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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紫虚寻道录-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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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船前行之势骤然减缓。

    这船似是大地之舟,割于大地,有无限重量,千叶佛光而起,也只能净化一丝,阻舟而缓。

    即便是他,也无法完全阻止那艘大船,大船确实变得慢了很多,但依然在继续向前,向着山崖撞去。

    “众生意……果然有些意思。”

    白衣微振,苏念的身影在峰顶消失。

    下一刻,他来到了大船上。

    一兽怒哮,鬃毛如剑,欲噬。

    苏念看了它一眼,一剑刺之,这妖兽气势骤敛,露出畏怯神态,颤抖着转过头去,随后便被杀死。

    玄蛟哈哈一笑,龙威透体而出,它走入了那些妖兽身间。

    阵阵龙吟而出,它看着那些妖兽们的脸。

    无论是何等妖魔,都不敢与它的眼光对视,转过脸去。

    真龙血脉乃天地至极,这些妖兽即使化为天外心魔,但也有着妖兽们的缺陷,对于高贵血脉的妖兽,却只能被其威压所阻,不敢前来。

    所以这些妖兽不敢与它一战,都在躲避着它的到来。

    但这又能躲到何时?

    所以这些妖兽们早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虽然看着前方的同伴不断堕地,它们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却依然咬着牙继续前冲。

    众妖兽做出了自己的反应,它们低着头,向船首走去,大船上变得拥挤无比,似要把玄蛟挤出大船。

    苏念微微蹙眉,伸出手指,天外剑剑气纵横,点在身前一尊妖兽的眉心,那妖兽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明亮,最后变成纯白的光体散开死亡。

    拥挤的船板上刚刚空出来一个位置,便有一尊妖兽向前踏出一步,填补了空缺,无论玄蛟和苏念杀了多少妖兽,总有后继者。

    然后那些妖兽也开始自杀。

    这些妖兽以爪为剑,把自己的头颅割了下来,一道至纯的黑色魔光冲天而起,然后散落于船板上。

    以爪为刀的那妖兽,把刀锋向上挪了挪,用力一捅,把自己的心脏捅破,一道至纯的黑色魔光各前涌出,溅的到处都是。

    无数妖兽前仆后继死去,大船上的魔光浓郁的难以想象,千叶与苏念还有玄蛟皆是眉头微皱,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感觉到有些难受。

    心魔之毒将清但终究未清,遇着众生成魔决然殉道的手段,他们体内的残毒,亦是再次暴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困意朦胧,位置相对
    不是杨昭不来,而是他遇到了麻烦。

    清晨在崖洞里醒来,第一眼就看见那般血腥恐怖的画面,紧接着便是逃亡,再逃亡,虽说曾经有过几句简短的对话,但事实上,这还是杨昭第一次有时间认真看看连衣的模样。

    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连衣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浮肿,虽说无法掩去她眉眼的清丽,但即便没有这些浮肿,也不过是清丽罢了对普通女孩子来说,清丽便是极好的形容词,但巫灵族乃是古巫族与人族混血的后代,向来以美貌著称,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人类与魔族贵族们最贪心的对象,少女既然是巫灵人,清丽一词只能说明她生的很是寻常。

    她像个婴儿一般抱着双膝,侧躺在青草地上,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眨也不眨,仿佛沉睡不醒,但杨昭记得她的眼睛,那双眼眸在崖洞里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他的眼睛很干净,她的眼睛也很干净,但和他不同。

    她的眼如秋水,却不是湖水,而是一抹更淡更清的水色。

    那只青瓷碗静静地搁在檐下,一场清新的春雨洒落大地,顺着檐角淌落,嘀嘀嗒嗒,渐成琴曲,不多时,春雨渐停,阳光重现明媚,那只檐下的碗仿佛先前,但碗中多了些水,没有颜色,却仿佛带着春意,没有味道,却仿佛冲过一番新茶。

    是的,便是瓷碗里的那层水。清澈而浅,但不薄。

    看着沉睡中的少女,杨昭很想她睁开眼睛,让自己再看看那抹空山新雨后的水色。

    紧接着,他想起在崖洞里初见时,曾经看到她眼瞳四周泛着一些奇诡的幽绿火焰如果所料不错,那应该是巫灵树种下的剧毒,所以灭魂才被少女毒死,难怪自己这些人也会被少女逼得无法阻拦少女的攻势,只得逃亡。

    杨昭把手搁到她的脉门上。发现她的经脉竟是空荡荡的。几乎没有残留任何真元,更加可怕的是,她的气血明显流失了太多,脉搏已然滑软无力。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只怕她真的有可能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个发现让他紧张起来。赶紧想办法,只是随身携带的药物与食物,已经被他在昨日那场战斗中抛出来打人。他想了想,把神识送入储物戒指中,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在看似已经空无一物的彼处,找到了一个箱子。

    那是最后一个箱子,很是沉重,刚刚出现在青草堆上,便让地面向水里沉下去了三分。

    打开箱盖,无数明亮夺目的灵石,便出现在他的的眼前,最上面还有一份薄薄的书册,叫做神魔杂志。

    这是古云送给他的礼物,最直接,也是最厚重的一份。

    如果这箱子里的灵石能够买法宝,应该能很轻松地买上一条街宝物。

    但是友情又怎能以价值来衡量?

