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月和他的狐狸-第6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多久了?已经很久了很久了。
当这里的主人再回来时,这里的门已不再为她敞开,这里的主人艳丽的双眸里也不在映入她的身影。于是,懊丧、悔恨、悲伤、痛苦终日食蚁她的心,她再也不堪忍受,她再也不能这样等待下去。她要敲开这里的门,不惜任何代价。她要用曾经铸成大错的手重新挽回昔日失去的东西,她要这里的主人艳丽的双眸里再次只有她的身影。
刘梅抬头注视着门匾上的三个金漆大字“牡丹园”。不管被拒绝多少次,都绝不气馁。终于,她如愿以偿,这里的主人答应见她一面。
“刘小姐,请跟我来。”吕英说。
“是。”
在婢女香荷的扶持下,刘梅跟在吕英后面,脸上是掩抑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就在他们的身影没入牡丹园大门的一刹那,一个披着玄色大斗篷的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却又在瞬间消失无踪。螳螂在前,黄雀在后,披着玄色大斗篷的神秘人从出现到消失的短时间里,又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出现,且在瞬间消失。
风在刮,从下午的时候起风,越刮越大,气温骤然下降,看样子,一场大雪将要来临。吕英把刘梅主仆直接带到第三进房院的客厅,皮笑肉不笑地道:“刘小姐,您坐着等吧,我家少爷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至于要等多久,我就说不准了。”
“吕爷有事尽管忙,都是熟人,礼仪就免了吧。”刘梅还是保持着最完美的风度。当然,她的态度已经没有了往昔的骄傲,剩下的只有谦逊到极点的谨小慎微。
“哈哈哈。”
吕英干笑几声,转身走了。他才懒得跟这女人浪费唾沫腥子。
刘梅对香荷使个眼色,香荷会意。她走到厅门处张望,眼看着吕英追转眼没入了花园的偏门,院子里虽然还有些守卫在值勤,但是都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她向刘梅点点头,刘梅立即起身,走出客厅,若无其事地上楼,推开雕花门,她吩咐婢女留下,然后才踏入花厅,直奔卧房。
由于激动,她颤颤巍巍、不可抑制地唤道:“倾风,倾风……
这间大卧房以高雅神秘的水蓝色为基调,被一张巨大的绣屏隔成两间。刘梅想都不用想,便认定倾风象往常那样躺卧在屏风后、那张华丽的杏黄色床帐内。她的心象大海上的波涛般激荡起伏。绕过屏风,失望的是,倾风并不在房里,她的心倏地一沉。
那么倾风在何处呢?
他正躺在浴室里,闭着眼睛享受温泉水的滋润,蜡梅花洒满荷花池,浓郁的花香缭绕,梅香在侍候他洗头,兰香负责不断地添加热水,歌艺坊梅兰竹菊四美人中的二美,另二美被送进蔡府,既然人家大闹牡丹园,叫唤大领主、四领主公然招妓嫖娼,就干脆名正言顺地留下来做妾婢,看还有谁敢说个二字。
蜡梅花开了,芬芳馥郁的香气飘满整座牡丹园。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想起了那个让他爱、让他痛、让他苦、让他恨的女人。他坐在梅花楼,听着美人的歌,喝着美人送来的酒,但是他的心就是无法快活起来。他心里溢满了绝望的黑暗,他恨极自己的没出息。
毫无预兆的,一切发生的都是那样突然,何云雅忽然站在他眼前。她美丽的脸孔就象带上了一层冰冷的面具,她又深又黑的眼睛直直的毫不忌讳地盯视着他。由于来的太急,纵然她站在那里一动未动,长长的亮亮的乌绢般的秀发仍旧在风中飘飞,衬托着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和飘逸。然而,她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去时,留给倾风印象最深的还是她深邃幽明的双瞳,还有那无邪的邪气飞扬在乌绢般的秀发上。
吕英轻悄地走进浴室。倾风微微一颤,蓦地睁开眼睛。吕英躬身道:“少爷,刘梅来了,小人安排她在客厅里候着。”
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倾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此刻,他仍然震惊于下午出现在梅园中的何云雅,那是隐藏在另一张面具下的何云雅吗?
