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游戏王)-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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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穿透了他的喉咙,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从他喉咙抽出来的剑刃被喷出来的血染红,男子瞪大眼睛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年轻的法老王看了一眼男子身上被血染红的衣服,嫌弃一般皱了皱眉。他四处看了看,走到另一名死去的侍从面前,弯腰把那人身上的衣服撕扯了大半下来。
他把那撕下来的尚还算比较干净的残破衣料扔给后面的王弟,说:“用这个来包扎伤口。”
“用这个?”
年少的王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表情看起来很想扔掉手中的破布。
“怎么?”
“可、可这个是从死人身上……”
“那又怎样?”
对于王弟的迟疑,年轻的法老王不耐烦地反问。
“………”
反正是你用你没意见就好。
游戏如此腹诽着,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感把那片布撕成了几个长条,将药粉倒在上面,帮亚图姆包扎了一下肩膀和后背较为严重的伤口。
他才包扎好左肩,拿起另一个布条,就被少年王伸手拿了过去。
“手伸出来。”
“啊?”
“右手。”
“呃……我、我不用了。”
他可不乐意把死人的衣服包在自己身上。
绯红色的艳丽瞳孔不耐烦地盯着游戏,那锐利的目光让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他想了一想,赶紧把自己的右手仰起来,指了指手腕,一脸我很诚实我非常老实的表情看着亚图姆。
“真的不用了,你看,血早就没有流了。”
年轻的法老王怀疑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拽到自己面前仔细看了看。当确认那个伤口的血迹的确已经凝固起来之后,迟疑了一下,这才松开手。
游戏松了一口气,赶紧继续给亚图姆包扎伤口。
“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那个时候,他摔在地上浑身疼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倚着石柱站起来。那魔物扑过来想咬他,已经失去了武器的他反射性地就用手对魔物那颗狰狞的脑袋拍过去,想把对方的嘴推开。
他知道这没用,只是人类求生本能的反应而已。
谁知道他的手一按上去,那个魔物突然发出一声哀嚎,拼命躲开了他的手。
它向后退去,畏畏缩缩地简直就像是畏惧着他一般。
年少的王弟困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也没有拿着什么利器,奇怪……
嗯?
刚才摔在地上时手腕被碎石擦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那血都流到了掌心里。
难道——
他的猜想是对的,魔物畏惧的就是他流出来的血。那血一甩到魔物身上,不敢攻击他的魔物似乎很难受的地挣扎了几下,就消失在空气中。
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另一只魔物正对手无寸铁的亚图姆冲过去,他下意识就奔过去挡在了亚图姆身前,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从高处俯视人的感觉真好。
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了他的王兄的年少王弟如此感动地想着。
他终于有机会对王兄说出那句王兄曾对他说过无数次的话了——至少在现在这种时候他可以说得理直气壮。
好吧,虽然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
听完了游戏的解释,年轻的法老王沉思了起来,他模模糊糊想起很久以前,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父王身边那个负责教导他的大神官曾经跟他说过的事情。
魔物是神创造的,所以魔物绝对不能违逆神。同样,违逆和伤害身为神之子的法老王也是神所不允许的。
神给魔物套上了枷锁——魔物一旦伤害了拥有神的血脉的埃及王室之人,或者说,魔物身上一旦染上埃及王室之人的血,那么魔物体内赖以生存的魔力就会一点点散去——这是神对它们伤害神之子的惩罚。
正是因为如此,在埃及很古老的时候,法老王从来不需要担心叛乱和大神官的背叛,因为魔物是不能攻击拥有神的血脉的法老王的。
可是,随着王室一代代的传承,神的血脉不可避免地变得稀薄起来,到了现在,稀薄的王室血脉已经对魔物起不了任何作用。同时,因为年代过于长久,神给予魔物上的枷锁也在渐渐消失。就算偶尔出现一个血脉较为纯正的王室之人,血对魔物的克制作用也仅仅只限于低级魔物,而不会对高级魔物有效果。
【神的一滴血,化作死者苏生的石板。】
西蒙大祭司的话此刻再一次在他的脑中响起。
【法老王,王弟能够发动三神,是因为他身上拥有甚于你我的纯正王室血脉。】
少年王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又缓缓松开。
他低着头注视着身前正忙着给自己包扎伤口的王弟,红宝石般的瞳孔在照下来的火光里仿佛闪耀着红色的光华,让人看不清眼底深处的颜色。
他抬起双手,再一次把那正认真将布条裹在他手臂上的王弟拥入怀中。
金色的发丝落在少年王俊美的颊上的阴影掩盖了他此刻脸上的神色,只能看见他的唇紧紧地抿着,唇角的阴影在火光之下微微晃动着。
“王兄?”
游戏正忙着处理亚图姆的伤口,却突然被抱住。
“怎么了?”