    所以这些灵石在杨昭的眼中,也比不得这本神魔杂志。

    但在这片凶险的草原里,这些灵石和神魔杂志没有任何用处,他把神魔杂志放回去,把灵石尽数推到一边,在她的身边堆满,然后走到青草地边缘,盯着那些浅浅的水泊开始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片刻后,他的右手向湖水里插去。

    只是现在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变得极为缓慢,动作自然也更加缓慢,手的动作与计划完全不能相配,水花微起,却落了空。

    正有些无奈地时候,他忽然发现手臂四周的水面结了一层浅浅的星霜。

    下一刻,他把手从水里抽了出来,手指间紧紧握着一只肥美的水蛇,那只水蛇没有任何挣扎,明显是被冻僵了。

    他现在连抓水蛇都没有能力,但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星空气息,却可以帮他做些事情。

    再次缓慢地挪回她的身边,他抽出虚无剑剑把水蛇的头砍掉,然后凑到她的唇边,开始向里面灌血。

    她这时候毫无知觉,自然不知道吞咽,难免有些蛇血从唇角溢了出来,画面看着有些血腥。

    片刻后,水蛇里的血放光了,他把蛇身搁到一旁,看了看那少女的脸,从袖子里取出手帕,开始替她仔细地擦拭。

    就算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在按平时那样生活。

    水蛇的血内含辛火,用来补血最合适不过,再加上奢侈无比地堆满她身边的晶石,想来至少可以保证她不会在睡梦里死去,或许能将少女唤醒也说不定呢。

    杨昭到这时候才稍微松了口气,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四周无法望穿的青草,开始真正地发呆。

    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杨昭很难治好她,而且他自己的情况也很糟糕。

    但是他却不能打开那处紫虚密境的空间,这不是说他不相信连衣,而是这件事情太过惊骇,若是这件事情流露出一丝的话,不要说杨昭一人,恐怕太虚门也得落上个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前方路途迷茫,后方又有追兵来阻,该怎么办呢?

    那株巫灵树的枝芽在神识内的混沌里沉睡,散发出来的星霜寒意,不停地修补着他腑脏上的伤口,但那只能治标。

    他这时候很虚弱,心跳和呼吸极为缓慢,和那些冷血动物在凛冬将至之前的情况很相似。

    这意味着冬眠即将到来。

    连衣用来救他的方法就是冬眠。

    冬眠就是睡觉。

    他这时候最需要的便是睡一场,大睡一场,睡到天昏地暗,地老天荒。

    但他不能睡。

    因为她在睡,所以他就必须醒着,而且还有人在等待着自己,他又怎么能睡着?

    这种感觉很痛苦。

    想睡却不能睡,那画面有多美,作为最有效的刑罚手段,可以想象这是如何的难熬,杨昭为了让沉重的眼帘不会合起,作了更种努力与尝试,拍脸、洗脸、掐腿、试图集中精神,直到最后,他的神识落在那把虚无剑上,才瞬间真正的清醒过来。

    这把虚无剑如果常人不是仔细去看的话,很容易错过此剑,因为这把剑看起来太普通,但是哪怕濒死的时候,杨昭本能里也知道珍贵,因为这把剑总是在他濒死之时,总会爆发出一种神秘的能量在支撑着他,更不要说这把剑还是陆虚当年的佩剑了。

    所以这把剑还有识海中的那本仙书才是杨昭手中最宝贵的东西。

    而且若无这把剑他又怎么能够悟出紫虚剑意这方通天至理,所以他当然会对虚无剑格外珍视,希望能够从中获得更多的东西,事实似乎也是如此,在悟出紫虚剑意的那个夜晚,还有悟出剑煞罡风的那个夜晚,还有在这个世界中醒来的那个夜晚,那道天外来剑飘浮在他的识海中,却始终无法绘满那片星空,就在那时这把剑扮演了极重要的角色,帮助他一举苏醒过来。

    所以,这其中蕴含的能量可不只是一把剑来说明了。

    他望向绿意浓到化不开的草原,默默体会着其中的问题,但没有什么发现,却忽然间想到自己在那片湖畔之中与连衣一战的时候,这把剑召唤而出的剑意,却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似乎这种剑意便在剑的本身?

    而且这个世界也是颇为奇特,尤其是这片草原,为何别人的攻击都会扭曲而转,为何自己却没有受到阻碍,难道也是因为这把剑?

    难道这个草原和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平面,而是两个相对的位面组合在一起?以大河之外的那道山崖为界,那边的湖光山色是个世界,这边的山川草原则是相对的另一个世界,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便是那座山峰森林前的那片池塘?

    杨昭在心里默默推算着这些世界,紧接着,他又想到昨天为何自己会从连衣的手中逃出,为何会从那边的世界进入草原之中。

    那夜在湖水深处他快要死去,最后时刻发生的异变,怎能忘记。

    他低头看着手心里的虚无剑,轻轻抚摩着,若有所思。

    随神念微动,一阵细微而密集的摩擦声与撞击声响起,瞬间,虚无剑破鞘而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沉默片刻后,他站起身来,拿着虚无剑向前方伸去。

    虚无剑没有任何反应。

    他转动身体,虚无剑在空中缓慢地移动,带起数道微风。

    当虚无剑指向他此时以为的东北方向某地时,忽然停了下来。

    不是他让虚无剑停下,而是虚无剑似乎不想再移动了,便是青草堆上的风都骤然间消失无踪。

    一道轻微却清晰的颤动,从剑尖传到剑身再传到剑柄,传到他的手里,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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