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网王]信仰(1)-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在检查。”迹部景吾走过来,弯下腰,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担忧地问:“真的没关系了吗?用不用再看看?”
“真的没事了,只是吓到了而已,没大碍的。”景颐朝他笑了笑,又蹙紧了眉,“倒是精市哥哥,他这几天一直都觉得手脚有些发麻,一周前还有点轻微感冒。”
凤镜夜站起身,走到窗前,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路过景颐身边的时候摸摸她的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景颐抬头,凤镜夜的脸庞在背光的阴影中不甚清晰,看不清楚神色。
“喂,是我,尽快联系……”
“景颐,我们先回家吧?”迹部景吾问道,“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比较好……”
“可是这里……”景颐有些迟疑。
“没关系,”凤镜夜安排好事情,收线走了过来,也劝她,“这里我会守着,有什么事会通知你的。而且,景吾也受了伤,流了不少血,需要回去好好调养一下。”
景颐这才注意到,迹部景吾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很疲惫的样子,立刻有些慌了:“恩,好,我们回家。”
“环,你送他们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须王环点点头,和迹部景吾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镜夜哥哥,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打电话哦!”
“好,放心吧。”
微笑着安了她的心,房门关闭的一刹那,凤镜夜的笑渐渐转成了苦涩。
放心吧景颐,幸村精市,一定会没事的。
你的心愿,我会统统为你达成。
两天后。
凤镜夜的电话打到迹部宅,景颐立刻赶到医院,问了又问,却还是那个最可怕的答案。
急性神经根炎。
足以毁掉一个运动员一生的噩梦。
景颐站在幸村精市的房门口,透过门缝向里看。她不敢贸然打开房门,在调整好自己心态之前,她不可以让精市哥哥看到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是最好的豪华病房。
房间里的配置一应俱全,装饰淡雅,盆景翠绿摆在墙角,满是生机勃勃的活力。
幸村精市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藤制的精致几椅晕着古朴陈韵。一杯清茶摆在上面,白色的热气从绘着细致花纹的杯口袅袅升起,好像能够浸润人心,似乎也想分给主人一丝温暖。
幸村精市垂着头,双手握在藤椅的扶手上,可以看出很用力,连指节都在发白。蓝紫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挡住了承自于母亲的美丽容貌。景颐无法从他的神色中推测他的情绪,可是她知道,幸村精市从来是天之骄子,从未有过这样绝望压抑的时候。
她的精市哥哥,会很意气风发的挥动球拍,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候。那样放松,那样欣喜,网球是他的一切。
现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生生剥离,他也只是把所有人都赶出房间,静静地一个人坐在那里。沐浴着阳光,却不见丝毫的温暖。
压抑。
极度的压抑。
即使没有走过去,只是看着他,景颐也能够感觉到那份可怕的压抑。
幸村精市的自尊不允许他有任何的失态,即使是遭受如此重大的打击。可是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景颐担心他终有一天会承受不住,反而伤到自己。
手已经放在门上,门也已经被推开了一些,却,生生停住!
还是垂头坐在那里的姿态,静的仿佛遗世独立。
水滴,滴落。
晶莹剔透的泪,折射着日光的璀璨,“啪”地一声溅落在手上,碎成细小的水晶,四散。
只这一滴,幸村精市依旧坐在那里,好像连呼吸都已经不存在了。景颐却觉得,碎的,是一个少年最纯粹的梦想。
那是幸村精市允许自己流露的最大程度的发泄。
避开所有人,为自己可能不得不放弃的梦想,祭奠。
他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太阳,面对刺目的阳光轻轻地微笑。
景颐再也受不了,扑了进去,跪坐在他脚边,双臂按着他的膝盖,小心翼翼地探身过去:“精市哥哥……”
幸村精市还是那样轻那样静的微笑着,伸出手抚着她的脸侧。叹息般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遗憾,一点点惋惜:“景颐,我说过要为你抓住梦想。”
声音渐轻,像是在风中无力飘落的尾羽,却还是寂寞含笑的,“抱歉,可能……要食言了……”
景颐死死的咬住嘴唇,拼命摇头,她说不出任何话,眼泪,决堤般滑下。
景颐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放声痛哭。
我没有办法分担你的痛苦,就让我替你哭这一场,好不好?
精市哥哥,求你,不要再苛责自己。
你该是这世间最意气风发的人,是神跟你开了一个玩笑。可这结局,却让他的孩子承受不起。
神之子,也许失去了他的眷顾。
你在追梦的路上被生生斩去双翼,跌落在地的你,却连放声哭泣都做不到。
我不要你的抱歉,我只想为你痛哭出声,为你的委屈,你的绝望,你的愤恨,你的痛苦。
你不要再那么难受了,不要再压抑自己了,好不好?
振作起来,好不好?
我们可以尽全力医治,我们找最好的医生,进行最好的治疗,只求你不要再笑了,好不好?
精市哥哥,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继续追逐你的梦想,好不好?
好不好……
屋内,漂亮的女孩子趴在少年的膝头放声痛哭,少年依旧淡淡的笑着,慢慢抚着她微卷的长发。
凄美,哀伤。
高挑的双黑少年站在门外,隐在门后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这里,沉默着守护,沉默着陪伴。
休学
“精市哥哥,你快一点,我腿好酸哦!”
