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雪芹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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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青倒也好脾气,被他鄙视成那样也不见恼,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还你的,你跟他无亲无故的,赎身的钱总不能让你出。”
贾宝玉这回不仅连人给鄙视了,连钱也一起鄙视了:“谁说我跟他无亲无故了?我替朋友赎身,钱用得着你还?”
蒋青把银票收回去,又从怀里拿出两张户籍:“那你把这个交给他吧。”
“我怕他不要……”贾宝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蒋青怒,我还想跟他拉近一点关系呢,你总不能让我做好事不留名吧?但一想到柳子墨或许真会把这两张户籍给撕了,也只能一咬牙,说道:“那你就说是你家老爷帮着办的……”
自负的小柳
贾宝玉捂着胳膊从书房里退了出来,把蒋青留给他爹接待去了,回到房里急忙把染了血的衣服扔给袭人,让她赶紧扔了,袭人看着他血淋淋的胳膊吓得脸都白了,张口就要去喊大夫。
“别喊大夫,又不是什么大伤。”贾宝玉急忙拦住了他,“你这么一兴师动众的,老祖宗知道了又该担心,去药柜里拿止血散和金创药出来,自己包一包也就行了。”
“可这伤口这么深,不瞧大夫怎么行?”袭人可不敢擅作主张,“这搞不好以后可得落一个大疤,要不,还是跟老太太回一声吧。”
“让老太太知道了又要发作老爷,何苦呢?这事儿本来就是我先挑起来的。”
袭人惊奇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这么体谅老爷了?还自己主动把错承担下来?难道真是那次挨打,把他给打得开了窍?
不过这样岂不是更好?自己虽然没名没份,但毕竟是老太太和太太默许了的,要是他将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算是圆满了。
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是个没担当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然后赶紧去药柜里找药去了。
曹老大头疼扶额,别看他一心要改变贾宝玉的命运,心里却正经没底儿着呢,谁知道到了最后会不会空忙一场?万一皇帝就是看他家不顺眼铁了心要灭掉他们,那不也只能伸长了脖子等人家砍么?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得拉拢一下皇帝!他姐姐快封贤德妃了吧?趁她回来省亲的时候好好商量一下才行啊!
“咝……”袭人拿着帕子给他清理伤口,疼得他一个劲地倒吸凉气,好不容易把伤口给敷了药包好,他已经是满头冷汗了,这老爹也真是,下手怎么这么狠?
“咱找大夫看看去吧,这样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袭人说道。
“无妨,你去忙你的吧,记住,千万不能让老祖宗知道了。”
“哎!”袭人应了一声,拿着脏衣服出去了。
她刚出去,林黛玉就进来了,看看正换衣服的宝玉,再看看抱着衣服的袭人,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换什么衣服?这是要出去?”
“嗯,出去一趟,然后就去学里,妹妹找我有事?”
黛玉摇了摇头:“没事儿,今儿天气好,出来走走,顺道看看你在不在,既如此,你忙你的去吧。”
“妹妹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黛玉点点头,然后在他书案上拿起一本史记笑了起来:“看来这回是真下决心了,记得你以前是最不耐烦看这个的。”
“正因为以前不耐烦,现在才更要多看,”贾宝玉穿戴整齐,抓起折扇就出去了,“妹妹你自己玩儿,等晚上回来咱们再说话……”
“嗯!”林黛玉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管贾宝玉能不能听见,其实贾宝玉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人已经飘出门去了。
黛玉放下史记,转身去了贾母那里。
骑上快马,到了柳子墨的住处,把户籍交给他后,带着柳子丹一起去了贾府宗学,贾代儒看他带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脸色当下就变得很难看。
贾宝玉急忙解释:“太爷不要误会,柳公子来年也是要进考场的,只是慕太爷大名,前来向太爷学习一二!”
贾代儒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片刻之后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考了柳子丹几个问题,柳子丹不仅对答如流,见解还十分独到,倒是让贾代儒刮目相看。
可惜看到他的脸,贾代儒狠狠地摇了摇头,纵然才华横溢又怎样?坏就坏在生得太风流,这样的男人,就算是考取了功名,也是董贤韩之高之辈!
柳子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长成这样,又不是我愿意的……
贾代儒重重地敲了敲桌子,怒喝一声:“读书!”
学生们又都各自捧着书本叽哩呱拉地念起来,只是瞟向贾宝玉和柳子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暧昧,贾宝玉对这帮子不学无术的家伙倍感头疼,柳子丹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他从小就在戏班子里长大,要是没点忍性,又怎么能活得下去?
于是,平淡而不平静的学堂生涯就这么开始了,他与宝玉除了是第一天一起来的以外,其余时间全是独来独往,而贾宝玉经常因为各种世家子弟之间的应酬不来上学,他却风雨无阻,从不迟到,许久之后,别人才肯相信,他的确是来上学的,而不是来玩乐的。
同年八月,他参加了童试,他不像贾宝玉,可以越过童试乡试,直接参加秋闱科举,他只是一介平民,考试也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考试过后,柳子墨置办了一桌酒宴,只请了贾宝玉赴席,一来是感激贾宝玉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二来是预祝柳子丹能考取功名。
“一个小小的童试都考不过,我还考什么大功名?”酒过三巡的时候,柳子丹笑得特别自负,贾宝玉定定地看着他,心想,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哪是什么乖巧的人,他的乖巧全是被逼出来的。
果然,放榜的时候,他高居榜首。
看到这个结果,柳子丹也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如果这个“案首”不是自己,他才会觉得惊奇。
他是不激动,但有人激动啊,这可是贾代儒的学生里考上功名的第一人,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秀才,但那也是人家不靠父祖独自考出来的啊!意义非凡啊!
