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试探着把喜秤伸到了新娘的盖头下面。
新娘的身子向后一扭,似乎很不情愿,躲开了喜秤。
“姑娘家,终究还是有些害羞吧。”宇文轩挑着醉眼笑了笑,心想,“对了,盖头挑开以后,我应该对她说,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是的,他一定要对她说,他会好好对她的。也许他今后还会有别的女人,很多女人,但毕竟。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应该给她这样的承诺。把父皇没能给母亲的承诺,欠在心里一辈子的承诺,给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宇文轩这般打定了主意,再次伸出了喜秤。
大红的盖头被徐徐挑开,晕出如花的容颜。
眉如远黛,面如凝脂。美眸低垂,樱唇紧抿,画一样的脸孔上涂了一层淡淡的忧郁,更是平添了一种别样的美丽。
他的新娘,果然如传闻一般的美丽。
宇文轩心中一动,抬手抚上了夏曼晴的脸,声音低沉而轻柔,开口唤着他的新娘:“,曼晴……”
夏曼晴忽然如被针刺一般地跳将开来,急慌慌地站起身来,惹得凤冠霞帔上的琳琅美珠叮叮当当一阵乱想。
宇文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惊吓住了她,忙开口宽慰道:“别怕,曼晴,我会……”
“求王爷开恩。”夏曼晴却突然跪到了地上,泪眼婆娑地恳求道。“求王爷开恩。臣妾,臣妾与太子爷相识多年,早已,早已私定了终身。臣妾已是,已是不洁之身,万不配随侍在王爷左右,还望王爷成全了臣妾和太子爷。”
美人儿睁着一双泪眼跪在一个劲地叩头,晶莹的泪水瞬间就染红了眼眶,羊脂般的额头也变成了青紫色,看上去是无比的楚楚可怜,可是那话,听在耳里,却是无比的可恨可气。
宇文轩修长的手指抚上美人儿尖尖的下巴,用力扳起,眼睛望着美人儿,看那如珠儿般的泪水退去,被惊恐和紧张所取代,心头涌起一阵异样的快感,嘴角带了笑意问道:“哦?这么说,你心里欢喜的,原来是我的大哥了?”
夏曼晴被迫抬着头看他,禁不住一阵战栗,只觉得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刻在宛如妖孽的一张脸上,是说不尽的诡异:“是,不管是臣妾的心,还是臣妾的身子,都早就属于太子爷了。”
宇文轩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在夏曼晴的脸上。语音越发地轻柔:“可是我记得,我大哥及冠之后,便已经迎娶了太子妃,是当朝太子太傅的千金。即便你跟了他,也只能是做小,你父亲他,肯么?”
夏曼晴嘴唇抖了几抖,欲言又止。于是宇文轩知道被他说中了,她迟迟不能如愿嫁给大哥,恐怕就是因为夏尚书的强力反对。或许,夏尚书满心欢喜地把自己女儿嫁给他,一半是因为是圣旨,另一半怕是想要快刀斩乱麻,断了女儿的心思吧。
那么,他算什么?他们把他当做是什么?
宇文轩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推开夏曼晴,手指在衣袖上擦了两擦,忽然伸手扶了夏曼晴起来,动作轻柔,脸上的表情更是温柔地能腻出水来。
夏曼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木偶一般地随着他动作。
宇文轩扶着夏曼晴在床上坐好,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轻轻触拍着她的脸颊。低声细语地哄着:“既然你与大哥两情相悦,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要成全。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手指在滑腻的脸上打了一个圈儿,喜服也没有换下便转身离开了他的花烛洞房,随手关上的门带起一阵晚风,吹灭了房里流了一夜珠泪的蜡烛。
宇文轩在房外的草地上也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大红的喜袍沾上了lou水,变的有些湿凉。天上繁星似锦,头顶上的海棠树已经结出了青涩的果子。日子过得可真快哪,转眼便晃了过去,他却依然。什么也没有。
宇文轩叹了口气,翻过了身子。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他立刻警觉:“谁?出来!”
