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月和他的狐狸-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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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一阵雨一阵,一阵紧似一阵,好像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清见月的心。
小倩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忧郁地望向蔡仲和。蔡仲和望着窗外的风雨,显得格外幽静深邃、神秘莫测。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倾城,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清见月的身体在颤抖,清见月的手在哆嗦,清见月的心如刀绞。
这还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从狐儿被下药,怡心园的古怪,林老太公突然来访,风月山庄的战书,到老夫人刺杀龙大夫人,唐兴、贾利的出现,一件紧跟一件地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清见月心头蓦然一震,不对,这绝非巧合。
蔡伯安沉重地道:“如果公子无法定夺,属下只好……”
“倾风少爷对本堡和堡主的忠诚,是无庸置疑的。”清见月闭了闭眼睛,缓缓道:“不需要对此事做任何处理,不需要派人再对牡丹园做任何监视。今晚之事,严守秘密,如有外传,按堡规处置。”
林枫、蔡仲和、苏海波、李安国、方润民、周兰等人闻言颇感震惊。
蔡伯安锐眸凝视着她,“公子可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清见月笑了一笑,“总要赌一把。”
“我无法同意这样的决定。”林枫忽然道:“这关系着陆家堡的生死存亡,岂能儿戏视之。”
清见月皱眉。无论如何,他不是陆家堡的陆夫人,如果有一位领主反对,他的命令就无法成立。
苏海波道:“我也无法同意。这样的赌注,太危险。”
方润民道:“属下也是。”
李安国沉默,很符合他的风格。
“大执法、四领主也无法同意吗?”清见月望向蔡伯安兄弟,他们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连他们都反对他,事情就不好办了。
蔡伯安无语,蔡仲和无语。
清见月急道:“大执法、四领主也不能支持我吗?”
林枫叱道:“大执法,还在犹豫什么?必须立即逮捕唐兴、贾利,严加审问。”
“不可以。”清见月反对道:“如果逮捕唐兴、贾利,就等于是煽倾风的耳光,是在说倾风有谋反之心。到那时候,就算倾风不反,也会被逼得反了。即使倾风不反,陆家堡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你们应该清楚,敌人如此费心费力地设置这么大个圈套,等的就是我们一个乱。”
林枫大声道:“依见月公子的意思,我们就坐视不管,任事态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吗?”
“倾风是本堡大领主,他对本堡和堡主的忠诚,我们不应该有任何怀疑。”清见月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不是坐视不管,而是应该相信倾风。相信倾风会主动把唐兴、贾利交出来,相信倾风仍然会象上次那样没有抛弃我们,而是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所以,一个字,等。”
“公子维护倾风少爷的心情,属下能够理解。但是,公子可曾想过,你下的这个赌注有多大吗?”林枫声若打雷般,“杀父杀母的仇比天还大。如果倾风少爷反了,又该如何?”
清见月怒火燃烧,“如果倾风少爷真的反了,就割下我的脑袋好了。”
人们大惊失色。
苏海波劝道:“见月公子,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蔡仲和道:“我赞成见月公子。”
林枫怒吼道:“四领主疯了吗?”
蔡仲和朗声道:“二领主放心,我头脑清晰的很。现在,堡主不在,我们必须倚靠倾风少爷出来主持大局。况且,堡主对倾风的倚重和信赖,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由于我们的轻率而做出错误的决定,导致无法收拾的局面,我们如何向堡主交待呢?”
“我同意四领主的话。”
李安国终于表态。
林枫沉声道:“大执法,你怎么想?”
“我的心情很沉重,因为我到现在还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蔡伯安的声音里仿佛压着千均重石似的,“从狐儿被下药,太公到来,风月山庄的战书,老夫人刺杀龙大夫人,现在又出个唐兴、贾利,时间上拿捏的如此准确,难道这一切只是凑巧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呼吸开始急促。
“依见月公子的话说,这是个圈套,是个精心设置好的大圈套。”蔡伯安突然愤怒道:“接下来再发生什么,也不会让人感到惊奇了。”
房内死一般寂静,由于还处在天崩地裂般的震憾之中,良久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
“在事情的真相还不清楚之前,我们不能自乱了阵脚。”蔡伯安威严地道:“我同意见月公子的话,一个字,等。我们必须等,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好一会儿,苏海波冷静地道:“既然是大执法的意思,我没话可说,我同意等,但是,我认为监视牡丹园的人员不能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蔡伯安点头,“好。二领主呢?”
“这简直是疯了。”
林枫豁地站起来,大步就走。
清见月大急,“二领主。”然而,林枫高大雄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清见月忧心如焚道:“大执法。”
蔡伯安安慰道:“公子不必忧心,我会说服林枫。公子也不能怪他,他身负陆家堡的安危,不能不谨慎从事。”
“有大执法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清见月道:“小麻雀。”
小麻雀从角落里走出来,颤声道:“公子。”
“回到她身边去吧。”清见月命令道:“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她。”
“是,奴婢知道了。”
小麻雀躬身一礼,悲痛地望了她一眼,退出花厅。
又商议了一阵,他们退了出去,屋子里霎时空荡荡的。风雨敲打着窗户,不知是否无法忍受料峭的春寒,清见月的身体又颤抖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谋划的这一切?到底是谁?是他吗?是他。
憎恨从他的眼睛里闪射出来,痛苦在刹那间贯穿他的身体。他倏地站起来,突然腿上传来一阵麻痛,蓦地又跌坐下去。忽然,一双温暖柔软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他。
“小倩?”
