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这瓣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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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接着说:“算是有同门之谊吧,她老头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只收了两个徒弟,因为当初的啬于传授,造成今天师门惨淡,不过好在三个笋里出了一根好竹,他死了也闭得上眼了。”
“三个?那还有一个不会是组长吧?”
“你倒是想,但,没那大傻冒的份儿,不过球球这段要是说起来可就长篇大论了……”小秀拒绝再聊这个话题,她站起来:“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况颉是组长婚姻破裂的原因吗?”颂琴忍不住在后头低声追问。
顿住身子的小秀回头答道:“在他的婚姻里‘人’不是,‘情’才是他的敌人!”
倒抽了一口冷气的颂琴又问:“球球姐爱的人是况颉吗?”
小秀坐回到位置上,细细的端详着她小小的脸蛋,那纯真的模样有让人无法拒绝的执着,然后轻叹了叹:“赵擎虽然是个不错的人,但他偏偏深爱着球球,你这样为他值得吗?”
“我只是想他幸福!”
“幸福?幸福是什么?守着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就是幸福吗?”小秀喝了一大口水,自语般喃喃说道:“这个况颉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这下想赵擎离婚估计没那么干脆了,真见鬼!”
“球球姐为什么要和组长离婚?看起来她和况颉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的样子啊?”颂琴实在无法理解。
“想要知道原因的话,那得从裘家老头引发的一段孽缘开始说起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个除夕夜里万家欢庆新年,小秀和隔壁的几个发小一同在家门前放烟火,小巷里布满呛人的火药味,突然在弥漫的烟雾中一个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小秀扑过来。
出于本能小秀一把挡住身前的人并破口大叫道:“爸爸妈妈!快来人呀!救命呀!”
“小秀,是我,球球。”
“啊!?”小秀睁开紧闭的眼睛才看清眼前哭得花了脸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同学裘球。
这时被小秀的叫声引来的大人已经将球球整个人拧了起来,小秀使出吃奶的力气揪起球球的一只手狂呼:“放开她!”压根忘了自己是先前喊救命的那个人!
等误会澄清后,两个女孩子被安顿到小秀的卧室里,而受到惊吓又差点被抓伤的球球安静的坐在床上,小秀捧着她的手仔细的检查着:“哪里痛要说出来。”
“心痛。”
“咦!?”
球球按着自己的胸口说:“心好痛。”
小秀抓抓头发:“可是我刚刚抓到的只有你的手而已啊?你心痛我没办法治,这大过年的医院也关门了吧?”
球球抽回自己的手,悠悠地说:“我爸妈离婚了,说是为了不影响我考高中所以才拖到今天。”
“啊?!”
球球不理会她接着说:“你还记得我爸有个新收的男孩吧,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以他的脾气怎么会收个毫无基础的人做学生,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的,今天把那个女人接到家里来,一切都理顺了,真是‘一家团圆’了。”
“你说慢点,我听得有点乱,不是说你爸妈今天才离婚吗?怎么把那个女人接到家里来啊?”
“还不懂吗?我妈前脚才走那女人就搬来了,可见我爸多么的急不可待。”球球讽刺地说:“除夕夜,果然是‘辞旧迎新’啊。”
小秀看着她小小的充满怨恨的脸突然觉得大人的世界黑暗又复杂,光是听着别人说就让她彻底寒心:“以后我不要结婚了,太可怕了。”
球球眨掉眼角的泪,故做坚强状:“人家一家人要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多余的我当然得识趣的自动消失,所以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吧?”
“没问题!以后你就尽管住我家好了,多一个人不就多一双筷子吗?”小秀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在小秀意气风发要力挺好友没半小时,球球的爸爸便敲开了她家的大门,那时和球球爸爸同来的还有球球的新科“兄长”。
因为状况变化之快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小秀能反应的速度,所以她完全处在脑袋一片空白的地步,傻呼呼地看着双方家长在那里寒暄,裘爸表现得像是被顽皮小孩折腾了一天的无奈的父亲,而自己的父母则是笑嘻嘻地附和着,全然是一副传统的老实巴焦的老好人形象,惟一让小秀心头一震的是球球“哥哥”那凌厉仿佛冰雪般寒冷的眼神!
他摆着酷脸站在门外,人很高同时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巴黎铁塔,冷冷地硬硬地,灯光的阴影几乎都集中在了脸部,让眼睛里射出的冰柱似的两条光更骇人。
裘爸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小秀家人介绍他,只是顺口说“他是我的一个学生,一起帮忙找球球”,他也没向任何人打招呼,在看到球球的那刻起便眨也比眨的凝视着她,见裘爸把球球一带出来就一把握紧球球的手,无论球球怎么生气,用力挣扎他都无动于衷,令小秀印象非常深刻的是他有一双很大很修长,但看起来只要一使力随时都有可能将球球手臂捏断的手!
太可怕!小秀瞠目结舌地看着球球因为手被抓痛而扭曲的脸孔,害怕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鲜活地感受到男人与生俱来的仿佛可以压倒一切的力量,这个认知如海浪般一波大过一波地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头皮一阵发麻……当一家人送他们到巷口,她一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肯乖乖地回房。
寒冷的除夕夜,周围的人们一片欢乐喜迎新春,在串串鞭炮声和阵阵笑声中,小秀流得满脸是泪,那泪是热的但冰冷的感觉却深刻在心底……
往事(一)
【第一锅:茴香饺子】
颂琴瞠目结舌的瞪着小秀的脸,手指一会儿比比外面,一会儿指指她,嘴巴里只能发出几个单音节:“啊……嗯……”
小秀苦笑:“没错啦,这种电视剧用烂了的狗血情节货真价实的出现在球球身上,哎,孽缘啊孽缘。”
颂琴闻言安静了下来,须臾想到了什么,说:“不对啊,他们两个又没有血缘关系,应该不算‘禁忌的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小秀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什么禁忌的爱?你天马行空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说他们其实是相爱的,只是因为组长插到他们中间横刀夺爱,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小秀一脸被她打败的无奈表情:“请问这位小姐,你现在到底站在谁一边?”
