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仙翻身记-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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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当年那玄冥上仙神寂之前曾从自身元神中剥离出一抹神识放归于混沌之间,此事因无几人知晓,是以在他死后谁也不知道那抹神识去了哪里。孰料在千百年后,那神识竟修炼成实体,凭借机缘造化使灵宝天尊收之为徒,他便成就了后来的仙尊。”
“原来是这样,那……仙尊和玄冥不就是同一个人么?!”藤虚想,那帝姬还纠结什么,分明是一个人,那又何必瞎折腾了?!
“你懂什么?”翡翠愁眉,“理论上来说是一个人,但是从实际上出发却是性格举止完全相异的两个人。”
“他们虽能算做是一个人,但严格来说,却是一个躯壳共享两个灵魂。如今玄冥重回六界,那么仙尊势必便会被迫离开,一山容不得二虎的道理放在此中依然有效。”
她弯弯绕绕说了半天,藤虚终于是听懂了一点,“帝姬你的意思是说,玄冥上仙回来的代价便是要取代仙尊?”
说到这里,翡翠心中总难免抱怨,她愤愤嘀咕道:“什么也不跟我商量便擅自决定了一切!当真是不把我看做自己人了!如今这四海八荒处处找遍都寻不到他的气息,难道他真要就这么消失么?”
即便怨愤不平,可那人决定的事已然成为定局,若非他关键时刻做出牺牲恐怕如今六界也已然倾覆了……想到此处,翡翠觉得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无奈。
“这……那仙尊还回得来么?”
“谁知道呢——”
天色已全黑了,夜里起了雾,看不见星星。
翡翠怅然道:“他若给自己,给我留了后路,便一定会回来……若没有,那我便一直等他,等到他归来的那一天!”
如今——她伤心也伤心过了,颓废也颓废过了,除却自暴自弃之外,是该要想想,用什么办法将自己心爱的人找回来。
***
一张桌,一壶茶。水煮沸了噗噗滚着白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打开壶盖扔了一撮茶叶进去。
翡翠从窗口不请自入的时候,玄冥正在煮茶。他身穿一袭寻常的云锦袍子,乌发未束,散散地披在背后。那一瞬间,从背影看,好似仙尊从未离开过般。
“你来了?”
听到声响,玄冥转过头来,自从上次一别后他再也不叫翡翠后土,只是同他人一样礼貌地称一句,“帝姬。”他的笑容浅淡而温和,好似四月天里的暖阳一般令人心扉生温。而仙尊却从不这么笑,如果说以前的他是一座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玉雕的话,那如今的玄冥便是平易近人的陶瓷,虽剔透却不伤人。
翡翠点头,容貌即使一样又如何,仙尊本就该是高岭之花,她就喜欢他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而不像现在……
“久未逢面,上仙别来无恙?”
“甚好,有劳帝姬挂心。不知帝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这俩人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高手,翡翠今日前来的目的玄冥不可能不知道,可在翡翠未说之前,他不介意装作不知。
翡翠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要说。她往前几步在玄冥一侧的蒲团敛袍坐下,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散着清茶香,她不语,玄冥也不言,二人便静静坐等那茶煮开。
“喝茶么?”
茶开了,玄冥伸手取来一只瓷杯,长袍下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臂来,仙尊走后,曾经禁锢在翡翠神识中的禁制也逐渐削弱,这些天她不断记起那几晚的耳鬓厮磨,记起他修长而坚韧的挺拔身躯,以及蕴藏在那肌肤底下勃发的热情。
她本不该爱上这么一个男人,他太有主张,想要做什么从来由不得他人置喙,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二人走到至今才会这般痛苦。
翡翠接过瓷杯,茶水茵绿,清香扑鼻,她轻抿一口,先涩后甜。
“好茶。”
玄冥笑了,“正是。”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具,琥珀色的眸子倏尔定格在翡翠面上,“我知你来是想问,他还在不在?”
“没错。”翡翠同他对视,“那你告诉我,我还能不能找到他?”
玄冥低头把玩着腰侧悬挂的一枚玉佩浅浅道:“你若心里有他,那他便在,若你往后遗忘了他,他便不在。你能保证从此以后,长夜漫漫只想着,只念着这一人么?”
……这算是试探么?
翡翠敛眸,扪心自问,她同仙尊认识的日子很长,而真正厮守的日子却很短。可就是这么一点短短的日子,却叫人刻骨铭心一辈子也忘却不了。
人人常常说爱,这是爱么?她心里始终抱有着一丝幻想,盼着他能够回来,回到她身边……但是,他要真回不来呢?她会甘愿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么?
会的,她会等下去,否则这漫长岁月将无以为继。
“我不敢说永远,可我敢说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便会一直想着他,念着他。因为,在这世上,在我心中,他是独一无二,且无人可以取代的的。”
“那好,你带着此物回去吧。”
玄冥扯下腰中玉佩扔进翡翠手中。“等待或许是漫长的,但只要你有心,想来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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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玉佩玄机
“这块玉佩是……”翡翠望着玄冥;眉头渐渐舒展开;“你的意思是说;仙尊的魂魄在这块玉佩中……?”
玄冥浅笑,单手拂过瓷杯;茶水中氤氲而开的白气悠悠上升将其面容掩盖得朦朦胧胧,翡翠听到他说:“是,或者不是;都要你自己去感受。”
翡翠下意识地握紧玉佩;“那你为什么要将它给我?”
