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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部分

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 )-第390部分

小说: 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 )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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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人哈哈大笑:“好眼力啊,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傻傻跑上山来。”
  “因为我知道,你会在这里等着嘲笑我们。”肖重华淡淡地说。
  老人手捋长须笑道:“你倒真是不笨,你背着的倒是个漂亮女娃,可我实在是不能救她,而不是不想救她”
  “你有法子,只是不愿意告诉我。”肖重华一针见血地道。
  老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你的眼睛真是毒,好吧,我实话跟你说,这女子几乎不治,若要续命除非服下苍冥山的金雕的血。”
  “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金雕,帮我救她。”肖重华毫不犹豫道。
  老人摇头:“金雕我这里有一只,问题是它的血液本身就有剧毒,正常人若是沾上一滴尚且要多受许多煎熬,更何况这女子已经濒临死亡,此举实在是兵行险招,只怕碰不得。”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肖重华皱起眉。
  老人笑了一笑:“也不是没有,只是需要一个药人,为她承受这毒液煎熬的痛苦,然后取这药人心头的血便可。但若是这药人有半分不情愿,血液不畅,药性受损,到时只怕也是没用,还白白浪费了金雕的血,天底下可就只有这一只了。”
  心头血?谁会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性命来救她?这老人莫非是疯了不成,贺雨然摇摇头:“没办法了,我们都尽力了,重华,下山去吧。”
  贺雨然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医者,他平日阅览群书,自然知道世上有百岁的金雕的血以毒攻毒这么一说,只是这法子实在匪夷所思,就算有,其本身也只是一种烈到极致的毒,有害无益。再说他本身并不研究毒药,对于金雕的毒血,只是略略知晓而已。
  他一把拉住肖重华,道:“金雕血可是噬心之毒,谁也不敢保证你还能活着,就算你活下来,难道以后你要她一个人生活吗?”
  肖重华轻轻一震:“你是说?”
  那边的巫医笑了笑:“她能活,当然我也有本事可以保你不死,但是……噬心之痛,你以后也要承担着这痛苦,这是以命换命,可不能怨我。”
  肖重华想了想:“没问题。”
  贺雨然顿时露出急切的神色,想要出言阻止他,然而肖重华却对他摇了摇头。
  巫医的住处果然在半山腰的树林里,到了地方,他就丢给肖重华几副药材让他喝下去,肖重华不知道里面混了什么,只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几不可察,但他嗅觉灵敏程度一般人不可比之,他虽然心有疑问,也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但他还是照单全收了,看到这一幕,贺雨然气得要死,却无可奈何。麻烦是他妹妹惹出来的,虽然事后他也将贺家婷交给了大公主,依照对方的性格,家婷现在绝没好果子吃,但不论怎么样,要是能让欧阳暖活过来,他也就能将功折罪了。
  一个很大很大的木桶摆在那里,里面冒着缓缓的热气,巫医神情怡然地站在那里,肖重华在他身前站定,大致扫了一眼,也不惊慌,淡淡问道:“我该怎么做?”
  “你要进入木桶之中,药效泡在热水之中,效果才会好。”
  肖重华照做了,不一会儿,巫医递给他一个竹筒,道:“全喝掉。”
  竹筒里面的血带着一种令人觉得无比恶心的味道,肖重华顿时觉得浑身有一种刺痛感,那毒血慢慢沉淀入他的血脉之中,随着体内奔腾的血液流动,把毒带到全身各处,似冰又似火的肆虐着。无法抵挡体内那阵寒气,他尽量压制住全身的痛觉,双手努力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等他从木桶里出来,却没办法走到床边去,只能慢慢滑坐下来,四肢好像都麻痹了,一点也抬不起来。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三日后的一个夜晚,肖重华按照巫医的吩咐点上了安神香,“好了,你放心吧。”肖重华对贺雨然说道。
  贺雨然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脸上的神情非同寻常,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肖重华慢慢走到床边去,欧阳暖已经睡熟,美丽的面孔没有丝毫的改变,他轻轻抚摸着她可爱的面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他坐在她的身边,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然后慢慢俯下身,抱住她,她的肌肤是温热的,不像他,自从服食了金雕的血后,便经常浑身冰凉,好像死人一样。所以他从来不敢这样靠近她,生怕冻坏了她。
  “我心里好难过,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只会以为我是一个令人憎恶的男人,将我忘地一干二净呢,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想要你活着,又想让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肖重华低声说着,起身,却又舍不得一般,低下头将嘴唇贴在她的唇上,像是小孩子一样轻轻蹭了蹭,笑了。
  巫医取出一道小小的利刃,慢慢道:“痛是肯定的,只是不会致命。”
  肖重华点点头,巫医动起手来,刀刃在手中熟练地转了一转,找准位置,慢慢下刀。下刀的位置在心口偏下,他左手按着肖重华,刀刃缓缓切了进去。
  肖重华身形一颤,顿时咬住下唇,冷汗涔涔而下。
  贺雨然虽然也是大夫,却实在看得头皮发麻。
  刀口开的不大,却非常深,浓稠而粘腻的血水汩汩不断从伤口渗出,不过一会儿,整个房间染上了铺天盖地的血腥味道。肖重华似乎还没有失去知觉,额上大汗淋漓,嘴唇也被他咬出血迹。虽然事先服下了止痛的草药,可是伤口就在动脉之上,肖重华十分清晰地能感觉到体内热流的迅速流失,正随着他的生命力,张狂而霸道的,无力而失措的,汹涌喷出。肖重华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只是闭上眼睛等待。
  “你们国君真是够狠毒的,明知道他的性情,这是摆明了要他一辈子受痛苦却不能解脱,还要他们夫妻生生分离。”贺雨然冷笑起来。
  巫医道:“那也要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肖重华听得迷迷糊糊,失血过多,全身又忽冷忽热,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一切都听不真切,只觉得全身啃噬一般的痛。他们都围过去开始查看欧阳暖的情形,肖重华也想过去,全身却开始失力,像灌了铅一般,眼前先是模糊,接着就慢慢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贺雨然……”他甚至还有神智,甚至还可以开口出声,只是声音绵软无力,像被碾过似的,干涩得让人发慌。
  贺雨然叫道:“快先给他止血!快啊快啊!”接着就是一片噪杂,肖重华听不真切,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混混沌沌之中,身上剧痛,然后就昏了过去。
  朦朦胧胧张开眼,却是黑夜,什么都看不见,肖重华身上酸痛,摸索之中感觉到心口的部位包了厚重的一层,他休息了一下,感觉呼吸急促,掀被下床,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跌了下去。
  肖重华摸索着站起来,忽然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接着就是贺雨然高兴的声音:“你醒了吗?太好了!”
