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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华唐明月 by年爱 (父子 宫廷 玄幻 魔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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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记子跟在唐月身后。

    唐月直直往前走,衣袍翻滚出厚重的浪花,一脸的僵硬。

    拐角那边,一列宫女捧了金钟玉盅,也是急急穿行而过,领头的宫女同唐月恰好在拐角碰上。那宫女一惊,手一抖,托盘里的汤盅直直倒向唐月。

    “陛下!”

    唐月脚尖一点,身子翩翩一旋,手掌在托盘上一颠。那汤盅就稳稳地立在托盘上,他也与那宫女堪堪侧身而过,连点衣角都没碰到。

    宫女还没来得及大惊失色的跪地请求恕罪,唐月就头也不回翩然远去,徒留一列的宫女不安又庆幸。

    小记子微微叹气,“您还是注意着点,静下心吧。那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唐月顿步,挤出个略微僵硬的笑脸。

    ——————————

    数日后。

    月色明亮,一滩的河面似是流淌的银溪,淙淙叮叮。

    冰凌凌的河水里,露出半截精壮身子的庆毅冲唐礼扬扬手,打声招呼。“哟,小殿下~”

    水滴顺着英俊和男人味十足的脸线下滑过结实的胸膛,消失于水面。他一手抹把脸,将湿哒哒的及腰长发拢到脑后,头微微偏起,落了一脸的月色水光。

    不得不说,庆毅具有相当迷人的本钱。看着他你就会觉得心情愉悦,不由自主想要同他拍拍肩膀大笑,总觉得不和他这样的人交谈上几句做个朋友就很失望。比起军人,庆毅更像是个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皇族子弟,要是在京城里,不知醉了多少美人膝,惹了几多风流情债。

    唐礼边脱着自己身上的外衣,边很无奈的抱怨:“庆毅,不是说了别叫我小殿下嘛。直接叫我唐礼就好了,你这样总让我很紧张,好像还是在那个皇宫,做什么都有人盯着一样。”

    “呵呵呵”庆毅半靠着河边的大石,爽朗的笑。

    唐礼跟庆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边着了白色的里衣慢慢进到河里去。军中确实诸多不便,幸好挨着这么条小河,人少时还能来好好清洗一番。虽然没想能遇见庆毅,但他还能够忍受。

    背靠尚有丝余热的大石,冰凉的水流贴着肌肤滑过,脚底摩挲着河底光滑的石子,耳间是水声交织着虫鸣,眼前是明媚的满月,惬意一缕缕浮上来。

    “啊~”唐礼半真半假感慨万分,“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但只要人还在,国家还存在,战争什么的就不会停息吧。”

    美好的事情总能引出些阴郁的情绪。庆毅一手撑着头,转过脸来对唐礼笑:“恩,深刻的见解。但是我才不想管那么多,对我来说,赶明儿狠狠地把那些却国人打得落花流水,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我就高兴,要没有战争,也得等我报了弟兄们的仇先。”

    唐礼也笑了,“我看你像是很有教养的样子,怎么那么粗暴?”

    庆毅摇头,颇为认真的解释着:“我才不粗暴,我一点也不粗暴。你这些天上了战场,自己也看见了。”

    唐礼没说话。

    只有真正上过战场才能体会,仿佛不把一腔热血狠狠发泄到心里空了,不打杀到再也没有力气直接一头昏死过去就没法罢休。谁有空再去看眼前是谁,谁有闲情去瞅身旁是哪个,敢于挡在面前都是敌人!刀骨相接,剑肉相切,鲜血淋漓,血肉翻飞!那些疯狂不断地从心底深处涌出来,指使着人拼命前进。

    “死去的人的仇,受伤了残了的弟兄们的仇,被毁了房子丧了亲人的那些人的仇,这些必须从他们身上一笔一笔的讨回来!”庆毅坚毅的脸庞杀气四溢,让他英挺的外表变得阴狠。

    “让你笑话了,哈哈”,庆毅很快反应过来,傻笑几声,扰扰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你很容易说出些心底话。大概是因为,你跟我弟弟有点像吧。啊,虽说是个不怎么能干的弟弟,但是相当善解人意”他哈哈笑着转移了话题,兴致勃勃的同唐礼讲他那个弟弟的事情。

    情绪波动蛮大,也不怎么多加掩饰。虽然平时是不怎么用脑,但是看起来也不是个可以轻易欺骗的人,防备之心也不低。要怎么利用你才好呢,庆毅?

