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月和他的狐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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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惊喜地扑去,然而抱满手臂的只是如梦如幻的影像。她悲痛欲绝,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糊掉了精心化好的妆。风姿清丽的梅花盛开了,可是自己象梅花一般的风韵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
远处亮起灯光,晃晃悠悠,很快的,四名健汉抬着两个软兜在四名女婢和俩名护卫的簇拥下到来。放下软兜,陆夫人下来,刘梅笑了起来。
“我早料到你会来。我已经等您很久了。”
陆夫人劈头就骂,“臭丫头,我饶你一命,你不但不知感恩,还敢在我背后搞阴谋诡计。”
刘梅淡淡地笑道:“其实,在倾风回来的那天,我就不想再苟活下去了,我一直都想以自尽向倾风谢罪。只是,我不甘心。当年,如果不是你拼命的拉拢我、引诱我,我又怎会背叛倾风,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佟凤仙,我恨你。”
陆夫人嘲笑道:“臭丫头,你错怪人了吧?你应该怪的是你哥哥,是他为了荣华富贵,把你献给了倾城。你更应该怪你自己,如果你坚贞不移,就算我再怎么引诱你,你都不应该动心才对。可是,你痴心妄想地想得到我今天的地位,正因为这个原因,你抛弃倾风而选择倾城,才落到也被抛弃的下场。”
刘梅挖苦道:“你说的对,是我不该痴心妄想。你的地位有什么好,你儿子陆倾城连看你一眼都觉得难受,他情愿去信赖、去宠爱来历不明的清见月,也不愿意相信你。你的地位有什么值得我要呢,怎么比得上倾风对我的爱呢?”
陆夫人大怒,扑向她抬手就要给她一个狠狠的耳括子,却被许芸适时地扯开。许芸拉住她的手臂,低声劝道:“夫人不可,下人都看着呢,这会失您的身份。”陆夫人只好强压怒火,恨道:“可恶的丫头,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过。”
“我悔过了,我没有一天不后悔的。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但是,就算我再悔恨也毫无用处了。”泪水从刘梅脸上流下,她的声音是平静的,却透着如撕心裂肺般惨烈的痛苦。
那痛苦,让许芸感到心里就象被一把刀子在绞似的,泪水情不自禁地顺着脸颊滑落。
“我好恨,好恨我那个贪心如狼的哥哥,他先是为了巴结言老爷,把我送给倾风,再为了巴结你,把我送给堡主。我更恨我自己背叛了倾风,我没有一天不悔恨的,我恨死我自己了,我恨死我自己了。”刘梅哽咽道:“倾风是真心爱我的,这个世上再没有人象他一样的爱我了。”
陆夫人刚才还因为愤怒而雪亮寒酷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她冷冷道:“芸儿,扶我进去。刘梅,你也进来。”
许芸慌忙偷偷地拭去泪水,扶着她进房。一进房,二人都被屋子里空荡荡的景象吓一跳。刘梅缓缓入房。陆夫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让他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反正我也付不起他们工钱,倒不如让他们走了好。”刘梅冷冷淡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陆夫人叹口气,没有再问下去。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她哥哥刘建华被陆倾城杀了,她也被休,谁还会再理她。陆倾城没有把她从梅园赶出去,已经是看在倾风面上了。
许芸拉来梳妆台前的绣凳请陆夫人坐下。陆夫人又骂道:“既然你悔恨了,为什么还在倾风面前胡说八道?”
“对倾风,我一直怀着悔恨的歉意,所以我想在临死前为他做一件事。”刘梅毫不惧怕地迎着她凌厉的目光,“我绝不准许你再伤害他。”
陆夫人哼道:“自以为是的臭丫头,你懂什么?你都对他说了什么?”
“陆夫人,你也会害怕啊?”刘梅讥讽。
陆夫人不屑地道:“快说吧,我没有时间跟你罗嗦。”
刘梅悲凉地笑道:“是啊,我也没有时间跟你罗嗦。多活着一分,对我来说,就要多受一分的折磨。”
陆夫人厉声道:“你对倾风到底说了什么?”
刘梅不理她,反而瞧向许芸,哀伤地笑道:“傻瓜,快回头吧,别让她利用你。佟凤仙是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她儿子的心的。她控制不了那俩个男人的心,就想控制她儿子的心。偏偏,她儿子跟那俩个男人一样,就是不肯做她的傀儡。”
许芸惊疑不定地瞪着她。
陆夫人大怒,起身道:“走吧。”
许芸扶着她的手臂,在刘梅凄狂的大笑声里,骨颤肉跳地走出屋子。一名贴身护从走过来,躬身道:“夫人?”
“你到那边去。”陆夫人命令许芸。
许芸战战兢兢地走到一旁,再回过头,陆夫人似在吩咐那人什么,她忍不住望向那扇亮着灯烛的窗子,她的心便如掉进冰窿里似的,那样冰凉。她看着那个走进去,看着窗子里的灯烛突然间熄灭,一种极度的恐惧忽然从她心底深处升起。
那人出来,躬身道:“夫人,刘小姐自缢升天了。”
许芸脑海里轰然一响,娇躯一晃,几乎摔倒。
外面响起脚步声,一壮汉进来禀报道:“夫人,请尽快回怡心园。听说二领主府上发生刺客事件,林枫被刺杀,现在生死不明。堡主那里已经得到消息,相信本堡内外很快就会封锁。”
陆夫人命令道:“回府?”
侍从把她们扶上软兜,抬起她们迅速奔走,好像要逃离什么似的。从梅园出来,在随身侍从的护随下急急往怡心园赶。虽然她们极尽可能地避免遇上巡视的护卫,却还是撞上了刘锡城。
刘锡城惊讶道:“夫人,这样晚,您怎么在这里?”
