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2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想,他能猜出这阴毒的东西是谁的手笔!
可笑的是射暗器的人当时羞怒之下,存心先要了他的命,再设法和皇帝修补关系,倒未必要挑拨他和她的关系,因为那人当时是要他掉崖而死。
若非他为防意外,早让暗卫连夜在峭壁上植上攀手之石,他又早备下那特殊的长银鞭在身,她放手之时,他立甩银鞭卷上的凸石,随即借力跃过去攀住石块,他确实已经毙命。
可他不知道。
他对自己的能力是自信的,然而,无论一个人有多大的能耐,总有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思虑达不到的地方。
他却认为是她放了手。
若非昏迷中她不断颤动着肩膀喊疼,他还不曾觉察!
她的肩胛必定是在湖底受到了岩峭的碰撞,也幸好受到了这番撞击,让他明白,他这般亏待了她!
用磁石从她身体里吸出金针一刻,他要站起来,却几乎稳不住身子。
他错认了他人是她,又错怪了她。
幸亏,她肚里的孩子,他们的孩子终是保住了!
若他从没有这般医术,那个孩子必定流去了。
是个福大命大的孩子。
她和他的孩子。
从来没有感觉这一身医术。学医,不过是继承母亲的衣钵。
他没有慈悲的心,救人,有时,不过是为睿王的名声。
骨子里,他更喜欢冷眼看人生死。除去睿王府的人,五哥他们,谁的生死又与他有什么干系。
如今,幸好,这身医术保住了她和孩子。
否则,她必定恨死了他。
孩子。
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似乎还不知道,睿王府的人也不知道。
可恨,他也不知道,本来以他的医术,不必号脉,就能看出她有孕。
能做到这般的人很少,但他确实已做到一眼就能看出的境地。
有时,走在路上,哪个还没有显身形的女子有孕,他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然而,她体内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抑住她的胎息,这一次,轮到他自己的孩子,他却走了眼。
他怀疑是吕宋做的。
这个能封住他记忆的男人有这个能耐!
吕宋,不要他找到他!修仙之人,他要杀他,一样有方法!
推算日期,是在他们回来睿王府那天怀上的。
打她那晚,听罢铁叔他们告诉他的失忆的时间里,他为她做的事,宿在她房外,这折损了男子的威严,这是如何的滑稽。
他觉得好笑。
此时,他觉得,最可笑的是他自己。
刚才,凝着沉睡的她,他说不清心里那满得、酸疼得快要溢出来的情绪是什么,如今想来,这种感觉在很早之前就有了。
从没对谁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是什么。
以前,很浅很轻,可以抑制。
如今,尤其方才,听她漠然说出囚禁两字的时候,那重重堵塞住他心口的涨痛之感,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消蚀殆尽。
终于,他咬紧牙,一点一点挤出声音,“我不会囚禁你,我会……会待你好。我们……”
他尚未说完,手又不觉想去摸她的发,她的额头都是汗,他想替她擦一擦,她眼里立时清楚透出一抹浓烈的抗拒,“别碰我。”
他苦笑着,竟不敢再强硬碰她,怕她动了胎息。
没有休书也不囚禁?翘楚倒是有丝毫意外,只是,和方才一样,她确实不想去弄明白原因,那是没有意义的。起码对她来说早已没了意义。
遂问道:“你若不囚禁我,那我现在就可以走是不是?”
现在?上官惊鸿心里狠狠一抽,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他?
“翘楚,你听我说,悬崖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从你身上骨节取出暗器,你是被人暗算才放的手,所以我们以后——”
他再也抑制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肩,脱口便出。
“你这话什么意思?”话音未落,却被她笑着打断,她微微眯着眼,似乎在看着什么好笑的东西般睨着他,眼里并没有一丝的惊诧和欣喜。
他以为她会惊喜,他们之间的误会终是解开了不是吗?没想到她却是这般表情。
这多年来养成寡言沉敛的习惯,但若说真正的口头,他亦是能言博辩,不输宗璞,此时,面对她的笑意和质问,他竟说不出一字来,只能听她慢慢附嘴在他耳边说,“上官惊鸿,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件你一直介蒂的事,你现在终于知道不是我做的,我就该歌功颂德,感激零涕一样回到你身边,然后你可以施我一分半丝爱怜?”
“我不怕告诉你,当然,你也可以像当日一样选择不信,选择不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就全盘解释否决了我的解释,但我如今还是要告诉你。那天,你以为你用鞭子缠住我,我就一定会摔下去吗,上官惊骢在背后抓住了我,是我推开了他,我也是人,我也怕死,我宁愿被你卷下去,宁愿陪你去死,哪怕我知道你不信,我是还毫不犹豫这样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上官惊鸿一震,刚想抓住她的肩臂,翘楚却一下从他肩膀的位置退开,淡淡看着他,嘴边却绽出笑意,“因为,我爱你,我爱你爱到可以下贱到一次一次被你伤害完还可以为你去死。被你强暴完第二天还可以为你去死,懂了吗?你还我的是什么,是和你的女人在旁边亲热!”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他的理由。那是我往日做的种种愚昧的事理由。如今,你那是什么狗屁理由?你做错了事,倒成了我还要接受你的施舍?高贵的睿王、八爷,你不嫌好笑,听的人还觉得讽刺呢!”
