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翻身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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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黑衣人的大砍刀正招呼在了张禾绑在背上的包袱上,而包袱里正是她为了能与言正甫过上幸福的下半辈子而准备的金银珠宝,黑衣人的刀划过,正砍在一块大金锭上。
张禾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认识到,钱,真特么是个好东西!
被陆之皓一按,张禾在地上连滚带爬往那个土坡后面去,那后面的李老全和李小宝正急急地向她挥手。
“小心!”
“小姐!!”
李老全和李小宝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张禾不知道,她的背后有黑衣人要置她于死地。张禾侧着身子还没来得及抬头看,身上一阵重压,眼前出现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阿皓!!”
张禾突然喊了出来,这个在她心里练习了千百遍却从未叫出口的名字。
就那一声喊,让张禾的眼泪迸了出来。
陆之皓就像一朵瞬间陨落的花瓣扑倒在张禾身上,那样无力,无力到让张禾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陆之皓,腹部有一阵温热的湿润,张禾抖着手往陆之皓背后摸去。
温热的液体从张禾指缝中溢出来,她疯了一般地坐起来,把陆之皓抱在怀里,他依旧握着剑,同个英雄一般,然而在她怀里,他又像一个婴孩,他安静地看着张禾,脸上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阿皓,你振作一点……”
张禾不停用手去擦陆之皓背上的血,却始终擦了又流,甚至流到她的大腿上。
“不要擦了,很痛……”陆之皓呲牙咧嘴,一手按上了张禾的手背。
“我不擦……你别死……”
“小心!”一声尖锐的喊声从张禾怀中人的口中喊出,这一瞬间,陆之皓还在用力,张禾晓得那危险就在她身后,陆之皓还在用他仅剩的力气在张禾怀里挣扎着要起来。
张禾把他紧紧抱住,不再让他起来,她欠了他一条命,现在她要陪他去,要死就死在一起吧。
“啊——”一声惨叫在张禾背后响起,张禾的一瞬间感觉后背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温水,暖暖的,黏黏的,那血从她头发上滴下来,顺着她的脖颈一直流到她胸口,染红了她胸前的衣物,继而有重物扑地的声音。
张禾下意识地要往后看,陆之皓的双手抬了起来,无力地捧着张禾的脸,“不要看……”声音更加无力,这一句话耗费他更多力气,让他喘了很久。
众黑衣人都慌了,没杀着女人,倒还伤到了男人,完全坏了他们头上那位的命令,如今还折了他们一个兄弟,他们不配做称职的杀手。黑衣人A见陆之皓半死不活,立刻吹了一声哨,一下了遁了。
张禾的脑袋一片空白,就算不看,她也知道,在抱住陆之皓的瞬间,陆之皓给了身后人一剑。
陆之皓皱着眉,看着遁去的黑衣人,只喘着气,没有说话,连银、李老全和李小宝慢慢走了过来,围着张禾和陆之皓,沉默着没有扶张禾和陆之皓。然后就走开了,去摆弄躺在地上被缰绳束住的马和散架的马车。
张禾想,人命还真是贱,人死甚至还比不上一匹奄奄一息的马!
张禾和陆之皓就那样躺着,像一对苦命额鸳鸯。
陆之皓回复了些许力气,抬起手在张禾脸上摩挲,“不要哭,本来就不美,再哭就更丑了。”
张禾深深看着眼前的人,仿佛一辈子都看不够,陆之皓两眼放空,说:“你方才叫我什么,我想再听一遍……”
“阿皓,阿皓……”
陆之皓露出惨白一笑,故意撒娇,“我还要听,我怕以后再也听不到你叫我阿皓……”
张禾强笑,“不要死……你要是想听,我天天叫给你听……别死……”
张禾说着哽咽了,她知道,就算求他也没有用。眼前这张脸,怕是过了今天,再也看不见。
江湖是是非非,刀剑峥嵘,多少江湖儿女,哪一个不是一枕黄粱,美酒在怀,梦里纵情,转头成空?
陆之皓早已见惯了生死,看轻了离别,只是,这一瞬间,他看着张禾,突然生出许多不舍。
他说:“每年半七,多烧些纸钱,够我买酒。”
作者有话要说: o(≧v≦)o~~张禾的胸……不忍直视了噗
☆、秒现分析帝
陆之皓说:“每年半七,多少些纸钱,够我买酒。”
“嗯……”张禾喊着泪凝视陆之皓,点点头。
“额,少爷,表小姐,还不起身吗?”连银突然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
“嗯?”
“表小姐,少爷得赶紧找大夫止血啊,这样躺着真的没事吗?”
“连银!就你多嘴,真煞风景!”陆之皓见连银不解风情,冲他吼了一句。然后他就再也吼不出来了,张禾恨得差些把他嘴巴撕开,新仇旧恨一齐报了。
李老全和连银已经将马车重新弄好,好在马车没有散架,两只轮子还能使,李老全随便弄弄也能当个板车使使。
张禾默默地拾掇了一阵,重新收拾好了包袱,连银那边也已经收拾好把陆之皓扶到板车上趴着。
然后马不停蹄地往安平郡去。
张禾坐在陆之皓身边,不吭一声,陆之皓看着张禾那张脸,明明没有生气,他却突然有些害怕,本来还想再逗逗张禾,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只哼哼唧唧喊疼,喊了一路。
张禾就当他是狗屎,臭烘烘,连看也不愿意看,要不是她被折腾得散了架,她宁愿累死也不愿意坐在陆之皓身边。
连银很心疼他家少爷,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陆之皓躺在马车上没人照顾,背上的血还涔涔地往外流。
他也晓得他家少爷戏弄了表小姐,他也没指望表小姐能照顾少爷,于是他心疼地撕了些干净衣裳要给陆之皓包扎。
陆之皓见张禾无动于衷,有些气,对连银道:“不用你弄,她会给我包。”
张禾当做没听见,扭过头欣赏起夕阳。
连银要哭了,可怜巴巴地说:“我包跟表小姐包不一样的吗,再这样下去少爷你就没命了啊!”