“呵呵,景颐,这是你自己要求做模特的,可不能叫苦啊!”
豪华的病房内,幸村精市拿着画笔,认认真真的在画纸上描绘着。离他3米远的地方,景颐一身休闲打扮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盆菖蒲,微笑着俯身靠近,像是在闻那清雅的香气。
凤镜夜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眼神微黯,随即又被掩饰的不见分毫,轻咳一声,如常微笑:“咳,打搅了。”
“镜夜哥哥!”景颐惊喜的回头,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恩,在画画么?”
“对啊,精市哥哥要画一幅人物像,我就自告奋勇了。”景颐赶忙又转回去,保持原先的姿势。
凤镜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们,见他们忙一段落了,才走过去将景颐拉到沙发上坐着,帮她捶捶有些僵硬的肩背。
“好多了,”景颐拂下他的手,摇摇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镜夜哥哥,你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们?”
凤镜夜没答话,伸手端过茶几上的一杯红茶递到她手里,看她慢慢喝下,这才开口道:“我已经联系好了爱德华医生,他会在后天赶到日本,凤家会提供最好的医疗团队和医疗条件,全力医治。”
幸村精市正在收笔的手一僵,随即恢复原态,笑着抬头:“谢谢你了,镜夜。”
“没什么,应该的。”凤镜夜摆摆手,示意他别放在心上。
“太好了,镜夜哥哥,你帮大忙了!我查了,爱德华医生是目前最擅长治疗急性神经根炎的医生,他的病人也有治愈的先例。”
“啪”一声,景颐和凤镜夜转头看去,幸村精市还在收拾用具,但是那支沾了颜料的画笔却掉在了地上。
弯下腰,幸村精市捡起地上的笔,轻轻放回了用具盒,继续收拾东西,没有丝毫异状。
凤镜夜看着白色地毯上染上的颜料,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刚准备继续刚才的谈话,却发现景颐转头看着幸村不显波澜的侧脸,银灰色的眼睛里都是担心。垂下眼睛,凤镜夜不再说话,幸村还在收拾东西,也没出声,房间陷入一片有些尴尬的沉默。
“说起来,景颐,你真的打算休学了么?”半晌,凤镜夜轻轻打破沉默。
“啊?哦,”景颐被凤镜夜拉回了注意力,“恩,我打算陪精市哥哥进行治疗。”
幸村精市猛地回过头,惊愕地看着景颐。
“精市哥哥,我会陪着你的。”景颐温暖的笑,好像休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幸村精市沉默地点点头,并没多说什么,合上工具盒,轻轻地说:“谢谢你,景颐。”
凤镜夜忽然觉得喉咙发干,简直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咳,”手背抵住唇,轻咳一声,才缓缓的再次开口,“那我就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多准备一间房间。”
站起身,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凤镜夜向幸村精市的方向再次开口:“别担心,会好的。”
似乎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凤镜夜顿了一下,“景颐,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镜夜哥哥……”景颐赶忙叫住他,可是凤镜夜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景颐垂下手,蹙起眉。有种,要失去什么的不好的感觉。
余光看到幸村精市走过来,看着他。
幸村精市坐在她身边,细细地看她的眉眼,手指伸出来,温柔地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景颐,还有明天一天的话,陪我去逛逛吧?”
“好。”景颐点头。
“精市哥哥,要去哪里?”
第二天一大早,幸村家的车准时出现在迹部家主宅前,景颐坐在幸村精市身边,看着眼前不断飞速后退的景物,有些疑惑的问。
幸村精市淡笑不语,左手握住景颐的手,掌心紧贴着手背。
景颐虽然疑惑,但也乖乖的看着窗外,不再问了。
“果然是这里。”景颐坐在小床上,抱过一旁软软的毛毛虫抱枕,“我就猜精市哥哥会到这树屋里来,怎么,难道这次又有什么惊喜?”
幸村精市摇摇头,在身边的藤椅上坐下来,拿过一本书:“哪有什么惊喜,景颐,陪我在这里呆一下。”
景颐看看他,幸村精市翻开书,静静地看下去。
景颐也不吵他,自己满屋子转,想找些感兴趣的东西来打发时间。
“咦?”翻着书柜的时候,景颐发现一个不小的盒子。好奇地拿出来,打来一看,是一个3000块的拼图,顿时来了兴致,自己抱着盒子坐在床上拼了起来。
幸村精市翻过一页书,悄悄抬眼,笑了笑,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书上。
树屋里很静,宁静悠远,只有偶尔的翻页声和景颐挪动小块的声音。
恩,是放在这儿,还是这儿呢?景颐皱着眉,手里摆弄着一块拼板左右挪动着,拿不定主意。
“放在这里。”一只很漂亮的手忽然伸出来覆住她的,一起拿着拼板放到一处。景颐抬起头,幸村精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贴得很近她能感受到他沉静深远的呼吸,轻轻地打在她的后颈,有些微痒。
“怎么不看了?”景颐拿手肘捣捣他。
幸村精市顺着那轻轻的力道坐在她身后,手依旧覆着她的,手臂前伸,将她半搂在怀里,却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知道么?”
“什么?”
“我想象这样的场景已经很久了,”幸村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