“你如今是要施舍我是吗?可惜,打从你打我那一刻开始,我就对自己说,无论是你死了,还是我死了,我都不想再见到你。谢谢,我翘楚谢谢你睿王的施舍。可以了吗,你满意了吗,若你满意了,就他妈的放了我或者杀了我!你说你不会再囚禁我,这就是出路,放了我或者杀了我!”
翘楚说着也禁不住拔高了声音,一手抚住隐隐作痛的肚,一边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本以为自己已能平静如水,原来不行。在湖里的时候,还能强行令自己安静,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听完他这番说话以后,她却被彻彻底底的挑起了一直死死压在心底的痛。
对于“傻子”上官惊鸿,她可以爱恨两消,可以在最后他永远离开的时候再爱上他,但对于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她明白,往日她有多爱他,现在她就有多恨他。
说什么爱之深,恨之切,屁!
这一刻,她无比肯定,恨,就是恨了。
没有其他。
干干净净的!
上官惊鸿眸里一抹一抹仿佛瞬刻被揉进大片的浓灰、黑鸷。
突然他的瞳眸又被掏空成空白,他捏紧拳,腾地站起身来,嘶吼着便要向床榻砸下去,眼梢明明灭灭般却始终印着她的模样,她苍白尖锐的眉眼,她瘦屑的快成骨的身躯。
他大叫一声,怕伤了她,跨步走到桌旁,数拳不停,皮破血流之下,轰隆一声,那选自最名贵坚实的木材做的桌子碎成一堆烂木。
他体内的痛,却半点也没能平复下来。虽已背对着她,但她指控的眉眼、她苍白的倔强和苦楚,她的话,一句一句撕剪着他心腑的皮肉。
“哦,很生气是不是,杀了我吧。”
背后,她的声音沙哑带笑而来,还有她起来的响声。
生气,杀了她?
是,他是生气,可那不是对她,上官惊鸿笑,盯着自己皮开肉绽的双手,他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比恨他父亲更甚。
那是,他自己……
背后的脚步声清晰传来,他一惊,眸光一厉,却见她已摇摇晃晃的几乎走到门口。
她要上哪里去?
不能!她不能离开他!
她还有他们的孩子,都要在他身边!
翘楚只感到胸腹一紧,那阵松菊般的香气迅速环上她的身子,紧紧的。
“不要离开我!翘楚,楚儿,只要你肯留下来,怎么都行……”
颈上温热急促疯狂而来,他箍着她,唇舌在她后颈狂乱地吻着,声息迷糊不清却又强硬的掷落在她的身上。
突然,他的手又微微一僵,从她肚腹的位置小心翼翼移到她的锁骨下的位置,改箍住那里。
翘楚微疑,但到底无暇顾及他这古怪的动作!
怎么都行?这话她听的太多了,只觉越发的可笑。
她失了理智,使劲挣扎,他的手臂却硬得像钢像石,她挣不动半丝。他还在暴风雨一般烈然吮吻着她。翘楚这时也是怒到极点,反稍复了理智,笑刺他,“八爷,怎么都行?那我要你沈小姐的命行吗?”
上官惊鸿果然蓦地一僵,止住动作,却又随即将她扳过,双手捧住她的两颊,粗嗄地道:“楚楚,沈清苓她陪过我,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过我,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其他的,好不好?其他的,我都给你办,好不好?”
他眼睛紧紧盯着她,簇着些火般的光芒,如他的吻一般,也是狂乱的、灼热的、浓烈的,似乎看到她终于开口,像原本已濒临绝望又见到什么希望似的,混浊着却又竭力保持一分理智,翘楚轻轻一笑,仰起脸,淡淡道:“八爷,你方才那样说,让我记起,往日你也是这样一次一次的对我许下承诺,只要我乖乖留在你身边,依仗你的鼻息而活,你可以为我办些什么事,当然,以往那些,只要遇上沈小姐,总是不作数的。但你刚才说的,却又让我生起丝希望,我以为你突然发现你爱上我了,比爱沈小姐还爱。我记得那时,她让你杀我,你是如何的毫不迟疑,我便又想,你如今爱我了,你也会那样做。原来不是,还是我自作多情。”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要留下了,是不是?”
看她眼里笑芒绵长讽刺,脸色却偏不如她的话语一般坚强,眼角眉梢都是一股死气的苍白,她的肚腹还是扁平如镜,有几分顽强的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生和死的气息便那样交错在她身上,似乎她随时就那样消失不见。
就像她来的时候。
突然就那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虽然,他早知道她会来,并派冬凝到路上助她顺利过来。
那时,他西征完毕,其实已秘密回到朝歌。冬凝信鸽来信说起她,说起她路上无钱的窘困,很是惋惜同情。
他和五哥、宗璞、沈清苓他们阅着信,还笑的轻快。
娶下她,由开始便是宛似倾城一般的宠爱,了却母妃的一桩心愿,又多了一颗有用的、用以迷惑父皇的棋子,有何不可。
突然,便时日翩跹。但屈指来算,却也不过是区区光阴,不过半载,看着她的模样,怎么却像过了半生。
“我爱你,翘楚,我爱你,我爱你。”
心里又是被尖刃曳过的一般疼痛,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已是脱口而出。
“不要走,我们永远在一起。你永远陪着我。我爱你,我爱你……”
那粗嘎沉哑一遍一遍的在耳边重复着。
翘楚心头一震,耳朵有丝轰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