    唐礼浅笑,露出羞涩的、纯净的孩子的笑容。

华唐 第40章 点。

    回去的路上,庆毅谈兴一直很高,一把搂住唐礼的脖子,“小子,现在回去就睡觉也太无趣了。你说呢?”

    唐礼“嗤拉”缩出他的控制,笑:“那庆毅你有什么好主意来打发这漫漫长夜?”

    庆毅“嘿嘿”一笑,颀长的身形往一边的树上一靠,摸着下巴,“30年的烈酒,如何?”

    这酒是成林宝贝的不得了的东西,一直带在身边藏得紧,闲暇时才自己抱着偷偷喝上几口,乐个半天。

    庆毅跟门口的守卫打个招呼,说是成林叫他来拿东西,大摇大摆走进去,几下翻找就把那小瓶烈酒收到怀里,再若无其事出的来,冲唐礼得意一笑。两人回到河边的林子里。“虽然成林收得紧,但绝对瞒不过我的鼻子。给!哟,邛孟!”

    如玉的青年踏月而来,身后树影摇动。他一袭白衣,披了件外袍,湿发半干,也是才从河里洗完回来的模样。他倒很惊讶两人在此,走了过来。

    庆毅瞧瞧邛孟,突然笑起来:“邛孟,你就那么喜欢这么晚了来洗澡?上次见你,也是这么半夜三更的。对了,你们华国人的习俗是洗澡时还要穿着衣服的吗?你也是,唐礼也是,真奇怪”

    唐礼和邛孟不约而同在暗里狠狠瞪了庆毅一眼。

    我可是父皇的人,怎么可能在父皇以外的人面前一丝不挂?!

    邛孟只抿抿嘴,目光凝着唐礼手里的小瓶子,“这是什么?”

    庆毅拿过来,捏着瓶颈,摇了摇,笑:“好东西。”

    ————————

    “却军来袭!却军来袭!!”突然的夜袭惊醒了整个营地。

    “小崽子们,统统给我起来!快!迎战!!”成林冲进帐篷里,连叫带骂的呼喝着。没有睡的的先头部队早就奔了出去和却军拼上了,这些还在睡!睡个大头啊睡!

    正相谈甚欢的三人自然也明白发生了何事。庆毅一听,跑回去抓过了甲衣就跑,帽盔都没戴提枪就冲。

    幸好探子的消息来得早,东蓬的准备及时,堪堪把却国军队拦在了远处。但这次却军像是吃了药一样,勇猛得很,打得先头部队后继不力,且战且退。再这么下去,打到罗风关,毁了他们这次的营地也未可知。

    “罗风关必须保住!”成林冲周围的人恶狠狠地说。“这后面可就是奥马河,过了罗风关,过了河,东蓬可没有什么大山大河再可以拦住这些却狗!现在不保住这里,以后的战斗只怕还要难打,我们可撑不起长久战!”

    ————————

    庆毅长枪在手,匹马纵横战场,横扫敌军,无人可阻。

    “杀啊——!”鲜血的战地里,他振臂高喊,一呼百应!整个东蓬士气为之一震,杀气大盛,一时之间和却军打得难解难分。

    这次的袭击,想必是为了报复上次夜烧其粮草、暗杀其首领的仇,也为了挑衅,故意捡了个满月高照的夜晚,大喇喇的杀了过来。什么月黑风高才是杀人好夜,我们却国实力摆在这里,哪怕没有夜色遮蔽也照样打得你痛快!

