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雪芹重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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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突然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是个刚生完娃娃的女人,正在坐月子……不能见风,不能着凉,不能累着了,否则会落下什么一辈子都治不好的病根……
狠狠地一巴掌拍飞那些让人恶寒的胡思乱想,继续围着桌子转圈,虽然自认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毕竟是伤到了内脏,没走两圈,整个人都气喘吁吁,满身虚汗了,甚至隐隐有一种被人掐住嗓子的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最糟糕的,是胸口那种憋闷的感觉,心跳明显加速,心慌心悸。
心里咯噔一跳,难道严重到了连走路都困难的地步?那岂不是说,他以后就废了?
水溶一进门,见他扶着桌子脸色煞白,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横抱起他来就冲到了床边,张口就让蒋青去喊太医。
蒋青虽然不在了,但新任的长府官也不是吃干饭的,赶紧把太医们请了过来,好在只是虚惊一场,说是累着了,休息一会儿就会好。
水溶倒是松了一口气,可贾宝玉心里别提多难过了,这个屋子统共能有多大的地方?他只不过来回走了两圈,就能累成这样?
“……我是不是废了?”缓缓地闭上双眼,嘴角滑过一丝难以名状的苦涩。
“胡说八道些什么?”水溶不悦地看着他,“你只是躺得太久了,身体极度虚弱,慢慢调养会好起来的。”
“别哄我了,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好起来了,也绝对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了吧?不能跑,不能跳,不能过度劳累……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怎样步入朝堂,怎样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为什么非要去做官呢?你根本不喜欢这些……”水溶不明白贾宝玉为什么对当官这么执着,他并不是一个权欲薰心的人,他的眼睛从来没有过对权力的渴望!
尤其是以前,每每提到经济学问,他就紧皱眉头,现在虽然没了以前的那种厌恶,但也是一片淡然,似乎当官只是一件任务而已……
难道因为长辈们望子成龙,所以他就逼着自己出人头地?哪怕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明知身体有伤的情况下,还不顾一切冲进考场?
贾宝玉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地笑了一声,那种迫切想要保护家人的愿意,没经历过失去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32、林妹妹好不好
32、林妹妹好不好
三年一度的科举尘埃落定,封官的封官,拜印的拜印,没中的您下次继续,最苦逼的只有贾宝玉了,中了个一甲榜眼,做了天子近臣,结果却因为身体原因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当然,殿试的那回不算。
在能下床走动以后,贾宝玉就表示要回荣国府,水溶以“身体还未复元和贾府医疗条件太差”为由拒绝了,贾宝玉怒,真要为我好就把王府的太医派过去一个!水溶摇头,你家用太医违制,现在的御史正两眼放光盯着权贵人物等着参人呢!是你想找参呢还是想让他们拿我开刀以示铁面无私不畏强权呢?
这件事两人商讨了几数次,均以贾宝玉失败告终,他现在的身体,走回去是痴人说梦,别说走回荣国府了,能不能走出小园子都是一个问题,而贾府也不可能派人来抢,别说抢了,贾政对水溶救了贾宝玉的命报以千分感激万分信任,巴不得能让贾宝玉住到身体完全康复了再回去!
他老人实对外在的太夫实在是不敢相信了,生怕贾宝玉有个突发状况要了他的小命!
所以,贾宝玉只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小园子里,在水溶的陪同下,早上看看朝阳,晚上看看落霞,太医仍旧是一日请三次脉,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之中,选秀也接近了尾声,贾元春要回府省亲了!没有人能比贾宝玉更高兴,水溶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模样,反思自己把他强留在王府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头了,瞧瞧这孩子想家都想成什么样了!
吩咐人准备好软轿,并吩咐长府官把贾宝玉护送回去,软轿从偏门一直抬进了贾母的上房,贾母和王夫人领着全家老小一大早就候在那里,知道的是公子回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贾府要迎接哪个贵人呢!
贾政请新任长府官去喝茶,封了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初次见面,礼是万万不能轻的,更何况人家是奉命来送贾宝玉的!
新任长府官倒不客气,收了银子道声谢,坐了片刻客套两句就告辞了,只是临走的时候嘱咐贾政,一定要小心贾宝玉的身体,尤其是贵妃省亲那天,千万不能累着。
贾母看着两个月不见的孙子老泪纵横,尤其是看到他走路也要人扶着的时候,更是止不住悲咽,贾宝玉推开一左一右扶着他的两个侍女,撩起衣角就要下跪,被贾母和王夫人双双搂在怀里。
贾母捧着那张苍白得近几透明的脸,心疼得直哆嗦,王夫人一声我的儿,哭得端的是肝肠寸断。
“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看着贾母浑浊的双眼和王夫人鬓边新添的银丝,贾宝玉愧疚万分,他能想像得到,在他生死不明的那些天,两位老人以泪洗面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贾母擦擦眼泪,也给王夫人擦了擦脸,说道,“宝玉这不是好好的么,咱们怎么不笑,反倒哭起来了?”
“是我糊涂!”王夫人也擦了擦泪,强颜欢笑,看着儿子病成这样,她的心揪得生疼,又哪里真能高兴得起来?
王熙凤看着贾宝玉脸上有些疲惫,急忙说道:“老太太,太太,赶紧扶宝兄弟进屋吧,大病刚好的人,可经不起累!”