从浴池里出来,热腾腾的水汽从他一丝不挂的粉红色肉体上散发向空间,晶莹的水珠子从他乌黑的发梢上滴落,顺着修长美丽的身体滑下……竹香、菊香满脸通红地垂下脸,然而不管多么害羞,还是挡不住偷看。
那具挺拔修长的身体,没有半寸多余脂肪的肌肉,象闪亮的小蛇般爬满宽厚的胸膛、手臂和双腿,尤其令人移不开目光的是他那六块腹肌,却又毫不夸张,充分地展现出男性的魅力。
二女越看越爱,在侍候他梳头更衣时,自然免不了抚摸。倾风也不怪她们,他现在的确需要女人来舒解,他心里很乱,一个下午,他都在想着何云雅的事情,越想越觉得里面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梳洗整齐,倾风从浴室里出来,在二美的陪伴下走进梅花园,由于刘梅不断写信哀求,他在上午的时候突然脑子一热,答应晚上见她一面。当然,报复的心理也占了大半。可是,当他快要到达客厅的时候,他突然感到索然无味,拒绝了二美榻前侍候的请求,踏上回卧室的楼梯。
走进卧室,关上雕花门,他解下披风,顺手扔到地上,绕过大屏风,看到的却是刘梅含羞带怯地侧卧在大床上,身上只罩了一件薄衣,灯光里,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她曲线玲珑的玉体。
倾风顿时心情大坏,他眼中射出寒洌的怒芒,“刘小姐,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客厅里,而不是偷入我的卧室象个妓女一样不知廉耻的张着双腿。”
刘梅得了热病似的火红了脸,但她没有捂住脸,也没有羞得无地自容,而是从榻上移下来,盈盈地跪到地上,“您回来了。”
倾风缓步走过去,抱着双臂俯身看了看她,忽然,他发出一声冷笑,“行了,穿上你的衣服回吧。我累了,不想再应付你。”
刘梅扯住他袍角,颤声道:“风,我知道我错的有多厉害,我这样并不是想求你原谅,我欠你太多,哪怕是用死也无法弥补。我只想侍候你,为奴为婢什么都可以。求你,风,求你别赶我走。”
倾风望着灯光下她楚楚动人的泪颜,往昔的恩爱情恨、悲愤愁怨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臂。
刘梅欣喜若狂地扑入他怀里,“风,风……”
喀的一下,轻的几乎没有的声响,听在倾风耳中却如雷贯耳。他眸光迅速瞥向雕着百鸟朝凤的衣柜,再移回来时看到刘梅正颤抖着双手拼命地解他的衣服,不期然的,清见月的话闯入脑海。
“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吃饱了撑的闲了没事干吗?整天恨啊爱啊,活得累不累啊?刘梅不就是背叛你不要你了吗?好啊,她背叛得好。她要是不背叛你,你现在就已经娶了她,娶一个不爱你的阴谋骗子,骗了你的金钱,骗了你的身体,把你变成残花败柳,再也找不到个更好的女人来爱,那才叫吃亏大呢。”
又是喀的一下,这次比先前那一响稍大了些。
“至于堡主为什么横刀夺爱来抢你的女人?那是老天爷命令他干的。因为老天爷想告诉你,小子,错了,那女人不是我为你安排的。我为你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女人,温柔、善良,勇敢、聪慧,最重要有一颗爱你的心,甚至可以为你献出她宝贵的生命。你自已选,你是要刘梅,还是要她?”
倾风豁然大笑,猛然推开刘梅。刘梅尖叫一声,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惊疑地望着他。倾风好笑道:“算了吧,刘小姐,还是保住你的尊严吧。我已经不再爱你,更不可能跟你破镜重圆。”
刘梅大急,扑向他,却扑了个空。她又急又慌,用一种哀怨至极,让人心酸痛楚的声音道:“风,我真的没敢奢求,我说的全是实话,我只想向你赎罪啊。”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赎罪不赎罪、后悔不后悔的。感情破裂了,再怎么缝补都会有裂纹的。”倾风冷漠无情地道:“对我来说,你已经成为过去。走吧,趁我现在心情好,别让我叫人丢你出去。”
刘梅感到脑袋仿佛要炸裂了,身体内忽冷忽热,不知道心脏是否还在跳动,也忘记了呼吸的存在。怎么办?怎么办?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下次了。她急得要死,但是她不敢过于逼迫,她知道,倾风说的出就会做的出。无可奈何下,她起身道:“请容我换衣。”
倾风转开脸,目光对着雕花大柜,“请。”
刘梅默默地脱去身上唯一的外袍,她偷偷看向倾风,倾风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雕花大柜。刘梅大失所望,拿起衣服慢慢地穿着,她不停地想着策略,等她穿的差不多时,心里也拟好方案。
“你穿好了吗?我没有那么多的耐性等你。”倾风走到雕花大柜前,“穿好了就赶快滚。”
“风,我不会再惹你烦恼。但是,我想在走之前,告诉你一件事,算是弥补我的罪过。”
倾风叹了口气,回转身往柜门上一靠,嫌恶地道:“快说。”
刘梅垂下头,假装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憎厌,“是有关您真正生母的事。”
倾风不说话,他到底要看看这女人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刘梅似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言夫人不是您的亲生母亲。”
倾风听了,微微一怔,嘲笑道:“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些吗?”
刘梅颤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言夫人不是您亲生的母亲。”
倾风心底深处涌出一种遏制掩不住的厌恶,他真恨自己为何瞎了眼睛会爱上这个女人。他背过身子,甚至连看都不愿再多一眼,“出去吧。”
一股寒意从刘梅的脚底直窜到头皮上。她摇着头,急切地叫道:“风,你信我,这次我没有骗你。”
倾风阴森森道:“一个人变了心,怎么求都是求不回来的。当初我求你时,你拒绝我的话,比现在还要难听。”
刘梅象是遭到重重一击似的,喘气道:“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滚出去!”
这三个字,倾风说的坚定绝然,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我不滚。我死也不离开你。”刘梅疯狂地扑过去,扯住他的衣袍,哭泣道:“你杀了我,我也离不开你。我不离开你。”
倾风再也忍无可忍,大声道:“来人。”
吕英从楼下奔上来,一眼看见个子矮小的周兰贴着雕花门窃听,斥道:“周兰,好大的胆子。”
周兰吓得双脚一跳,滑稽的样子宛若一只乌龟似的缩手缩脚,“我听见少爷叫人,所以、所以……”
吕英骂道:“少爷叫人还不快进去。”
推开雕花门,二人进房。
倾风喝道:“拖出去。”
吕英、周兰揪住刘梅,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拖走。刘梅号啕大哭,凄厉的尖叫:“风,我爱你,我真得好爱你。你要小心,风,你要小心佟凤仙。”
随着雕花门闭上,倾风也慢慢闭上眼睛。当他再睁开眼睛,那眼底的深处溢满了恐怖的黑暗。他缓步走向雕花柜,颤抖着手抚到柜门上,忽然一道死亡之芒子夜般漆眼的眸子里闪射出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柜门揪出一个女人,好象在拎一只小猫似的,把她摔到床上,狠狠地勒住她的脖子。
倾风脸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