地上暗影浮动,从墙角处走出来一个女子。年纪正在二八,脸上还带着尚未拖尽的稚气,模样和夏曼晴有七八分相似。她走到宇文轩跟前,怯怯的,但是依然吐字清晰地说道:“姐,姐夫,我,我不想跟姐姐分开,所以,所以瞒着爹娘偷偷留了下来。我就在这儿过一夜,明个儿一早就走,真的,求你了。你,你是不是跟姐姐吵架了?爹和娘吵架的时候,娘就不让爹进房里。可是,你是王爷,姐姐嫁给你做了王妃,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会跟你吵架呢?你欺负姐姐了么?”
宇文轩抬眼看着面前一脸惴惴不安的夏曼雪,挑一挑眉问道:“噢?为什么你会觉得你姐姐做了王妃就会高兴?或许她想要做的,是太子妃呢?”
夏曼雪睁大了眼睛吃惊道:“怎么可能?姐姐怎么会这样想?太子妃,太子妃不是已经有人选了么,姐姐她怎么可能做得了?换作是我,能做,能做翊轩王妃我就很开心了,何况,何况姐夫你长得这么好看。”说最后一句话时,脸色红得通透,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宇文轩还是听到了。肚子里的酒气上涌,整个身子渐渐热了起来。他动了动身子,桃花眼弯成了半月形。抬手挑起夏曼雪的下巴,嗓音里已是带了些轻佻:“小曼雪,你说,要是父皇他指婚给我的。换成是你该多好。”
夏曼雪的脸涨得更红了,嘴唇聂诺着说道:“圣,圣旨颁到府里的时候,并没有指明是姐姐还是我。我原本有意,姐姐反倒无动于衷。可是父亲说,姐姐尚在闺中,我怎可提前出嫁,于是做主将姐姐报了上去。本来,本来可以的,我……”
“哦?原来你也有意?”宇文轩胳膊回转,拽了夏曼雪跌倒在了他怀里,跟着顺势上翻,真真切切地压在了夏曼雪的身上,自己也说不清楚是醉还是清醒,舌尖在夏曼雪的耳廓打转,惹得她一阵轻笑。合着薄薄的酒气,话一字一句地钻进夏曼雪的耳朵里,“那就,跟了我吧?”
夏曼雪身子绷紧,又逐渐地松弛了下来,终是点了头,答应了:“嗯。”沉默了一下,又哼哼着声音道,“我,我也想做王妃。”
“嗯,我答应你,若是有一天,你姐姐不想做这个翊轩王妃了,我就让你来做。”宇文轩含混不清地说着,混合了酒气的吻一次次地落下。
略微有些迟到的,洞房花烛夜。
自那以后,夏曼雪便经常用这样那样各种理由来看她姐姐。令她欢喜的是,她的姐姐夏曼晴总是会时不时的外出,短则半天,长则一天才能回来,为她和她姐夫的幽会创造了很好的机会。可有时候她也难免会产生罪恶感,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可是又实在狠不下心来不再见她心心念念的姐夫。
终于有一天,夏曼雪发现了她姐姐的秘密。她看到,她的姐姐,和太子爷在一起,喜笑颜开,很开心的样子。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姐姐,当初千百个不情愿来做这个翊轩王妃。
夏曼雪觉得很可笑,明明她想做翊轩王妃想的不得了,可是却偏偏做不成;她的姐姐压根就没瞧上这个王妃的位子,却轻而易举地成了翊轩王府的女主人。她开始不觉得罪恶了,相反,倒觉得自己的姐姐很丑恶,明明已经嫁给了姐夫这样好的人,却跟太子爷纠缠不清,频频相会,实在是痴心妄想。
渐渐的,她开始不再背着她姐姐去找宇文轩了,甚至她还故意漏些马脚出来,让她姐姐看到。可是每次夏曼晴都是不在意地笑笑,也不知道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压根就不在乎地默许她了。
夏曼晴越是这样,夏曼雪就越是感到忿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比一个人从你手里抢走了你最心爱的东西,然后看也不看一眼又把他扔还给了你,像神明一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