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寻道录-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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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谷的乱石堆里行走时,根本看不到这座石门,然而当他走出来后,这座石门便出现在他眼前,仿佛这座石门只愿意被它挑选中的人看见一般。
而且石门的后面也只是空空的一片,仿佛就在虚空之中突然出现,给人产生了难以捉摸的感觉。
这座山谷内的石门的开启甚至比找到这座石门更加简单,不需要念什么咒语,没有什么巧夺天工造化的恐怖机关,当杨昭的右手轻轻触到石门粗糙而充满庄严感的表面上时,噗的一声轻响,无数积年灰尘自石门缝中喷溅而出,然后石门缓缓开启。
杨昭抬头看了一眼比前些时日更加高耸雄伟的圆月,然后他的目光与小白震惊的目光相触,便抬步跟随着早已进入这座石门中的神秘人走了进去。
雄伟、庄严、肃穆、宏大、神圣,甚至还有一些阴寒,这种特质的感受,往往都建立在巨大的空间尺度上,就如同苍鹰不敢轻越的南斗山,当这些建筑与人类渺小身躯产生极强烈对比时,便会产生这种感受。
走进巨大的石门,向下走了不知几万级的漫长石阶,当走到一片平地的时候,这些感受也瞬间占据杨昭与小白的脑海。
因为他们看到了这块平地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大殿,此大殿比以往看到的任何建筑都更加宏伟巨大,也是有所不同。
平常的大殿都是坐南朝北,而这座大殿却是在地底之下坐东朝西。
这个空间大到完全无法想像,幽深不知深几许,高远不知高几许,甚至大到让人产生错觉,这是梦境中才能出现的地方,这是唯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有力量开辟的世界。
不知从哪里透来的清光照耀,无数根粗壮的巨大石梁,横亘在空间里,这些石梁上刀砍斧斫的痕迹规律而清晰,极为粗壮,平面可以让四辆马车并行。
他们看着身前那条宽敞笔直悬空的石梁,竟觉得自己根本看不到石梁的尽头,然而远处粗大的石梁横亘在巨大空间内只是极细的蛛丝!
粗大的石梁像蛛网一样向中间集中,最后汇成遥远岩峰中空部的一处石坪,坪上远远可见一座殿宇,那座殿宇应该极大,但站在崖壁处望去却像是巧手匠人在米粒上雕出的镂空微雕,至于与那座殿宇遥遥相望的杨昭和小白,对这个巨大空间而言更像是不存在不一般,如同岩壁间的一粒沙!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撼。
面对这样不可思议的宏伟存在,谁都会难以自抑生出敬畏感,想要跪倒在地膜拜,甚至因为感受到自身的渺小无谓而泪流满面。
因为在这样宏伟的世界面前,人类只能是蝼蚁。
……
……
ps:不知为何,起点个人中心总是打不开,我都打了十分钟了!真郁闷。
第四十二章那些年谁曾来过
过了很长的时间,杨昭与小白才在这震惊之中逐渐醒悟过来,他们的情绪却是非常复杂。
这里可以说成是传说中的不可知之地,因为修真界之中的典籍从来都没有对此地有所记载,举目望去大殿之中只觉得一片荒凉,越空旷雄伟越发觉得荒凉,而且那无数信徒跪倒在巨大石梁上膜拜黄泉的画面,不由得让杨昭与小白皆是生出无数唏嘘感受。
能在山谷之内开辟出这样巨大的异界空间,若开辟这样的空间的人不是传说中的仙人,实在令人难以想像到底是谁还有这样的能力将此地开辟。
杨昭与小白唏嘘之余,又不禁生出强烈的渺小感觉。
紧接着,通过身前这宏伟近乎逆天的建筑空间,杨昭又想到了更多的一些事情。
或许是这模拟的黄泉之地不容于世,才会有人在幽冥界与修真界之中的夹缝之地修建了一个这样近乎神迹的空间,可是这样解释的话,那些修妖者们怎么会知道这座空间的开启方法?难道那些修妖者们的先祖与幽冥界中的魔物有关?