  肖重华摇摇头,觉得这声音熟悉,慢慢道:“贺雨然。”
  贺雨然微微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肖重华只是微微停顿了片刻,失笑:“既然是毒药,总归是有副作用的。”
  贺雨然突然就默不作声,放轻脚步走近他的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
  肖重华睁开的眼睛不知望着何处,空荡荡,茫然然,流光不再,泛着些灰暗的颜色,十分的空洞,这难道是……失明了?老天啊!贺雨然微微呆滞,瞬间回神,讪讪地将手伸了回去,心中微微不安。
  肖重华却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看不见了,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摸索着就要向门口走去:“暖儿!她到底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放心吧……”贺雨然说道:“虽然还没醒,但是没有大碍,现在正睡着。”
  “哦……”肖重华松了口气,又道:“那我去看看她。”
  “别、别……”贺雨然按住他,吸了吸鼻子,勉强地笑了笑:“明天吧……明天也不迟。”说到最后,贺雨然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似的,语音有些颤抖。
  肖重华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发展,冷笑了声:“你告诉巫医,让他转告他的主子,若是不让我见暖儿最后一面,我永远也不会放过他。”
  贺雨然惊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了想,转身走了出去。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贺雨然掩不住恼怒。
  “什么怎么回事?”巫医端起茶盏,热气升腾,他微微垂目,神情很平淡,轻轻吹了一口,道:“你想问我什么?肖重华的眼睛吗?”
  贺雨然咬牙切齿,“你根本一早就知道!”
  巫医喝了一口茶,径自享受了一番,过了一会儿,才放下茶盏,淡淡道:“他眼睛瞎了,这就是金雕毒血的副作用了,我也没办法。”
  “你撒谎!”贺雨然惊呼:“一切都是你们搞的鬼……”
  “贺公子。”巫医叹口气打断她,“能保住他的性命,对我来说,已是不易,那金雕毒血何等厉害,他那日喝的药中,早就加了很多罕见药材的,如果不这样,他早就死了,还能熬到现在?”他顿了顿,想了想,又道:“现在只瞎了眼睛,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他能看见,你能保证他一辈子都不见欧阳小姐吗?”
  贺雨然睁大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活过来了,可是这一辈子,每隔一个月都要去泡药泉,根本只是个半条命的人,而最好的药泉,就在南诏皇宫里,你明白了吧。”
  果真如此,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一切都是圈套,一切都是等待他们的陷阱!一连串的事情,原来这就是真相!贺雨然顿时有些难受,眼眶通红,他突然明白,肖重华是知道一切的,可就算如此,他早有猜到这一切都是个阴谋,然而他也下定了决心,纵然是个圈套,也要如对方所愿去完成它。
  这就是肖天烨厉害的地方,对于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近乎执拗的疯狂。而肖重华,何尝不是如此呢?明知道对方在等待他跳进陷阱,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一切的呢?
  肖重华走得很慢,一路上都不说话,他慢慢的摸索脚下的步伐,也许是怕被什么绊倒,也许是怕爬起来太过狼狈,总之,他都很小心谨慎的,应付着再平常不过的一切。
  贺雨然替他打开房门,有一淡淡沉睡的人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肖重华忽然就紧张起来,提了一口气,身体也微微颤抖,他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脚就走,却被门槛一绊,猛地跌倒在地。
  贺雨然一惊,连忙过去扶他。
  肖重华摆摆手,示意并不要紧,站起来拍拍尘土,深吸口气,才摸索着走了过去。
  贺雨然在他身后跟地很紧,不敢离开一步,生怕他又跌倒似的,最终看他摇摇晃晃地终于摸索到床边,才豁然松了口气。
  肖重华在床边坐下,开始颤抖着摸上什么,温热的肌肤透过薄被传到他的手心,肖重华怔了怔,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指腹下的脉搏清晰生动,缓慢而有力,虽然稍显虚弱,但并无大碍。
  肖重华终于松了口气,摸索着,在她的额上印上淡淡的一个吻。
  贺雨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肖重华微微一笑,暗淡的眼睛不知看什么地方:“我们走吧。”
  “你不等她醒过来吗?”
  肖重华慢慢摇了摇头:“不,没有这个必要了。”既然他已经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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