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在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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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笑话他呢?”
觉罗氏也被逗笑了,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鬼丫头……”
琬华想起什么,眼珠转了转,有点惊讶地道:“咦?大老爷是不是开窍了……额,我是说大老爷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是见法海叔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出息才突然转性对他好了?还知道要摆酒席为他庆祝?”
“我听你阿玛说,是皇上当着你玛法和大老爷的面儿提起这事儿,很高兴,就说让咱们家应该摆酒庆贺一下,还给你法海叔赏赐了文房四宝呢。大老爷这才答应了,也就咱们东西两府自己家的人,其他的族人都没请。”
琬华叹了口气:大老爷自己要了个丫环,生了法海叔后,却对那母子俩十分厌弃,不管不顾;老大鄂伦岱因是嫡出,更是不喜自己这个二弟。东府那些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见法海不得宠,对他们母子的态度可想而知。早知这样,大老爷当初干嘛要做出那种事?祸害完别人又不尽到责任,无论是法海母子还是福晋那里,几头都对不住,算什么男人?
“丫头,想什么呢?”觉罗氏见她突然不言语了,有些奇怪地问道。
琬华扬起脸,搂住额娘的脖子,嘟了嘟嘴:“额娘,将来阿玛要是欺负额娘,我一定会帮额娘教训阿玛……不,我一定不会让阿玛欺负额娘的事情发生!”
觉罗氏一怔,随即失笑:“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
门帘忽然被掀开,叶克书笑着走进来:“娘儿俩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阿玛,”琬华转过头,咧开嘴甜甜地唤了一声。对着额娘挤挤眼睛,走过去挽住叶克书的胳膊,仰着小脸眨着一双晶莹闪亮的大眼笑道,“阿玛,女儿正跟额娘说阿玛的好话呢!”
叶克书摸摸她的脑袋:“说我什么好话呢?”
“说阿玛是天底下最幸福最满足最快乐的父亲和丈夫!还说阿玛也是天底下最专一最可爱最有责任心的男人!嘿嘿……阿玛您细想吧,女儿就不打扰您跟额娘了!”琬华说完对着叶克书眨眨眼,就“蹬蹬蹬”踩着花盆底溜之大吉,出了外间门还能听到叶克书的笑声。
琬华仰起头,看着那青碧如洗的天空,心底流淌着浓浓的幸福,不禁眯眼一笑,一路哼起了歌:“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
回到自己房里,彤管、松烟两个贴身丫鬟忙端茶倒水来,又将果盘递到她手边,把剥好的枇杷洗好的草莓喂到她嘴里。琬华拉她俩在自己身边坐下,左拥右抱着一边吃水果一边思索着该给法海送什么贺礼。
“格格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儿了?”彤管笑嘻嘻问道,白净如笋的手指捻着一颗草莓递到她嘴边。
琬华一口将草莓吃掉,拍了拍俩丫鬟的肩膀:“去把我的‘小金库’拿来……嗯,不好好破费一下就不是好哥们儿……”她实在没想出送法海什么,文房四宝每年他过生日时她都没少送。要不干脆趁着今日半天,带法海去街上好好乐一乐,她敢保证法海几乎没去过佟府和族学两点一线以外的地方。
主意拿定,琬华立马行动:“去把我的男装拿来!”
6第06章 从实招来
身着宝蓝色撒花半旧长袍马褂,脚蹬金丝绣纹的青缎鹿皮靴,头顶滚边镶白玉的**一统小帽,再把那描金折扇“哗”地一展,往那西洋镜里一看,俨然就是个准玉树临风的“小帅哥”。
琬华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贝齿,扶额叹道:“越来越帅了,可怎么好啊。”
“噗~”彤管和松烟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你们俩同往常一样装成小厮,跟我去东府。”琬华摇着扇子往出走,“生宣、紫石,你们去我额娘那儿回一声,就说我去东府给福晋请安去了。”
东府与西府中间隔着一条私巷,角门平常是上锁的;去东府要么走后街夹道的后门,要么走前门。琬华想了想,抬脚往前院去,彤管和松烟两个丫头也换了小厮的服饰跟上来。
刚出了二进院的内仪门,迎面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往这边来,少年长得浓眉大眼身材壮实,气质更是轩昂威风。琬华忙合上折扇,笑嘻嘻走过去打了个千:“给三叔请安,三叔吉祥。”
隆科多眉眼一展,嘿嘿笑道:“你这丫头不在家呆着好好绣花,又打扮成这样是要往哪儿去?”
琬华挠挠头:“正要去东府给那边福晋请安呢。”
“给福晋请安用得着穿成这样?”隆科多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还不快跟三叔从实招来,不然三叔可就不教你功夫了。”
琬华虚咳一声:“其实我是想跟福晋请安后,再……再去逛逛街。”
隆科多哈哈大笑:“就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去吧去吧,我派几个人跟着保护你。”
“谢谢三叔!”琬华高兴地又行了一礼。
“对了,这才春天呢,小丫头就摇上扇子了?小心伤风!”
琬华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要你管……”就一溜烟跑掉了,逗得隆科多又是一阵大笑。
到了东府,得知福晋正在正屋暖阁同族里的两位客人说话,琬华心念一转,问丫鬟道:“鄂大爷呢?”
