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畔相思研入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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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继而看到他眼里的黝黑,又忙点头,虽然昨晚的亲密的感觉,她极喜欢,但是经过昨夜的缠~绵,她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她怕他又一次不知足。
他将唇印上她左眉的月牙疤,“起来吧!”说完拦腰抱起她,抱至盥洗间。
洗漱完毕,穿衣打扮好,入思打开窗,清新的空气立即扑鼻而来,老胡的旅馆位置甚好,他们所住的房间后窗可见远处的山峦。入思站在窗边,窗外的蒙蒙细雨下了一整夜,仍在持续,看向远处的山水,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雨雾当中,似仙境一般。
只一眼,她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望着满眼青黛的青山,她闭眼深深地吸一口气,这时,一双手从后面圈住她,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带着几分宠溺几分责备的语气,“怎么穿这么少?天气还凉着呢!”
“呵呵,已经是春天啦,不冷的。”今天的她穿了件柔软的素色棉布半身长裙,粉色的蕾丝打底背心,外套一件灰色的开衫,简单清爽的打扮。
他们收拾妥当,出去吃早饭,很多旅客都起来了,几乎都是趁着五一长假出来旅游的学生。餐厅内就餐的人看到如此男的俊、女的靓,天造地设的一双,全都露出了惊艳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女生,看方池墨的眼神中无一不是钦慕。
今天的方池墨帅的出奇,米色的棉衬衣,外套黑色的紧身开衫,服帖地衬出肩膀和手臂完美的线条,浅灰的紧身的休闲裤,衬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入思脸一阵的发郝,方池墨则习惯了般,若无其事般揽着她的肩膀,寻至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早餐很农家乐,白粥配简单的小菜,小菜是老板自家腌制的,清脆爽口。他们向老板打听姓池的人家,老板哈哈大笑着摇头,“你们如果是来找人的话,那是来错地方了,我们村里祖辈都是姓胡的人家,没有姓池的人家。”
“老板,你确定吗?”入思看了看方池墨失望的神色,不禁再问一次。
“我很确定,一而很肯定,我们姓胡的祖辈在这里生活了四百来年了,这里只有胡姓人家,即使有后迁来的外姓,也没池这个姓氏。池姓算是比较少见的姓氏,我长这么大把年纪,还从未认识姓池的人。”
入思听了老板肯定的一席话,心里顿时凉了半载。
方池墨笑着谢过老板,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当是来旅游也是值的。”
入思看到他笑着的眼里有隐藏的失落,心里很是难过,可是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安慰他,只好点头。
他们向老板借了把伞,在烟雨中逛起了村子。由于下着雨,游人大多在旅店休息,因此,村里显得较为安静,两边的古屋,青瓦白墙,马头墙,屋檐精美古朴的浮雕,不知曾经见证过多少代人的传奇。
他们手撑伞,步入狭窄的静谧的小巷,踏上被雨水打湿的厚重的青石板,入思低头凝着脚下的青石板,心想,这些斑驳的石板,几百年间,不知有多少代人的脚步自此踩过,踏往外面的世界。
“阿池,”入思停下脚步,转头向上看着高出自己许多的人,眼里包含感情,“能够与你这样一同打着伞,相携踏在这些青石板上,我觉得很幸福。”说到最后那句,她声音哽咽了起来,雾气蒙了双眼。
方池墨抬手托起她的小巧的下巴,轻柔地献上一吻,继而揽她入怀,“入思,我也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世间最美好的情感,遇见你是我一生最美丽,最值得珍惜的意外。”
烟雨缥缈,他们先后参观了大夫第、追慕堂、胡氏宗祠胡文照故居、西递原始村碑、被国家列为保护民居的几户人家的厅堂,大大小小的厅堂最为显眼最为特色便是对联了,看到这些对联,就连是头一次踏足这座村子的入思,也多多少少感受出了古徽州文化的缩影。
村子里很多院落都开放做起了买卖,但也有部分院落仍是并未开放的。他们走进其中一户,庭院深深,很古老的院子,若不是院子里的花架子上晾着的现代的衣物,他们都怀疑步入了几百年前的那个古朴时代。庭院一角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的花盆,葱翠的叶子经雨水的洗涤,越发的青翠欲滴。
正是接近中午的时刻,他们看到一位头发斑白的婆婆正坐在厅堂里同正低着头择菜的女人说着什么。看到他们进来,以为他们是误闯进来的游人,老人朝他们往外罢手,“年轻人,这里是私家宅院,不对外开放的,你们进错地方了。”
低头择菜的女人也抬起头来,善意地朝他们微笑,继而微笑的脸便愣了,“入思?”
☆、第五十二章 西递遇故人
入思也看清了女人的模样,惊喜地奔过去,抱住女人,“青姨!”