他困惑地仰起头,发出询问的声音。
可是他刚一抬头,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到亚图姆的脸,那抱着他的少年王突然又松了手,转身向上面的祭台走去。
游戏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他发了一会儿愣,反应过来后茫然地跟了上去。
年轻的法老王目光在那个不大的祭台上搜寻了一会儿,伸手按下隐藏在微凹在雕刻石板下的一个不大的石块。
咔吧,极其轻微的一声响,祭台上一个石板打开了,一条通往下方的石阶道路暴露在两人的眼前。亚图姆率先走了进去,游戏刚要跟进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将自己那柄插在石壁上的利剑拔出来,这才重新进入暗道之中。
暗道里很黑,只能勉强看见人的轮廓。他进去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适应,可是因为还记得一开始的教训,忍着没敢扶两边的墙壁,只是减缓了自己的步伐。
突然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游戏一怔,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亚图姆前进的步伐很稳,浅褐色的手握得很紧,将他的手牢牢扣住。
黑暗之中,他能听见前方的人轻微的呼吸声,他能感觉到接触的肌肤的热度从手上传了过来。
游戏睁着眼看着前方,虽然只能看见前面那个人隐隐约约的轮廓,他却突然没来由的眼角有些发颤。
从以前到现在,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
他一直都走在他的前面,让自己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年少的王弟抿了抿唇,他快步走了几步,走到了少年王的身边,又微微减缓了速度,保持着和身边的人一样的步速一起向下走去。
他的举动让少年王的的脚步微微顿了一顿,又仿佛没事一般继续向下走去。
前方隐约有光透了出来,依稀可以看见出口的模样。两人的脚步同时加快起来,都想尽快从暗道里出去。
出口较窄,亚图姆松开手,先侧身走了出去。
他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是一间和上面的大殿看起来几乎一摸一样的宫殿,四面八方都是两人粗的石柱,挂在石柱上的火炬射出的火光将这里照得异常明亮。
亚图姆随意扫了几眼,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便把目光收回来,落在跟在他身后钻出来的王弟身上。
他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上前一步就把他的王弟拽进自己怀中。
一根本该从王弟头上穿过的利箭从他的左臂擦过,撕出一道血痕。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一把拽住他的王弟就向前奔去,无数利箭铺天盖地地射过来,闪着青光的尖锐箭头插满了他们两人刚刚站着的石板地。
簌簌的声音在整个大殿里回荡,那扑过来的箭雨就像是追在他们身后跑着一般,往往是他们前一脚才离开,下一秒他们脚后的青石板上马上就会插满了利箭。
少年王拽着他的王弟飞快地向前跑着,终于在箭雨追上他们之前一闪身躲进了偏殿死角里。无数利箭扑通扑通地从他们身边掠过,又持续了好一阵子,大殿里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躲在偏殿角落里的少年王急促地喘息着,刚才剧烈的运动和惊险的情形让他呼吸略有些不稳了起来。
“有没有伤到?”
他喘了几口气,松开抱着王弟的手,低着头一边喘息一边问。
可是他的王弟并未回答他,只是突然抓住他的左手手腕抬起来,低下头就向他的左小臂上的伤口凑去。
啪——
少年王右手一下子在按他的王弟的额头上,猛地用劲把王弟的头向后推开,不让王弟靠近自己。
他低头看着自己左臂上被箭擦伤的地方,那个伤口是乌黑的,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显然那闪着青光的箭尖上染了毒。
他低下头,唇含住伤口吸出毒血,又吐出来。
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那乌黑的伤口变成乌青色,流出的血也变成红色后才停了下来,他只觉得嘴里也有些发麻。亚图姆摸出几颗随身携带的白色小药丸,张口就吞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低头看见他的王弟那双睁大了担心地看着他的浅紫色眼睛,亚图姆的脸色暖了一暖,他伸手揉了揉那柔软的发。
“没事。”
他说,语气轻描淡写。
“你对毒没抵抗力,别随便乱来。”
少年王自己本身多少有一些抗毒的体质,还随身携带了能压制其他毒性的药丸。所以他是觉得自己中毒还好,要是王弟中了毒,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毕竟对自己而言是解药的药丸对王弟来说却是剧毒。
而且直到现在,他也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看来那个毒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
确认自己的身体情况没有问题之后,年轻的法老王转身向前走去,他的王弟跟在他身后,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背影,仍旧是一脸担心的神色。
亚图姆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刚才那突然放出的箭似乎并不是因为他们踩中了什么机关,而是有人在其他地方操纵机关。很显然,刚才逃走了的那两个人先一步来这里,在暗处盯着他们,准备伺机而动。
轰隆!
空旷大殿之中突如其来的一声轰鸣让少年王一惊,身体反射性地想要向后退去。
才后退了一步,脚下突然一空。
他反射性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四面八方空无一物找不到任何着力点,眼看整个人就要伴随着无数碎裂的石块直直地向下摔去——
一只手从空中伸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
少年王正在飞速坠落的身子在空中猛地一滞,巨大的惯性让抓住他的手的那个人支撑不住,又随着他吊在半空中的身体向下滑了少许之后,手臂一绷,几乎是竭尽全力,这才稳住不动。
一个凸出来的悬空的石板之下,他的右手被人紧紧抓着,整个身子在半空中微微晃动着,碎裂的石块纷纷坠落在他身下那个巨大幽深的黑洞之中。
年轻的法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