经她这么一说,别人才注意到贾宝玉的额着上冒出了虚汗,急忙把他扶到了里屋的榻上,尽管他一再表示,自己没有看上去那么娇弱。
王熙凤投了个毛巾,给他擦了一把脸,然后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贾母和王夫人守在榻边,一会儿盖盖被子,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舍不得离开一步。
“宝兄弟,王府也没派个侍候过你的人一起来?饮食上可要注意些什么?用着什么样的药呢?这些咱们都不知道,难不成还要请外面的大夫来看?”
提起外面的那些大夫,满府上下一阵后怕,刚开始给贾宝玉瞧病的那两个大夫还是贾府长年供养的呢,医术什么的不敢说顶尖也还说得过去了,可就这样还差点要了贾宝玉的命,现在哪儿还敢请他们来?
“他应该派了两个太医随行……”贾宝玉想起水溶的话就一阵无奈,前两天还说贾府用太医违制,“是你想被参还是想让他们参我证明他们不畏强权”的话转眼就被大风刮跑了,好像不是他说的一样,太医一气儿扔过来了俩,这回他倒是不担心被那帮闲得没事干的御史们找茬了!
本来么,谁吃饱了撑的管这种屁大点的小事儿去?
狠狠地鄙视了水溶一把,就有人来禀报说稍后贾政要带着两个太医给贾母请安。
没办法,人家贾母可是二品诰品,跟柳子丹太子少傅品级相平,走大街上遇到个侍郎巡抚什么的,也得给老人家让让路,所以,两个太医来请安也是理所当然。
王夫人再舍不得,也得带着王熙凤和三春姐妹回避,她们刚离去没多久,贾政就带着两个太医进来了。
两方客气过之后,从最开始就给贾宝玉治伤的老太医说道:“公子的平安脉要一日三请,如果有哪里不好了,还要随时诊治,我等要随时都能进入公子的寝室才行……是不是把公子的住处从内宅里挪出来?”
总不能每次诊脉的时候都乱七八糟一通回避吧?都回避了谁听他们叮嘱注意事向?虽然贾宝玉的身体已经没大碍了,但还是需要静养的不是?内宅里面人太多,那个过去看看他,这个过去说两句,打扰他休息不是?
所以,真要为了公子好,还是给他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养着吧!
贾母再舍不得,也不敢拿自己孙儿的身体开玩笑,只能同意把贾宝玉挪到二门以外:“既然如此,一切都按太医说的办,让他家老爷安排去吧……”
贾政精挑细选,终于在荣国府的外围,快要到贾赦府上的地方,选了个清幽别致风情怡人的两跨院,外院给太医和小厮们住,里院精心布置了一翻,当成贾宝玉的卧房了。
一听孙子的新住处要九拐十八弯之后才能到达,贾母心里那个怒啊,选个那么偏远的地方,你成心不让我们祖孙俩见面是不是?
贾政觉得自己冤枉,是你们说要选个清静的地方的行不行?搁在二门外头离你们近了不照样清静不了么?
于是,可怜的政老爹又被老太太责备了好几天……
而贾宝玉,除了每天早上给贾母请一次安,基本上又过上了足不出户的日子,贾母怕他累着,不让他天天过来,可这是贾宝玉唯一能出来走走的机会,哪肯放弃?在王府那种类似于禁足的生活,他打死都不想再过下去了,哪怕是被人抬着到处走走,他也不会感到太憋闷。
大观园已经落成,进入了细枝末节的修饰地步,红楼里面,贾政应该带着人去大观园题对额了吧?然后,才有了他的怡红院,有了宝姐姐的蘅芜院,有了林妹妹的潇湘馆……
可如今,他没去试才题对,宝姐姐和林妹妹也进了皇宫,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大观园里最著名的三个地方,究竟还存不存在?
“哟,又悲春伤秋了?”听到有人说话,回头一看,竟然是薛蟠,薛蟠穿着一身黑色箭袖长袍,系着金丝绣纹的腰带,身上没挂什么佩饰,只系着一只清雅的荷苞,比先前倒是少了两分世俗,也成熟了不少。
真是一个很潇洒的男人呢,贾宝玉冲着他笑了起来,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再次袭来,如洪水一般铺天盖地,“呆霸王”跟“魅力”这两个字该沾边么……他绝不承认此人就是他笔下的薛蟠!
如果柳二爷,啊,他说的是柳湘莲,要是见到此时此刻的薛蟠了,还会不会因为他喜欢自己就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啊,好像柳湘莲还没出现过呢!贾宝玉猛然想起一件被他忽略已久的事情……
薛蟠怀里抱着一把琵琶,笑道:“要找这个地儿可真不容易,姨父是打算把你藏起来还是怎的?”
“这不是已经藏起来了么?”贾宝玉把琵琶接过来,问道,“你拿这个过来干什么?”
“还不是怕你闷了,给你解闷的?”薛蟠摸着下巴回味,“我记得你琵琶弹得不错……”
想起三年前那曲杀气铮铮的兵败垓下,薛蟠还觉得脖子根有点发凉,他活了二十年,可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能暴发到那种程度。
把琵琶放到一旁,贾宝玉问道:“宝姐姐的事可能眉目了?”
薛蟠点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许配了云南王家的一个庶子,过两天就回来待嫁……”
“云南?嫁那么远?”贾宝玉吃了一惊。
“可不,未经开化的荒蛮之地,嫁的又是个庶子,我妈为了这个哭得都昏过去了!”薛蟠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林妹妹怎么样了?”薛宝钗都远嫁了,那探春将来会不会还走上和亲的老路?林妹妹呢?皇帝不会把跟四大家族有关的女子全扔出去吧?难道他已经要对四大家族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