颂琴撇唇:“没有啦,我就事论事。”
小秀叹笑:“别胡咧咧了,改天找个时间好好跟你说说他们三个的故事吧。”
甩掉况颉的球球推门入内,也没过来找她们而是直接进了厨房,小秀用手刀在脖子上一划,翻了个大白眼;颂琴则透过玻璃窗瞄向店外矗立在寒风中的高大身影,过去只单纯的听说过赵擎读大学时,如何如何疯狂追爱的事迹,为他情深似海所打动,从来不知道这场轰轰烈烈的恋情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曲折情节。
三角恋。
厚~突然有一天发现曾经为爱披荆斩棘的屠龙骑士,居然不但是后来者甚至是第三者的时候……情何以堪啊!?
怀揣着一大堆能令思想打结的疑问回到家,整整一宿辗转反侧睡不着觉,颂琴有点害怕,难道现实真的是丑恶的?不堪入目的?那么她宁愿不要去接触“真实”,继续陷在美好的幻想里;但另一方面她又坚定的相信赵擎不是那种明明清楚对方相爱偏偏横加阻碍的坏人,毕竟一心一意痴恋一个女人长达十年之久,俗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使没有苦劳起码很勤劳吧?
哎、哎、哎……不想了,越想越不靠谱!她承认自己脑容量实在有限,害得她是剪不断理还乱!
球球靠在咖啡馆二楼的窗台边,指尖夹着一只凉烟,细细长长的青烟袅袅升腾,带来一室淡淡的烟草味,收工上楼的小秀睨她孤冷的背影一眼,踱到桌子旁边拉开椅子坐下,捶着酸胀的膀子,悠悠的开口道:“玩什么深沉呢?若心里老早就放下了,大可以坦坦荡荡的面对一切。”
球球掐掉燃尽的烟头,转过身往临时整理出来的卧室走:“晚了,回家注意安全。”
“喂,做姐妹不带这样的啊,我有啥事都告诉你,你却藏着掖着一个人搞自闭,什么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肯说出来,想憋死自己还是憋死我啊?”小秀跳起来拦住她。
球球疲惫的瞅着她:“小秀,我很累了,我要去休息。”
“拉倒吧,打况颉那厮一来,整个晚上你啥事没干,抛下我和一大堆客人光顾影自怜了,你累什么累?”拜托,今天周末,来店里用餐的有多少人啊?她几乎忙疯了都。
球球歉然的垂下头:“对不起,小秀,你明天放假一天,店里我来看着好了。”
“这不是重点!”小秀没多大耐性,她也不吃她这套,插起腰直来直往的问说:“况颉好死不死挑在你闹离婚的当口跑回来,你究竟怎么个打算?”
球球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小秀,这是我的家务事,你别管行吗?”
感觉心头被人用针刺了一下,小秀一愣,她哑然的微张着嘴,半天找不到话头。
球球立刻明白自己伤害了好友,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于是一偏头:“求你放过我,今晚什么都别再说了。”
“算了,我又不真的想当事儿妈,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好心被驴踢,她倒八辈子霉了碰上这等破事,整个一欠抽到不行!
抓起椅子上的背包,小秀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楼,正好撞上端着宵夜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大厨浩生,他“喂喂”的喊,小秀吼他:“边呆着去,别影响老娘倦鸟归巢的心情!”
浩生莫名其妙的惹一身不痛快,宵夜是她死叽掰咧嚷着让他做的,做好了叫她吃又撒丫子一溜烟跑得没影儿,疯女人,大半夜的抽哪门子风啊!?
周一下了班,忍耐了两天,颂琴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了,没有一点心思好好放在工作上,成天想着赵擎、球球、况颉三人之间的事情,再不弄个水落石出,她估计自己得逼着去撞墙。
来到“罗马春天”,店里的人大多已经熟悉她和两位老板的关系,没等她吱声,便主动问:“仙女还是太后?”
“小秀姐。”
“太后在厨房。”
接收完想要的讯息,颂琴毫不犹豫的走向厨房,大厨平时用来休息兼研究新菜单的小隔间里,小秀缩着两条长腿盘踞在一张转椅上,左手捏着一块炸鸡腿,右手时不时点一下鼠标,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这个月的损益表。
“小秀姐!”颂琴推开门就低喊了一声。
“咳咳……妈呀,丫你打哪儿冒出来的挨刀鬼,你想吓死老娘我啊!?”被呛的小秀按着胸口一边咳一边骂。
颂琴见状赶忙抽出抽纸递给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秀没好气的抓过抽纸擦嘴:“好不容易逮到一空档偷个闲,差点没给你个死丫头整出心脏病来。”
“对不起,小秀姐。”颂琴倒了一杯水,“来顺顺气。”
“干嘛?黄鼠狼给鸡拜年啊。”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颂琴开门见山的直言道:“上次你不是说改天把球球姐的故事说给我听吗?所以今天我找你来了。”
小秀斜睨她:“你当我是单田芳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