“是我。”小倩从后面搂住他,“不需要怀疑,公子的决定是正确的。所以,请公子放心好了,请您冷静下来吧。”
“我怎么了?”清见月问。
小倩温柔地道:“你在发抖。”
“我以为你走了,原来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
“奴婢会一直陪伴在公子身边的。”
“你害怕吗?”
“公子不怕,奴婢就不怕。”
“我很怕。”
雨停了,风儿疾吹,吹散乌云,月儿把淡淡地清辉洒满大地。夜色朦胧,临进池塘的细柳迎风飘拂,春花也摇曳多姿。倾风快步登上牡丹楼,推开雕花门,房内灯火通明,何云雅慵懒地立在窗前,就象在欣赏雨后的春夜般,那样子轻松闲适极了。
“你来了。”
倾风醇厚的嗓音如醉酒般迷人,不知是否心情激荡,竟然带着轻微的颤意。
何云雅回身,风儿吹起她乌绢般的秀发,灯光里,她笑得象头小狐狸精似的,“我怎能不来呢?你需要我不是吗?”
倾风哼一声,“如果我要杀老贱人,夺取堡主之位,你会跟着我吗?”
何云雅扑到他怀中,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抱住他,“我会。”
倾风盯着怀里千娇百媚的女人,“如果我被赶出陆家堡,一无所有,你还会跟着我吗?”
何云雅把脸贴到他胸膛上轻轻地蹭着,“我要的是你。”
倾风不禁皱眉,“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在乎什么?”何云雅抚摸他宽厚的胸膛,一脸陶醉地叹息,“能够这样抱着你、抚摸你,真是让人幸福。倾风,你就象康庄主送给见月的大鱼,不但金光灿烂,而且超级鲜美。”
她馋涎欲滴,那模样令倾风脑海里闪出一副画面,自己变成了一条待宰的大肥鱼,而她则是一只口水长流的波斯猫。
倾风又好气又好笑,“你不会是想把我当成一条鱼,从头到脚啃了吧?”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何云雅满脸羞红。
“你是我见过的,除了见月外最奇怪的女人了。”倾风露出今晚第一朵笑容,“你实在是令我好奇,你到底是谁?”
“爱你,喜欢你,想把你占为己有的女人。”何云雅俏皮地说。
倾风板脸道:“厚脸皮,不害臊。”
何云雅豪爽地大笑,“倾风,你不喜欢吗?或者你喜欢我含蓄些,可是我真得好爱你。”她伸出手,温柔地捧住倾风的脸,她毫不怯惧,更不忸怩,坦荡荡,充满深情爱意地望着他,“我实在是压抑不住,只想使劲爱你,一辈子爱你,为你死了都可以,心碎了也没关系。真的,我不骗你,我就是这样想的。”
倾风眼眶湿了,热泪润泽了他犹如子夜星辰般明亮的黑眸,美丽夺魂。“我爱你”三字几乎脱口而出,蓦然用力搂紧了她。
“你不怕付出了这一切,却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吗?”
何云雅脱口道:“我爱你还来不及,哪有空去想那些。”
倾风望着她,再也不说不出话。
“我每天都想着你,不停地想着你,晚上做梦也会梦见你,我梦见你说,你也象我爱你一样爱我。我好开心,我就象拥有了整个美丽的星空。我抱着你,使劲地吻你,把你的嘴都吻肿了。我还摸你,可是一醒来,才发现抱住的是个枕头。“
何云雅一点都不知道害羞的描述着美好的梦境,可是当说到醒来发现抱着的不是心爱的他,而是个枕头时,一脸沮丧的样子,让倾风又爱又喜欢又想笑。
“你瞧,我就是这样的。我从来不想让我不开心的事,更不想不该想的事。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一想起你就觉得好幸福,快乐得想告诉所有的人。”
何云雅漂亮的黑眸里洋溢着灿耀的光芒,使她的脸看上去更加迷人。倾风心荡神摇,情不自禁地亲吻她娇艳的脸颊。
“看到你在我的房里,我高兴。今晚,我心里一直空荡荡的,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那最难熬的三年。我看着那些人,心里就想作呕,他们居然会是我的亲人,是我父亲生前的朋友。我看着他们,好寒心!”
“在你心里是谁最重要呢?当然是我了,对那些恶意想伤害你的人,让你不开心的人,想谋害你的人,赶走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何云雅摆摆手,就象赶苍蝇似的。
倾风不禁大笑,“你真是个千变万化的女人。我想,你一定是个狐狸精。”
“是九条尾巴的。”何云雅补充。
倾风被逗得又是大笑,蓦地把她横抱而起,躺倒在床上。倾风压住她,低下头就吻住了她诱人的香唇,如饮佳酿般。
冰园兰院的花厅里,清见月趴在漆花桌上,双手捧颊,目光呆呆地注视着锦垫上睡得昏天黑地的白狐。小乌鸦、小倩坐在外厅煮水烹茶。
“你看公子,他坐在那里一直发呆,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见过他这样安静呢。”小乌鸦说。
清见月叹口气。
“公子的心情一定很沉重。”小倩手里忙活着,“在这一个时辰里,他整整叹了三十二声。”
小乌鸦张大嘴,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