陆之皓心里头凄凉,说:“算了,反正我就是这个命,拼了命去救别人,还得了这副下场,你也别管我,若是某些人有良心,用不着你说,也会给我弄。”
李老全和李小宝就当看不见也听不见,闷着头在前边牵着马。
张禾坐不住了,她虽然生气,但陆之皓确确实实是豁出了命去救她。
张禾默不作声接过连银手中的布条,瞪着陆之皓,陆之皓这下子不买她的帐了,说:“算了算了,有些不情不愿的,我怎么会逼人家,死就死了,一了百了。”
张禾见过别扭的,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她说:“要么好好趴着,要么死,你自己选。”
陆之皓抽了一口冷气,不是被张禾吓到,而是背上一阵抽痛,疼得他说也说不出来话。
张禾看着陆之皓煞白的脸,满意地去撕陆之皓身上的衣衫,陆之皓被张禾折腾得半死不活,楞是咬着嘴唇没哼一声,张禾那边刚刚撕开陆之皓的衣衫,一道血红的大伤口赫然出现,连肉都掀开了,里面的血肉全暴露在张禾眼前,陆之皓低低地哼了一声,张禾就晕过去了。
张禾那个没用的,看着陆之皓背上凶险的伤口一时间竟然承受不住,陆之皓到头来还是让连银给帮着止了血。
张禾他们自制的马车在小道上急急地走着,两旁林子里时不时传来阴森的鸟叫,他们唯一的小板车在路上显得孤寂而渺小,张禾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头顶火把的火光闪烁不定,连银晓得他家少爷的伤,已经刻不容缓。
张禾晕过去后被连银与陆之皓并排躺着,连银看着晕过去的张禾,心里头有些庆幸,幸好这个表小姐是晕过去了,不然还不知他家少爷跟表小姐会怎样折腾。
张禾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陆之皓,有那么一瞬间心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陆之皓笑眯眯地说:“哼,你晕得可真及时!”
张禾鄙视地看了一眼陆之皓,坐起身,看到陆之皓背上那道骇人的伤疤已经被包好,在火光下还能隐约看见上面渗出来的一片暗黑。
陆之皓还在嘴硬,说:“女人就是女人啊,真没见识,这么点小场面就受不了,将来闯荡江湖可怎么办?”
张禾把马车上的一件备用衣裳盖在陆之皓身上,她不是想关心他,而是秋天晚上会下露水,万一一个不小心着了凉,感染了,他陆之皓因此丢了性命,估计张禾就一辈子活不好了,她还想跟言正甫好好活着,不想欠任何人。
张禾正等着陆之皓奚落,没想到陆之皓闭上眼睛沉沉地睡过去了。
之前他看见张禾晕了,不晓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那样躺着,万一着凉,有个伤寒感冒,他陆之皓舍不得。
连银是个大男人,没个媳妇,心粗,也不晓得给张禾盖件衣衫,就让张禾露天躺着,陆之皓动不了,没法把张禾抱着,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让连银做那事,就无可奈何地看着张禾,心里头暗暗着急。
见张禾醒过来,也就好了,心里头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禾他们到了安平郡,此时的陆之皓已经虚弱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偶尔吐露出只言片语都是交代连银寸步不离地跟着张禾。
张禾很不爽,她有些怀疑陆之皓是不是看出来她的心思,成心阻止她去找桃花。
当然,张禾不说言正甫的事,陆之皓怎么会看得出来,他是怕有人要对张禾不轨。
陆之皓弱得在医馆老老实实任大夫摆弄,这是他的奇耻大辱,闯荡江湖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窝囊,陆之皓有些气张禾,但看着张禾那张脸,就气不起来了。
医馆的大夫医术高明,尽管第二天陆之皓还不能动,但已经能说许多话,第一句话就是问张禾:“你在什么地方结了仇人?”
张禾想了一阵,说:“除了那伙卖姑娘的山贼,实在想不出来还结了什么仇人,你也晓得,我一向平易近人,又有热心肠,别人都乐得跟我交朋友,没什么仇人。”
陆之皓翻了个白眼,说:“除了那伙山贼,还有没别人,仔细想想。”
张禾被陆之皓一张严肃的脸吓得紧张起来,说:“确实想不出来了。为什么要这么问?”
陆之皓浮上些冷冷的笑意,说:“你没发现那些黑衣人想置你于死地么?”
张禾头皮有些发麻,故作镇静地说:“呵呵,最后不是对你下手了吗?”
陆之皓说:“那些人说只要交出女人就放我们一条生路,还说男人不要伤到要害,我跟他们交手,自然知道,那些人功夫不赖,跟我和连银交手却有所保留,不然以我和连银两人之力恐怕……咳咳,不说了。”
张禾还在侥幸,说:“估计他们就是一群土匪强盗,想抢女人去做压寨夫人……”张禾越说越小声,连自己也不信了。
“不可能,要抢女人也……”陆之皓故意没说下去,十分轻佻地看着张禾,“别忘了,他们一开始可没看出来你是个女人,咳咳……”
张禾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陆之皓趁张禾心不在焉,一把摸到她胸口上,还揉了几把。
“怪不得没发现,原来真挺小的。”
张禾惊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豆腐已经被陆之皓吃得差不多了。
她本来要一巴掌打在陆之皓的脸上,却突然想到他背上的伤,抡起的手掌愣是被她克制住了,她气得不行,说:“我要不是束了胸,能至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