    清冷寂静的月光底下,战事却如火如荼。

    “唔——!”唐礼按住胸口,抓紧衣襟。

    这是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心里就一直在躁动不安,跳得厉害。

    他疑惑不解,随即为一个可能煞白了一张脸。难道,父皇出事了?!

    不可能!

    他立马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每天从宫里都有消息来,父皇要是出事了我不可能不知道,护庭的人没那个胆量敢隐瞒的。但是,这种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战场上失神是极其不明智与危险的举动,尽管只有半瞬不到,但唐礼立刻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一时间只能勉强防御,反击不能。

    该死!又来了!心脏又是一阵紧缩,呼吸一滞,“砰咚——”

    庆毅正打得兴起,一枪扫倒一片,赤红的双目不经意瞥了过来,冷冰冰,心战战,彷如红眼的阎罗,不嗜尽人血不归地狱。

    目光相接,心跳猛然加快,“砰咚——!”

    眼前一黑,唐礼几乎坠下马去。“唐礼——!”

    旋即感觉天昏地转,接着就是肚子狠狠磕到了马鞍的痛楚,唐礼睁着眼,却看不太分明。

    “小礼!小礼!醒醒!”邛孟的脸渐渐在视线里清晰起来,焦急又担忧。

    原来庆毅见他要倒,纵身而起,长枪一挑就把他掼到邛孟怀里,自己则跃到了唐礼的马上,护着邛孟往后退。

    “别。先退了敌军再说。”唐礼忍了痛楚,对邛孟说。

    这次出来,是用惹父皇生气为代价换来的机会,是为了能更多的保护和帮助父皇才下的决定。他必须坚持到每一次战斗的最后一刻,才不负于父皇。

    唐礼抢过欺到马前的一人手里的长剑,翻身下地,冲进了混战的人群里。

    “小——”邛孟伸伸手,不再多想,扬刀杀敌。

    庆毅看了看他,也没再管了。

    父皇,我好想你

    唐礼身处沙场,全神贯注。战鼓震天,烽烟四起。然而唐礼杀的人越多,他的心里越空荡。

    父皇我想你的笑容,想你揽我入怀,想被你细细亲吻,想要在你身下辗转

    蚀骨的思念绵绵不绝,只让他的剑法更加凌厉。

    父皇,我好想你

    ————————

    华国皇宫。

    千页阁。

    这些天来,唐月极少出门,除了上朝,几乎都待在朝阳宫。即使是在朝阳宫,也躲在千页阁和寝殿。小记子看得出来,虽然他的笑容依旧,但总有些细微的不自然在里头,瞧着就让人无奈。

    “小记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放心吧,毕竟是殿下和那位,不会有事的。”

    “可是,”唐月按上胸口,脸色忧愁,“这里面,总觉着不安。要是真有个万一”他该怎么去承受,那种感觉?

    小记子忍不住想翻白眼,他大大的叹气,决定不再同眼前这位多说。这么点事就成了这副样子,他认识这位这么久了,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还会怕成这样?不过说起来这么些天了,回来的消息也就那么一点点,也难怪了。

    “小记子,真的、真的没有问题吧?他会平安回来的吧?”

    “真的真的!我说你别老问了行不行?”小记子忍不住冒火了,顾忌着外面不定有人听着,压低了声音几乎恶狠狠地道:“我说了没事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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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礼,真的没事?”邛孟再三关切的问道。

    好不容易双方拼了个平手,各各鸣金收兵,退回了自己的所在。还来不及松口气,安个心,邛孟直接奔到唐礼面前。这毕竟是个殿下,虽然在军里没有那些个架子,但身份在那摆着;也是唐希的弟弟,算是她在宫里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来源之一,出了宫也是常常会提及;且不提这些,单是唐礼本人也是个乖巧又伶俐的孩子,既勇敢又坚强,确实让邛孟心里喜爱。

    这样来说,他必须好好保护唐礼,但不能让他出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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