原来,胡牧青的老家便是西递,去年因家里老人过世,许久未归家的她回来了一趟之后,就再也没回A市,在村里的一家旅店当收银。这一年来,入思也有几次打电话给她,关心她的近况。
起初他们以为老人是胡牧青的母亲,后来,从老人口中得知,她是胡牧青的婆婆。他们坐在古朴的厅堂里同老人聊天,不一会,胡牧青便招呼他们吃饭,很简单的当地家常便饭。
“入思,你们这一趟来旅游待多长时间?”胡牧青一边分别将肉夹到老人、入思和方池墨的碗里,一边问道。
入思看着方池墨,思量着要不要告诉胡牧青他们此行的目的的时候,方池墨倒是开口了:“青姨,我们这趟来是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样的人?”胡牧青很诧异,想不出西递能有什么人能跟来自A市的他们扯上关联。
“青姨,西递有姓池的人家吗?”方池墨问道。
他这句话一出,一直沉默吃饭的老人手居然抖了下,筷子上夹的菜不稳,掉落到桌上。入思和方池墨只当是老人手脚不灵活,也没深想,入思重新给老人夹了一筷子菜,看着胡牧青,等待她的答案。
胡牧青看了老人一眼,斟酌了片刻,才开口,“村子里的人都姓胡,没有池姓人家。”
“那您知道附近哪个村子有姓池的吗?”方池墨依然不放弃,继续问道。
胡牧青也没正面回答,只是问道,“你们找姓池的做什么?”
方池墨想起父亲这么多年从未回过家乡,在提到老家的时候也满是负疚与遗憾,这之中必定有着什么难言之隐,而且父亲只跟他说起西递是如何如何的美,他是如何地思念西递,但从未说过西递就是父亲的家乡。想到这里,他觉得不应该莽撞地提到父亲的名字,于是改口道,“我父亲和这家人有点因缘,目前他出门不方便,所以我代他过来寻人。”
“我吃饱了,你们慢吃。”老人这时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然后起身离开饭桌,胡牧青连忙站起来,扶老人进里屋。
待胡牧青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他们也吃好了,入思帮着胡牧青收拾碗筷。方池墨则仔细地研究其堂屋木质结构的墙壁上挂着的照片来。从那些裱在相框里的已经发黄了的黑白照片看,这家人,以前是大户人家,如今却是没落地只剩下两个孤苦的女人。
这些相片的右上角,有一个相框较为新,有别于周边的边框陈旧的相框,显然是新裱的。相框是新的,但是照片却依然是年代久远的。照片上是两个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孩子,女孩扎着的粗黑的辫子自然地垂在胸前,男孩眉目清秀,两人都对着镜头咧嘴开心地笑着。
方池墨盯着照片上眉眼有几分熟的男孩看了许久,直到入思在后边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入思也看到了照片,一眼就认出扎着辫子的女孩是年轻时候的胡牧青,她看着胡牧青旁边的男孩,忍不住问道,“青姨,与你一块照相的男孩是谁呀?”
胡牧青久久凝视着那张照片,眼里是复杂的情愫,久之,才淡淡地开口,“他是我的丈夫。”
“他不是你丈夫!”不知什么时候,老人已经从里屋出来,脸色很是阴沉。
“妈——”胡牧青看着婆婆,一脸的悲戚。
老人脸色仍是阴郁,口气中带着不悦与无奈,“你呀你,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将那张照片挂出来,人都不在了,你挂着它干啥呢?”
胡牧青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入思和方池墨在,噤声,上前去扶老人往里屋走,“妈,您歇息吧。”
老人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摇了摇头,叹息。
胡牧青伺候老人躺下,正欲出去,老人喊住她,“牧青,前阵子胡老三的丈母娘说他们村子有个丧妻一年的男人,想要再找个伴,我看人家家境也可以,人也老实巴交,你考虑去见一下吧。”
面对老人这两年来一直频繁地给她张罗婚事,这次她依然摇头,“妈,我不嫁,我不能丢下您。”
“傻孩子,我已经是黄土埋到胸口的人了,你总该为自己的后半辈子着想,老了有个伴总归是好的。”
“妈,您别说了,我打算就这么一个人过完下半辈子了。”胡牧青的眼里有着倔强。
“牧青,你这又是何苦?这样叫我在下面怎么眠目呢?”沉默了良久,老人再一次开口,“牧青,你就将他忘了吧?这么多年,我已经当是没有这个儿子了。”
老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他,胡牧青不禁问,“妈,这么些年,他就没回来看过你们二老吗?”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床顶已有些年头的老式蚊帐,许久,才出声,“开始的那几年倒是每年都回来,他对你做出这番忘恩负义的事情,我和你爸气的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他回来一次,你爸就拿扫帚赶他一次。后来,便只是寄钱回来,我们一分都没动,捐给了村小学,就当是替他偿还良心债吧。”老人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住地流,“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骨肉,我怎么能忍心呢,可是,一想到他对你做的事情。牧青,我真是恨啊,我恨我自己,为啥要让他读那么多书,恨我为什么要让他走出这穷乡僻野,以致让外面的花花世界蒙了他的心。牧青,还是你父母宽容啊,临终前还劝慰我原谅他,可是,我怎能原谅啊?”
胡牧青早已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妈,别说了!也不全怪他,是我自己选择这条路的。”
胡牧青调整好情绪,出来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入思与方池墨正在庭院里研究着那些盆栽,女孩正滔滔不绝地给身侧的男孩讲解着植物的养护知识,男孩只是静静地听着,表现出听得渐渐有味的样子。两孩子还真是般配,眉眼里净是对方喜悦的容颜。她不好打搅他们,于是寻了张凳子,坐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
眼前的场景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即便已过去将近三十年,但仍像是发生在昨天般。
阳光透过天井上方的缠绕的爬藤植物的空隙投了下来,在少年俊美的五官上投下斑斑星点,少年举起一个小花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