陆夫人强打精神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到处都是看院护卫?”
刘锡城道:“启禀夫人,林二领主遇刺,听说伤势非常严重,堡主已经亲自过去探望。属下等是奉命搜捕可疑的人。”
“知道了。去办你的事吧。”陆夫人命道:“回府。”
随身侍从抬着软兜以最快的速度离去。刘锡城望着这支急匆匆的队伍,心中充满疑惑。
据郎中禀报,林枫的伤势虽然严重,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心脏,只要精心疗养,很快就能复员。陆倾城这才放心,又做了番安排后,在蔡仲和、李安国及亲随侍从的护随下,从林府出来回书香院。清见月抱着白狐站在大门前翘首以待,见他们回来,顿时如释众负。
“二领主如何了?”
进厅,清见月放下白狐,伸手侍候他解下披风,又接过蔡仲和的披风。
“听郎中的意思,应该没事。”陆倾城坐下,看一眼地上烧得旺旺的炭火炉子,“让你费心了。我不让他们吵醒你的,却还是把你吵了起来。”
清见月捧来热茶,先递一杯给陆倾城,笑道:“属下是想,堡主今晚一定是不能睡了,所以让他们把炉子烧旺一些,好方便您办事。”又递一杯给蔡仲和,“漂亮哥哥,捉到刺客了吗?”
蔡仲和接了热茶,道:“刺客跑了。据唯一的目击者骆玉亭说,刺客只用了一招,就把林枫撂倒。”
清见月俯身又抱起脚下用爪子扒他的白狐,吃惊道:“以林枫的功夫,岂是那么轻易就被人摆平的。”
蔡仲和道:“这才是关键。”
外面忽传来禀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苏大主管、周大主管求见。”
“请他们进来。”陆倾城说。
棉帘子一挑,苏海波、周鹏进来。行礼后,他们依照尊卑顺序入座。清见月把偷懒耍赖的白狐放到陆倾城大腿上,急急忙忙去倒茶。
陆倾城道:“俩位大主管也来了。”
苏海波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属下怎能安眠于枕呢?”
周鹏问道:“请问四领主,刺客捉到了吗?”
蔡仲和道:“我们正在谈这件事。按骆玉亭的话说,这个刺客剑法快如奔雷闪电,神出鬼没,非常可怕。”
清见月把茶一一递到苏海波、周鹏手边后,立刻追问:“刺客到底是谁?”
蔡仲和道:“骆玉亭说,是许澜。”
清见月脸上的表情一僵,苏海波、周鹏大吃一惊。
抱着托盘,清见月皱眉略思索了一下,又关心地看向陆倾城。陆倾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白狐,他微低着头,象在沉思,从他的侧面看去,他显得很平静,并没有清见月担心的愤怒。他平静的样子,显得那样深远,孤独、倔强、高远……清见月不知不觉看得呆了、痴了,他如痴如醉的傻样全落在蔡仲和眼里,一颗心更加憔悴。
三个人组成的这副画面,却不料又被苏海波、周鹏看在眼里。
直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客厅的气氛才算恢复正常。蔡伯安进来。陆倾城道:“问的如何?”
蔡伯安道:“骆玉亭一口咬定刺客就是许澜。”
大家听了都不说话。
陆倾城沉呤道:“大执法的意思呢?”
蔡伯安道:“属下觉得此事透着蹊跷。请堡主准许属下招许澜问话。”
陆倾城想了想,忽然问道:“倾风呢?他身为大领主,堡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为何不见?”
大家脸上都显出疑惑的表情,没有人答话。
陆倾城又道:“招许澜问话可以,但不要吵扰到母亲。”
“属下遵命。”
蔡伯安从书香院出来,迎面遇上刘锡城。
刘锡城道:“大执法,梅园的刘小姐死了。”
蔡伯安一怔,迟疑道:“你是说刘梅?”
“是。”刘锡城道:“有一事,属下不知该不该禀报?属下今晚巡查时,遇上陆夫人。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的样子着实可疑,属下一查之下才知道,陆夫人是从梅园出来的。”
蔡伯安的脸色霎时凝重,嘱咐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再说给任何人听。”
刘锡城忙不迭点头道:“属下明白。”
怡心园。
陆夫人瞪着进来的心腹手下,问道:“查的如何?”
那人道:“据属下查,林枫只是受了重伤,并无生命危险。但是,在出事的时候,骆玉亭也在。奇怪的是,他不但毫发未伤,还一口咬定,他看到了刺客的真面目。”
陆夫人问道:“刺客是谁?”
“是许澜。”那人说。
一句话惊呆陆夫人和许芸。
许芸骇然失色道:“夫人?”
“不要惊慌失措。”陆夫人斥喝一声后,冷笑道:“这是阴谋。可恶,他嫁祸的不是许澜,而是我。”
有侍婢匆匆进来道:“夫人,蔡大执法来了。”
许芸颤声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陆夫人哼道:“让蔡伯安进来。”
时间不长,蔡伯安进来。他拱手道:“属下给夫人请安。”
陆夫人开门见山地道:“蔡伯安,你是否在怀疑今晚的刺杀事件是本夫人指使的?”
“夫人误会了。”蔡伯安恭敬有礼地道:“因骆玉亭一口咬定刺客是许澜,属下不得不按着程序请许澜过去问一下话。属下对夫人绝对不敢有任何不敬。属下来时,堡主也吩咐不得吵扰了夫人。属下惭愧,还是打扰了夫人清休。”
陆夫人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冷冷道:“你不用找许澜问话了。本夫人告诉你,许澜被我派出去办事。他不在城堡,又怎能刺杀林枫。你最好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