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之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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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我何欢谷史上的大劫,也是在那场劫难里,天罡环成了名。”
“是……吗?啊!!”一不留神,白雪划破了手指,殷红的血顿时从白净的手上流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天罡环可锋利的狠,吹发可断都不足以形容!”欧阳擎昊一边说着,一边替她包好伤口,满脸疼惜之情。
“义兄,我挑好了,我们出去吧?”
“你确定?就是这天罡环了?”
“嗯,我觉得这个很顺手!”白雪一边说,一边轻轻挥了挥天罡环,风声顿起。
看着一脸微笑的白雪,欧阳擎昊心中总觉不妥,这天罡环自打成之日起便饮血无数,善良纯真的白雪手执这样的兵刃似乎总有些不相称,可细想想,这神兵阁中的兵刃又有哪样是干净的?
熔冶堂上
听二人述说了在神兵阁中的情景,史文瑞不知可否,只是淡淡的道:“既是你与此环有缘,便执此为兵吧。明日,为师自会让你大师姐将天罡环习练谱拿去给你。其中武艺与道术相合最是困难,你要多向师兄师姐请教,如有不懂处当及时来问,好生习练,不可辱没了此环的威名。此外历代环主都曾以此环诛妖无数,为我何欢谷立下大功,你当谨慎使用,倘或日后你用此环为非作歹,可莫怪为师无情。”
史文瑞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听得白雪犹如雷击,忙开口道:“师父,放心,我……弟子绝不会……”
欧阳擎昊也道:“师父,白雪怎么会为非作歹呢?”
史文瑞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二人依言走了出去。
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史文瑞心中暗暗思索:“这天罡环只在打成那日起闪过精光,这几百年来便再无动静,这一次是所为何事?”
第六章 许嫁
“当啷”
练武场上,一弯新月落地有声,在地上滚了一遭后犹自嘤嘤作响,那锋利的边缘沾染着几抹血丝,和着冷光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白雪走了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天罡环,看着手腕上的血痕无奈地掏出药粉洒上,而后有几分茫然的看着手里的器物。
自从她开始习练天罡环起,手感便不如那日在神兵阁那般顺手,那古谱所载深奥难懂,再加上这天罡环里外皆是利刃,这几日下来,她早已是伤痕累累。
“白雪。”欧阳擎昊走了过来。
“义兄。”白雪急忙将手藏在背后,自她习武开始,她这个义兄就整日紧张不已,看她受伤便大惊小怪——然而她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
欧阳擎昊走到她跟前,将她的手从背后拉出,看着她手腕一道三寸长的血痕,道:“又受伤了?不是早叫你小心吗?这……”
“义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趁着欧阳擎昊还没有开始念叨,她急忙叉开话题。
欧阳擎昊看了她一眼,放下她的手,道:“我是来告诉你,今天爹和娘都到齐师叔那里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你只用准备咱们两人的就好了,中午到我那里去吃饭吧。”
白雪点头应允。
原来自从一年前欧阳羽飞赞赏过她的手艺后,他们一家四口的三餐便俱是由白雪亲手整理。
眼见快到正午,白雪收拾了一番,便到长门的一间小厨房里做饭,原本长门只有一间大厨房,准备长门上下所有人的伙食,但自从白雪开始动手做饭后,欧阳羽飞便特地命弟子为她准备了这间小厨房。
当下,她烧了四菜一汤,用食盒盛了拿到了欧阳擎昊的住处。
她进屋时,欧阳擎昊还没有回来。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却见虽已是到了中午,义兄的床上仍是一片狼藉,她会心一笑,知晓她这位义兄从没有收拾床铺的习惯,她刚来的时候,为他整理了一年有余,却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义母便不再让她为义兄整理床铺了。
眼看此刻义兄还没回来,她走了过去,拉起被子想替他收拾了,却冷不防的看见被子底下一滩湿渍。十五岁的白雪已人事渐知,蓦的脸上一红,扔下被子走到桌子边。就在此时,欧阳擎昊回来了。
“白雪,你先来了啊。今天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欧阳擎昊的心情似乎很好。
白雪没有答话,从食盒里拿出饭菜,默不作声的摆好了碗筷。
吃饭时,她心神不宁地食不知味,似是刚才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撞破了义兄的什么秘密。
“白雪?白雪!”
欧阳擎昊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抬头,见义兄正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全没听见啊?”
她摇摇头,道:“没有,我……不过是在出身罢了,义兄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下午有什么事没有?我想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她难免好奇的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欧阳擎昊故作神秘地道。
吃罢午饭,不等白雪收拾了碗筷,欧阳擎昊便兴冲冲的拉着她向何欢谷深处的月溪涧走去。
这月溪涧在何欢谷的最深处,因有一条名为月溪的山溪从山涧穿过因而得名。平日里除了来此采药的弟子外,鲜有人来,是何欢谷最隐秘的所在,倘或欧阳擎昊真要在此藏什么东西,还真不易被人察觉。
欧阳擎昊拉着白雪走进月溪涧,又向里走了大约一里左右的路程,拐过一座山石停了下来,道:“到了,你看。”
白雪怔住了,她的目光停留在四株齐膝的花草上,这四株花草生的十分挺直,叶子极其细小,在植株的顶端簇生着一捧雪白色的花,细细看去,那花竟是由一小朵一小朵白色的小花攒成的,形容极其雅致,清风过处还有几许幽香。
“这是……”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花。
“这叫六月雪。半年前,我随师父到南方除妖时见到的,不知怎地,我觉得这花很像你,便带了四株回来,没想到它们竟然成活而且今年还开了花,所以我……带你来看看,怎么样,喜欢吗?”