站在岩壁边缘沉默观看很长时间后,杨昭与小白走上了石梁。粗大的石粱把大殿之内的空间联贯起来,最终交汇在远处的空中,石粱极为宽厚,能容四辆马车并排前进,看那些撞击痕迹和碎石,都无法将这些石粱砸垮,可见这石梁是如此的坚固,两个人走在上面,更是不可能让石粱有丝毫震动。
石头毕竟是悬在极高的空中,旁边没有任何遮掩,有风呼啸穿掠,回声缓慢折荡,给人产生了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杨昭看着石粱外空荡荡的世界,听着耳畔的风声,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僵硬起来,心想如果被有风刮落到石粱处,或许要在空中飞很长时间才会堕到大殿内极幽深的地底。
通往巨大空间中央的石粱很长,二人走了很长时间,还只走完了大概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远处的殿宇依旧像微缩景观般小,不过在宏伟空间里的渺小卑微感和恐惧感,随着行走渐渐淡去。
杨昭与小白脚下的速度比最开始时快了很多,他甚至能够分出精神去看一看石粱四周的风景,虽然石梁四周全部昏暗幽沉空空如野,根本没有任何风景。
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忽然出现了很深的线条,那些线条深深刻进坚硬的石粱中,看似无规律的四处延展,有极小的石砾在线条里随着轻风滚动。
杨昭借着上方垂落的天光认真望去,发现这些石梁上的线条组合在一起,竟是一幅线条很简洁的画,这些画笔力拙憨有力,应该是由刀斧之内的金属兵器镌刻而成,看上去就像是极古老的某和岩画。
石梁上的岩画随着二人脚步的移动,逐渐依次展现在他们的再前。
这些岩画很大,而且有很多幅。
第一幅岩画,画的是一本书
一个,面目模糊的汉子,腰着围看草裙似的衣物,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黄泉边的大地之上,向着落雨的天空惯怒地吼叫。
第二幅岩画,画的是漫山的野火。
几个面目模糊的妇人,身上穿着粗布织的短裙,手里端着一盆水,站在野火边的竹林里,面对着黄泉滚落在大地时痛苦地哭泣。
第三幅岩画,画的是幽冥的血海
血海漫过黄泉洒落在大地之上,人们面对着血海无法拯救自己的身体,只得被这幽冥的血海所淹没。
第四幅岩画,画的是震动的大地。
千万个没有面目的黑点,站在伤痕满地的田野间,似乎在埋葬死者,似乎在拯救生者,他们没有怒吼,没有哭泣,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每一幅岩画画的都是幽冥洒落到人间的怒意,画的是人们被血海所淹没之后的痛苦与拼争,岩画里的人们面目再如何模糊,但很清晰地表露着他们已然不属于人类的身份,慢慢同化成了鬼物。
石粱上的岩画还在向前蔓延,随着这些被血海所淹没的人们对于身体的掌握,还有意志的坚定,以及对自然的了解,他们面对各式各样灾害时便变得越来越镇定,或许他们的内心依旧悲伤愤怒,但无论怎样,他们生存了下来,并且一直活到了现在。
杨昭与小白一边行走,一边看着脚下的岩画,脸上的神情渐趋凝重,虽然他们无法完全理解或者说确定,当年这些人在石粱上刻下这些岩石的真实用意,这些人难道就是那些修妖者们的祖先,也或许就是幽冥界中的鬼物。
在石粱的最前端,最后一幅岩画非常简单,线条比涛面所有岩画都要少,最下方是三排混着无数小石洞的直线,大概代表已经繁衍生息占领全世界的鬼物,那些小石洞仿佛就是鬼物欢呼庆祝时高举的双手。
在三排直线的上方,深刻的石线组成了一个血海,以及一个黄泉。
小白眉尖微蹙,看着脚下简洁到难以理解的图案,思考着其中蕴藏着怎样的信息,然而无论她怎样思考,却也没有任何头绪。
杨昭盯着最后这幅岩画,扶着莫小白的手微微颤求起来,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寒冷,隐隐约约间猜到一些什么,却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过荒诞。
只可惜此时身在废弃如荒野的神秘空间之内,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仔细思考,思考这些那些野兽派象征主义达利之类的问题,就算他想去思考,离开石粱踏上高悬于空间中央的那片石坪后看到的画面,也不允许他再去思考。
无数根石粱汇聚在此地,天然形成一片石坪,石坪悬在无数丈高的空中,山风自坪外呼啸布来,吹的那片殿宇上浮灰飞起落下。
殿外堆着无数具白骨,那些浮灰便从这些白骨悄缝隙里落下去,然后不再飞起。数十年来,这样的过程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于是森然白骨的下方便积了约手掌厚的一层灰,让人觉得这些白骨似乎是躺在河泥之中一般。
走下石粱,杨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空间内的殿檐,第二眼便看到了大殿外这些在经年灰尘中的白骨,然后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难道这座空间在许多年前,经历了很惨烈的战斗?杨昭也不知道。
但是仅在外围便有如此多的死者,随着时光流逝,这些尸首已然变成了白骨,只有上面那些锋利的切痕,以及散落四周的零散骨胳,还能证明一些曾经的残酷。
杨昭与小白穿过白骨堆,来到靠近正殿处的石阶上,发现了数具完整的尸身,沉重的盔甲护着甲内的白骨,让他们没有散落,有几人如树枝般的骨手间还紧握着自己的兵器,至死至死后数十年也不曾放开。
他这两世也没见到过多少死人,更别说见过这么残酷的画面,所以心神也是难以保持平静,小白也是从未见过如此恐怖残忍的画面,美丽的脸颊显得有些苍白,紧紧握着杨昭的手,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些死者骨手间紧握着的宝物与灵器显非凡品,过了不知数百上千年甚至万年的时间依然寒意透彻,宁缺注意到这些人身上穿着的仙甲上竟有强大的禁制符文气息,更是大感震惊,心想这些人想必是当年那些极厉害的大能强者,也有可能是古修士。
因为符文禁制锻造仙甲的方法早已在修真界中失传,也唯有近古开天辟地后的那些早已消失的古修士才能有这样的仙甲。
他伸出手指轻轻拂去仙甲上的灰尘,想要看清楚那些禁制,却没有行到,当指尖刚刚触到仙甲表面,嚓喇一声脆响,看似坚不可摧的仙甲竟瞬间崩裂开来!
脆响之声连绵响起,石阶前这几名神秘强者身上的仙甲尽数崩裂,上面残留着的强大禁制气息,也随之消散在空中,再也感受不到丝毫。
仙甲的断口处光滑锃亮,明显是被剑之类的锋利武器直接砍断。什么人能够用刻如此轻易地砍断这般强大的仙甲?而且那道剑意竟是透体而不发,凝在仙甲之内数十年时间,直到今日被杨昭手指所触,才骤然迸发。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仙器所为?杨昭心中没有答案,沉默不语,
小白先前被吓了一跳,看着他此时的沉默,便看出了几分从容不迫,不由有些感动,握住杨昭的小手也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