“回大格格,大爷上午就出门去了,还没回来。”
“三爷呢?”东府老三就是夸岱了,与鄂伦岱同为佟国纲的正室所生,比琬华还小半岁,性格却跟鄂伦岱的倨傲骄横完全不同,倒是挺乖巧厚道,琬华也比较喜欢这小孩儿。
“三爷陪在福晋跟前说话呢。”
“二爷呢?”
“二爷在房里看书。”
琬华点点头:“我本是过来给福晋请安的,既然福晋现在有客,那我就暂不去打扰了,我先去看看二爷。”
法海住的东小院,还是一如往常的安静。房门外的小厮一看见她,眼睛顿时一亮,忙过来打千行礼:“格格来了!格格吉祥!”
琬华认得这是法海的贴身小厮书儿,摇了摇扇子:“二爷呢?”
“回格格,二爷正在屋里看书呢。”书儿笑着让开道,“奴才这就去回一声。”
“不用了,我进去看他。”琬华摆摆手,放轻脚步走到书房外,透过窗户往里瞧,就见法海正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看起来似乎正在做文章。琬华伸长脖子唤了一声,“二叔!”
法海抬起头,见是琬华,顿时喜上眉梢:“琬儿来了!”
琬华咧嘴一笑,掀开帘子进了屋去:“你怎么也不给自己放个假,还在用功呢!……先别忙,你先把文章做完了再说。”
没一会儿法海搁下笔,过来一边让座一边吩咐书儿沏茶,又端来点心饽饽,有些腼腆地笑着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琬儿的,这是膳房刚送来不久的饽饽,琬儿尝尝。”
琬华见这些点心做得极精致,想来是膳房专为法海做的,这还是她所知道的法海第一次得到这种待遇。看着他苍白纤细的手腕,她心里微有点发酸,面上却笑意盎然,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嗯,挺好吃!二叔你也尝尝。”
法海笑道:“我都尝过了。你要爱吃就多吃些。”
琬华几口将手里的饽饽吃掉,又灌了半盏茶,才一把拉住法海的胳膊:“我今儿不是来吃东西喝茶的,我是来带你出去玩的,庆贺你考上了秀才!走吧!”
法海倒抽一口凉气,胳膊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琬华觉出不对劲:“二叔你怎么了?”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顿时明白了什么,不由分说“唰”地捞起他的袖子,就看见他的手臂上好大一块青紫。“这是怎么回事?!”
法海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挣扎着抽出胳膊放下了袖子,垂下脑袋道:“没、没什么……是、是我不小心撞的……”
“你从来都不会说谎的,更何况是在我面前说谎?”琬华戳了戳他的肩膀。虽说法海在辈分上是她的长辈,但因为两人年纪相仿,加之琬华内心的年龄可是个大人,就经常不自觉地拿他当小孩子看待,单从气势上说私下里两人的辈分似乎就反了过来。
“我、我没说谎……”法海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如扇的睫毛轻颤着。
琬华凑近去,偏着头紧盯着他:“是不是大爷打的?”
法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脑袋低得不能再低,半晌点了点头,却抿紧唇一言不发。
琬华叹了口气,为他整了整衣领,抓住他的手腕道:“走吧,我带你出去玩,你今儿就暂把功课放下,把不开心的事都暂时忘了。再说也得找个大夫给你的胳膊敷点散瘀的药。”说完拉着他就往外走,法海也不说话,只乖乖任由她拉着自己。
出了东小院,一路的丫鬟小子就都知道二爷跟着西府女扮男装的大格格出门了。琬华也正是让他们都知道,免得大老爷回来听有些不明就里的人挑唆又要给法海“穿小鞋”。
先去医馆给法海胳膊的淤青上了药,又买了两瓶上好的消淤药膏让法海揣着,然后就拉了他往闹市逛去。
“二叔,你想要什么或者缺什么只管跟我说,我今儿可带足了银子!”琬华拍拍胸脯笑道。
法海连忙摇头:“那怎么行?怎么能花你的钱?我这个当叔的应该给你买东西才是……再说,刚才买药都是你的钱……”
琬华面色沉下来,瞪着他道:“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法海急得脸都红了,就怕她生气,“我、我毕竟是当叔的,怎么能乱花小辈的钱?这于礼不合!”
“谁说于礼不合?晚辈孝敬长辈那可是天经地义!”琬华故意摆出严肃的表情,“我难得把你这小孩儿当成长辈来看一次,你怎么就不给我这个机会呢?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了!况且,我揣钱出来就没想着再揣回去!我花钱我高兴!你今儿要让我不高兴了,我今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完扔掉他的手,赌气扭开头去。
“琬儿……你别生气啊……”法海急得团团转,拉住琬华的手凑过去解释,琬华又将脑袋扭向另一边,仍然不看他。
眼看着这小姑奶奶瘪瘪嘴抽抽鼻子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法海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别哭啊……是我错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琬华眼睛一亮,眉毛一展,变脸比翻书还快,脸上顿时多云转晴灿烂无比:“真的?!好,那今儿可得全听我的!”
法海被她变戏法一样的变脸速度弄得一愣一愣的,傻乎乎点头:“嗯,嗯,都听琬儿的。”
身后的彤管、松烟和书儿三人全捂着嘴,一个个脸憋得通红,心里却笑得直打跌:二爷原本就有些书呆气,到格格面前越发成了呆头鹅了!
到了东长安街,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实在是热闹。走到一家规模不小的书店外,琬华拉着法海就进去了,指了指书架上无数的书册:“二叔,你看想买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