“嗯!”白雪笑着点点头,手指轻轻的触着那细腻的花瓣。
站在一边的欧阳擎昊静静的看着,他当然不会说出这一年里,他为了照顾这四株花花了多少功夫和时间,但如今她脸上那纯净的笑已让这一切都值得了。
她真的像这六月雪,或者说这六月雪像她,一样的雅胜芳丛,一样的纯净如雪。
“喜欢的话,我移植两株到你的窗前,以后每天你都可以看到它们了,好吗?”
“嗯。”她笑着点点了头,心只贪恋着眼前那美丽的花,却忽略了种花人的心情。
当晚,白雪的梦中也出现了一片白色的六月雪,起初她以为这还是在月溪涧,但月溪涧里义兄只种了四株,而这里却是雪白的一片,恰如一地的白雪,且这里的景色也和月溪涧里不同,似是一处有人细心修剪的花园。就在她正想辨认这里是什么地方时,一阵挖土声将她吵醒了。
她起身推窗看去,却见是义兄欧阳擎昊正在她窗前挖坑,他脚边放着两株细心包好的六月雪。
“义兄,你这是……”
“白雪,把你吵醒了?”欧阳擎昊停下了手中的铲子,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就在他的手接触到她的头发时,白雪微微地颤了一下。自从昨日在他房中见到那一幕起,对他的碰触,她的感觉就不再那么自然了。
“我不是说过,要把六月雪移种到你的窗前吗?你忘了?”
“哦。”
看着义兄铲土的身影,一种怪异的感觉掠过她的心头,使她很不舒服。
吃早饭时,她心不在焉的喝着粥,想着昨夜的那个梦,义兄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白雪?白雪!”
“啊?”她回过神来,却见义兄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你怎么了?大清早的,怎么这么没有精神?”
“没、没什么。只是昨夜没有睡好,有些头疼。”说着,梦里那奇幻的景象在她眼前一晃。
“头疼?要吃清风散吗?是不是冻着了?”说着,欧阳擎昊放下筷子,摸她的额头。
“我没事,用不着吃药,过一会就好了。”一低头,躲开了那只手。
“没事就好。”欧阳擎昊缩回了手,眼底还有几抹疑惑。“过两天爹的生日就到了。娘说我们是修道之人,不宜铺张。只说咱们全家一起吃顿饭就好。到了那日,可就辛苦你了。”
“没什么。”她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
“不如……我来帮你的忙?”他提议道。
“你?”她一怔,继而笑道:“算了吧,义兄你只会越帮越忙。还记得上次你用炎咒点灶火的是吗?半个厨房都烧掉了。”说完,她禁不住笑了起来,笑得欧阳擎昊也不好意思了。
三日后,白雪一早起来,做完了早课便忙着准备晚饭用的材料,何欢谷地势广阔,除弟子自种的菜地外,不乏树林溪流,山珍之类也极易搜寻,其中一样是她早在两年前精心准备下的——瓮笋。
所谓瓮笋,便是在瓮中生长的竹笋,两年前,白雪依照食谱所载,在早春竹笋刚冒出时,将瓮扣上,只在瓮顶留下缝隙通风。由于是在瓮中长大,到了一定时候,便不再生长,又由于长年不见阳光,笋变得白嫩无比,食时鲜脆异常,再早的笋也比之不过,但由于数量有限,在何欢谷有此口福的人少之又少。
在厨房里几乎忙了整整一天后,晚饭总算是准备好了,白雪也总算松了口气。
她洗了洗手,走出了厨房,抬眼却见天上早已布满了晚霞。
天空如同火烧一般,忽而泛紫忽而变红,一朵朵火烧云从她严重飘过,然而一转眼整个天空黯淡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了天际,夜幕终于降临了。
一切就像人生,辉煌不过一瞬,燃烧过了只剩下灰烬,就像这一朵朵的云,归宿在何方?
十五岁的白雪竟生出了苍茫的身世感。
晚宴时,气氛还好,欧阳羽飞虽一再说修道之人过什么生日,但仍就很是高兴,就连苏秋妍也准许欧阳擎昊和白雪喝几杯酒,只是欧阳擎昊一直都很沉默,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在心里挣扎着。
忽然他放下了筷子,似是突破了心中的桎梏。
“爹,我……”
“怎么了?昊儿。”欧阳羽飞笑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我想去白雪为妻!”他撂出了一记炸雷。
伴随着这记炸雷的,还有筷子落地的声音。
白雪不管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只是愣怔的看着眼前的菜盘,空气和时间一起静止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会她是不是该收是桌子了?
“昊儿,你疯了吗?!她是你的妹妹啊!!”苏秋妍打破了沉寂,原本柔和悦耳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全何欢谷都知道,白雪不是我亲妹妹!”欧阳擎昊像是豁出去了,对着自己的母亲,确切地说是冲着自己的父亲喊着。
忽地,白雪起身跑了出去,背后传来了桌子的碎裂声以及欧阳羽飞的怒吼声。
入夜的何欢谷没有什么人在走动,尤其是在长门谷主居所附近,她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跑着,所幸一路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