他明明知道;一旦仙尊回来;那么这天底下将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处……
“你怀疑我?”玄冥笑了笑;“其实你大可不必,我根本未做什么手脚。我与青卓本乃同体而生,至于到底是谁存在,并无差别。”
“我原本以为,这六界还会如同昔日一般,看来是我想错了……这山月虽还是从前的模样,可能够接纳我的人却都已不在了。”
百般筹谋到最后还是万般寂寞一场空,物是人非,连留恋都寻不到昔年的情怀。翡翠望着玄冥,眼底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悲悯,直到寂灭的那一刻,他都履行着身为神所该有承担起的责任,然而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即便是被标榜起来流芳百世又能如何?在这样的月色下,他永远无法像从前那般同昔日的朋友对酒当歌,促膝长谈。
“你当真不后悔?”多少人为了生的权利拼得头破血流,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会有人轻易放弃。
玄冥抬眸,“你若再驻足犹豫,恐怕我便会改变主意了。”
翡翠一愣,随即站起身,向玄冥郑重一礼,她说:“多谢上神赐教,翡翠感激不尽。”
“其实,你不必向我道谢,救他不就等于是在救我自己么?”他语气有些疲惫,话中停顿了片刻,“只是——我当时封住了他的魂,而魄却依旧停留在这具身体之中,你若唤醒了他,需第一时间带他来见我,听懂了么?”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枚大小如鸽卵的莹白珠子来,翡翠微讶,“辟元珠!”
“没错,世人只知此物能够起死回生永葆青春,却不知它最初是被用来敛魂的。我的玉佩是往生之物,在阳世里会逐渐削弱力量,如若在它破碎之前你还未唤醒他的魂来,那么……”
翡翠明白,这一次机会比任何事物都要宝贵,她绝不能,也绝不容许自己失败,“我明白。”
“明白便好,你走罢。”
男人向她点点头,茶香雾气之中,他白衣似雪,衣带生风,长而直的黑发如瀑般披散在身前,他的表情孤高而又落寞。
“我没想到,他对你的意念竟这般强烈,每日每夜都在我胸臆鸣响,难以平复。”
翡翠回头,他方才是说了什么吧……抬眼对上玄冥凝视自己的眼,见对方难得露出严肃凝重的表情来。
“你曾为后土的事,还记得么?”
脚步顿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从心内猛然升起,翡翠摇摇头,没有说话。
而玄冥的神情则似笑非笑,好像如释重负又好像怅然无比,“也罢,或许,你从来也不是她。”
“我曾答应她要活着回来,可如今她不在了,那我离开也不算是失约罢。”
翡翠没有回答,也没有逗留,因为她不想打扰那个人,不想打扰他的世界,她打开门,越过门槛,黎明的曙光从黑暗中穿透而来——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有些人,已经再也等不到了,即便梦里回想几番怅然哪怕后悔也罢,终究无济于事。而她所要做的便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便不能放弃。
***
“平日里就属你法子最多,怎么真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稀松平常的早晨,蓝天白云,天朗气清。突然,一声咆哮从清芷宫内迸发而出,气势无边,余音绕梁,震得琉璃玉瓦砰砰作响,一排白鹤慌不择路地展翅掠过。
眼见绿影一晃,原是翡翠急匆匆自大殿里跑了出来,她后头跟着的藤虚那是满脸堆笑,止不住地赔小心:“不,帝姬啊,这事儿我实在是不擅长啊!”
“你从前不是跟我夸口说自己十项全能十八般武艺信手拈来嘛?”
“这……”某人不好意西地挠了挠头:“这不是为了艺术加工嘛!”
“别跟我扯些虚的,你说——”说话归说话,翡翠猛一转身,惊得藤虚硬生生怔住脚步,哆嗦问:“帝,帝姬,有话好好说啊!”
“说啥说?!”翡翠拽着红绳上的玉佩疾言厉色道,“你看看,今早起床它又多了一条裂痕,如此下来,没等到唤醒仙尊一切就都玩完啦!”
谣传,近日九重天帝姬迷上了孵蛋,这个孵蛋自然不是指像老母鸡那样孵小鸡,而是研究如何将锁在玉佩中的仙尊唤醒。其座下第一大狗腿子藤虚献计曰:素闻台上老君家里有一只炼丹炉,其质量自然是不用说的,而且老君他经常用起炼化些宝物灵丹啥的,把玉佩放到里头试试,估计能行!
“此法当真?不会连同玉佩一起融化掉吧?”翡翠怀疑。
“帝姬且放着一百颗心,我和老君自会在旁监督,断不会出任何岔子的!”某人拍胸脯保证。
翡翠:“……”依旧半信半疑,但在现下这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于是,玉佩便被老君诚惶诚恐地捧入了炼丹炉内。
片刻后,炼丹炉内紫气膨胀,整个炉身嚯嚯作响,震得地面都要裂开。莫不是玉佩出了什么事,翡翠急得半死,连骂带踹对藤虚喊道:“快起看看玉佩有没有事!”
藤虚连连称是,跟着老君凑近一看,表情略有松懈,而相对的,老君却是瞬间白了一张脸。
翡翠不明就里,“到底出什么事啦?玉佩有没有事?”见藤虚摇头便又问:“那老君为何一张脸如丧考妣?”
“嗯……”藤虚遗憾地看了老君一眼,后者则欲哭无泪望着四分五裂的炼丹炉,“玉佩确实是没事,只不过老君的炼丹炉坏了。”
翡翠:“……”
就这样,在祸害了老君家的炼丹炉之后,砸锅卖铁二人组又风卷残云般席卷了九重天大半诸神的老窝,毁去不少宝物遭了不少白眼却依旧未能破解玉佩的秘密。
“难道当真要看着玉佩一点点碎掉吗……”翡翠趴在地上表示很颓废。藤虚在一旁安慰道:“帝姬你莫要灰心,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法子。”
“还能有什么办法……”所有的办法都想遍了,说还有办法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的罢。
翡翠连日来为了玉佩的事不眠不休,一旦哪里传来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