买了许多鞭炮,挂在学堂门口霹雳啪啦一阵狂放,那势头比过年的时候还要喜庆,不仅连柳子丹嘴角抽抽,贾宝玉也认为他兴奋过头了。
“恭喜啊!”贾宝玉说。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柳子丹朝他拱了拱手,穿过铺了一地的红纸,踏进学堂,“等会试的时候咱们狭路相逢了,不知道谁会棋高一筹……虽然,他们都说你是酒囊饭袋……”
贾宝玉面目扭屈,他恨这四个字。
“……不过,我不那么认为,你的眼里时不时地会冒凉气儿。”
这算什么评价?贾宝玉抽搐:“谢谢您的夸奖,等你什么时候考过乡试,再想会试吧!”
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那么大的自信,是不是真以为自己能直接考个状元回来啊?
柳子丹耸耸肩:“我三岁就能背论语,五岁就能背史记,你信不信?”
贾宝玉愕然,感情他还真是一个神童啊!
“只是,生不逢时,童年坎坷罢了!”这是柳子丹对自己十五年人生的评价。
下江南
“皇上,最新情报。”御书房里,灯光有些昏暗,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似乎在闭目养神,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跪在御案前,双手呈上一个卷轴。
男人没有睁开眼,但是站在他旁边的大太监轻轻地走到黑衣人面前,接过卷轴,又轻轻地走了回来,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几乎是脚不沾地,走路无声。
男人挥挥手:“念。”
太监展开卷轴,念了起来,大意就是荣国府那位含玉而生的公子最近有些反常,一边学习打理产业,一边刻苦读书,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更过份的是,他还胆大到敢给北静王水溶甩脸色。
“什么?”皇帝总算睁开眼了,然后他像听错了似的看着太监,问道:“你刚说什么?”
太监点点头:“回皇上,上面说贾公子忤逆北静王,跟北静王斗气。”
太监说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咳!”皇上捂着嘴咳了一声,“那水溶……”
“王怒而砸……砸窗?”太监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王爷怒了就只拿窗户出出气?开什么玩笑,他们师兄弟三人哪个是好脾气的?别看北静王看起来温柔,那动起手来比谁都狠!
再往下念,想看看到贾府公子落个什么下场,最不济回头也得去给王爷赔罪吧?结果却是……
“不日,王备宴请和,公子失约……”
这下不仅这太监觉得这份情报写错了,就连皇帝都不可思议了,他夺过太监手里的卷轴看了起来,大叹惊奇,“王备宴请和,公子还敢失约?元妃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血性了?”
看完卷轴,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荒唐,一个戏子,竟然还考上了案首?”
“回皇上,贾公子帮那两个戏子脱了贱籍,而且在京城找了户清白人家落户……”
“那也改变不了他曾经是戏子的事实!要是以后再考个解元状元的……说了去好听是不是?”皇帝的眉峰紧紧地拧在一起,“也真没想到,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们竟然连个戏子都比不过,真是一群窝囊废!传谕,就说京里的考官不慎泄题,重考!”
“遵旨!”太监应了一声。
“要是这回他还能再给朕捧个案首回来,朕就让他一路考到底,哪怕他以后考个状元,朕也认了!”说到这里,他又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亏那些学子们还有脸说自己寒窗苦读,连个卖唱的下九流都比不过,也不嫌丢人!”
第三天,京城里四处张榜,凡是参加过童试的人,于一个月后,全都重考!以前考的功名统统做废……
考生们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高呼圣明有人怨气冲天,但不管怎么说,还是一头扎进书本里出不来了,只希望借着这一个月的时间临时抱抱佛脚,让自己考的时候考个好成绩。
只有柳子丹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该干嘛干嘛,完全不把重试放在心上,就连贾代儒都替他捏着一把汗,生怕上回只是运气好,这一回再考,考个名落孙山。
贾宝玉不知道发什么疯,东凑西凑凑了一万多两银子,揣上就下了江南,贾政使出吃奶的劲都没拉住:“该死的小畜生,岂不知‘父母在,不远行’?你才多大就想下江南?万一路上出点事儿怎么办?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双亲吗?你对得起整日把你捧在手心里的老祖母吗?你要真出点什么事,你老爷我百年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了!”
可不管他怎么跳脚喝骂,那远去的船还是没有停留,贾宝玉站在船头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总被父母护在怀里的雏鸟,什么时候才能振翅高飞?不如让宝玉自己去经历风雨,博击长空,等回巢之时,一定能替父母撑起一片天空。”
贾政听得老泪纵横:“该死的小畜生,你要振翅高飞,总得等羽翼丰满了啊!你还不到十五岁,你还是个孩子啊!”
等到了十五岁就晚了,过不了两年就要抄家灭门,你们连个藏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